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舒了半口气,转身无奈地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闻衿南的心绪还停留在那红痕上,谢栀突如其来的问话将她摆好的棋局打散,她胡乱地掏出展票,递给她:你的票没拿。
  谢栀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票,没有接过,双手插兜:我没有票。
  啊?
  闻衿南:你不去吗?
  谢栀摇头:不去。
  闻衿南问:为什么?
  谢栀说:因为不感兴趣。
  她插着兜,表情冷淡,时不时地看向门把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闻衿南见她这样没有强求,把局上的棋全部推下去,重新摆棋。
  她把票折好放回兜里,以退为进:好吧,这个票是别人送我的,我原以为你会感兴趣。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昨天我对你
  谢栀开口阻拦: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就是什么都发生了。
  闻衿南有些懊恼,喝酒误事,她诚实地说:我昨天晚上的事都忘了。
  谢栀脸色这才好看点,她点头:嗯,忘了也好,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我就走了。
  她冷漠的样子让闻衿南感到无力,无形的障碍阻碍着她向她靠近,一夜之间,闻衿南感觉自己回到了原点。
  闻衿南讪讪摇头:没有。
  谢栀打开房门,进屋:那再见。
  再见。
  谢栀在闻衿南摆手向她告别前将门关上。
  【作者有话说】
  孙意如把闻衿南拉到面前:下次这些话你来说,讲的我口干舌燥的[白眼][白眼]。
  28
  第28章
  ◎她明白自己逃不掉了◎
  闻衿南工作半天,眼见中午,把自己从焦躁里扯出来,调整好状态,下楼去找谢栀。
  她想,横竖不过是重新再来一遍,至少这次她在谢栀面前有了名姓。
  她站在门口好久,才按响门铃。
  门很快被打开,开门的却不是她所期待的那个人,孙意如大声嚷嚷:栀栀,你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对上闻衿南的目光,嘴角勾起的笑变得平直。孙意如直起身,冷脸问:闻总这是来干嘛?
  连送一下栀栀都不愿意,早上白为她说话了。
  孙意如暗暗为谢栀打抱不平。
  闻衿南问:栀栀呢?
  孙意如看她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她上下打量闻衿南,见她没有演戏的成分才问:她才走没多久,没跟你说吗?
  闻衿南脸变得煞白。
  早上谢栀站在客厅整理行李,孙意如见状问:要不我送你?
  谢栀把衣服折叠好塞进包里,摇头:不了,蔓苓还在这里,你照顾她吧。
  沈蔓苓听到后赶忙把嘴里的香蕉咽下去,摆手:不用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姐姐你就让意如姐送你吧。
  谢栀的依旧拒绝:没事,你们晚上不是有活动吗?现在在酒店里多休息会。
  孙意如见说不动她,说:要不叫闻衿南送你?
  谢栀手一抖,刚折好的衣服又不成样子,她扭头:不了,她很忙。
  靠。
  孙意如暗骂。
  她又不是傻子,谢栀大老远飞过来不就是为了看闻衿南两眼。
  现在闻衿南连送她回去都不能送。
  亏她早上还替她说话。
  陈笙茗和闻衿南就该坐一桌!
  孙意如脸色发臭,沈蔓苓见状,跟她递了块西瓜,让她清清火。
  谢栀依旧低头整理衣物,瞧收拾的差不多,背好包跟她们告别。
  那好吧,落地跟我报平安,孙意如见拗不过她,无奈说。
  谢栀点头,关上了门。
  孙意如在她走的一瞬间破口大骂,沈蔓苓看她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在她骂得口干的时候喂她西瓜。
  她还没骂多久,门铃声响起,孙意如以为是谢栀,赶忙把吐槽吞下去,摆好笑容开了门。
  见到是闻衿南,她差点一个白眼没翻到天上去。
  原来是误会了。
  孙意如尴尬地笑着,闻衿南紧抿唇,落下一句告辞后朝电梯狂奔。
  孙意如看着她的背影,无辜的和沈蔓苓对视。
  闻总穿高跟鞋跑的还挺快,沈蔓苓在一旁淡淡地评价。
  孙意如:
  沈蔓苓又递给她一块西瓜,安慰她:没事,不管误不误会,你都会骂的不是吗?
  这种被抢走人的感觉,我懂。
  这个死小孩!
  孙意如被洞察心理,愤愤地吃过西瓜,拍掉她的手。
  闻衿南出酒店搭上一辆计程车,焦急道:师傅,去机场,麻烦快点!
  刚好遇到高峰期堵车,汽车没开一段距离就刹车停住,原本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快一个小时还没走完。
  师傅见她着急的样子,说:美女,还有八百米,你走过去都比开过去快啊。
  闻衿南拉开门,递给师傅一张红钞,二话不说冲了出去。
  她一边走一边问孙意如:栀栀是哪趟航班?
  孙意如没想道她去机场堵人,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十二点的那一趟。】
  这八百米路程走的她汗流浃背,闻衿南接收到消息默了默。手机上的时间刚跳过十二点,她抬头看着刚飞上天空的飞机,擦了擦眼睛。
  *
  谢栀比闻衿南想的要决绝。
  原本她还抱有一丝最后的幻想,即使在沪城错过,回到江城也还是可以见面。
  毕竟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低头用指纹开锁,想起谢栀捏着她的手指问她是哪一根的模样,鼻尖发涩。
  隔壁的主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在此期间她旁敲侧击地问孙意如谢栀去哪里了,后者说自己也不知道。
  阴暗的心思悄然浮现,她又想用老办法找到谢栀,手指滑动屏幕,在点开夏微梦的头像时顿了顿。
  罢了。
  闻衿南暗灭手机,躺在床上发呆。
  自己的穷追不舍只会让谢栀感到疲倦,既然她已经开始有所察觉,那么自己更应该给谢栀点时间。
  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会。
  闻衿南用手背盖住眼睛,麻*痹自己。
  *
  哟,大忙人怎么周末有空约我出来啊?这种艺术展不应该约你的栀栀吗?江聆站在会展中心前,抬了抬鸭舌帽看向闻衿南。
  闭嘴,闻衿南冷漠说。
  大夏天的,江聆被她身上散发的寒气冻得发抖。
  自从闻衿南回到江城后,天天挂个死人脸在公司晃荡,自己加班严重,还带着员工一起加班。
  江聆为此还跟她反应员工太忙了,得不到足够的休息效率会变低,那人把手里的文件合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加班费给的不够多?
  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江聆还想反驳,却被闻衿南赶了出去:不是那你就离开吧。
  她们公司在闻衿南的带领下发展势头越来越盛,本来就在娱乐公司里叫得上名号,现在竟隐隐约约能和陈笙茗所掌控的典星影视并驾齐驱。
  闻衿南想不想谢栀她不知道,反正她想了。
  江聆望着面前冷淡的人,叹了口气。
  她跟在闻衿南旁边,已经有不少人来到会展里面,有些人或惊讶,或感慨地看着画。江聆瞧着闻衿南面无表情的样子,手肘碰碰她:你看得懂吗?
  看不懂。
  江聆没想到闻衿南说出实话,她看闻衿南一副高深的样子,还以为她很懂。
  那你来这干什么?江聆把领口的眼镜框取下来带上,她决定向闻衿南学习。
  带上眼镜文邹邹的,浸泡在艺术罐子里,江聆瞬间觉得自己是个才女。
  闻衿南盯着面前的画,说:看画。
  得了吧?看画师还差不多。
  江聆从她左边走到右边,看了看周围,小声蛐蛐:你说,谢小姐可不可能在这里。
  闻衿南手指微握。
  她没说话,径直向下一副画走去,江聆嘟囔:装,老婆跑掉就好玩了。
  闻衿南扭头瞪了她一眼。
  ?
  江聆捂住嘴,眼神飘忽。
  完蛋,不会误打误撞戳到人家痛处了吧。
  她后来全程闭麦,乖乖地跟在她旁边注意她的动向。闻衿南也不是很想看画,对于这次画展主要宣传的新画只是隔着人群望了一眼后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