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第10节
  总归她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值得他一再放下身段,
  他想缠绕她,想拴住她,只不过因为不甘心,不甘心当那个被抛弃的人,她这样身份低微的人凭什么先退出,先和他断得干干净净?怎么说也都该是由她来注视他,由他来抛弃她,她先来招他,就应该只看着他。她本性贪慕权势,他想把她握在手里,应当用权势诱惑她自己上钩,而不是把机会摆在她面前,显得像不值钱的东西。
  他想清楚,不准备在这久留,于是向她告辞,转身就要走。
  谢延玉还要等侍女过来走剧情,
  见他要走,她迅速出声挽留:“等会。”
  贺兰危脚步一顿。
  *
  另一边。
  侍女收到谢延玉的消息,随意拿了套衣物就往厅堂走。
  然而还没到厅堂,就在院子里看见谢承谨。
  谢承谨为什么会在这?
  在谢延玉院子里遇见谢承谨,这些年来是头一遭,按说他和谢延玉并没有什么交集啊。
  侍女心里挺意外,收起了那副不耐烦的姿态,恭敬行礼:“公子。”
  谢承谨应了一声。
  谢延玉养在后院的那些蝎子到刚才才吃完所有情丝蛊,蛊毁完了,他正准备离开。
  这时候看见侍女,才想起来谢延玉很久以前就走了,他问:“给谢延玉送衣服?”
  侍女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句,应道:“是。”
  谢承谨不着痕迹皱了下眉。
  侍女分明刚从卧房出来,眼下夜深,谢延玉不在卧房,也不知道在哪里。
  他原本不多在意谢延玉的动向,毕竟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然而鬼使神差的,他想起那些缠绕他的梦境,还有她柔顺性格下的反骨。
  他顿了顿,出声问:“她人呢?”
  侍女一愣,没想到他还真是来找谢延玉的,这时候还问起她人在哪。
  她有些惊讶:“在正厅。”
  谢承谨沉默了一会。
  然后他道:“衣服给我吧。”
  侍女:……?
  谢承谨声线冷漠:“我拿给她。”
  侍女:?!
  第8章 后颈的痕迹 很扎眼
  贺兰危被谢延玉叫住,脚步虽停下了,但却没回头看她。
  他轻飘飘出声问:“谢小姐还有事?”
  先前是叫她名字,这时候又叫她谢小姐了。
  谢延玉听出他称呼的变化,不过也没多在意,温和道:“公子先别走。”
  贺兰危不置可否,似乎在等她继续说。
  谢延玉又道:“药效还没下去,我为公子煮些压制药效的茶,等公子感到好些了再走吧。”
  她说完,又走到灯烛旁,重新将灯点起来。
  于是屋子里瞬间变得亮堂堂的。
  她借着光,开始找放在厅堂里待客用的茶具,还有凉性能下火的灵茶。
  贺兰危则转身看她。
  煮茶是需要耗费一些时间的,他想起来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谢延玉常给他献殷勤,但她献殷勤的时候也很安静,常常是在他那边,为他煮一煮茶,因为耗时久,所以她能在他身边呆得久一点,不过即便如此,她话也并不算太多,大部分时候也是温声细语,并不谄媚,更不惹人生厌。
  眼下,
  她正在生炭火,将茶饼置于炭火上炙烤,而后细心碾碎。
  和记忆中那些画面重合,这一年的她确实该是这个样子的。如今他没再做多余的事,和上一世一样表现得漫不经心,显得她可有可无,她也就和上一世一样,挽留他,为他煮茶,和他在这里消磨时间。
  好像事情先前只是有一点错轨,这一刻又自动回到正轨,变回了这一年本该有的样子。
  这一年的她喜欢他。
  那种莫名的恼意骤然消散了些,
  贺兰危在她对面落了坐。
  没多久,
  谢延玉煮好第一道茶,倒进茶碗,放到他面前,低眉顺眼的,但没说话。
  贺兰危也没说话,他的温和带着距离感,大部分时候都高高在上,并不会主动和人搭话,这时候就是如此,他坐在这等着她主动开口。
  然而他等了一会,
  茶都冷了,她还是没说话,反倒是时不时会往门口的方向看一眼。
  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门口,好像在等什么,甚至煮完一道茶后就没有煮第二道,也没和他搭话,一句也没有。
  像是直接把他给忘了。
  贺兰危蜷起手指,用力按了下茶碗边缘。
  他刚要发出一点声音,
  但也就在这时候,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谢延玉一直在等着这敲门声,这时候听见声音,就起身往门口去了。
  她打着刷剧情的主意,想着让侍女误会她和贺兰危的关系,走到门口后又把自己领口扯乱了些,随后才把门一开——
  下一秒,
  就看见谢承谨站在外面。
  ……谢承谨为什么会在这?
  ……为什么又是谢承谨?!
  谢延玉太阳穴突突地跳,身体比脑子快,本能地就往后退了一步,要把门直接关上。
  刚关了一半,就被谢承谨用灵力拦住了。
  谢延玉手按在门框上,没法继续关门,于是只得抬眼看他。
  她心里的怨毒都快溢出来了,不知道今晚谢承谨怎么总是来坏她的事,但脸上表情还是很温和:“兄长?”
  她适时表露出一点疑惑:“兄长是否走错地方了?”
  “没有,”谢承谨淡淡道:“我来找你。”
  谢延玉现在看见谢承谨就心虚,他已经莫名其妙敲打她一晚上了,她好不容易搪塞过去,但此时此刻,贺兰危就在她身后的厅堂里。
  只不过现在门只开了半扇,所以从谢承谨的角度看不见他而已。
  她担心谢承谨现在来这是想抓她个人赃并获,有点烦躁,不着痕迹地侧身挡了下,彻底挡住谢承谨的视线。
  动作间,她不经意往厅堂里扫了一眼,视线正好扫过贺兰危——
  贺兰危此时也正看着她。
  他拿着茶碗,指尖不轻不重、一下一下按在茶碗边缘,姿态松泛,然而眼底并无笑意。
  谢延玉:“……”
  谢延玉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
  “在看什么?”
  谢承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谢延玉:“……”在看我的罪证。
  但她当然不可能谢承谨说实话,眼看着谢承谨要走过来,她转过身,直接把门给关上了:“没看什么。”
  关门的动作并不重,看起来也不显得多急切,然而门扉合上时,还是发出了“啪”的一声,和扎在人耳膜上一样。
  她的身影也在这时,被门彻底挡住。
  贺兰危指尖一抖,差点被气笑了。
  那一边,
  谢延玉关上门,料想贺兰危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于是有了点底气。
  她问:“不知兄长来找我做什么?”
  谢承谨抬了抬手,惜字如金:“衣服。”
  谢延玉这才发现,他手里拎着一件叠好的衣袍。
  她仔细看,发觉是她自己的衣服——
  那么问题来了,
  她明明是叫侍女给她送衣服,为什么最后反倒是谢承谨给她拿过来了?
  谢承谨也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平日里冷冷淡淡的,像块冰。
  那边谢承谨好像看出她疑惑,破天荒多解释了句:“路上遇见你侍女,就顺带拿过来了。”
  谢延玉接过衣服:“那您原本来找我是做什么?”
  “……你的蝎子吃完了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