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她连忙将手往外抽,好在楚明琅握得不算太紧,一抽便抽开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奴仆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让气氛重新活络起来。
  炸开的小炮直往她身上蹦,她往旁边躲了躲,高大的身躯已将她笼罩住了,宽大的手捂住了她的耳朵,挡住了嘈杂的声音。
  鼻尖嗅到的不是熟悉的雪松香,而是檀香,那一刻,本来试着接受的味道,浑身都变得抗拒起来。
  鞭炮声持续了几十息,她躲了躲,待到鞭炮声全停了,她伸手将楚明琅捂耳朵的手挡了下去。
  “杳杳,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胆子小。”楚明琅宠溺地笑着,松了手。
  她想往旁边挪挪,手臂却被楚明琅扶住了,楚明琅低头离她很近,压低声量道:“小心些,仔细脚疼。”
  疼意从腿腹和脚腕处传来,好似她再胡乱动作,便真让她变成瘸子,她顿时不动了。
  “才几日功夫,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说悄悄话,得赶快就将你们的婚事定下了。”
  宋老夫人笑着打趣,没人瞧见在楚明琅捂玉昙耳朵时,玉鹤安同样伸出了手,被宋老夫人不着痕迹地挡了过去。
  “快进去,在府门前傻站在干什么,快进去吧。”
  刘嬷嬷扶着宋老夫人在前,楚明琅就势去扶玉昙,却被一只手抢了先,强势地分开了他们,将人护在自己身下。
  “特意没告诉你,怎么还是来了,脚伤不是没好吗?”
  有力的手掌扶着她的臂弯,摩挲间升起热意,让她口干舌燥,下腹发紧。
  “阿兄,我想瞧一瞧,你高中了是大喜事……”
  离开楚明琅后,下腹的酸胀感和坠意席卷而来,她站不住了,几乎是被玉鹤安带着走,借着他的力,才能走回去。
  楚明琅望着前面依偎着的身影,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嫉妒填满了整个身体。
  不过没关系,只要情蛊在,以往越是亲昵之人,只会让火越燃越旺,升腾而起的情.欲,他人不过是饮鸩解渴,除了找他……
  玉昙能挨过第一个月,还有第二个月……
  越往后越难捱。
  人总归会是他的。
  作者有话说:谢谢 以南 玉盐柚子 米猫 。晏&涣 的营养液。[垂耳兔头]
  国庆快乐[加油]
  情蛊的作用还是要有的[奶茶]
  第43章
  宴席开在正厅, 宾客之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宴请乡亲的席面开在外间,沾沾喜气。
  夜幕暗了下来,宋老夫人站起身, 想要当众宣布另外一个好消息时, 被玉鹤安拦了一下, 原本那身绛红映照出还有几分喜色, 已全然淡了下去。
  语调又冷又硬:“祖母,今日不合适。”
  怪异的气氛持续发酵, 不住地有人往这瞟, 宋老夫人垂眸,清了清喉咙,最终坐回主位上, 维持住了这一室的和谐。
  玉昙坐下狂灌下了几盏茶,那股子躁意才被压下去些。
  明明方才还好好的, 只一瞬间的工夫, 玉昙能察觉到宋老夫人不高兴了。
  是什么能在这么大喜的日子惹得她不高兴?
  她轻唤了一声:“祖母。”
  宋老夫人绷紧的脸色松了松, 拍了拍她的手,“杳杳,就剩下你的事了……”
  她还能有什么事?
  自然是她和楚明琅的姻亲。
  楚明琅笑得得意,攥着她的手,这一刻她没有挣脱开。
  而后四周变得吵闹, 她听不清周遭的声音, 一切都乱成了一团。
  心底的声音却很明确。
  不能嫁给楚明琅, 不要将自己的命运赌在他的身上。
  她鼓起勇气,想要当众拒绝这门姻亲:“祖母。”
  “杳杳,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你父亲过不了多久也会回来了……”宋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之前还说还有三个月,怎么提前了。
  她慌乱地去瞧玉鹤安,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错开后,他的视线黏在那双交叠的手上。
  热闹的宴会散去,一群人都变得心思微妙。
  她内心慌乱,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慧心的动作需要再快一些。
  楚明琅倒是心情大好,嘴角上扬。
  晚宴后,因着脚伤的缘故,她没避着他的搀扶,就着月色一路往回岚芳院走。
  这番举动倒像情浓的爱侣,故意避着人群。
  被玉鹤安搀扶后,身体便开始不适,小腹的积水更多更晃了,席面上分开,缓了好一阵,她才好受些。
  楚明琅扶着她手臂松开了一瞬:“杳杳,慢一些。”
  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狠狠瞪了楚明琅一眼,“你这是做什么?”
  楚明琅赔着笑脸,连忙上前来扶,被她躲开了。
  “杳杳,我只是担心你摔了。”
  “知道了。”她不高兴地抿了抿唇,楚明琅分明是故意松手,浅淡的笑意盖不住嫉妒。
  她懒得去猜楚明琅的心思,手已被兰心扶住了,已先一步走到了前面,走了几十米,楚明琅也没有跟上。
  “杳杳,眼中总是没有我……祖母的意思,你难道不明白吗?我们可快要订婚了。”楚明琅上前一步,脸上神色颇为受伤,拦住了她的前路,“过两日,我就准备礼物上侯府,行纳采之礼……到时候再选定成亲的日子,以后咱们一起回岭南……”
  她走了一会儿,右脚开始犯痛,就势坐在假山上。
  楚明琅不知何时又来到她身边,逼近一步,她吓得一退,差点往后一仰,好在兰心扶住了她。
  她恼了,怒道:“楚明琅。”
  楚明琅似总算察觉到失态,往后挪了几步。
  明明情蛊种下,玉昙应当对他极其依赖才对。
  为何种下情蛊,反而总是他对玉昙牵肠挂肚,却丝毫不见玉昙对他的情谊,快一个月了,只是对他亲近了一点,离她几米的距离,缩短成三步。
  楚明琅摇了摇头,应当是第一个月,情蛊对他们二人的作用还不够。
  “明明我们都快定亲了,却还是这般生疏。”楚明琅自嘲地笑了一声,“杳杳,是不是日后成亲了,我们也要这样隔着三步的距离。”
  “你让我缓一缓……”她低下头,视线垂在脚底,现在不是拒绝的时候。
  “杳杳,缓一缓是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楚明琅接近几步,“你总得给我一个期限吧。”
  “不会太久的……”
  她身份败露后,他就会离开,他便不必忧心这些事。
  “多久?”楚明琅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势必要今日问出个答案。
  “秋日,祖母寿宴后……”
  楚明琅笑了笑:“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要挑在祖母宴会后……”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的身份暴露是在那时,别开脸,不愿再看他有几分真心。
  “你先走吧,我歇一会儿自己回岚芳院。”
  “杳杳,哪有送人送一半的道理。”
  “你先走……”见他还有意纠缠,“兰心,快替我送送楚郎君。”
  “杳杳,我们来日方长。”楚明琅眸色暗了暗。
  既然种下情蛊,一月一发的日子便变得难熬,今日是第一个月,她尚且能忍,还有第二个月……总会主动来求他的。
  楚明琅挥了挥手,面上装作毫不在意被拒样子,被兰心迎了出去。
  她坐在假山上,想要理清楚这些凌乱的线索。
  父亲可能会提前回府。
  对楚明琅莫名想要亲近,还有身体奇怪的病症,离开楚明琅后又开始难受的身体,这一切都让她恐慌。
  虽然和剧情中有偏颇,但大体都歪曲了过去。
  手被人攥了过去,举过肩头,四周漆黑一片,她瞧不清来人。
  身子被猛地抵在假山后,双腿被分开,一条腿强硬地挤了进来,他离得极近。
  这个姿势颇具压迫,她稍微不慎,就会被剥皮拆骨,整个被吃下去。
  她彻底怒了:“楚明琅,放开。”
  指腹从脸颊摸到了耳垂处,温热潮湿的呼吸裹着酒气喷在她的颈侧,指腹和呼吸一起舔舐着这块肌肤,那股子痒意冒出了头。
  “杳杳。”
  “阿兄?”她挣扎的动作停了,玉鹤安又逼近一分,快要撞进了裙底。
  本就难受的身体,在玉鹤安靠近后,变得更难耐,雪松香味无孔不入地钻进身子,被握住的手腕麻又痒,想要将他挥开,又因是他硬生生忍住了。
  “杳杳,别嫁楚明琅。”语调不再是冷漠疏离,带着软弱的祈求。
  “岭南离汴京那么远,回来看祖母、看我都不方便……你舍得嫁那么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