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在门口凝成小溪，此刻回去不是明智之举，怎么都要等雨停了。
他们几个坐在客厅里等着，客厅的墙面上排着一整列相框照片，照片上标注着顺序，最左面的照片里是三个年轻人勾肩搭背的对着镜头大笑，这三个人站在一辆破旧的老皮卡车前面，纷纷比出胜利的手势，他们笑得阳光灿烂，脸上晒的红扑扑的。
第二张是在草地上，三个人躺在草皮上对天抬手，俯拍的镜头将他们的笑容记录下来。
再往后是在一座木屋前面，他们几个比之前年长一些，定格的画面里他们在半空跃起，各个蹦到半人多高，这木屋和他们现在所在的木屋一模一样，只是外表比现在这个更新。
再之后是在一座又像城堡又像地下堡垒的建筑物前面，三个人的笑容比之前淡了，其中一个浅浅笑着，另外两个面无表情，笑容是硬生生挤出来的。
再后来其中两个人消失了，那堡垒、那堡垒......
那堡垒前面凝聚了雾气，将建筑遮得看不清楚。
几个人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来，接着一张张照片看了下去，那堡垒前面的雾气越来越浓，前面只有一个人在和堡垒合照，与堡垒合照的人越来越老，越来越老，直到成为白发苍苍的胡子爷爷。
卓一鸣惊得浑身发颤，牙齿咯咯作响：“爷、爷爷......”
胡子爷爷走上前来，抬手摸了摸最开始的照片：“妈妈走了之后，我老的越来越快，很多事情都忘掉了。”
卓一鸣竖起耳朵：“您妈妈......”
“我叫陆舟，妈妈是戏剧作家，她创造了我和秋棠秋枫，”胡子爷爷将最开始的照片框取了下来，抱在手里给他们看，“秋棠秋枫是两兄弟，我们在惊悚悬疑剧组出生，从出生开始就是好友，我们组成了驱魔小队，每天都在降妖除魔保护人类，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和妖魔，生活很苦但很快乐，后来不知怎么的，我们的台本越来越怪，我们的个性也越来越怪，我们经常大喊大叫，对彼此大打出手，用恶毒的话语诅咒对方，把剧组里的所有东西当做武器，拼命的砸向对方，当时我们都不清醒，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剧组已经解散了，秋棠秋枫告诉我说妈妈走了。”
“......走了？”
“对，妈妈走了，”陆舟轻轻抚摸相册上的两兄弟，“我问他们，妈妈去哪里了？他们摇了摇头不肯说了，说要和我拆伙，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现在的剧组解散了，为了生活还要去面试其他的剧组，我不能和他们在一起了。”
闻琰舟想起那被雾气覆盖的堡垒：“那您后来去其他剧组了吗？”
“他们不告诉我妈妈去哪里了，我也没再感受过妈妈的气息，”陆舟道，“为了生活，我不得不广投简历，去其他剧组面试，渐渐赚到一些玉佩，有了稳定的生活，他们和我分开之后，去偏远地区盖了一座地下堡垒，告诉我从此以后分道扬镳，他们已经下定决心，今后要在自己建造的堡垒里面生活。开始时我年年都会去找他们，想和他们拍张合影，这是我们多年以来的习惯了，可无论我怎么联系他们，他们都不肯出来见我，我只能在外面和堡垒合影，就当做和他们见面了。”
“您刚开始去找他们的时候，堡垒外面还没有雾气，”闻琰舟道，“可后来雾气越来越浓，到最后连堡垒的模样都看不见了，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们是架空剧组最早的一批原住民了，没几个人认识我们，他们兄弟俩在荒郊野岭建造堡垒，开始的时候我还能找去那里，可后来雾气越来越浓，什么都看不到了，留下的这张照片是最后的回忆了，再之后我年龄大了出不了远门，只能去秦王酒庄坐坐，再远的地方去不了了。”
陆舟说得累了，颤巍巍杵着拐杖站起身来，去厨房端了咖啡出来：“难为你们听老头子说了这么久，喝杯咖啡歇一歇吧。”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噼啪落在窗沿，四个人慢慢啜饮咖啡，隐隐生出了某种念头。
这雾气的来源或许与那两兄弟有关，他们要亲自过去看看。
“剧组解散之后，我年纪大了，脑袋越来越不中用了，”陆舟道，“思维混乱逻辑不清，年轻时的很多画面都记不得了，平时没有什么娱乐，去酒庄喂喂小鸟、陪陪孩子就算是放松了。今天多谢你们送我回家，还陪我说了这么久的心里话，我怕麻烦别人，很多时候不和别人说话，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见了你们就觉得亲切，不知不觉讲了这么多事，你们不会嫌我啰嗦吧。你们进来了这么久，我都没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四个人被问“从哪来的”太多次了，应对起来已经从最初的紧张进化到熟练了，他们给陆舟说明了他们的“发源地”，还简单讲了讲过来的路上发生的一切。
“没想到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陆舟道，“我明白了，你们怀疑这雾气和秋棠秋枫有关。”
四个人齐齐点头。
“那便去看看吧，”陆舟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没见，我已经从年轻人变成这样白发苍苍的老东西了，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让我们能够遇见彼此，如果你们能见到他们，请回来和我讲讲他们的现状，也算满足我多年以来的夙愿了。”
◇
第49章 梦里人（6）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彩虹高悬在天空之上，潮湿的水汽翻涌过来，凉雾冲进鼻腔，呛得人连打几个喷嚏。
陆舟凭记忆给他们画出了前往地下堡垒的路线图，那片区域位置偏远，据陆舟所说在架空剧组角落中的角落，平时极少有人过去，所以那弥漫开来的雾气无人知晓，自然也无人在意。
几个人在陆舟家里吃过晚餐，连夜开车前往地下堡垒。
铁拐李担心开夜车太困，在音箱里打开了柔美的轻音乐，流淌的音符融化在铺满星星的夜空中，流淌开来的画卷分外美丽。
这次租的车容量很大，后座可以展开铺平，闻琰舟和卓一鸣仰躺下来，望着头顶一望无际的星空，恍恍惚惚的沉坠下来。
好像自从在剧组出生开始，他们一直疲于奔命，在路上奔波不断，忙乱不休，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困难，一个接一个的麻烦，他们要不断的捋起线头，把它们一点点抻开抚平，不让它们卷在一起。
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一时半刻的安宁了，甚至幻想着这一瞬间延展开来，永不结束，让时间就这么永远凝固。
闻琰舟张开手臂，卓一鸣顺势靠了过去，两个人没有说话，共享这难得的片刻安宁。
指导中心周边是架空剧组最繁华的区域，离开那里之后离商业区越来越远，周边也越来越荒凉，无人保养的土地长出半人多高的芦苇，开车进去像是开进了什么被污染之后的无人区，乌鸦的叫声混合着连绵不断的蝉鸣，吵的人焦躁不已，再往里去车子开不动了，他们只能下车步行，拨开芦苇向里走去。
芦苇长得很密，人走进去左右两边的杆子会贴过来，蹭得脸和脖子麻痒痒的，锯齿状的叶子剐蹭皮肤，碰到便会划出印子，四个人在芦苇里小心翼翼的前进着，风一吹整片芦苇摇动起来，这边倒下那边浮起，沙沙的摩擦声响个不停。
天快黑的时候芦苇地里黑茫茫的，仰头只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周围全是晃动的杆子，辨不清楚方向，脚下的泥软绵绵的，踩下去时脚陷进去，拔出来时带着腥气，向前猛走几步会听到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断了，但停下来仔细辨认，唯有沙沙声从耳边掠过。
芦苇叶子挡着视线，只能看到前面一两米远的地方，空气里潮乎乎的，烂草和泥土混在一起往鼻子里钻，吸进肺里憋得发闷。
卓一鸣走得累了，蹲在原地休息一会儿，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被放大了，在耳边环绕不休，闻琰舟在旁边撑着他的肩膀，带着他一同向前。
再往前时雾气来了，潮湿的水汽浓重起来，让人不想靠近，几个人身上没拴绳子，互相扶着对方的肩膀匀速向前，踏过前方的芦苇，来到一座铜墙铁壁的地下堡垒面前。
这座地下堡垒宛如沉睡的巨兽，隐匿于地表的隐秘之处，最外层有一圈由尖锐铁刺交织而成的篱笆，如同巨兽的獠牙森然林立，将外界与这片禁地隔绝，篱笆上缠绕着藤蔓与荆棘，更添几分野性。
篱笆后面堆着沙袋，一袋袋摞得老高，中间留着缝隙，能看到里面黑洞洞的枪口，再往后是一道铁门，厚得像块实心铁块，关得严严实实，门缝里一丝光都没有出来，铁门旁边立着块木牌，上面用红漆刷着字，笔画歪歪扭扭的，看着有点吓人。
堡垒的外墙由厚重的石块砌成，石缝间青苔与藤蔓顽强生长，为这冰冷的石壁增添了一抹绿意，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刮过沙袋的声音，地上湿润的泥土干得发硬，踩上去没有脚印，好像很久没人走过，堡垒里面传来嗡嗡的轰鸣声，不知道是什么机器在响，响一会儿又停下了。
他们几个坐在客厅里等着，客厅的墙面上排着一整列相框照片，照片上标注着顺序，最左面的照片里是三个年轻人勾肩搭背的对着镜头大笑，这三个人站在一辆破旧的老皮卡车前面，纷纷比出胜利的手势，他们笑得阳光灿烂，脸上晒的红扑扑的。
第二张是在草地上，三个人躺在草皮上对天抬手，俯拍的镜头将他们的笑容记录下来。
再往后是在一座木屋前面，他们几个比之前年长一些，定格的画面里他们在半空跃起，各个蹦到半人多高，这木屋和他们现在所在的木屋一模一样，只是外表比现在这个更新。
再之后是在一座又像城堡又像地下堡垒的建筑物前面，三个人的笑容比之前淡了，其中一个浅浅笑着，另外两个面无表情，笑容是硬生生挤出来的。
再后来其中两个人消失了，那堡垒、那堡垒......
那堡垒前面凝聚了雾气，将建筑遮得看不清楚。
几个人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来，接着一张张照片看了下去，那堡垒前面的雾气越来越浓，前面只有一个人在和堡垒合照，与堡垒合照的人越来越老，越来越老，直到成为白发苍苍的胡子爷爷。
卓一鸣惊得浑身发颤，牙齿咯咯作响：“爷、爷爷......”
胡子爷爷走上前来，抬手摸了摸最开始的照片：“妈妈走了之后，我老的越来越快，很多事情都忘掉了。”
卓一鸣竖起耳朵：“您妈妈......”
“我叫陆舟，妈妈是戏剧作家，她创造了我和秋棠秋枫，”胡子爷爷将最开始的照片框取了下来，抱在手里给他们看，“秋棠秋枫是两兄弟，我们在惊悚悬疑剧组出生，从出生开始就是好友，我们组成了驱魔小队，每天都在降妖除魔保护人类，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和妖魔，生活很苦但很快乐，后来不知怎么的，我们的台本越来越怪，我们的个性也越来越怪，我们经常大喊大叫，对彼此大打出手，用恶毒的话语诅咒对方，把剧组里的所有东西当做武器，拼命的砸向对方，当时我们都不清醒，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剧组已经解散了，秋棠秋枫告诉我说妈妈走了。”
“......走了？”
“对，妈妈走了，”陆舟轻轻抚摸相册上的两兄弟，“我问他们，妈妈去哪里了？他们摇了摇头不肯说了，说要和我拆伙，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现在的剧组解散了，为了生活还要去面试其他的剧组，我不能和他们在一起了。”
闻琰舟想起那被雾气覆盖的堡垒：“那您后来去其他剧组了吗？”
“他们不告诉我妈妈去哪里了，我也没再感受过妈妈的气息，”陆舟道，“为了生活，我不得不广投简历，去其他剧组面试，渐渐赚到一些玉佩，有了稳定的生活，他们和我分开之后，去偏远地区盖了一座地下堡垒，告诉我从此以后分道扬镳，他们已经下定决心，今后要在自己建造的堡垒里面生活。开始时我年年都会去找他们，想和他们拍张合影，这是我们多年以来的习惯了，可无论我怎么联系他们，他们都不肯出来见我，我只能在外面和堡垒合影，就当做和他们见面了。”
“您刚开始去找他们的时候，堡垒外面还没有雾气，”闻琰舟道，“可后来雾气越来越浓，到最后连堡垒的模样都看不见了，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们是架空剧组最早的一批原住民了，没几个人认识我们，他们兄弟俩在荒郊野岭建造堡垒，开始的时候我还能找去那里，可后来雾气越来越浓，什么都看不到了，留下的这张照片是最后的回忆了，再之后我年龄大了出不了远门，只能去秦王酒庄坐坐，再远的地方去不了了。”
陆舟说得累了，颤巍巍杵着拐杖站起身来，去厨房端了咖啡出来：“难为你们听老头子说了这么久，喝杯咖啡歇一歇吧。”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噼啪落在窗沿，四个人慢慢啜饮咖啡，隐隐生出了某种念头。
这雾气的来源或许与那两兄弟有关，他们要亲自过去看看。
“剧组解散之后，我年纪大了，脑袋越来越不中用了，”陆舟道，“思维混乱逻辑不清，年轻时的很多画面都记不得了，平时没有什么娱乐，去酒庄喂喂小鸟、陪陪孩子就算是放松了。今天多谢你们送我回家，还陪我说了这么久的心里话，我怕麻烦别人，很多时候不和别人说话，可不知道因为什么，见了你们就觉得亲切，不知不觉讲了这么多事，你们不会嫌我啰嗦吧。你们进来了这么久，我都没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四个人被问“从哪来的”太多次了，应对起来已经从最初的紧张进化到熟练了，他们给陆舟说明了他们的“发源地”，还简单讲了讲过来的路上发生的一切。
“没想到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陆舟道，“我明白了，你们怀疑这雾气和秋棠秋枫有关。”
四个人齐齐点头。
“那便去看看吧，”陆舟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没见，我已经从年轻人变成这样白发苍苍的老东西了，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让我们能够遇见彼此，如果你们能见到他们，请回来和我讲讲他们的现状，也算满足我多年以来的夙愿了。”
◇
第49章 梦里人（6）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彩虹高悬在天空之上，潮湿的水汽翻涌过来，凉雾冲进鼻腔，呛得人连打几个喷嚏。
陆舟凭记忆给他们画出了前往地下堡垒的路线图，那片区域位置偏远，据陆舟所说在架空剧组角落中的角落，平时极少有人过去，所以那弥漫开来的雾气无人知晓，自然也无人在意。
几个人在陆舟家里吃过晚餐，连夜开车前往地下堡垒。
铁拐李担心开夜车太困，在音箱里打开了柔美的轻音乐，流淌的音符融化在铺满星星的夜空中，流淌开来的画卷分外美丽。
这次租的车容量很大，后座可以展开铺平，闻琰舟和卓一鸣仰躺下来，望着头顶一望无际的星空，恍恍惚惚的沉坠下来。
好像自从在剧组出生开始，他们一直疲于奔命，在路上奔波不断，忙乱不休，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困难，一个接一个的麻烦，他们要不断的捋起线头，把它们一点点抻开抚平，不让它们卷在一起。
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一时半刻的安宁了，甚至幻想着这一瞬间延展开来，永不结束，让时间就这么永远凝固。
闻琰舟张开手臂，卓一鸣顺势靠了过去，两个人没有说话，共享这难得的片刻安宁。
指导中心周边是架空剧组最繁华的区域，离开那里之后离商业区越来越远，周边也越来越荒凉，无人保养的土地长出半人多高的芦苇，开车进去像是开进了什么被污染之后的无人区，乌鸦的叫声混合着连绵不断的蝉鸣，吵的人焦躁不已，再往里去车子开不动了，他们只能下车步行，拨开芦苇向里走去。
芦苇长得很密，人走进去左右两边的杆子会贴过来，蹭得脸和脖子麻痒痒的，锯齿状的叶子剐蹭皮肤，碰到便会划出印子，四个人在芦苇里小心翼翼的前进着，风一吹整片芦苇摇动起来，这边倒下那边浮起，沙沙的摩擦声响个不停。
天快黑的时候芦苇地里黑茫茫的，仰头只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周围全是晃动的杆子，辨不清楚方向，脚下的泥软绵绵的，踩下去时脚陷进去，拔出来时带着腥气，向前猛走几步会听到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断了，但停下来仔细辨认，唯有沙沙声从耳边掠过。
芦苇叶子挡着视线，只能看到前面一两米远的地方，空气里潮乎乎的，烂草和泥土混在一起往鼻子里钻，吸进肺里憋得发闷。
卓一鸣走得累了，蹲在原地休息一会儿，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被放大了，在耳边环绕不休，闻琰舟在旁边撑着他的肩膀，带着他一同向前。
再往前时雾气来了，潮湿的水汽浓重起来，让人不想靠近，几个人身上没拴绳子，互相扶着对方的肩膀匀速向前，踏过前方的芦苇，来到一座铜墙铁壁的地下堡垒面前。
这座地下堡垒宛如沉睡的巨兽，隐匿于地表的隐秘之处，最外层有一圈由尖锐铁刺交织而成的篱笆，如同巨兽的獠牙森然林立，将外界与这片禁地隔绝，篱笆上缠绕着藤蔓与荆棘，更添几分野性。
篱笆后面堆着沙袋，一袋袋摞得老高，中间留着缝隙，能看到里面黑洞洞的枪口，再往后是一道铁门，厚得像块实心铁块，关得严严实实，门缝里一丝光都没有出来，铁门旁边立着块木牌，上面用红漆刷着字，笔画歪歪扭扭的，看着有点吓人。
堡垒的外墙由厚重的石块砌成，石缝间青苔与藤蔓顽强生长，为这冰冷的石壁增添了一抹绿意，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刮过沙袋的声音，地上湿润的泥土干得发硬，踩上去没有脚印，好像很久没人走过，堡垒里面传来嗡嗡的轰鸣声，不知道是什么机器在响，响一会儿又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