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宁宁:我之前骂他死装哥真就是骂轻了,人怎么能坏成这样,他竟然还想……哎,算了宝宝,大过节的,不说这些糟心事
  g:他还想?
  宁宁:这个超级无敌无耻恶劣的大坏蛋,我一定要他好看
  宁宁:要是一会儿我没回你,那就是宫狗倒大霉了,不是我不想理你,宝宝,就今天一天哦,我可能没办法及时回复你
  g:那我……祝你成功?
  宁宁:谢谢宝宝,我一定会成功的!这个渣男,过节别想安生了,我这就和他清算去
  宁稚然一路跟g骂骂咧咧,嘴上没一句干净的,吵着吵着,他下了公交车。
  雪扑在脸上,宁稚然呼出一口白气,冻得他缩了缩脖子。
  越冷,他脑子越晕,学校的酒喝了太多,这会儿后劲才刚上来。
  宫狗家离车站还有五分钟。
  可这五分钟,硬生生被他走出了一种“复仇者归来”的气势。每迈一步,怒气就往上蹿一层。
  想起那天被亲的时候他还迷迷糊糊地以为是幻觉哥,想起对方为了泡他,把他车胎扎了,想起宫狗蓄谋已久让他搬家……一桩桩一件件,他越走越怒。
  越怒越想揍宫狗。
  终于到了宫狗家。
  他站着院子铁门那儿,抬手就输密码。
  1111。
  这人真行,狗都想不出来这密码。他竟然被这么个直肠子蠢货骗成这样,宁稚然,你真丢人。
  他又羞又恼,走进院子,摁开指纹锁,进屋。
  灯是亮的。
  哦吼,看来宫狗果然在家。
  宁稚然一肚子火气终于找到了出口,他冲着屋里爆吼一声:
  “宫,淮!”
  回声震了两层楼。
  但没人回应他。
  宁稚然耳朵竖了起来,不对劲,他明明听见屋里有声音,隐隐约约的,好像是从客厅方向传来的,是电视?
  好你个宫淮,我都来取你狗命了,还有闲心在家看电视,是吧。
  宁稚然踢掉鞋,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怒气,踩着地板往客厅冲。
  果然。
  宫淮正背对着他,慵懒地看电视呢。
  面前那台巨贵的电视上,正放着动物世界纪录片。
  一只黑背猎犬正穿过草原,伏低身体,死死盯着远处一只正在吃草的野兔子。
  旁边的茶几,放着三瓶红酒,两瓶已经喝空了,另一瓶只剩下一半。
  宫淮似乎完全沉浸在电视里,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
  宁稚然浑身的气势,莫名被久违的宫淮戳漏了一点气。
  他深吸一口气,往前又走了几步,故意让自己的脚步声很重,然后停在一个自以为很有压迫感的位置,阴阳怪气地开口:
  “喂。圣诞快乐啊,朋友。”
  这时,宫淮才像是终于被惊动了,微醺地回过头来。
  宫淮穿着一身克罗心深色浴袍,带子系得松,领口随意地敞开着,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宫淮眼神似乎因为酒精,显得有些迷蒙,聚焦了一会儿,才落到宁稚然气得红扑扑的脸上。
  “嗨。”
  他顿了顿,目光在宁稚然脸上流转了一圈,才慢悠悠地接上。
  “还没到圣诞呢。”
  “先祝你平安夜快乐。”
  宁稚然嘴角难看地扯了扯:“你倒从容,死渣男。”
  边说边往宫淮这儿走。
  宫淮看了他一眼,也随之站了起来,他人高腿长,酒气混着沐浴后的热气,围在他身上。
  “要跟我一起喝点吗?”宫淮语气带着点醉意。
  “谁要和你喝酒啊!”宁稚然说完,直接一拳揍了上去。
  可惜宁稚然也实在有些醉,没控制好方向,拳头砸在了宫淮肩头,人还歪了歪。宫淮愣是没躲,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伸手扶了宁稚然一把。
  宁稚然更愤怒了,嗷一声扑了上去,把宫淮扑倒在地,骑在人身上。
  他揪着宫淮衣领,准备开揍:“你不是生病了吗,生病了还喝什么酒。”
  宫淮眨眼:“我好多了,今天lily来家里过节,我陪她喝了点酒,她还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嗯,我也给你买了,是个笔记本电脑,祝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又是这样。
  一边对我好,一边算计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
  宁稚然坐在宫淮身上,抬手就要锤他:“我车胎,是你扎的吧?”
  “……”
  宫淮:“你怎么知道的?”
  宁稚然心里好好好,继续盯着身下人质问:“你就是幻觉哥,那不是梦,你亲了我,是吧?”
  宫淮:“……对,我没忍住。”
  宁稚然点点头,行,不演了可还行。他又问:“你想睡我,是吧?”
  宫淮迷离的眼神短暂聚焦了一瞬。
  “是啊。”
  “我想睡你。”
  “很久了。”
  第51章 我完了
  宁稚然的大脑,一下子就被宫淮这话烧到冒青烟。
  不是,他就这么承认了?就这么这么轻飘飘承认了?
  宁稚然呼吸打颤,震惊、耻/辱、困惑、抓狂、醉意、全都一股脑儿往天灵盖冲。
  他有些不知所措。
  而电视的画面变了。
  正在吃草的野兔子旁边,又蹦来了一只兔子。两只兔子,很快就打了起来。
  背景还时不时飘出英音解说。
  通常在交/配前,雌兔会与其他雄兔展开激烈打斗。咬、踢、追逐,只有胜者,才能获得交/配权。
  宁稚然听着,也莫名觉得有点道理,狠狠落下一拳:“你想睡我?先打得过我再说吧。”
  这话似乎把宫淮给逗笑了,他轻飘飘接过宁稚然的拳头,甚至还用拇指,在宁稚然掌心轻飘飘划了一圈,搞得宁稚然手心痒痒的。
  宫淮问:“怎么。我要是能打过你,就给我睡?”
  宁稚然差点没气晕:“你这人重点怎么永远那么奇怪啊。不过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反正我今天有备而来,你等死吧。”
  宫淮把双手举过头顶,把手搁在地上,带着醉意,笑着看他:“那你打我吧。如果,这能让你消气的话。”
  “你打,随便打。”
  这幅全然不设防、甚至带点纵容的模样,反而让宁稚然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这人在作什么妖,只觉得宫狗敞开的胸口正对着他,他本来就晕得厉害,看到那胸肌,反而更晕了。
  渣男。骚死了。
  宁稚然带着满身的尊严,落下一记去骚拳。
  诶不是。
  死宫狗你为什么不躲啊?
  怎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宁稚然有点慌,拳头在空中拐了个弯,落在宫淮脑袋旁的地面上。
  宫淮望着那拳头,侧头,温柔地一路舔过宁稚然的手腕。
  一阵强烈的酥麻感顺着血管炸开,宁稚然的拳头立刻酥了,他没忍住,浅浅发出一声呜咽。
  “宁稚然,这几天我反思了很多。我觉得,我就是太瞻前顾后,才导致,发生了前些天的不愉快。所以,我想换个策略。对付你这颗石头脑袋,就得直白点。”
  “但无论如何……”
  “能和你一起过圣诞,我真的,很高兴。”
  宁稚然天旋地转,心咚咚狂跳:“你疯了么。“
  宫淮点头,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可能吧。可能早就疯了,失心疯。”
  宁稚然突然感觉,除了掌心,他的心也变得好痒,挠不到的那种痒。
  为了摆脱这种痒,他只能虚张声势,撇开宫淮的手,高高抬起拳头:“我可不是来和你过圣诞的,我是来找你清算的。”
  话刚说完,那带着酒气和怒气的拳头,再一次落了下来。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盒盒盒!
  可拳头还没碰到人呢,宁稚然就感觉自己被拽住了。
  宫淮没用多大力气,轻轻一拽,宁稚然只觉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力,紧接着,就被摁到了地毯上。
  宫淮俯下身,压了上来。
  “我知道,”他说。
  “……我都知道。”
  宫淮低头,用嘴封住了宁稚然的唇。
  宁稚然大脑一片空白。
  啊。
  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既熟悉,又讨厌,让他浑身发麻,欲罢不能,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不行。
  不对不对,这不对,很不对,他大老远跑过来,是为了复仇的,怎么成了千里送人头了?
  宁稚然心态崩了,猛地一把推开宫淮:“你耍什么流氓?”
  可宫淮根本没生气,就那么近距离看着他。
  用那种带着点酒气的、半醉不醒的眼神,一寸寸扫过他的脸。从嘴巴、到颈侧,再到他的耳朵。
  “你戴了耳钉。”宫淮脸上露出少见的惊讶,“我第一次看你戴耳钉。你今天去了哪里,都见谁了。”
  宁稚然艰难地说:“除了学校我还能去哪,再说了,和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