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殿下担心臣吗?”
  宋拾安焦急的开口,“这是自然,不担心你我担心什么?”
  “有殿下担心那就足够了,皇后那边,我会帮着殿下收集情报的,只要身在高位,就没有找不到的纰漏。”
  施砚想起之前南一汇报上来的事情,“殿下,之前夜探小佛堂是为了什么?或许臣可以帮着想想办法。”
  宋拾安抬眸看着施砚,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跟他说,要是说了,他会怎么看自己?他现在在他的面前就是宋拾安,就是这大宁的太子。
  要是被他知道他其实就是一个冒牌货,就是皇后出处心积虑想要培养的一个傀儡,那他…
  “殿下不用担心,既然臣答应你不和皇后正面对上,那自然是不会的,臣会看着办的。”
  宋拾安在心里纠结了一下,他想要自己找到生母,但现在看来,不容易,而且因为这一世他主动接近施砚,改变了不少事情的本来轨迹。
  其实这世界万物的走向他已经有些看不明白了,而且现在皇后吃了这么多次的瘪,只怕是会激怒于她,那他母亲可安全?
  皇后是个极度扭曲的性格,要是起了杀心,那岂不是…
  思虑再三,他只能请求施砚帮忙,施砚有很多有能力的人,他是能帮他的。
  虽然已经做好要告诉他的准备,但还是在准备开口的时候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殿下,我俩这段时间也算是相处融洽,我想你应该了解我的,我施砚说了的话就会做到,所以你说在一起我答应。”
  “那既然都已经是这一层关系了,那至少让我了解一点你的事情吧。”
  施砚为了让他心无旁骛的说出来,也是下了功夫的。
  这些在一起的话是不能这般直白的说出来的,虽然这大宁不缺乏那些龙阳之人,但这样直言不讳的在一起,确实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他惯来小心翼翼,谨慎行事,所以有些话心里知道就行,嘴上是断然不会说出来的。
  但他看宋拾安那欲言又止的不确定样子,他没管那些一直以来的自我警醒,直言不讳。
  宋拾安心里是纠结的,一方面希望他和施砚能一起对抗皇后,一方面又有些担心他知道后的样子。
  “施砚,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你想要我成为什么样的人?”
  施砚想也没想,“你就是你,做你自己就好。”
  他深吸一口气,“好,我跟你说。”
  “之前让南一去小佛堂打探虚实,是我觉得皇后有秘密,且是关于我。”
  施砚一听,眼神里带着好奇。
  “从小我就在小佛堂受罚,那里基本上没有人会进去,有一次我偷听到皇后身边的近身嬷嬷说,我与皇后无半点血缘,都是一个登不得台面的贱人的种,不会是什么好的。”
  “所以,我想找一找是不是藏有什么秘密。”
  施砚点点头,不想再继续揭他的伤疤了。
  “小佛堂那边,我已经让人查过,没有找到可以的地方,所以我才会让人放火。”
  “皇后历来谨慎,而且惯会演戏,这一次她估计想利用宁安公主出坤宁宫,但我不会让她这么轻松就解除禁足的。”
  “而宋芸一定是受了宁安公主的指使,所以两人都是一丘之貉,一起对付了算了。”
  施砚今日的话很多。
  他又接着道,“对了,殿下最近就专心朝事,至于这些腌臜事,就让我来就好,毕竟我也经常处理这些事情的。”
  宋拾安心里暖呼呼的,他再也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他也是有人关心的了。
  第57章 郴州的事情
  “施砚,谢谢你。”
  施砚轻笑,不同以往的嘲讽,这次是由心而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心情愉悦。
  “臣和殿下的这层关系,说谢太过片面了。”
  “那要怎么做怎么说才不片面?单纯如他的宋拾安真诚的问。
  施砚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臣觉得,殿下唇间的味道倒是挺好的。”
  听他说完,宋拾安这才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脸噌一下就红了。
  “施砚,大白日的,想什么呢?”
  “你赶紧下去,孤要休息了。”
  他在躲避,或者说是害羞了。
  施砚正好要去处理些事情,起身告退,“那臣晚些再来看望殿下。”
  “对了,城北的烧鸡殿下最是喜欢,回来时候给殿下带。”
  施砚离开了,但宋拾安却一直沉浸在一种甜蜜幸福的氛围里。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起初他只是抱着报恩的心接近他,没想到这接近着接近着,两人竟然会这般接近了。
  想想脸上的热度又涨了几分,不过心里像是乐开了花一样的。
  桑成端着膳食进来,“殿下,施大人吩咐了,您要吃点东西然后再吃药。”
  “施大人还说了,您晌午的药您自己先喝,晚上他再过来。”
  “桑成,你现在一口一个施大人的,以前不是怕得很吗?”宋拾安有些疑惑。
  “以前奴才觉得施大人太可怕,但后来发现,在殿下的这里,施大人人挺好的。”
  这施砚是什么时候把他身边的两大得力助手给拉过去的?
  现在的桑成和桑曲一口一个施大人的,连他都要听了。
  “对了,施大人还说了,您不能下地,就在床上躺着,实在是无聊了的话,就给你看看话本子。”
  让他一个太子坐在床榻上看话本子,这施砚也真是想得出来。
  “宋芸怎么样?可有交代了?”
  “桑曲还在暗室呢,目前没有什么进展,宋芸嘴巴硬得很,她断定公主会来救她。”
  “宁安公主现在怕是自身难保了,还会注意她一个义女吗?”
  宁安确实没有闲工夫管承风殿的事情,她不过是去了坤宁宫一趟,这头发全部被烧焦了,现在这一头的爆炸头发,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奴才嬷嬷跪了一地,她让人给她梳理头发,但是头发全部搅在一起,而且还烧的弯曲,根本梳不了。
  其实现在她这个样子最好的就是全部剃了,但这对于宁安来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严重呢。
  她在宫殿大发雷霆,宋盈德下了朝就直接过来了。
  刚进院子,就听宁安大喊,“来人,把这群人拖下去喂狗。”
  “宁安,不要生这么大的气啊。”
  宁安一听是皇兄来了,赶紧让人把惟帽给她戴上,“皇兄,请恕宁安不敬,不能以面目面圣了。”
  宋盈德心里担心她的情况,对于这些礼节根本就没在意。
  “怎么回事?不是说只烧毁了头发吗?难道是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
  宁安赶紧开口,“皇兄,只是烧到了头发就已经足够让我想自尽的了。”
  “胡说什么?头发会再长的,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宋盈德冷声开口。
  宁安低声抽泣。
  宋盈德叹息一声,只能安慰,“好了好了,朕会调查出凶手,你就好好休息。”
  “让御膳房和太医院都随时候着,要是照顾不好公主,都给朕罚。”
  他身后的太监赶紧俯身,随后下去吩咐。
  宋盈德又安慰了宁安好几句,宁安口头上才说她心情好了很多的,皇兄不用担心了。
  宋盈德从宁安公主的宫殿出来,边上的太监问,“皇上,现在可要去坤宁宫看看?”
  宋盈德看了看天,阴沉寒冷,“走吧,回御书房看折子,通知拾安来见朕。”
  皇后在他这里本就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她母家的势力不小,这些年又在朝局这么多年。
  自然是不可能一天两天就掀翻的。
  宋拾安本来在床上休息的,但得到皇上的口谕,只能赶紧前来御书房。
  宋盈德坐在软塌上,手里看着折子。
  听到他来,抬眼看了一下,“拾安啊,最近你可有听说有关郴州的事儿?”
  宋拾安想了想,“之前去宫外处理民学的事情时倒是听到一些关于郴州的传言,不过儿臣觉得尚不可信。”
  “哦,什么传言,说来听听。”
  “这外面都在传言,这郴州地界出了一伙子的土匪,烧杀抢虐,男人就地杀死,女人掳走为妓,当地的百姓苦不堪言,很多人只能想尽各种办法搬离郴州。”
  “这郴州的官员呢,就像是关起门不管事儿的一样,不管是报官的也好,丢失的也罢,都一律不管。”
  宋拾安说的这些基本上和他手里这本折子所差无几。
  那就是说,郴州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京城,但是他却到现在才知道郴州有匪患。
  这些年,大宁外患基本稳定,没有太大的战事,所以他一直都在整理内忧,什么强盗,土匪,也都整治了很多。
  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敢这样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