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死敌成了我夫君 第26节
  燕宁全程笑而不语,只是一脸淡然地晃着茶杯里的茶水。
  周围本想也打燕宁主意的一个个见了这书生惨状,都不敢再过来。
  见那人被吓走后,燕宁笑得不亦乐乎,也不准备拆台,难得又起了几分兴趣,抬手支在自己下颌上,仰头看他生气的面容,笑道:“你这是吃醋了?”
  司空砚初收敛了外放的情绪,死不承认道:“好歹相识一场,我们也算是朋友,我自然是要替你解围的。”
  燕宁眨了眨如秋月般好看的眼眸,低低笑道:“你觉得现在的我看起来需要帮忙吗?”
  她说完这话的下一刻,便轻轻捏了个术法在那书生身上。
  “啊!什么鬼东西啊?”那书生大喊大叫地跑到桌子上上蹿下跳,而他身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犹如蝎子一般的毒虫,只是这模样更为骇人。
  受不了毒虫追着咬的书生抱着头跳下桌子,冲出了客栈,而他屁股后露出了一条又细又卷的粉红尾巴。
  “原来是只猪妖啊!难怪那么色!”茵茵压低声音感叹道,“被天蝎虫咬上一口,这毒可不好受啊,更何况还是那么多只,想必跑不出一里地,他就得命丧黄泉。”
  司空砚初沉默片刻,道:“你......”
  像是要察觉到他要说什么,燕宁笑意不达眼底地开口:“我怎么?你又是想说他罪不至死,我何必要了他性命,是吗?你别忘了,我是什么人,我跟你从来都不是一类人。”
  听闻此言,司空砚初神色一怔后,便走开了。
  燕宁深深盯着他有几分寂寥的背影一会儿后,便移开了眼。
  *
  燕宁和茵茵用过饭后,便上楼到房间去,却发现司空砚初已经进了她们隔壁的房间。
  她眼眸一暗,瞥到那门并未关紧。
  “主人,神君他真的很关心你,还帮了我们那么多次,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啊。”茵茵念念叨叨地说起司空砚初的好。
  “少说废话,赶紧回屋吧。”燕宁拉着叽叽喳喳的茵茵直接进了房间,下一刻就把门给关上了。
  而隔壁未关紧门的司空砚初早就听到了茵茵说的话,他想要听到的回应一句都没有,清亮的眼眸黯淡了几分,随后重重地将门关上。
  夜里,茵茵一直不敢入睡,拉着燕宁的手不放,“主人,你说那些妖晚上会对我们做什么?”
  “不用怕,该来的总会来。”燕宁闭着眼,手上却轻轻地捏了捏茵茵以示安抚。
  “主人,你又在吓唬我。”茵茵撇嘴道。
  燕宁睁开双眼,唇角上扬道:“今夜的确有危险,但有危险的不是我们。”
  茵茵歪头不解。
  *
  盘腿坐在床上打坐调息的司空砚初今夜心神有些不稳,废了好些功夫才将自己的心神拉了回来。
  一向如清冷皎月般的俊容上此刻正浮现着淡淡的阴郁之色。
  自小练功以来,他从未有过这般。
  一想到燕宁,他的心跳便紊乱得令他头疼不已。
  明知不该,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随后屏气凝神地躺下,他自是知道今夜怕是注定无法安睡。
  而就在他准备躺下后没多久,一股浓烈的妖气霎时间扑面而来,司空砚初虽闭目,但仍能感知到那妖在哪里。
  那妖并未擅自出手,反而在他周身试探。
  司空砚初此次下凡,刻意隐藏了身上的气息,为的便是不会惊动魔族,而此刻倒是恰好让这大妖误以为自己只是一个人间修士。
  就在司空砚初感知到这妖要有所行动时,忽听房里一下子被人破窗而入,激烈的打斗声传入了他的耳里。
  他心中一紧,猛然睁眼,果然是燕宁闯入了他房中与那妖打了起来。
  那妖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但实力不可小觑。
  几番打斗下来,那燕宁竟乘了下风,甚至还被那妖的爪子划伤了手臂。
  司空砚初见状,立刻出手解救燕宁,见燕宁的手臂伤口可怖,便与那妖打了起来,他招招狠辣,皆没有手软,似乎有为燕宁报仇之意。
  那妖被司空砚初打中了后背,吐了一口血,便慌张地翻窗逃走了。
  司空砚初并未上前去追,而是扶着燕宁坐下,将她的手臂放在桌上细细察看她的伤势。
  恶鬼不会流血,也感觉不到疼痛,她的手臂上的伤口也只是看着有点可怖。
  燕宁却笑得灿烂,“瞧这爪子形状,看来是只小猫呀。”
  “都被伤了,还能笑得出来。”司空砚初见不得她洁白如玉的手臂上有瑕疵,便开始施法替她疗伤,哪怕明知她不会疼,这伤口没几天自己也会好。
  司空砚初仔细给她疗伤,确认她手臂没有任何伤口后,忽然开口道:“你是故意的。”
  “神君在说什么呀?”燕宁将手臂收回,笑着看他。
  “你明明打得过她,却故意将破绽留给对方,才被她所伤,为什么?”司空砚初沉声质问。
  燕宁笑意不减道:“因为知道你会救我呀。”
  司空砚初拧眉道:“满嘴谎话,没一句是真的。”
  第40章 八卦的味道“我不欺负法力不全的人。……
  “她目的是你,我好心来帮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啊?”燕宁唇边笑意淡去,声音有几分故作气急。
  “她是你要找的下一个目标,所以你一感知到她,便迫不及待探虚实,也想借此机会试一试是不是你要找的,但又怕打草惊蛇,故意留存实力,也知道我会出手帮你。”司空砚初声音淡淡,像是雪花一般飘在人心上,凉凉的,却又很快化了,忍不住令人悸动。
  燕宁吃吃笑道:“你看,你也知道你会帮我,所以我刚才那句话没有说谎。”
  司空砚初无奈轻笑:“狡辩。”
  半晌后,燕宁起身伸了伸懒腰,“时候不早了,神君也早些休息,不过我想那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神君现在在她眼里是不可多得的一块肥肉。”
  她与司空砚初互相对视,司空砚初自是知道何意,那妖只对年轻男子下手,想来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燕宁准备推门离开时,一直沉默的司空砚初忽然急急开口:“等下!”
  燕宁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
  “那个...我...”司空砚初停顿了半天,懊恼地握紧拳头,仍是没有说出。
  燕宁等了半天,眉眼变冷道:“你再不说,我就走了。”
  “白日里,我并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也并没有觉得你滥杀成性。”司空砚初说到这儿,嗓音柔和了下来,“上次,你杀了要对嘉南不轨的凡人,我的确曾怪过你太狠,后来仔细一想,你会那么做定是你曾经也受到过伤害,所以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别人的人,你说你非良善,可在我看来,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他这一番话说完,燕宁忽然胸腔里有点热起来了,明明恶鬼的身躯是冰冷的。
  “话既已说完,那我走了。”燕宁扔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留下司空砚初一人在房里。
  他垂下眼帘,轻叹了口气,他还有话未说完。
  *
  燕宁回到房里,看着被她施法睡死过去的茵茵,忍不住弯唇一笑,悄悄替她盖好翻乱的被子,而后又想到司空砚初的话,止不住地有几分欣喜。
  千年来,从未有人与她说过这些。
  心上某块贫瘠的土地在一刹那开出了一朵纯白的花朵,有几分艳丽之色。
  翌日一早,茵茵醒来后发现一夜无事,惊讶不已,燕宁揉了揉她的头发道:“都说了,不会有危险。”
  “主人,这黑店居然没有对咱们下手,这太奇怪了。”茵茵在房里检查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燕宁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暗示道:“走吧,也许楼下有答案。”
  “哦。”茵茵乖乖地跟着燕宁出门。
  俩人一出门,便和隔壁开门出来的司空砚初撞了个正着。
  燕宁心情极好地向他打了招呼,司空砚初笑着点头回应。
  这一幕看在茵茵眼里简直大为震惊。
  这昨日,主人对神君的态度哪里是这般,神君甚至还生了闷气。
  一夜过去,这俩人怎么像是无事发生一般。
  直到下楼后,茵茵终于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许是昨夜睡得好!
  她只要睡舒服了,第二天醒来从来不记仇,想来主人和神君也是如此。
  “奇怪,今日这客栈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连老板也不见了。”茵茵下楼后才发现异常,一直令她胆战心惊的客栈里的妖怪居然消失了。
  而燕宁环视四周后,冷笑着开口:“别躲了,都出来吧。”
  “还是王上聪慧,这么快就发现了。”娇媚入骨的声音从厨房后院传来,紧接着便走出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
  那女子身穿淡绿色长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却又露出一点雪白的肩膀,明明穿着暴露,却不显半分庸俗,而那本就清丽的脸上画着精致的桃花妆,更显妩媚动人。
  一颦一笑,皆是万般风情。
  她身后跟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身材孔武有力,皮肤黝黑,额头上有块伤疤蜿蜒到右眼处,见了燕宁,眼神里满是尊敬。
  茵茵见了他们二人,气急败坏地出来挡在燕宁面前,“叛徒!卿兰,明昊,你们这俩个叛徒,居然跑到这儿,是想抓主人回去向阴离那个混蛋邀功吗?”
  燕宁眸光泛冷,沉声道:“没本王的命令,擅自行动,你们可知罪?”
  卿兰半分也不怕燕宁的冷淡模样,一个绕身,便柔弱无骨般地赖在燕宁身上,将燕宁一整个抱住,用撒娇的媚音在燕宁耳旁道:“知罪知罪,得知王上的消息,卿兰急死了。”
  话一说完,她又娇声道:“哎哟,王上,你可想死我了。”
  “拜见王上!”而明昊则是恭敬地向燕宁行礼后,冷硬的面孔上显出几分心虚,一向不多话的他此刻解释道:“从远舟那儿得知王上的消息后,我们很担心你,怕你再遇到危险,所以就擅自做主赶了过来保护王上,若王上想要罚我们,等事情结束后,任凭王上处置。”
  “是啊,王上,你只和远舟一人单线联系,又遇到那样的事,我们怎么能不担心,你要罚,我们也认了。”卿兰颇有怨念地顺着明昊的话道。
  闻言,燕宁便猜到定是远舟告诉他们自己入梦又差点遇到危险的事,此事她只和远舟简单说了几句。
  目睹这一切的茵茵正处于一种怔然的状态中,心中感到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燕宁想起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茵茵,轻叹道:“茵茵,他们不是叛徒。”
  卿兰回首轻笑地看向茵茵,娇嗔道:“你这小猫当时跑得可真快,姐姐想向你解释都来不及呢。”
  “什么意思?”茵茵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根本没有背叛主人,主人也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