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死敌成了我夫君 第25节
  失血过多的嘉南躺在季怀玉的怀里,努力将他的头往下拉了拉,笑道:“帮我把盖头掀了。”
  季怀玉的手一直在发抖,颤抖着将她的盖头掀开,看着怀里画着新娘妆容的嘉南明明美得似含苞待放的玫瑰,可他为何心却越来越慌。
  嘉南会离开他的生命,彻底地离开。
  “哥哥,你掀了我的盖头,这便算是我嫁给你了,我此生无憾了。”嘉南一直在笑,她明明很疼,却一直坚持笑给季怀玉看。
  随着她的面色苍白,她断断续续地道:“其实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可是,我不想让你为难,不想让你在我和父皇之间左右为难,执念生起,是为你,放下执念,也是为你。”她像是忽然有了些力气,完整地说出了心底话。
  “你知道?”季怀玉不敢置信。
  “嗯,在梦境里,在我醒来之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了你的记忆,也知道你为何不敢和我在一起的原因。”嘉南笑着解释,也正因如此,她才决定放下心里的这份执念,决定只做他的妹妹。
  季怀玉听完后,哭着道:“是我胆小,是我没用,我根本不敢跨越这些障碍去靠近你。”
  “谁说的,你是为了保护我才那么做的。”嘉南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季怀玉如玉的脸庞,却在见到自己一手血的时候又下意识地伸回去。
  季怀玉眼疾手快地将她欲伸回的手捉了回去,让那只手覆在自己的脸上。
  嘉南心底一暖,笑容绽开在脸上,道:“你在我心里便是最好的,弥月国的百姓需要你,没有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去承担一个君王的责任。”
  燕宁在不远处看着季怀玉和嘉南这般生死离别,她竟觉得有几分悲伤在心间蔓延,明明恶鬼不该对他们有这份感情,可她却在此刻越来越能感知到他们之间的情意。
  他们彼此都很爱对方,却又愿意为了对方而放下心中的爱。
  比起之前见到的青漓和迟穆是苦尽甘来,这一对才真的是注定爱而不得,终生无法相守。
  若是嘉南临死之际也不肯放下执念,倒是会成为恶鬼,可偏偏她已经放下了一切,来世投胎,望她事事顺遂,再无灾难。
  就在燕宁默默为她心底祈福来世安好时,眼见嘉南闭上眼的那一刻,元神从体内出窍,去的不是地府方向,而是归天。
  她猛然转头质问司空砚初:“她也是......”
  司空砚初颔首道:“没错,她也是神族之人,下凡历劫,如今已是历劫成功了,想来这会儿也快到归神台了。”
  “你们神族还真有意思,这是哪位仙子受罚了?”燕宁瞬间难过少了一大半。
  “她叫青黛,是我兄长母族的表妹,她姐姐犯了些错,她自愿代长姐受过。”
  “犯个错还要自己妹妹替自己受过,看来这位仙子可真是娇气的很。”燕宁不屑地说了一句。
  她一向对神族没什么好感,但司空砚初和这位青黛仙子倒是让她并不反感。
  “对了,你怎么又回来了?”燕宁故作不经意地问道,眼神却是看向别处。
  司空砚初倒是坦荡回道:“该交代的事已经交代完了,还有些事需要回来调查,便回来了。”
  燕宁唇齿含笑道:“那既如此,就此别过吧。”
  司空砚初盯着她的笑颜犹豫半天后又别过头,耳朵不断地变换颜色,刚想鼓足勇气转头说话,就见燕宁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无声地叹了一声,攥紧的拳头只好松开。
  *
  离开弥月国后,燕宁便带着茵茵前往下一片元丹碎片所在地。
  他们辗转各地,跟着元丹感应来到了一个偏僻的镇上,正想到客栈歇脚,却发现镇上的客栈没有一处肯收留她们,家家户户更是房门紧闭,显得这街上空荡荡一片,犹如一片死城。
  “主人,这里怎么看起来比幽兰州还要阴森。”茵茵抱着燕宁的胳膊,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燕宁安抚地拍了拍茵茵,下一刻眼尖地瞧见了前面拐角处走出来一个挎着篮子的姑娘。
  她踏步上前问道:“姑娘,冒昧问一句,你们这镇上为何没有人上街?甚至连生意都没人做。”
  那姑娘怯生生地回道:“这几个月,我们镇上的年轻男子大多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甚至连经过此处的男子也是,大家都说是妖怪将他们都抓走吃掉了,搞得人心惶惶,所以就没人敢出来了。”
  “既没人敢出来,那你为何还出来?”燕宁轻笑出声。
  “都说抓的是男子,我是女子,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姑娘左顾右盼后,又低声道:“我还听说这抓人的妖怪是个女妖,有人见过,说是长得特别漂亮,将男人的魂都勾住了,许是抓他们是为了采阳补阴。”
  她话一说完,忽地想起眼前的这女子也是长得极为美艳勾人,一颦一笑,连她作为女子都不禁有几分心动。
  细想之下,她往后退了几步,惶恐地指着燕宁道:“你...你该不会就是那个...那个女妖?”
  第39章 试探一想到燕宁,他的心跳便紊乱得令……
  燕宁唇边笑意更深,意味深长道:“嗯...没想到被你猜到了,那就留不得你了。”说罢,她便一步一步地向那姑娘逼近,甚至还假模假样地伸出了手。
  那姑娘见状,吓得赶紧转身逃窜,一溜烟儿地早没影了。
  “主人,你干嘛在这个时候吓唬人家小姑娘?”茵茵无奈地摇摇头,主人爱吓人的恶趣味真是千年不变。
  燕宁双手抱臂,冷冷地盯着小姑娘跑进去的巷子里,道:“给她点教训,胆子那么大,还敢在这个时候上街,万一这妖怪改主意了,想抓女子呢,再者,她碰到的若刚好不是我们,而是那妖怪呢,她还逃得了吗人呢,还是要有点警戒心才好。”
  茵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今夜就不在这镇上住了。”燕宁拉着茵茵往外走,“我有预感,我们要找的目标就和这个妖怪有关。”
  俩人一路出了城镇后,便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外。
  而燕宁体内的元丹反应越来越强烈,她想,或许那个妖怪的老巢就在这附近。
  就在她想着该如何引出这妖怪见见时,倒是在此处遇见了一个老熟人。
  “又见面了,神君。”
  燕宁上下打探着眼前气质如雪的俊美男子,哪怕是在这荒芜之地,也不损他的美貌,他就那么站在那儿,仿佛他待的此处乃是仙气缭绕的天宫。
  今日,倒是难得一见地见他穿了一身玄衣,举手投足都有一种令人不自觉想要臣服的气势,但不包括燕宁。
  司空砚初愣了下,微微点头。
  “那么巧,你该不会一路跟我到此处吧。”燕宁抬眸一笑。
  “那倒没有,凑巧罢了。”司
  空砚初出声解释,他一路追踪魔族探子到此地,却又听说这附近有妖怪作乱,抓走了不少年轻男子,想来或许和魔族脱不了干系,即便不是,他也无法放任不管。
  “行吧,那咱们就各走各的路。”燕宁刚说完,就听茵茵道:“主人,你看,前面如此荒废之地竟然有那么大一个客栈。”
  燕宁定睛一看,这客栈开在荒郊野外,且外在装潢甚是华丽,一看就知此处绝非正常,而且妖气冲天,显然里面不止有一个妖怪。
  “正好,今晚,我们就住这儿吧。”
  “啊!”茵茵躲在燕宁背后,看着这客栈,害怕得猫耳朵都差点露出来了,“主人,这里面有好多妖啊,我都闻到了,我不敢进。”
  “怕什么,你不也是妖吗?”燕宁笑着打趣她后,又道:“况且,有我在,别怕。”
  燕宁带着茵茵往那客栈走去,却发现司空砚初也跟在她们后头,“神君也要住这儿?”
  “嗯。”司空砚初唇角微动,“你能住这儿,我为何不能。”
  “随便你。”燕宁努了努嘴,也不再理会他。
  直到走近那客栈门口,茵茵都紧紧躲在燕宁的背后,小手扯着她主人的衣袖不放,就好像那大门开了以后,会有什么洪水猛兽冲出来一般。
  “吱呀”一声,那紧闭的大门在此时自己轻轻地开了。
  “主人,真的要进去吗?”茵茵瑟瑟发抖地不敢往前踏一步。
  她闻到了各种各样的妖气,感觉每一个都能将她生吞活剥。
  虽说有燕宁在,但燕宁终归是少了一半法力,她担心燕宁应付不过来那么多妖,而自己恐怕会成为拖后腿的。
  “我先替你们探路。”司空砚初从她们后面绕出来,走到门口,径自走了进去。
  客栈的老板是个矮个子的中年男人,浑身上下都恨不得挂满金链子,晃得人眼睛不适,他从厚重的账册上跳下来,笑着小跑过来招呼司空砚初,见到他像是见到了一块肥肉一般。
  等司空砚初选了张桌子坐下后,便向门口的燕宁眼神示意,甚至还将自己旁边的凳子擦了擦。
  “走吧,青天白日的,他们暂时不会如何。”燕宁恍若未见,拉着茵茵就踏进了客栈里,看似随意地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却离司空砚初很远。
  她们一坐下,茵茵就感受到了司空砚初那里的空气像是凝结了冰块一般冷。
  “主人,我们不与神君一起吗?”茵茵悄悄低语道。
  “不必。”
  “哦。”茵茵偷偷去瞧司空砚初的神色,那皎洁如玉的面容看着更冷了,神君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燕宁刚和老板交代完要上一些酒菜后,就察觉到了来自客栈内许多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她,或许应该是从她一进来便出现了。
  毫无疑问,这里的人全都是妖怪伪装成客人,包括那位矮个子老板。
  一群妖怪在那么一个荒郊野外开这样一间客栈,无非就是打过路人的主意。
  要么图人肉,要么图色。
  不过这些,燕宁浑不在意,她根本不把这些杂碎放在眼里。
  不过他们的背后恐怕还有一个大妖,那或许应该就是她要找的目标。
  “姑娘,不介意拼一桌吧?”一个高高瘦瘦的书生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坐在燕宁旁边。
  “我说介意,你也已经坐下了。”燕宁虽唇角微勾,但目光渐冷。
  “姑娘真会说笑,我见姑娘生得花容玉貌,忍不住想要认识一番。”那书生笑得不怀好意,直盯着燕宁婀娜多姿的身材道:“你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向哥哥开口。”
  茵茵听得一阵恶寒,就见那书生胆子颇大地将手伸到桌下去,欲要轻薄一番的意思。
  气得她想要出手替主人教训这不知好歹的家伙。
  不过还没等她出手,只听一声凄惨的尖叫声从那书生口中传出。
  “想占我娘子便宜,我看你这手是不想要了。”司空砚初将那只咸猪手拿到那桌上,只微微施力,便叫他痛不欲生。
  这书生也是嘴硬,不顾司空砚初周身的寒压,忍痛皱眉道:“人姑娘一进来都没搭理你,你凭什么说她是你娘子啊。”
  司空砚初握着他的手腕悄悄用了五成神力,清冷俊颜虽笑着,却冷声开口:“我娘子和我闹了些矛盾,这才没搭理我,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管得着吗。”
  那书生顿时只觉手腕处的骨头都断了,痛得哭天喊地,“饶...饶命啊,疼!疼疼疼,我...我再也不敢了,你说是你娘子,就是你娘子,求求你,啊啊啊啊。”
  闻言,司空砚初又一狠力,将他的骨头重新接上。
  “滚!”
  那书生被接骨时痛得再次惨叫,而后灰溜溜地捂着手滚到了自己那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