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第231节
  她很喜欢这个玩物,玩得很开心。
  她喜欢看他哭,喜欢被他服侍,有时候会扭曲地说一些难听的话伤害他,然后看着他流泪;很少的时候,她会对他有一点点可怜,但转而更高兴地玩弄他。
  譬如有时候,贺兰危端茶给她,她会当着他的面把茶倒掉。
  前一阵子,宗中有师妹带回来人间的点心,青青喜欢那个味道,贺兰危就反复学习要如何做那点心,手被烫伤好几次,平日里舞剑的手握着菜刀,竟然也会因为不熟练而被割伤。
  做出来的点心,贺兰危端给她,
  结果被她倒掉了,她说不想吃他做的东西,好难吃,完全不是买来的味道。
  最后贺兰危安静地一口一口,将做好的点心全部自己吃了下去。但李珣吃了一口,觉得还行,挺好吃。
  这一年间,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有时候,她甩他两巴掌,又轻轻亲他一下。
  看着他委屈又受宠若惊的表情,她会笑。
  这是一种相当扭曲的感情,
  恶意、怜悯、轻慢、习惯,什么都沾一点。
  或许远远谈不上爱,但说来说去,这个人到底还是占去了一部分她的心神的。
  因此李珣仍旧想要他死。
  但这么久了,谁也杀不了谁,有时候两败俱伤,谁也没法在她身边呆着,贺兰危还会淡淡来一句:“多一个人照顾她不好吗?”
  李珣被气得发笑。
  但某些时候,又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的合理性。
  至少在希望她好的这件事上,贺兰危与他是一样的。
  李珣与他打架都打累了。
  从前这样的时候,他会直接与贺兰危打起来,眼下却只是拎着鞭子冷笑:“你惹着她,我正好去哄她。我怎么不高兴?说说,怎么惹着了。”
  贺兰危露出一个很奇异的神色。
  李珣开始略感不妙:“说话啊。哑巴了吗?”
  他捏紧了手上的鞭子。
  倘若贺兰危真的做了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他现在就在这里把这贱人抽死。
  然而下一秒,
  还不等他再追问,就听见对方说:“让你失望了,我并未惹她不悦。”
  李珣阴阳怪气:“那你能被赶出来?”
  贺兰危又“看”了李珣一眼。
  原本并不想与他多说,但想起刚才的事,又觉得凭什么让李珣在这高兴?
  他不高兴,李珣也别高兴。
  于是他慢条斯理地说:“是谢承瑾来了。”
  李珣颇为不屑:“不就是谢——”
  话说到这,他突然反应过来,顿了下:“你说什么?”
  贺兰危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上的折痕:“我是被谢承瑾打出来的。”
  随后。
  他扭曲又满意地看见,李珣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
  贺兰危与谢承瑾打起来,是谢承瑾先动的手。
  谢延玉拉架,看了看两个人,最终还是让贺兰危先出去了。
  他一走。
  屋子里就剩下了她与谢承瑾两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贺兰危扮演谢承瑾的次数太多了……
  如今她垂着眼,看见谢承瑾深黑色的衣角,就会想起灯火熄灭的夜里,贺兰危在她耳边克制又低沉喘息。视线掠过他的手,就会想到布满疤痕的手掌在前几个夜里是如何抚过她的皮肤。
  她有点不敢直视谢承瑾了。
  所以她将视线挪开,低着头,一言不发。
  屋子里很安静。
  半晌后,是谢承瑾先开了口:“他为何会穿着同我相似的衣袍,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谢延玉捏了捏指尖。
  她编了个借口:“他眼睛看不见,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穿了什么。”
  谢承瑾语气淡淡:“是么。”
  谢延玉点头,眼睛始终没有看他,换了个话题:“你怎么会过来?”
  谢承瑾没有回答她。
  他继续问:“那方才,他在你这里做什么?”
  谢延玉有一种被拷问的错觉。
  她其实不太害怕谢承瑾,很早之前她对他说话就有点尖锐了,但如今她很心虚,所以气势就先弱下来:“就是……”
  就是什么?
  她想要编一个借口。
  然而还不等想出如何回答,下一秒,便感觉到谢承瑾凑近了些。
  身上皂角的气味铺洒下来。
  谢延玉本能地开始口干,想起前几个夜里,这气味是混杂着一些更淫/靡的气息出现的。
  “他脖子上有吻/痕,还有抓痕,你留下的。”
  谢承瑾语气很是笃定,也很是冰冷。
  影子压下来,好像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很有压迫感,甚至咄咄逼人:“他打扮得像我,与你做了些什么,你才能在他脖子上留下那些痕迹?行鱼水之欢,是吗?他假装成我的样子,与你交/欢。”
  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像被按下某个开关,谢延玉脑子嗡的一下炸了,即使是做了这样的事,但正主这样直白地戳破,连用词都没有任何修饰,她还是会感到不知所措。
  而他靠的太近了。
  她下意识地后退,想要躲开。
  但下一秒,却被他伸出手,按住了腰。隔着单薄的衣衫,她好像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分明应该是冰冷的,可此时她却觉得烫,像是被他直接钉在了原地,连腿都有点本能地发软,背脊都跟着发麻。
  然后听见对方声线淡淡,从头顶落下:
  “不如试一下真的。”
  第162章 心口疼 分宠
  试一下真的……
  什么叫试一下真的……
  大多数时候, 谢承瑾是很直白的。
  谢延玉一直知道这一点,因为过往的每一次接触,她和他说谎,他会很直白地戳穿她;她有什么不想摆上台面的心思, 他仍旧会说破, 也是用这样冷淡的语气。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 在这样的问题上,他也会这样直白地询问。
  以至于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会错了意,因为他的语气太冷淡, 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
  直到按在腰侧的手陡然用力, 谢延玉被他抱起来, 按坐在腿上。
  然后男人弯下身,冰冷的发蹭过她侧颈。
  然后是吻。
  带着冰凉的触感。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
  但回过神来的时候,谢延玉从他眼中倒影, 看见自己唇畔已经有些红肿。她被他含住唇,咬着舌尖, 不知道亲吻了多久,而那一只掌心布满疤痕的手, 指尖正落在她衣带上。
  只要轻轻一扯——
  谢延玉猛然又清醒过来,按住了他的手。
  她收回视线,不敢看他, 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些痕迹, 是贺兰危留下的。若是平日里,倒也就算了,可是这些天,贺兰危又是在何种状态下留下的这些痕迹?
  诚如同谢承瑾所说。
  这些痕迹, 是贺兰危假扮着他,在她身上留下的。
  锁骨,胸腹,脚踝,双腿。
  可怎么能将这样一身痕迹袒露在正主面前?
  谢延玉寻常不会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尤其是谢承瑾。
  但眼下,她无法克制地去在意,光是想一想这件事,就已经感到头皮发紧。
  那种隐密的、禁忌的感觉又缠绕上来,令她有一种想要逃,想要遮掩的冲动。
  按着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然后听见他问:“怎么?”
  温热的呼吸落在耳边。
  谢延玉背脊绷直:“不行,你我曾是继兄……”妹。
  但余下一个字还没说完,便被堵了回去:“嗯。曾是,如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