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第232节
  他问她:“还是说,你对我仍有兄妹之情?”
  谢延玉又不说话了。
  她听见对方若有若无笑了一声,被她按住的手一用力——
  其实他要是想扯开,她用着这样的力气,也未必能按得住他。
  刚才被她按着,他没有动,只是想听听为什么不行。
  但她对他从无兄妹之情。
  所以他问她这样的话,她无法回答,既如此,如今既不是兄妹,也无亲情,毫无伦常上的问题,又为何不行?
  布满疤痕的手掌探进去,毫无阻隔地覆上她腰侧的皮肤。
  然后往别的地方游弋。
  与贺兰危触碰她时,感觉是不同的。
  谢承瑾身有顽疾,手掌要更冰凉,贴上来的时候,就冰得让人颤栗;即使贺兰危将掌心划破,弄出了许多不平的疤痕,但谢承瑾的手中,疤痕错落着,更深,更扭曲,落在皮肤上,那种粗粝的触感更明显。
  而粗粝的触感顺着腰腹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覆满伤痕的手掌被打湿。
  谢延玉脑中一片空白,唯独听觉还灵敏,还能听见屋子里微小的声音。
  一些湿漉漉的细小声响。
  烛火的噼啪声。
  过了一会,又听见衣料被扔在地面的轻微声响。
  思绪已经停转,被过激的感官牵着走,眼前都变得有些模糊,
  等到对方一拂袖,屋子里的灯火被彻底熄灭,变得一片黑暗,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
  刚才谢承瑾的面色好像不太好。
  他肯定是看见她身上那些痕迹了,所以才将灯火熄灭。
  但还不等她再接着想,这人撞了下。
  便将她所有的思绪又一次撞散了。
  他不像贺兰危那样。
  贺兰危前世今生,在这件事上都极为耐心,他会细细地观赏她,从前是将她当一个玩物来赏玩,慢吞吞地欣赏她情动的模样,然后慢条斯理地给予满足;如今则是将他自己当成一个玩物给她赏玩,用尽浑身解数让她愉悦。
  他也不像李珣那样。
  李珣像狗一样,这种时候会咬着她,还会在她耳边说很多话,
  问她最爱谁,问她喜欢谁,像叼着主人裙角非要得到一个答案的狗,如果她不给出他想听的回答,他就坏心地磨她的性子。
  谢承瑾话很少。
  年少时,他的话其实并不少,抱着她在漆黑的庙里,到处都是渐渐腐败的尸体,她发着烧,他怕她睡着,还会与她说很多话,给她讲很多故事;
  如今却变得十分寡言冷肃。
  她抓着他的手臂,能摸到他手臂上的伤痕,是为她放血时一刀一刀割伤留下的疤,掌心的伤痕也与她有关,在他身上十余年从未愈合,偏低的体温是她间接留下的痕迹。
  分明十余年之中交流并不多,可是他身上每一处每一处,直接的间接的,是她留下的刻痕,好像这些年她从未缺席过,而男人沉默地咬住了她左手的小臂,上面的疤痕,也是为他放血留下的,像是有一根线横穿了十几年,将他们缝在了一起,互相亏欠彼此偿还,永远分不清楚。
  而这个人——
  他不像贺兰危一样了解她,也不像李珣一样会磨她性子,他很直白,毫无技巧。
  并不令她难受。
  只是有些太凶狠了……
  谢延玉死死抓着他的背,咬住了他的肩膀,尝到嘴里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但还是被那种又撑又胀的感觉逼得不停流泪,思绪被一下一下搅散,好像能感知到他的每一条青筋,不知道究竟翻来覆去过了多久,意识模糊间,她听见对方说了个日期。
  是个很精准的日期。
  年月日,一样不差,就是一年多前,但她一时间想不起来那段时间她在干什么了。
  直到听见他说:
  “那天在天都的客栈,沈琅往你身上放护心鳞,你叫我帮你找出来。
  “夜里我做了梦,梦见这样。”
  哪样?
  谢延玉昏昏沉沉,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男人抹掉了她的眼泪,在她耳边道:“梦见这样与你交/欢。”
  话音一落。
  谢延玉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那是什么时候?那么久之前……
  耳边的声线还在继续:“你未将我当兄长,我也并未将你当继妹,先前摇签时,说的兄妹情也是在骗你,因为这样的事情,”他咬住了她的锁骨,含住那一颗小痣,按着她的腰,发觉她承受不住想逃,又拉着她脚踝,将她拽回来,“从那天晚上以后,我每天都会梦到。”
  *
  春末的夜好像是有点冷。
  这回是两个人觉得冷了。
  从子时,到现在,谢承瑾仍没有从谢延玉的房间里出来——
  这该怪谁?
  李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看着旁边喝闷茶的贺兰危。
  忍不住了,他走过去,直接将茶盏砸了,泼了贺兰危一脸茶水:“没用的东西!她让你走你就走?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叫你这样百依百顺,耙耳朵的废物!她要留谢承瑾,你就不懂得拒绝吗?”
  贺兰危将茶水擦干。
  他扯了扯唇,语气阴冷:“哦。你比较有用,那你现在去找她?”
  现在去找她?
  找她做什么?去将谢承瑾从她房中拉出来!
  但李珣难道就是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不拒绝谢延玉,李珣难道就会在这种时候去打扰?
  李珣也不会。
  平日里闹归闹,但李珣不会真的惹她不悦,
  到了这种时候,就只能在冰冷的屋子里用鞭子抽人偶泄愤,看着外面的夜空数着更漏等天明,贺兰危在她那留宿的时候,他尚且如此,如今换了谢承瑾,也不会有变化。
  所以他只能在这和贺兰危撒气,
  尤其是看见贺兰危穿的那一身黑衣服,更来气,直接拎着鞭子抽上去:“我是没用怎么了?我要是有用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和你一起捱时间,我说你废物你狡辩什么?平时狐媚手段层出不穷,不是最爱和我抢?不是最喜欢搞那些有的没的吸引她注意力?如今没招了非要装成谢承瑾勾引她就算了,你要是比正主做得好,还轮得到谢承瑾?”
  一鞭子甩过来,
  贺兰危出招挡了下。
  他许久没和李珣打架了,积怨已久,如今一来二去便直接打起来了,因为知道谁也弄不死谁,所以打架就成了发泄情绪,从最开始过招到后面干脆把对方按在地上,用最简单的方式殴打对方。
  李珣拽着他头发,一拳又要往他脸上招呼,
  然而下一秒,
  贺兰危突然理智回归:“你若将我的脸打坏,我也会划花你的脸。你我两败俱伤,这些日子就由着她与谢承瑾厮混罢。”
  话音一落,
  李珣的拳头便没有再往下落了。
  金褐色的眼睛爬满血丝,死死盯着贺兰危,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但那股郁气卡在心中,不上不下。
  但随后,便听见贺兰危慢条斯理说:“她是不是好多天没理你了?我有办法。”
  哟。
  现在又有办法了?
  这贱人,平日里用尽各种狐媚手段就是为了把青青往他身边勾,之前可不见他问他这种话,现在来了个谢承瑾,反而想起来要把青青的时间匀给他几天了?
  李珣气到发笑,半晌后,还是收了拳头:“说。”
  *
  谢延玉对谢承瑾是有些好奇的。
  如今她终于有点知晓了,这样的人,在情动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但她想知道得更多一些。
  因此结束后,他又覆上来,谢延玉半推半就,并没有准备拒绝。
  但也就是这个时候,外面响起敲门声。
  是贺兰危去而复返,说李珣心口有些疼,并且那根断掉的手指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反正具体是什么问题也说不好,就是看起来很严重,昏过去了,还一直在喊谢延玉的名字。
  他问谢延玉要不要去看看。
  谢承瑾按着她的腰,觉得荒谬。
  若心口疼,若病了,就输一些灵力,或是找医师,找她做什么?
  他扯扯唇,吻落在她耳廓,要叫她无视。
  然而下一秒,
  原本半推半就的人,直接推开了他。
  她理了理衣衫便出去了,房间里靡靡的气息被风一吹,便散了不少,只留下谢承瑾衣衫不整地被丢在床榻间,身上还有她的咬痕,滴着血——
  门被关上的时候,
  贺兰危还对着他抱歉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