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尺玉解释:“已经抽了呢。”
  他抬起手,动脉血管上层凝结着小指头大小的血痂,抽血的人甚至没给他一根棉签,急冲冲就带着宝贵的血走了。
  场面霎时寂静下来。
  喻斯年握住尺玉的手腕,不由自主地颤抖。
  晚来的祁宴和封庭又闻言直接推开门,唐刀架在正好要出来的衡明德颈侧,吓得衡明德连忙举手投降。
  尺玉也一惊,挪着小步蹭到衡明德身边,帮他推开寒光烁烁的刀刃,“别这样嘛,你们听我解释。”
  起初,尺玉也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检查,直到他碰见正巧在这里的衡明德。
  衡明德表达了他的意愿,并给出了两个理由。
  一是他通过多方比对,揣测喻斯年三人能够使用机器掠夺异能、反客为主的原因就在尺玉身上。
  二是那天在车内的经历让衡明德怀疑尺玉的身体有能够令丧尸理智化的物质存在。
  他请求尺玉提供一点血液用于实验。
  血液是最直观反应尺玉体内是否存在特异物质的载体,考虑到尺玉身体并不强健,他表示可以只抽取一百毫升,等尺玉恢复一段时间再进行第二次抽取。
  如果实验表明尺玉的确存在这样的作用,那么北方基地的实力,尤其是喻斯年等人的力量将大幅增加。
  他们可以将异能夺取作为筹码,在主桌上谈判,也可以携丧尸研究成果以令诸侯。
  同时,他还提到下周这个时间“那只丧尸”会到来,如果感兴趣可以来看看,如果不方便到场,有什么想说的他也可以代为转告。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尺玉听着听着,就这样同意了。
  解释的过程中,他小心地隐去了和澹台辛相关的内容,只把抽血可以帮助喻斯年他们走得更远这个观点完整的讲述出来。
  一边解释,一边轻轻晃动喻斯年的胳膊。
  喻斯年隐隐有些动容,他娇气的小男朋友竟然愿意为了他们做出如此大的牺牲,这样看来先前尺玉抛弃他们其实并非出于嫌弃或厌恶,只是变相督促。
  但是,无论如何,这都不能动摇喻斯年最初的想法。
  他冷眼瞧着站在一起的尺玉和衡明德,“下不为例。”
  尺玉的尝试失败了。
  他被喻斯年严加看管,连给衡明德写小纸条的机会都没有,好在他偶尔和衡明德擦肩而过,看见他脸色不错,实验应该相当有进展,这让尺玉也跟着开心。
  马上就能完成任务拿到积分,能不开心吗?
  喻斯年总是玩弄他的身体。
  指的是晚上睡觉时把尺玉叠起来,圈在怀里,然后时不时挤压一下,听尺玉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挤一下,呜一声。
  挤一下,呜一声。
  尺玉知道喻斯年很忙,每天起早贪黑,既要处理基地内部的纷争,又要与其他幸存基地协商,偶尔还要出手相助。
  所以尺玉任由喻斯年把他当解压玩具。
  但不能挤得急了,力气也不能大了。
  有时候喻斯年嗅着尺玉发顶的淡香,从对面的窗户反光上看见尺玉雪白的小脸,弯弯的眉眼和丰饱的唇瓣,看得入迷了,手不小心重了些,尺玉会嗷地一声转身过来坐在喻斯年腰上,耳提面命要他“下不为例”。
  喻斯年全盘接受。
  喻斯年忙,也就意味着尺玉并非时时刻刻和喻斯年在一起。
  尤其是他情潮来袭这会儿。
  喻斯年一大早就离开了基地,独自领队去不远处的另一个小基地实施救援,特意交代尺玉要吃早饭,不能一天只吃两顿。
  情潮来得汹涌。
  尺玉本以为没人看见,他自己拍一拍,然后偷偷把尾巴放出来就可以顺利渡过,却被祁宴这个不速之客闯入房间。
  在祁宴的异能感知中,他的气息凝重,带着蛊惑人心的香蜜,悠悠的喘息仿佛风雨下摇颤的花枝,祁宴像一只采蜜的蜂,顺着风寻来。
  惊吓之下,尺玉浑身僵硬,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收回手,低着头不敢看祁宴的脸。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虽说娇气,平日里从不出格,也算有分寸,此时却被人目睹独自在房间做着一些羞于见人的事情。
  尺玉拢起双腿,埋头进去,听着祁宴的脚步声愈发靠近,沉闷的砸地声仿佛在他耳边响起,一下一下,恍若击鼓。
  被这种紧迫的音律推动着,尺玉横生勇气,兀然抬头,搂着祁宴的脖子,贴唇上去。
  他的意思很简单,现在祁宴和他同流合污,不能说出去。
  浅浅的一吻,蜜蜂停在了花蜜处。
  祁宴闭了闭眼,浑身热血翻涌,他声音低哑:“如果你是要我保密,一个吻恐怕不够。”
  尺玉茫然,双臂还搂着祁宴的脖颈,只知道祁宴的血管跳动得异常剧烈。
  紧接着,祁宴强势地攫取了他的呼吸,柔嫩的唇瓣被尽数吞没,这种近乎残忍的夺取很快侵入他的口腔,长时间握刀的手压着他细弱的后颈和单薄的脊背,让尺玉觉得自己成了一块甜点,完全被纳入了男人的身体。
  尺玉呜咽着,捶打着,终于推开了祁宴的脸。
  这时他的唇瓣已经肿胀起来,唇色宛如纸上朱砂,洇到了唇边,让他更加可口。
  尺玉极力喘着气,话不成话地控诉祁宴:“你太大力了,我也没有同意你,同意你这样子做。”
  祁宴抹了下尺玉的唇角,拭去被勾出来的甜水。
  “不是你先动手?嗯,动口。”
  尺玉兀地坐下,颇为懊恼。祁宴三言两语就把他在和男朋友共同居住的房间与多年邻居接吻的过错推到他身上,诚然这是事实。
  情潮来得急,退得也急,就在他失去身体控制这五分钟在他体内走了一圈,带走了一些水分。
  祁宴伸手,还想替他擦拭下面上的痕迹,被尺玉躲过去。
  “那你得帮我瞒着。”
  他垂着眸,理直气壮。
  祁宴顿了一下,“瞒着?”
  尺玉以为他要拒绝,心想这下糟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张小苦瓜脸皱皱巴巴的。
  祁宴转了口风,“瞒什么?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尺玉抿着唇笑起来。
  “宴哥哥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帮我的。”
  祁宴却笑不出来。
  他唇齿上还留着别人男朋友的甜香,而这个和他偷情的人甜糯糯地感谢他帮忙隐瞒。
  祁宴开始疑心是不是他早年的管教出了差错,太严厉,而适得其反,才让尺玉变成了现在这样。
  事情已经发生,他和尺玉已经成了一条船上的人,这船翻不翻对祁宴并无区别,甚至隐隐期待早日翻船,把事情闹到太阳底下去。
  但显然,尺玉无法接受。
  祁宴只能听从。
  无数次吐纳才勉强稳住身形,祁宴交代:“别让喻斯年碰你。”
  尺玉不明白。
  “小玉过来,我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
  检查身体?那天在医疗室已经做过了。
  等祁宴把他抱在怀里,尺玉便知道了。
  他羞耻地捂着脸,咬着下唇,险些咬破,最后憋着要哭的神情,委屈巴巴地提起裤子。
  祁宴说:“基地虽然有些生产,但不做套,你身体素质一般,无套不安全。”
  尺玉攥着裤腰,说不出话来。
  只能支支吾吾讲:“我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就不要哥哥管了?”祁宴眸色渐冷,“长大了你也是哥哥的小玉。”
  敲门声响起。
  封庭又在门外喊:“尺玉,发生什么了?你屋子里怎么一股香味。”
  尺玉有些无措,香味?屋子里没有插花,也没有做饭,怎么会有香味?
  祁宴一直盯着他。
  尺玉心一跳,下意识低头看了眼,不自觉合拢腿,不可能是这里的味道吧!他每天都有洗香香。
  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听着门外封庭又不停询问,尺玉推着祁宴。
  “你快走吧。”
  祁宴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走,定定看了他两秒,目光描摹着微微泛光的唇,又是喉结一滚,终于认可了他需要离开的观点,从屋内消失。
  他消失的一瞬间,封庭又推门而入。
  “你在屋里啊,一直不开门,我还以为出事了……你的唇怎么回事?”
  “我操,哪个傻逼干的?!”
  第64章
  尺玉惊魂未定, 两度被发现出格,令他有些呼吸不过来,心脏似有一只森森骨爪狠狠一抓, 浑身上下都因供血不足而细密地颤着。
  但他不能表现得慌乱,强作镇定, 唇嗫嚅两下, 红饱的两瓣浅浅相碰便傻愣愣地分开,像是痛了, 又像是怕了。
  给人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那句粗口太重太脏, 尺玉无措地颤了颤睫羽,雨中蝴蝶似的。
  封庭又呼吸短促了半分,最后有些不过脑地认错:“没有凶你的意思,对不起, 我声音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