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死敌成了我夫君 第24节
  第37章 在意他的母妃下手一向重,从不会考虑……
  等候在大殿外的伽摩见自家神君出来后,正要上前迎接,却见那许久未见的云黛仙子走过来,像是特意来寻司空砚初的。
  果不其然,她上来就打招呼道:“神君,多日不见,听说你刚回来,我便急忙赶了过来,我一过来就见你刚出来,还真是有缘。”
  “嗯,多谢挂念,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司空砚初淡淡道,便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去,丝毫不顾及特来寻他的云黛。
  伽摩瞧神君丝毫不将云黛仙子放在眼里,不由得感叹,云黛仙子这般仙姿玉容,无论是家世还是外貌,都能配得上神君,还如此执着地追了神君一千多年,可奈何神君就是瞧不上人家。
  辜负此等美人爱意,在伽摩看来,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哎!”伽摩摇摇头,正要追赶上去,就见那被司空砚初冷淡对待的云黛不气馁地又跟了上去。
  “神君,我今日新穿的霓裳羽衣,好看吗?”
  “神君,我近日新学了一首曲子,我给你弹一弹可好?你指点指点我。”
  “神君,今夜月圆,我们去天河赏月可好?”
  周围经过的仙子们对着云黛指指点点,可云黛不为所动,眼里只有司空砚初。
  司空砚初见她仍是不走,只好停下脚步,转身对她道:“你妹妹马上就要历劫回来了,若你如此有空,何不妨去归神台接一接她,毕竟她是为了替你受罚才下凡历劫的。”
  此话把云黛说得一楞,可她却不在意地道:“是她自己非要替我的,关我什么事。”
  话一落下,她见司空砚初面含冷意地看她,便心虚地不敢再多吭声。
  看着他又要离开,云黛正要继续跟上,却被伽摩及时拦住。
  “仙子,我们神君是真有急事,万不能耽搁,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神君吧。”伽摩哄着这位身份尊贵的主儿。
  云黛只好放弃,又犀利地问道:“那我问你,近来,神君身边可有没有试图接近他的女子?”
  一说到神君身边的女人,伽摩便立刻想到了燕宁。
  只是他万不敢在这位小祖宗面前提起。
  “神君向来不近女色,除了您,哪敢有别的女子敢接近我们神君。”伽摩小心翼翼地答道。
  听到满意的回答后,云黛的一双美目里满是淬了毒的神色:“那便好,若是让我知道有哪个胆大的贱人敢和我抢神君,小心我剁了她的手脚,毁了她的脸。”
  伽摩听得身子一震,谁剁了谁的手脚,毁了谁的脸,那可不一定。
  *
  司空砚初还没回到他在碧天海的住处,便被自己的母亲臻妃娘娘给喊了过去。
  一到玉清宫,司空砚初还未
  向母亲行礼,便被坐在软榻上的臻妃严厉呵斥:“你这个不孝子,给我跪下。”
  司空砚初二话不说,跪了下去,可他的眼里无波无澜,好似早已习惯了一般。
  臻妃看着顺她意跪下的儿子,非但不解气,还数落道:“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不争气,这些年战功赫赫有什么用,还不是坐不上那太子之位,明面上看,你父君什么事都重用你,还不是为了给司空昱衡铺路,扫清障碍,你自己就不能用点手段吗?就知道当司空昱衡的一条狗。”
  司空砚初淡淡垂眸道:“那个位子只能是兄长的。”
  他话一落下,就被气到扭曲的臻妃过来一巴掌打了过去。
  司空砚初没有还手,只觉左脸疼得犹如火焰灼烧一般疼,他的母妃下手一向重,从不会考虑他痛不痛。
  过了半晌,他唇边扬起一抹冷笑,笑了好几声,笑得臻妃头皮发麻,问道:“你笑什么?”
  司空砚初抬头,定定地望着自己的母妃道:“儿臣笑什么?儿臣笑母妃从来都不知道儿臣想要的是什么,不,您根本不在意,今日,儿臣便再最后说一遍,儿臣从来都不肖想那个位子。”
  臻妃一时被噎住,又见司空砚初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母妃开口道:“儿臣此前一直在崆峒山闭关修行,许久未见母妃了,儿臣本以为母妃多少会关心儿臣一句,原是儿臣妄想了。”
  司空砚初的眼神变得很平静,又或许是失望过后的平静。
  臻妃看着和自己如出一辙美貌的儿子竟开始对自己反抗,不由得一愣,还没说什么,就见司空砚初已经起身离开了。
  她气得随手砸了矮柜上的花瓶,全然不顾神族天妃的形象,厉声道:“这逆子真是反了,越来越不听话了。”
  *
  司空砚初刚出了玉清宫,就在宫门口撞见了来寻他的司空昱衡。
  司空昱衡见他左脸上的红印,顿时了然一切,叹气道:“臻妃又打你了。”
  司空砚初边走边浑不在乎道:“也不是头一回了。”
  他说得随意,似乎真的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可司空昱衡明白,他的弟弟其实很在乎,只是装作不在意。
  两兄弟往司空砚初在碧天海的府邸走去,伽摩默默地跟随在后。
  待快要走到神君府门口时,司空昱衡忽地打趣道:“其实我这些年为了当个合格的太子实在太累了,倒不如砚初你更适合这个位置,反正你的威望在神族也是很高的,应该没有人不会信服。”
  闻言,司空砚初眼神一暗,立马捂住他兄长的嘴,低声道:“兄长慎言!”
  随后,他放下手,坚定地道:“太子只能是兄长,待兄长日后继位天帝,我也只想好好辅佐兄长。”
  “兄长方才那些话,以后莫要再说了。”司空砚初说完后,便转身踏入了神君府。
  司空昱衡知道弟弟根本不喜欢那个位子,也从未想过与自己争夺,更何况他们的父君也不会允许。
  只是看着弟弟落寞的背影,他的心揪得很疼,臻妃拿他当争权夺利的工具,父君也只是把他当作给自己扫平障碍的工具。
  他唯一的弟弟是一个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
  好在神族还有自己这个兄长在意他,庇护他。
  司空昱衡留在了神君府上用饭,这在伽摩眼里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还是你这府上的饭菜好吃,你不在,都没人陪我用膳了。”司空昱衡夹起眼前的菜说道。
  这神族之人大多都辟谷,甚少食五谷,可这司空昱衡却是嘴馋,哪怕早已可以不用进食,还是图那美味佳肴。
  司空砚初并不贪口腹之欲,但为了他兄长,偶尔还会亲自下厨做菜。
  “兄长,我打算还得去往凡间一趟,既然魔族在凡间有所异常行动,我得继续探查。”司空砚初不经意地提起这事。
  “好啊,你放心去就是,有事记得联络我。”司空昱衡笑着应了,可眼神却仍盯着司空砚初看,似是要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什么,但他的弟弟将情绪藏得很好,丝毫不露痕迹。
  用完膳后,司空昱衡翘着二郎腿,放松地往后靠,眼里笑意更深,凝眸道:“说起来,你还未告诉我,你在凡间是如何遇到那位的,又怎么会和她纠缠到一处。”
  闻言,司空砚初淡淡垂下眼帘,脸上的神情没有太大变化,但握着茶杯的手却紧了又紧。
  没放过弟弟任何一点小动作的司空昱衡唇边弧度不减,笑着问:“你是不是喜欢她?”
  第38章 历劫嘉南会离开他的生命,彻底地离开……
  司空砚初仍旧没有出声,他不承认,也没有否认。
  见弟弟这副模样,司空昱衡也不打算逼他回答。
  一向不正经的太子殿下难得严肃地提醒道:“砚初,你要明白,神族是不会接纳一只恶鬼成为神君的妻子。”
  *
  凡间,弥月国皇都。
  “主人,你这是何必呢,我们马上就要到下一片元丹碎片所在地了。”茵茵耷拉着小脸,拉了拉燕宁的衣袖道。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她。”燕宁眼里有着浓浓的担忧,她这些天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梦到嘉南,梦里的嘉南总是反复了断自己的生命。
  不亲自来见一见嘉南,她真的无法安心离开。
  正巧今日是嘉南公主和临安王世子的大婚,皇都街上到处洋溢着一片喜庆。
  “主人,你也看到了,她今日成亲,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茵茵指着前面快要抬到临安王府的花轿道。
  燕宁一言不发地看着下花轿的女子被那新郎牵着迎进府里,看着身形消瘦了许多,她愣神过后,拉着茵茵的手往临安王府去。
  俩人略施小术,扮作了王府邀请的宾客,骗过了门口的守卫。
  一进府后刚坐下,燕宁便见季怀玉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身穿太子华服,面如冠玉,与生俱来的真龙气质威慑到了在座的宾客。
  弥月国上下都知这位太子殿下最疼爱嘉南公主,此次亲自过来观礼,更是给足了嘉南公主面子,也是给她的夫婿一个警告,要让他明白嘉南公主虽是太子的义妹,却是未来国君庇护的人。
  “主人,我瞧那太子气色欠佳,身上虽沐浴过了,但还有淡淡的酒味,许是昨夜喝了一夜酒缘故。”茵茵偷偷地在燕宁耳边说话。
  燕宁笑着轻刮了一下茵茵的鼻子,“就属你这猫鼻子最灵。”
  季怀玉喝了整夜的酒,又一夜未睡,为的是谁,燕宁自然明白,只是他们二人终究还是错过。
  一方放下执念,一方明明不甘,却只能默默祝福。
  这场婚礼注定会有人伤心。
  婚礼开始后,季怀玉坐在上首,看着那对新人缓缓向他走来,他心如刀绞,却只能笑着送上祝福。
  盖头下的嘉南听着季怀玉的祝福,默默地与他遥相对望,眼里不自觉地含着欲落不落的泪水。
  就在此刻,宴席上忽然从外闯入了一大批刺客,像是有备而来一般,直直对着坐在高位上的季怀玉冲过来,宾客们都吓得魂飞魄散,四处逃窜。
  太子的亲兵侍卫们以及王府上的侍卫全都和刺客对打了起来,只见一个一直躲在暗处的刺客猛然在季怀玉的身后窜出,手中刀光一闪,顿时要往季怀玉的后背砍去。
  一直被季怀玉护在边上的嘉南吃惊地张大嘴,她下意识地一把推开刚刚击退眼前袭击的季怀玉,而不远处的燕宁见到这一幕,刚想用法术替嘉南挡刀,却被身旁突然伸出的一只手紧紧握住。
  “你已经拿回了你的东西,就不要继续插手人间之事了。”清冷温润的声音传入燕宁的耳里,燕宁抬头一望,是司空砚初。
  而被司空砚初那么一阻拦,来不及躲闪的嘉南已经被刺客一刀插入了腹部。
  见新娘倒地,所有人都一下子慌了神,而那身
  为新郎的临安王世子更是吓得屁股尿流,从后门逃走了。
  “南儿!”季怀玉见嘉南为自己挡刀,神情悲愤欲绝,忽而化身地狱修罗一般,一剑杀了那刺客仍不够,还在他身上捅了无数的窟窿这才罢休,温热的鲜血喷射在自己的脸上,像极了吃人血的恶鬼。
  “怀玉哥哥。”嘉南捂着腹部插入的刀,看着从自己体内流出的血越来越多,她的眼神开始逐渐涣散。
  回过神来的季怀玉将嘉南抱起想要给她找太医,却被嘉南拉住,她喘气道:“没用的,这刀刺得太深,找太医,已经来不及了。”
  “你别说了,来得及,来得及。”季怀玉悲痛得六神无主,只想带她去找太医,可临安王府离太医院有很长一段距离。
  嘉南说得对,确实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