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狩猎服腰侧的位置被树枝钩破了一块,露出一截腰身,紧实的肌肉线条顺着腰线蜿蜒,窄窄的收了进去,满是沉稳的力量感。
  她慌忙移开眼,修长的手却伸到她面前。
  “拉我一把。”
  她伸手去够,被大力拽得晃了晃,还未等她稳住身形,脖子就被温热的掌心贴住了,整个人被罩进了温热的怀抱里。
  “脖子这怎么了?”
  奇怪的痒意又爬了出来,被触碰过的位置,更希望被磨一磨,缓解了那股子羞人的痒意。
  置于脖颈上的手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吧,虎口卡住了脖颈处,指腹和掌心的薄茧磨蹭肌肤。
  掌心的肌肤一点点变成果子熟透的红艳,他甚至闻到了成熟的芬芳,他甚至能一口咬下去。
  手没有停歇,她也没有让它停歇的意思。
  热意升腾起来,从脖颈蔓延至脸上,烧腾进心里。
  她才后知后觉地不对,慌忙挪开了,离作乱的手远一点。
  “阿兄?”
  “你还没回答我。”玉鹤安似乎丝毫不觉动作过界,淡然地收回了手,脖颈上的红痕早就被他弄出来的痕迹代替。
  这模样倒是一个兄长为妹妹检查。
  “我也不知道。”她迷茫地低下头,“方才起风时,好像有虫吹到我脖子上了,还沿着脖颈往下爬……很奇怪……很痒……”
  她自幼便怕虫子,怕被虫粘在身时,爬过的恶心滑腻感。
  玉鹤安恍然大悟:“所以你方才让楚明琅帮你看了?”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当时她太着急,确实让楚明琅帮忙看了看,只得点了点头。
  “看哪了?”
  “脖、脖子……”
  喉结滚了滚,“我看看。”
  现在看还有用吗?她狐疑地眨巴眼睫。
  在那股的视线笼罩下,乖顺地偏过头,撩过长发,将脖颈暴露了出来,红痕顺着修长的颈线向下……藏进了衣服里。
  “就这样看了?”怀疑的语调,一副不相信她的样子。
  “真的就这样看了……还能怎么看……”她低下头委屈嘟囔。
  她又没做什么。
  限于她被撞见和其他人搂抱的次数过多,显然她在玉鹤安那儿,没什么可信度。
  “要我帮你看看吗?”
  “啊?”明明都已经看过了,还能怎么看,玉昙迟疑了一会儿,整个背对他,似逃避又似顺从。
  玉鹤安拳头收紧,心中的妒火燎原,薄唇轻启,语调嘲讽,“还是说他能看,我不能看。”
  玉昙仍然背对着他,骨架娇小,背脊单薄。
  窸窸窣窣解衣衫扣子的声音,半高领衣衫,被解开了两颗,豁开了一大个口子。
  生怕他看不清,她还不要命地往后扯了扯,口子豁开得更大了。
  她好像误会了?
  本能应该拒绝,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黏了上去。
  修长的脖颈往下,肩胛线条柔和似月,脊骨隐隐凸起,纤细的腰间一抹藕粉色细绳,羊脂膏玉般的肌肤上染了红痕。
  “阿兄,有、有虫吗?”
  见玉鹤安半晌没反应,她转过头催促,手却被拉了下来。
  教习嬷嬷到底怎么教她的。
  性子这样软,若是遇到其他坏男人,三两句教唆,岂不是……
  玉鹤安面色不善地,用力扳着她的肩头,指尖用力得像是要嵌入她的肉里,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扣子一颗颗扣好。
  “不准给别人看,楚明琅更不行,谁也不行。”
  语调严厉,似苛责做错事的妹妹。
  “没给别人看。”她小声嘟囔一句,也没忘记正事,“阿兄,有虫吗?
  “后背都红了,应该被虫爬了……回府好好洗洗,擦点药。”
  “啊……难怪我觉得浑身都痒痒。”玉昙连忙起身,也顾不得了,慌乱地拍着全身,恨不能将这身衣服扒了,将烦人的虫子抓出来。
  虫子没能抓到,倒是将在地上滚了一遭的草屑,拍了干净。
  见玉昙胡乱蹦跶了好一会儿,玉鹤安总算回过神,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早就跑了。”
  粉色的花瓣被绣鞋踩出了汁水,黏糊糊地贴在上,她仰头微风拂过,花枝乱颤,细碎的花瓣飘下,她伸手去够,几片粉红的花瓣落在掌心。
  “阿兄,好巧啊……我们落到了一片桃花林。”
  “嗯。”
  她后知后觉,若不是马儿出了岔子,这里原本就是目的地,“阿兄,你打算带我来这?”
  “这里的桃花开得晚,败得也要晚些,现下正是赏花的时候。”
  桃花林蔓延至湖畔和山坡,夕阳下镀上了层昏黄,被虫烦了一下午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好漂亮。”
  玉鹤安屈膝坐在桃花树下,背靠在树干上,左手搭在膝盖上,目光有意无意,追逐着桃花树下的少女。
  一只白蝶飘然落在他的指尖,停留片刻后,挥舞着翅膀。
  比视线更热烈更直白,放肆地追逐着林间欢快的少女。
  少女似有察觉,不动了,任白蝶翩然而上,从裙摆飞跃到肩头,最终落在少女唇下的小红痣上,轻轻一吻。
  搭上膝头的手指蜷缩,呼吸一滞,压抑已久的情潮似洪水猛兽,奔涌而出,将他吞噬干净。
  万般情绪只剩下,白蝶替他吻了吻她。
  原来有的东西,刻意压制并不会消退,反而越积越多,泛滥成灾。
  “阿兄,回神啦。”
  一支开得正艳的桃花,轻柔地打在他的膝头,花瓣被撞得乱颤,细碎的花瓣落下,他回握住那支桃花,将人扯向他。
  她被扯得歪歪扭扭:“阿兄,我们怎么回去?马儿跑了……”
  “还能怎么回去?”玉鹤安站起身,将扯歪的她扶正,轻笑一声,“还要我背你回去?”
  “也不是不行。”玉昙笑嘻嘻,一时间得意忘形,一直藏在袖口的香囊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慌忙去捡,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先一步抓住了它。
  玉鹤安眯着眼睛,指腹摸索着香囊,那股子腻人令人厌恶的花香,难怪扯了披风玉昙身上还有那股子味道,原来症结在这。
  都已经到收香囊的地步了吗?
  纤小的手掌伸到他跟前,意思很明显了,要他还给她。
  玉鹤安勾起唇角,轻笑一声,将香囊扣在掌心,连带着握住那只手。
  马儿一个时辰,走回去可能得夜半了,她被牵着,玉鹤安一路无话。
  暮色四合,下弦月爬上梢头,微弱的薄晖穿过枝干落在脚下,周遭变得静谧。
  她突然意识到这是玉鹤安最害怕的,会让他误以为又回到了,幼时被抛弃的山洞里,陷入深处恐惧里。
  她也不会什么歌,随意地哼唱着一段音律,她忘了在哪里听过的,觉得好听便记下来了。
  她想让这里别那么安静,最好热闹一点,再亮一些就更好了。
  攥着她的手收紧,玉鹤安转过头,月华洒在他的脸上,半明半间,瞧不见眸底的情绪。
  “杳杳,你在给我唱情郎啊。”
  作者有话说:谢谢 lappland 米猫 晏&涣 aq 玉盐柚子的营养液 开心[烟花][烟花][烟花]
  明天请一天假,感冒了有点严重,咳得我直吐,不好意思。
  第40章
  她无意间唱的是这个吗?
  她怎么尽闹笑话。
  “阿兄……”
  热意烧腾开, 慌忙往前跑了几步,脚下似乎踩到了一个软滑的东西,她慌忙抬脚,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啊——”小腿处剧痛, 草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黑影快速消失了。
  寒光一闪, 匕首插进皮肉的声音。
  玉鹤安快步进了草丛里, 捡起沾满血的匕首,从漆黑的草丛里拎出一条一米长的蛇, 对着月色瞧了瞧花色。
  那蛇脑袋被匕首削掉了, 身子还在空中打卷。
  原来她刚才是被这条蛇咬了,她缩了缩身子,只感觉周遭的草里好藏着蛇。
  好在伤口从最开始的剧痛, 不过几十息,现在已经不大痛了, 酥酥麻麻。
  她害怕地唤了一声:“阿兄, 我没事, 我们走吧。”
  蛇被扔进了草丛里。
  “别动。”玉鹤安蹲下身,手指按着她的小腿处,被按的地方轻微刺痛,就势将她抱到了一旁的大石头上。
  “阿、阿兄。”
  清冷的月光洒在玉鹤安那张俊美的脸上,眉头轻皱, 薄唇抿着, 显得他更严肃, 似乎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你被蛇咬了,有毒。”
  “有毒?”她明明感觉已经不怎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