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一张作为本体被江漾使用,另一张则作为承载大江的锚点放置在了un娱乐。
  当然,他并不清楚江漾是什么时候放进的un娱乐,他只能根据后来察觉到的大江的灵魂后,得知的大江的存在时间,暂时断定是在他被关在高塔之际,江漾独自在无主之地周旋期间。
  也就是江漾早就计划了他的第二次死亡。
  江漾死在了高塔前,审判牌第二次激活,一张同样被江漾使用,另一张则被卡比带回黑石城救回了谢路。
  那么问题来了,穆那舍呢?
  穆那舍存在在哪个节点!哪里有穆那舍的位置!
  霁炀不敢想,一旦穆那舍是最早时间线上的江漾,早于江漾和他的认识...
  又忍不住往深地想...等一切复原...江漾岂不是就消失了...
  此时,某个小狗崽子全然忘记了。
  忘记了当初是谁一句想吃橘子,就被人每天午饭后雷打不动地塞来一个。
  又是谁晚上睡不好,抱着枕头缩在角落,结果第二天睁眼便是完好地躺回病床。
  更是谁因为黏在手上的馒头碎屑,情绪崩溃掉眼泪,被人撞见了拿帕子仔仔细细地给他擦了一遍。
  ...
  穆那舍要是能听到他在想什么,铁定心碎一地。
  其实霁炀去过一次院长办公室就知道了,办公室的展柜一角,摆满了他用橡皮泥捏出的奇形怪状的“作品”。
  江漾重复了一遍:“怎么了?”
  恰好面板上弹出了厉生的消息,霁炀敛下眼皮,借机掩饰:“没什么,厉生给我发消息了。”
  江漾没拆穿他,只是向后靠上栏杆,姿态放松了些:“那厉生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今天晚上的规则变了。”
  霁炀如实相告,江漾静静看着他:“那还有别的事吗?我积分不多,可能关不了多久观测间了。”
  这下轮到霁炀进退两难了。
  可江漾没等他,直接抬手掐住他的后颈,迫使他低头,微凉的指尖陷进发根,不容抗拒:“接吻而已,又不是上/床,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吧。”
  像冰层下涌动的暗流,这个吻来得突然而汹涌,霁炀整个人都僵住了。
  牙关被撬开,闯入的舌尖带来残酷的探索,深入每一个角落。
  不是温存,没有柔情,带着宣告意味的覆盖,只剩下要将他从内部彻底标记的压迫。
  短暂的愣怔过后,霁炀骨子里的进攻性也跟着苏醒,他强势的迎击,反手扣住江漾的后颈,将人更重的压向自己。
  江漾是穆那舍也好,穆那舍是江漾也好,大不了他就重新追一次。
  在塔外谋光的帐篷里他说过了,就算江漾背着他和吴一白谈了,他也要追回来。
  还没记起和江漾在现实世界里生活的那段时光的时候,他都敢跟人这么说,现在有什么不敢的。
  他在乎的从来都是出现在他眼前活生生的江漾。
  霁炀的齿尖擦过江漾下唇,留下一个细微却不容忽视的刺痛,他拿额头抵向江漾的额头,声音低哑:“继续?”
  呵...
  “接下来,我们的晚间活动正式开始,请大家务必听清楚。”
  厉生似乎听到穆那舍冷笑了一声,他抬起头看人,刚刚穆那舍介绍完规则就在原地顿住了,如今接着开口反而多了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厉生:我们这边开始了。】
  消息又弹了弹,霁炀一秒无视。
  可上面波动的审判牌的气息却引起了穆那舍的警觉。
  操!怪不得霁炀见到他就跑,他收敛了些,血腥气随之一并隐去。
  把审判牌装进利坦维的魔盒里,是机遇也是风险,他的气味可不单单会吸引装在里面的同类。
  还有附着在上面的...恶魔的力量呢...也不知道月江那里怎么样了...
  第130章 光明疗养院
  “霁炀...”
  后腰在金属栏杆上硌得生疼,江漾的脊柱弯折出脆弱的弧度,整个人如同煎板上蜷曲的虾。
  他被迫仰起头,呼吸被尽数掠夺,微弱的窒息感漫上胸腔,连眼睫都跟着蒙上了一层生理性的水雾。
  淡漠被撞的七零八碎,在混乱的间隙,他渐渐拉回了意识,想起自己方才对霁炀说的话,眉眼间不由懊恼。
  一时分神,舌尖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唇肉被挤得变形,他倒吸了口冷气,本能地攀上了霁炀的肩膀,又在那份狂热的占有下渐渐调整了姿态。
  像是在安抚一只激动的大型犬,带着耐心,缓慢地抚平起那份急躁。
  昏暗的楼梯间里,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声。
  某二哈亲完,嘴巴一张嗷的一声就要哭:“漾漾——”
  回音在楼道里荡开,江漾立刻捂上人嘴低哄:“不哭不哭,带你玩大鱼小鱼好不好。”
  二哈把脑袋埋在江漾肩膀上抽噎起来:“他还亲我...”
  江漾顺毛捋:“没事的没事的,是我亲的你。”
  “不过”,话音一转,江漾抬起头,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墙壁,直抵活动室:“他那边可能出了点状况。”
  起初霁炀察觉到他的异常后,他还勉强能拉回一点思绪。
  但就在穆那舍踏进活动室的那一刹那,他清晰地感知到了意识的失控,这才发觉他和穆那舍之间的关联,当然其中或许还有穆那舍没再刻意隐瞒的缘故。
  霁炀以为他和穆那舍不同,实际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如果有的选,穆那舍也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存在。
  他很庆幸,至少“他”的被逼无奈下,身边多了个霁炀,才不至于在无休止的审判中,彻底迷失。
  只是穆那舍怎么会突然释放这样的信号呢...
  “在二号楼的四楼,也就是——你们目前所处的位置——”
  经历过第一天的出牌后,第二次众人明显谨慎多了。
  马亮盯着手里的黑桃2迟疑,上次出现意外的是女人的黑桃7,思忖片刻,他默默将牌盖了下去。
  再到女人这边,女人仍然和3号、10号坐在一起,她手里还剩下三张牌,分别是方块2、红心4和梅花8。
  10号至今未出过牌,捏着的四张分别是方块5、黑桃9、红心10和梅花10。
  至于3号,昨晚出了一张方块3后,原本还剩下黑桃3、梅花4和红心q,杨奕死后,他壮着胆子搜刮了杨奕的东西,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杨奕的纸牌,如此他又多出两张梅花a和黑桃j,但他没有选择告诉其他人。
  江漾:“提醒一下,远离镜子。”
  “因为,镜子里的东西,会替代你。”
  好巧不巧,他因为那张方块3,手里正好有一面镜子。
  原先他还庆幸方块3没给他带来什么危险,可不知是睡眠不足,还是江漾的那句警告,他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的目光落在女人手中的方块2上,玩家里还有三张2,但还没有人有动作。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里滋生,他想赌一把,赌一把女人的方块会不会出现一面新的镜子。
  “出吧。”
  他低声催促,女人略显犹豫:“我在纠结是方块2还是红心4。”
  他故意引导:“我觉得可以出方块2,至少目前,方块牌还没出现什么异常。”
  女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疑惑道:“可是红心也没有异常吧。”
  3号的脸在昏暗光线下半明半暗:“那你怎么确定,4号的死是因为黑桃,别忘了他还有两张红心。”
  女人仍觉不妥,可3号的脸色彻底沉下,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那好吧...”
  她站起身,朝穆那舍身边走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被3号装进口袋里的镜子,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一闪而过。
  片刻后女人回来了,手里还攥着一个锈迹斑斑的机械装置,齿轮裸露在外,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3号一把夺过,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金属时,眉头却困惑地拧起,和他预想的并不一样。
  他无意识地低语了一句,女人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刚要询问,穆那舍周围的那一圈光源,就像被凭空掐灭了一般,骤然消失。
  更令人心悸的是,周遭的空间开始溶解、崩塌,转眼便陷入了一片虚无的死寂,只剩下了她和3号。
  “啊——”
  女人的惊呼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一种扭曲怪异的强调。
  声音时而尖细如幼童,时而苍老如老妪。
  旁边3号的情况更加可怖,身体也跟着剧烈变化起来,前一秒还是个肌肉鼓胀的壮年男子,下一秒就蜷缩成了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
  "啊...呃...\"他试图说话,但声带拉扯只发出了破碎的音节。
  混乱扭曲的光影中,3号看清了手中的东西,他下意识往口袋摸去,口袋空空,吓得他将东西一把抛出。
  不是镜子,不是齿轮,物件悬浮在空中,二者严丝合缝的嵌在一起,咔的一声组成了一块完整的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