臣妾知道得太多了 第49节
  最后无法,皇帝去护国寺请主持看看,四皇子是不是被什么吓着了,才会一直贴着二皇子不放。
  云影主持特地上门,看了一眼道:“贫僧无能为力,可请谢姑娘过来试试。”
  皇帝奇了怪了,这事怎的谢池春就有办法吗?
  谢池春被大太监上门接过去的时候都有点懵,邵逸铭陪着她上马车道:“姑娘不必担心,云影主持既然这么说,兴许四弟跟谢姑娘投缘,等会我让其他人出去,姑娘仔细看一眼就好。”
  她这才安下心,过去后邵逸铭一提,皇叔一家就配合得先退了出去。
  见人都走了,又关上门,除了哭个不停的四皇子在榻上,就只有邵逸铭了,谢池春才摘掉眼帘看了一眼。
  四皇子双眼满是泪,脸色发白,也不知道哭多久了,实在可怜见的。
  他的额头隐隐有些灰白色,谢池春上前伸手轻轻一摸,只觉得掌心冷冰冰的,浑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然而下一刻,四皇子额头的灰白色就去掉了一半,他眨眨眼抽抽搭搭,居然渐渐不哭了。
  四皇子仰头看着谢池春,可怜的样子叫她忍不住把孩子抱起来摇了摇:“不难受了吗?好好睡一觉吧。”
  她轻哼着奇奇怪怪的歌谣,四皇子耷拉着脑袋,眼皮一颤一颤,终于熬不住睡过去了。
  邵逸铭在旁边看得神奇,进来才没多久,谢池春居然就哄着四皇子睡过去了?
  “刚才姑娘怎的抖了一下,可是四弟身上有什么奇怪的?”
  谢池春压低声音把刚才看见的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摸着居然是冷的,冻得我这会儿手都没缓过来。”
  那股阴冷仿佛从掌心钻进身体去,整条胳膊都冷得不行。
  邵逸铭连忙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搓了搓:“如今姑娘好些了吗?”
  温暖的大掌裹着谢池春的小手,冰冷渐渐被驱散,她笑着点头:“多谢殿下,这下好多了。”
  既然四皇子额头的灰白色是冷的,会不会邵逸铭额头的金光会是暖的?
  但是刚才谢池春摸了一下,灰白色就散了一半,邵逸铭额头的金光会不会也被自己弄掉?
  她可不敢冒险,把这话吞下没说,低头看着怀里睡得安稳的四皇子:“他可遭罪了,刚才听着声音都哑了,小脸蛋瘦得都没几两肉。”
  邵逸铭沉吟道:“姑娘说四弟额头的灰白色会不会是他被霉运缠身,不舒服才一直啼哭不止?”
  “谁知道呢,这会儿他少了一半,再摸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全没了。”谢池春跃跃欲试,却被邵逸铭抓住手不让动。
  “姑娘还是别试了,既然如今好一些便是,我可不敢叫姑娘再冒险。”
  刚才随手摸了一下,谢池春就一条胳膊冻得抬不起来,谁知道再摸一下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她无意中给四皇子帮忙就算了,这个四弟自然比不上谢池春的安危来得重要。
  邵逸铭心里的天秤自然是偏向谢池春的,说什么都不让她再乱碰四皇子。
  第58章 差别
  门外的皇叔来回踱步,生怕这个好不容易过继来的孩子又要哭没了。
  他心急如焚,听着里面的哭声居然没了,顿时满脸愕然。
  是孩子哭得太厉害被邵逸铭打晕了,还是终于不哭了?
  皇叔恨不得闯进去看看,还是停下脚步。
  邵逸铭摆明是不让他们看谢池春究竟怎么办到的,要是看了,指不定下回有什么事就无法让谢池春再上门来了。
  谢池春的能耐之前被吹嘘得厉害,后来因为看不见了,谣言渐渐停息。
  皇叔一直知道皇帝对皇甫家的不满很久了,难得碰上一个有能耐的,即便只是一点点,都能夸十成十,便没怎么放在心上。
  加上谢池春后来不能用了,皇叔只以为是皇甫家出手了,又或者这姑娘名不副实。
  如今他心里惴惴不安,谢池春难道真的那么厉害?
  等邵逸铭打开门,皇叔看到好几天都没能止住哭的四皇子居然乖乖在谢池春怀里睡着了,险些老泪纵横,一叠声让人打开库房,说什么都让谢池春去挑些带回去,才能全了他的感激之情。
  谢池春哭笑不得:“不必,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她确实没做什么,去库房挑选这种事也太夸张了一些。
  邵逸铭却笑着道:“姑娘不去挑选,王爷怕是心里不安。”
  皇叔一个劲点头,就是啊,还是这个侄孙最懂他的心。
  谢池春无法,去库房随意转了一圈,伸手指了一个不起眼的锦盒:“那就这个吧。”
  皇叔瞪大眼:“谢姑娘好眼力,一下就挑出这个来了。”
  锦盒被他小心打开,里面是一对白玉的玉佩:“这是先帝在我大婚前赏赐的,可惜夫人没几年就撒手人寰,这东西就一直被放在库房了。”
  这白玉是暖玉,毫无一丝瑕疵,又是一对,寓意好又难得一见。
  就连皇帝如今的库房里虽然有不少美玉,却没有这样无暇又是一对完全一样的。
  谢池春迟疑一下,觉得这对玉佩实在太贵重了不好收下。
  她就随意一指,怎的就指了个这么难得的呢?
  皇叔见谢池春犹豫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二话不说就把锦盒塞进谢池春怀里:“姑娘只是随意一指就指了这个东西,足见这东西跟姑娘有缘。”
  不然库房那么多东西,怎的她看不见就能指得到?
  可见玉佩也想跟着谢池春回去,皇叔就成人之美了。
  他抱着四皇子美滋滋,孩子软软的,透着奶香,就是整个瘦削了不少。
  只是如今睡得安稳,一张小脸看着粉雕玉琢越发可爱,皇叔恨不得能低头亲两口。
  谢池春看皇叔笑得满脸跟菊花一样,忽然道:“这几天多带四皇子去晒太阳,就是别冻着了。”
  皇叔连连点头:“府里这就建个暖房,人在里面暖和得很,阳光也能透进来,冷风却不会。”
  最是适合四皇子了,他一开口自然有人连夜动工,今儿就暂且在书房呆着,那里隔着窗户也能透光。
  谢池春捧着玉佩回去,直接递给邵逸铭:“这东西我不好收着,不如送给殿下?”
  邵逸铭挑眉:“姑娘该知道这玉佩是一对的,送给我便是定情之物了。”
  这话叫谢池春脸颊绯红:“不,不是,整个一对都送殿下。以后殿下要是遇上适合的人,把其中一块送给对方……”
  总觉得皇叔送给她的,自己送给邵逸铭。
  以后邵逸铭再用这个做定情信物送给另外一个姑娘,谢池春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她犹豫着收回手,锦盒却被邵逸铭接住了:“这玉佩既然姑娘送了,就是我的,难不成姑娘还反悔了?”
  “不是,那殿下拿着吧。”谢池春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如此难得的物件还是交给邵逸铭为好,她拿着就有些暴殄天物了。
  因为谢池春觉得自己以后不可能嫁人的,光是这预知能力,不管在皇帝心里以后能不能继续用,她就不能属于任何一个人。
  谢池春要是嫁人后这个能力被谁所用,皇帝是绝不会允许的。
  她用不着,却希望邵逸铭以后能遇到一个知心人,而不是皇帝随便指的姑娘家。
  没看大皇子和二皇子娶回去后,府里都闹腾得很。
  大皇子是明面闹,二皇子是私底下闹,在谢池春看来都麻烦得很。
  谁让皇帝乱点鸳鸯谱,权衡再三指的儿媳妇都是给儿子添堵的。
  她真担心以后皇帝突然想起邵逸铭来,也给他送个添堵的到后院来。
  “姑娘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出神到锦盒还捏在手里,邵逸铭都没能接过去。
  谢池春恍惚中呢喃:“想着皇上以后给殿下娶妻,会不会跟两位皇子那样是个添堵的?”
  她回过神来赶紧松手,邵逸铭笑道:“放心,姑娘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娶了。就是父皇也会听姑娘的,到时候说是跟我八字不合就行。”
  谢池春一愣,这还真是个好办法。
  她开口说皇帝指婚的姑娘跟三皇子八字不合,就算未必是真的,皇帝只怕要顾忌一二。
  “也不能每次都用这个借口,回头皇上不给殿下指婚了该如何是好?”
  皇帝不指婚,邵逸铭更不能随便娶妻,难不成以后要孤独终老了?
  “不是还有谢姑娘吗?我跟谢姑娘要是各自都无法成亲,不如就这样凑合一起过了,日子跟如今没什么两样,难道姑娘不乐意吗?”
  邵逸铭这么一问,谢池春除了摇头还能怎么样?
  她哪里有不乐意的,就怕邵逸铭感觉委屈了。
  两个大哥都被皇帝指婚,只有他没有,朝臣还不知道怎么看待邵逸铭。
  “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们过得好不好就只有自个知道了。”邵逸铭收下锦盒,纸研在门外看得心下有些古怪。
  夜里他跟笔墨小声嘀咕:“殿下收下锦盒就跟收下谢姑娘送的定情信物一样,这真的好吗?要是被皇上知道,殿下怕是要被责难。”
  皇帝就怕谢池春跟邵逸铭走得太近,时不时都要让大太监过来看看,如今两人真的动情了,定情信物都有了,那还了得?
  指不定皇帝立刻就让人接走谢池春,让她跟邵逸铭再也见不着!
  笔墨看了纸研一眼叹气:“你这脑瓜子平日那么好使,怎的忽然就转不过弯来了?明明是谢姑娘担心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心里惶恐,又怕弄丢了,就交给殿下暂时保管着。”
  纸研一愣,很快回过神来;“这样也行?”
  “怎么不行?府里都是自己人,一口咬定就是如此,难不成还有别的说法吗?”
  笔墨眨眨眼,他们光明正大的,别人就必定是含血喷人。
  果然第二天早朝就有御史提起此事,就差没直接说三皇子监守自盗,把单纯的谢池春叼进窝里当做是自己的了!
  谢池春还顶着先知之名,如今眼睛好了,暂时看不见预言,不等于以后没有。
  皇帝听到后沉着脸,直接让人把邵逸铭叫过来问。
  邵逸铭拱手后直接问道:“齐御史倒是厉害,我在府里做什么他都一清二楚,仿佛就在旁边看见一样?”
  皇帝看向齐御史,后者直接就跪下了:“自然有人看不过眼,这才愿意通风报信,就为了在皇上指出殿下的不当之处。”
  邵逸铭都笑了:“那是谁,齐御史不妨让人过来跟我当面对质。”
  齐御史自然不愿意:“那人愿意说出事实必然不乐意现身,要谁鼓起勇气说出真相后现身之后没多久就死了,那谁还敢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