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任谁都能看出那是一对儿。
  他俩站在一起,一个张扬恣狂,气场狠厉,一个清冷如雪,淡漠疏离,但偏偏就有一种奇妙的契合感。
  周时屿和温如琢对视一眼,一阵牙酸。
  现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跟贺妄和沈清芜打招呼。
  沈清芜被贺妄拉着手,在一众人的注目下坐上了主座,后者则是坐在了她的右手边。
  越是他们这种高位在外面对座位越是严谨,尤其主座这一位置格外敏感,虽说今天是娱乐局,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现在亲眼看到桀骜张扬的贺妄把沈清芜按在了主座上,众人对沈清芜的地位也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不少人都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之前没做过针对她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曾经就算是有人想要针对她,也找不到机会。
  就算是在之前,贺爷也把她当成眼珠子似的捧着,除了几个脑子不好使的人不信邪地挑衅过外,还真没人敢怠慢了她。
  现在想想沈清芜能被贺爷这么对待也不奇怪,毕竟她当时还只是金丝雀的时候就跟其他金丝雀的待遇大不相同。
  沈清芜不知道在座的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因为她刚坐下不久,距离她近的几人就开始送礼的送礼,恭维的恭维。
  “听闻沈小姐喜欢香水,正巧我最近得了一瓶绝版古董香,我这人对香一窍不通,用了也是牛嚼牡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如送给沈小姐,这瓶香水才有它真正的价值。”
  “嫂子还真是才貌双全啊,年纪轻轻就已经拿到了香水界的大奖,和贺爷还真是郎才女貌。”
  “嫂子,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之前我有眼无珠,一时冲动做了些错事,嫂子大人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别跟我计较了。”
  最后说的这人就是当初沈清芜和贺妄因为岑雪电影资源的事发生争执时,气不过她用烟灰缸砸人,撸起袖子作势要教训她的人。
  贺妄凉凉地扫了一眼他准备的礼物,一个高奢品牌的项链。
  他眉眼沉沉,“你送她这干什么?”
  那少爷不明所以,“赔罪啊。”
  难不成贺爷觉得他诚意不够?
  他们都没搞清楚贺妄忽然面色不虞的点,只有沈清芜心下了然,他是又醋了。
  别人赔礼的时候想着她是女人,送珠宝首饰准没错,但对于贺妄那种占有欲极强的醋坛子来说,别人多看她一眼都能醋意大发,更何况是送她项链。
  她抬手借着桌子的遮掩轻拽了一下贺妄的衣角,示意他正常一点,后者这才勉强收起了阴鸷神情,替她把礼给收下了。
  又有一人刻意捧他们,“今儿贺爷和嫂子身上的配饰可都是elysium家的高定吧?我听说他们家定制都排到后年了,还得是贺爷的身份地位才能走特例啊。”
  “不是我。”贺妄一手姿态轻漫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向沈清芜时眉眼柔和,“elysium的创始人对我女朋友一见如故,颇为欣赏,我也是沾了她的光。”
  语气自然中又透着两分炫耀和自豪,惹得沈清芜侧目看了他一眼。
  昨晚她把那款男士胸针送给贺妄的时候,他可没这么镇定,当时男人兴奋又躁动,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先是“宝宝”“老婆”的一通乱叫,又落下细密灼热的吻,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似的。
  沈清芜也隐约知道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胸针来历的用意,除了炫耀外还有另一层意思。
  在座的不少人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了,这沈清芜抛开外貌和贺妄女朋友的身份,自身也是极其优秀的一位高奢品牌总监,在时尚圈的身份地位可不低。
  之前也有亚历山大卢奇绘画奖得主对她欣赏有加的传闻,现在连elysium创始人都和她关系匪浅,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在香水界获得不朽的成就,往后的路只会越走越高,就算她不是贺妄女朋友,也不是他们想得罪就能得罪的。
  这么一想着,大家对沈清芜的佩服之情更甚了。
  周时屿啧啧感叹,“现在贺爷还真是成熟了许多,以为他就是想要炫耀沈清芜有多爱他呢。”
  “他也没少炫耀。”温如琢提醒,“你看朋友圈。”
  他一翻出来,这才看到贺妄刚才又发了一条朋友圈,是那枚胸针和沈清芜的项链,配文也简单粗暴。
  【她送的。】
  周时屿表情一言难尽,“贺爷,咱们不都知道了吗?你还要再发个朋友圈?”
  现场的人刚夸了一遍沈清芜年轻有为、他们感情如胶似漆,现在又要在朋友圈再夸一次?
  贺妄收了手机,神态倨傲,“避免有人没听见。”
  第163章 打牌
  年轻人之间的聚会自然少不了娱乐活动,今晚整个欲色都被包下来了,上下十几层楼都是他们的销金窟。
  贺妄勾着沈清芜的腰肢,“周时屿他们赌牌,你玩儿不玩儿?”
  周时屿洗着牌,也招呼着,“嫂子玩儿两把呗,我们都让着你。”
  沈清芜没怎么碰过牌,抬眸问贺妄,“你们赌多少一局?”
  “赌着玩儿的,都赌得小。”他带着旖旎暧昧地捏了捏沈清芜的指尖,“二十万一把。”
  沈清芜顿了一下,看向他的目光里清清楚楚地写着几个字。
  不知人间疾苦的资本家。
  贺妄带着她坐上了牌桌的空座,自己长腿勾过另一张椅子坐在了她身边,“放心玩儿,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周围还有几个少爷小姐们围观的,见状调侃,“贺爷这是要当嫂子外援啊,那周少他们岂不是相当于一个打两个?”
  贺妄靠着椅背,两条长腿松弛地搭着,手搭在了沈清芜坐的椅背上,不论从哪个方向看上去都是他把人搂在怀中的。
  “她又不会玩儿牌。”他语气也散漫懒散,“我不帮我老婆帮谁?”
  他一句“老婆”又让好些人对视了一眼,沈清芜也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别乱叫。
  今儿打的是梭哈,以五张牌的排列组合、点数和花色大小来决定胜负。
  最初四人都各自摸了一张底牌,从发第二张牌时牌开始需要翻开,牌面大的人先进行下注。
  沈清芜翻开第二张牌,一张j,是四人里面最大的,贺妄吹了一声口哨,“宝宝手气不错。”
  一声“宝宝”又无比自然地脱口而出,把原本不少关注点在牌局上的人给猝不及防地惊了一跳,随即表情都变得十分微妙。
  这张口老婆,闭口宝宝,言行举止都跟热恋期的毛头小子一样做派的人,和他们记忆中狠厉阴鸷,桀骜不羁的贺九爷差距也太大了吧,简直天壤之别!
  沈清芜扫了一眼温如琢他们的牌,她没犹豫,直接把那代表着二十万的筹码给推了出去。
  周时屿“哇”一声,“嫂子好果断。”
  但却暗戳戳用脚踢了踢温如琢和另一个少爷,示意他俩都让着人家些,总不能把今儿饭局的女主人的兴致都扫了吧。
  他们在社交场上都是人精类型的,此时的想法不谋而合,也跟注了筹码。
  贺妄倒是不担心沈清芜会输,毕竟还有他在指点,就算她的手气真的臭到了极点,他也能出老千来哄哄人。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场牌局就是他哄人开心的。
  可最后大家发现,事情的发展根本不是他们所预料的那样,不仅贺妄没机会指导,就连温如琢三人也没能让着她。
  沈清芜翻开那张底牌,连着公共牌一起组成了黑桃同花顺。
  一开始还有不明所以的人以为是她运气好,后面连着三局,沈清芜都大获全胜,直接赢得了好几百万的钱。
  贺妄的眼眸微眯,指尖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桌面,“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牌?”
  她淡淡道,“我又没说我不会。”
  周时屿摆摆手,“感情嫂子还是个高手啊,不打了,再玩儿下去家产都要输光了。”
  后半句自然是开玩笑的,他们每个人家里都非富即贵,几百万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就是一个月的生活费。
  温如琢轻笑,“这牌技,也就只有贺爷能对付得了了,不如你们来一把?”
  贺妄摩挲着白玉扳指,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沈清芜的眸光深沉了些,但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不玩儿,想看我们自相残杀?”
  他挥挥手,“你们自己玩儿自己的去,别老围着。”
  众人立马一哄而散了,不想成为那个破坏他们二人世界的电灯泡。
  贺妄低头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然后和沈清芜一起走出了棋牌室,到了走廊的阳台吹。
  他从身后抱住了她,吻了吻她的耳廓,嗓音带着调侃,“沈同学一个好学生,玩儿牌倒是个老手。”
  沈清芜轻笑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吗?”
  他隐隐有猜测,“因为——雷浩源?”
  他私底下就喜欢赌博,曾经贺母还拿他做过负面例子警告贺妄,让他别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