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还去脂粉铺子什么,这些小女子家家去的地方你怎么也放在心上。
  殷稷拨弄了一下坐在他怀里小女子的白皙耳垂,
  寡声道,自然不放在心上。
  说罢,他又接着口吻随意,淡淡道,
  今日贪玩这么晚不愿意归家,怎么不提前告予家里一声,外头大雪方才停歇下,夫君以为你晚夜会像往日一样来接我下学,殷稷手掌一下下抚着小女子娇嫩的腰肢,在青山书院门口,等候你足足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
  小女子闻声当真惊住了,三个时辰什么概念,这可太久了,外头大雪漫天,天寒地冻的
  桑娘忍不住将细白小手伸到男子额头上,滚烫滚烫一片,
  屋子里只点着一柄晕黄的油灯,方才桑娘没怎么太细细观察,
  这会子在低头一瞧,男子冷白面庞上果然泛着一酡显眼的红晕,就连眼底都猩红浮起了一道道血纹,
  当下心疼不已,鼻尖息耸一下,都开始泛酸快要落下泪珠子来,
  想到自己还和小姐妹们去赌场玩了一场,更加愧疚难安,
  一双微微上挑的漂亮狐狸眼里,顷刻之间被泪水积满,啪嗒啪嗒掉落下来,
  殷稷低眸瞧着怀里哭成惹人怜疼的小泪人,
  心中丝毫不为所动,甚至火上浇油,临回来前,恰巧碰到一位耄耋老人卖糖葫芦,你不总是吵嘴着要吃,给你买回来一支插在外头,
  夜里不能吃甜,明日再拿给你吃。
  小女子窝在他烧得高烫的胸膛里,泣声潋潋,男子犹觉得不够,
  冷硬着黑心肠,
  随手翻阅了一下桌案上的书籍,你不是总吵嚷着为夫上进,回来沐浴梳洗过后,为夫片刻不停歇将这些学识规整一遍,心里头记得可是牢得很。
  自然牢得很,
  这小东西敢瞒着他去赌坊,还撒谎连篇哄骗于他,
  殷稷这会心肺都快恼火灼燃了,气得手掌发抖,还要努力压抑住脾气,
  阖眸,平息着胸膛里滔天怒火,
  殷稷手掌紧紧箍住小女子细软腰身,忍不住外泄了一些怄火情绪出来,腕骨劲就用大了一些,
  唔疼,
  殷稷听她唤声,忍不住低下高贵头颅,不悦窥看一眼怀里这个小东西一眼,
  疼什么?
  他都没上手打,
  他气得恨不能上手打,
  这念头在脑颅里转一圈,就怎么都停歇不下来,愈演愈烈,这小女子就是欠教诲。
  手掌在小女子细腰腰间猛然用力,动了一下大长腿,从桌案旁前的椅子上站直起身,
  臂膀里横抱着小女子,沉着一张面庞,将小女子扔到了软绵绵的床榻里头,随后放下轻薄帘帐,高大身躯屈腿覆盖而上,
  别,你还高烧着,我先给你把把脉,熬煮些驱寒的汤药,夜里饭食都还没吃,等着吃完在唔,
  墙面烛火晃动,
  屋子里所有抗拒之声顷刻消音,
  只有帘帐里,男子垂下眸子,冷睨小女子的嗤笑声,
  不缺你这一顿饭。
  好好给我泄泄火。
  *
  今日下过一整日的大雪漫天,好不容易停歇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夜里又开始飘起鹅绒大的雪絮,
  李康高大身躯萎缩在一处房梁之上,
  当听到昏暗烛火屋子里头传来一阵香艳旖旎水响之声,就忍不住勾了一下长腿,换了一根离这间屋子远一些的房梁上,
  临走前,李康还不堪入耳一些孟浪话语,
  别拍我屁股,
  忍着。
  女声娇媚委屈,男声冷漠不为所动,
  惩罚降落下的巴掌却一下比一下用力,
  李康面红耳赤,飞跃走的高大身影,差点在房梁上摔了个跟头,
  *
  *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5
  第55章
  ◎捏细腰◎
  青山书院附近这个布置的新宅子,是一个三进院的布局,
  在殷稷看来虽然还是芝麻大点地方,但较比之前那个乡野破烂村子里住的房子,到底是要宽敞不少,尚且能够忍受,
  起码可以买几个仆人进来,随身伺候着,不必事事都需要亲自挽袖上手,就连这些日子三餐膳食,两人都是在外酒楼买回来,菜色滋味就那样,他很是不喜,
  是该买几个仆人回来伺奉,
  殷稷阖眸,脑颅里飞速运转沉吟思索着,腰腹沉下动作却不停歇,
  他今日憋囊怄火,对这个小女子,未曾有过丝毫怜惜,
  如果说殷稷生平最恨什么,那就是有人用包裹美妙蜜汁的虚伪谎言,胆大妄为哄骗诱惑于他,
  难不成他脸上写着蠢货两个大字么?
  那般好被人诱骗,
  屋子里那一柄残弱燃烧而起的火烛,不知什么时候微微晃动着彻底熄灭下来,
  火烛一灭,屋子里就陷入前所未有的漆黑昏暗里
  轻薄帘帐随着木质大床榻颤抖不堪重负着,
  床脚木支架摩擦着地面,发出敲击捶打般哐当哐当之声,远远瞧着这张从木匠手里新打出来的宽敞床榻,就要散架破碎一样,
  新打出来的床榻,宽敞是真宽敞,往日在那个乡野破烂不堪的主屋子里那张小床榻上,殷稷身量高大,长胳膊长腿总是伸展不开,
  在梧州城里新布置宅子里,殷稷入住进来之前,就特意长个心眼,去寻了个手艺精湛的木匠,打了一张巨大无比的宽敞床榻,地方开阔不在畏手畏脚,折腾动作也大了一些,
  床榻横木板上悬挂的帘帐料子本就轻薄丝滑,
  殷稷心底存着教诲念头,将一枚软枕摁扣在女子脑袋上,气势威目凛然,并不让她起身,
  小女子没法子,从帘帐里伸出一只细白藕节,十指纤纤忍不住收拢紧握,轻薄丝滑帘帐发出巨大撕拉一声,从床榻横木上轻飘飘划落下来,遮挡住殷稷冷硬眉眼,
  男人挑了一下眉头,单手扯拽本想直接将这碍事残破的帘帐,扔撇到地上,但拉到大手里时,方才发现另一端被小女子紧紧握在细白掌心里,
  拽是拽不动,
  殷稷嗤笑一声,就这样任由轻薄丝滑的帘帐,覆盖在他半边高大劲窄的身躯,
  手掌隔着一层丝滑帘帐,重新抵按在小女子肩头,
  殷稷半屈一条腿就这样端坐在床榻后方,
  低垂下眸觑睇这小女子,视线居高临下定定打量一会,
  阖眸,最后脊背悸颤一下,
  随手松开小女子,不再理会她一丝半点,
  屋子里猩红炭盆烧的滚热,殷稷黑发湿濡贴在冷硬眉骨之间,跨腿下来撤掉遮掩在身躯上,碍事的那一方丝滑帘帐,
  轻薄帘帐在殷稷手里随手一扯,就彻底被撕成破碎的一片片布条,扔撇掉地上,
  男子恣意慵懒地半倚着高大身躯,床头木板冷硬清凉,顷刻之间就被滚烫高热的男人病体,倚靠得温温热热,
  处理完缠绕满身的破布帘帐,阖眸,粗喘沉重呼出一口浊气,他嘶哑着低道,下回买个厚重结实点的帘帐,
  破布一样,一撕就碎,
  这女子爱美爱娇,就连帘帐都要买一些华而不实,花里胡哨的轻薄丝滑料子回来,握在手掌里,殷稷几乎都不用怎么使力,就能轻而易举,将这丝滑帘帐撕成一条条残碎的破布,
  不堪大用,
  从床头扯出一方洁白干净布帕子,简单打理一下两人黏稠身体,然后手掌拍一下她臀,蹙眉嫌恶,脏成花猫了,去水房梳洗一番在上榻,
  小女子咬着软枕一角,眼尾泛红,泪眼汪汪说话不成调子,疼,屁股疼,
  活该,
  殷稷往地上扔掉白布帕子,赤裸着宽阔胸膛,从床榻头上坐直起高大身躯,伸出长臂随意一拢,就将小女子整个娇小玲珑身子揽抱到怀里,
  她哼哼唧唧着,吵嚷着这疼那疼,殷稷一时有些拿不准她是不是装模作样给他看的,
  私心觉着还是装着想惹他疼惜,
  没用,我瞧瞧怎么个疼法,男子揭开被子往里瞥一眼,
  其实是很敷衍地瞧上了那么一眼,毕竟屋子里黑漆漆一片,那一柄残弱小烛早就啪嗒燃灭,屋子里头连个光亮都没有,
  就算殷稷揭开被褥,往里头投过视线瞧一瞧,黑漆麻黑里他能看清楚什么?
  敷衍罢了,什么事都没有,不准哭叽叽娇气,
  我都火辣辣疼着,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你骗人。
  男人闻言,勾唇冷笑一声,意有所指,我骗人,咱两谁骗人,到底是谁撒谎连篇?你若不信,就自己弯身过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