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而眼前这人,终究还是会为了权势,甘为太子手中利刃……
  不取其性命已是仁慈,可这些时日的种种,又算什么?
  他素来鄙夷耽于美色之徒,如今却因一时贪欢,纵得少年胆敢在他眼皮底下欺瞒。
  万千思绪掠过,霍延洲眸光渐冷,不过是个暖床的玩物,何须多余情愫?若不断绝,终成负累。
  虽已决意割舍,但纷乱心绪仍需厘清,他最后扫了眼惊惶不安的少年,未置一词,转身离去。
  待脚步声远去,苏丞缓缓抬头,面上惧色尽褪。
  他望着门外流淌的月华,正欲起身合门,脑海中陡然炸开系统的哀嚎声,惊得他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小呆突然在苏丞脑中炸开一串电子音:“警报!霍延洲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仅剩10点!”
  苏丞揉了揉太阳穴:“……系统拉黑功能怎么用来着?”
  小呆的电子音瞬间带上了哭腔:“宿、宿主大人!您不会要抛弃这么可爱又会吹彩虹屁的系统吧?”
  苏丞叹了口气:“你这突然一嗓子,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呜呜我错了!”小呆立刻调出控制面板,“已经设置好音量阈值了!保证不会再吓到宿主大人!”
  苏丞:“……你好歹也是个成熟的系统了,区区10点波动也值得大呼小叫?之前从+90直降到-100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激动啊。”
  小呆委屈巴巴:“那不一样嘛!这次可是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正向好感度!”
  “听说过欲扬先抑吗?”苏丞倚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月光。
  “霍延洲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感情上却是个十足的愣头青,他越是压抑对我的感觉,日后反弹就会越厉害,等着看吧,迟早让这块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小呆的数据流顿时欢快地闪烁起来:“宿主大人最棒了!”
  它兴奋地转着圈,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主神眷顾的幸运儿,才能匹配到这么厉害的宿主。
  *
  丫鬟自幼习武,昨夜院中刚响起脚步声她便醒了,透过窗缝瞧见是自家将军,她略一犹豫,终究没有现身。
  这些日子将军与苏公子之间的氛围着实微妙,凭着女子的直觉,她心中已隐约有了猜测。
  初时这个念头确实令她惊诧,但转念一想,京中权贵好男风者不在少数,以苏公子的品貌,将军动心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今早见苏公子神色郁郁,连早膳都未动几筷,她轻声劝了几句无果,不免暗自揣测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霍延洲离开小院后并未回房,而是在书房挥毫泼墨半个时辰才平复心绪,之后更是彻夜未眠,在练功房习武到天明。
  沐浴用膳后,初夏的朝阳已带着几分灼热。
  临近辰时,霍延洲放下书卷往小院行去。
  见丫鬟端着几乎未动的早膳退下,他眸光微动,却未多言,径直推门而入。
  未等少年开口,霍延洲便道:“你父亲昨日已经回府。”
  苏丞猛地站起,一时竟忘了昨夜的事情,就连对男人的惧怕都抛之脑后,“父亲回来了?!”
  见少年如寻到靠山般激动,霍延洲声音中隐隐含着冷意,“想见他?”
  少年眼中光芒闪烁,却又迟疑道:“哥哥是准我回苏家了吗?”
  霍延洲不置可否,“府外备了马车,要去便去。”
  苏丞凝视着男人沉静的面容,却读不出任何情绪。
  这些时日在将军府的种种经历,让他归家的渴望愈发强烈。
  他抿了抿唇,强压下心头莫名的不安,快步走出了房间。
  霍延洲目送少年离去,转身走向墙边的黑漆木盒。
  盒中玉具整齐排列,那根纤细的显然是少年自己放回的。
  他略作沉吟,取出一根稍粗的玉具和白色瓷罐,随即跟了出去。
  马车内,苏丞紧绷着身子,当霍延洲突然上车时,他险些惊呼出声。
  车轮滚动的声音里,少年攥紧了衣角,却始终不敢开口询问。
  熟悉的街景在车窗外掠过,苏丞的心跳越来越快。
  眼看苏府近在咫尺,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哥哥是要……同我一起去见父亲吗?”
  霍延洲没有立即回答,片刻后,他掀起车帘,命车夫将马车停在了苏府附近的小巷中。
  “我想了一夜。”霍延洲的声音低沉,“觉得不该如此欺瞒你父亲。”
  苏丞浑身一僵,喉头发紧,“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延洲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既然我称你父亲一声世叔,作为晚辈,我就理应坦诚相告。”
  苏丞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他死死盯着不远处苏府的大门,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我明明已经答应你了……你怎能……怎能这样不讲信用?”
  “信用?”霍延洲冷笑一声,“你倒是先说说,自己答应过的事,又是怎么做的?”
  少年顿时语塞,眼中的愤怒渐渐被心虚取代,确实,是他违背承诺在先……
  “将军……”车夫突然压低声音,“您看那边,好像是苏府的马车……”
  霍延洲掀开车帘,只见一辆装饰考究的马车正缓缓停在苏府门前。
  苏丞的目光死死黏在窗外,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父亲!
  少年呼吸一滞,本该欢喜的重逢时刻,此刻却让他浑身发冷。
  见霍延洲作势要下车,他慌忙扑上前拽住对方的衣袖,声音里带着哭腔。
  “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说什么我都听,求你别去见我父亲……”
  霍延洲垂眸看着这个惯会撒娇的少年,语气平淡,“这话你说过多少次了?”
  “这次是真的!”苏丞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他竖起三指对天起誓,“若再有半句虚言,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见少年发下如此重誓,霍延洲终于重新坐定。
  他从怀中取出那根玉具和白色瓷罐,声音低沉:“好,我就再信你一次,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少年,“为了证明你的诚意,现在就在我面前,自己放进去。”
  苏丞刚发完毒誓,闻言却如遭雷击,他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声音发颤,“在……在这里?”
  “就在这里。”霍延洲语气不容置疑。
  他就是要趁此机会,彻底击碎少年最后那点反抗之心。
  夏日微风拂过,单薄的车帘轻轻飘荡,透过缝隙,随时可能被路人窥见车内景象,更不必说车夫就在咫尺之遥……
  苏丞羞得耳尖通红,声音细若蚊呐,“哥哥,我们回府再……好不好?回去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霍延洲眸色微动,却仍沉声道:“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如何让我信你?看来还是该让你父亲……”
  “我做!”苏丞慌忙拽住他的衣袖,眼中噙着泪,“就在这里做……”
  霍延洲这才将玉具与瓷罐递过去,苏丞接过时指尖一颤,这玉具竟比之前的粗了一圈。
  他怯生生央求,“能用之前那个细些的吗?”
  “没带。”霍延洲不容反驳,“往后都用这个。”
  见男人神色冷峻,苏丞知道再无商量余地,他咬着唇瞥向飘动的车帘,终是颤抖着解开衣带……
  ……
  或许是太过紧张,又或许是那玉具确实粗了些,少年折腾了近半个时辰都未能成功。
  他急得泪眼婆娑,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还是霍延洲看不下去,亲自出手相助才勉强完成。
  霍延洲的目光掠过少年哭红的眼尾,落在那被咬得渗血的唇瓣上……
  为忍住呜咽,少年几乎要将自己的嘴唇咬穿。
  将浑身脱力的少年揽入怀中,霍延洲亲手为他整理衣衫。
  虽未受伤,但少年此刻定然不好受,而这才是他惩罚的开始。
  苏丞虚软地靠在男人胸前,双眸涣散失神。
  方才在马车上,几乎如同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的屈辱经历,已将他所有的骄傲碾得粉碎。
  待马车驶回将军府,苏丞已昏昏沉沉,任由霍延洲当众将他抱下马车。
  途经的下人们纷纷低头回避,他却连羞耻的力气都没有了,比起马车里发生的事,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霍延洲虽不知少年这般自暴自弃的心思,却对他此刻的乖顺颇为满意。
  他已决定过两日便去苏府拜访,和苏明琮提出交易一事,若事情成了,苏丞将彻底失去世家公子的身份,成为他豢养的笼中雀。
  如今这般驯服的模样,正是再好不过。
  霍延洲将人轻放在床榻上,见少年眉宇间的痛色渐消,想来已适应了体内之物。
  他忆起南风馆馆主的指点,不由暗忖先前确实太过纵容。
  若次次都因那几滴眼泪就心软,不知何时才能再尝到那销魂蚀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