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只轻贴一下,很快推开,不像在餐厅门外他对她的那一个吻,至今还留在唇上。
  陈冶秋叹了口气,拉住捣完乱就跑的人,一把扽进了怀里。
  单薄的背贴在坚硬的胸口,陈冶秋像是也能感受到她剧烈跳动的心,和自己的一样。
  别过她的脸,陈冶秋轻轻吻她,发现她嘴里也有一颗糖,和他的是一个味道。
  柠檬的味道。
  他手臂收紧,用她按捺下自己的悸动,克制着声音朝电话里说了句“你先去办,明天下午公司见”,便丢了手机,专心处理起眼下的活色生香。
  凤栖梧被他压着靠向沙发背,脚下却暗暗使了劲儿,不让自己面子全无地跌在上面。
  她稍稍稳住身子,想起什么,拉着他问道:“你真把乐团买下了?”
  凤栖梧这样的动作,倒是让他们在某些地方贴得更紧,正合了陈冶秋的意。
  “我查了齐粤,就像你说的,他不缺钱,但乐团的艺术性他在乎得很。所以我就买下乐团,给他最大的自主权,他得到他想要的,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陈冶秋说着,手并不踏实。
  说完,他才想起齐粤也不是真的对其他没有追求,现在他身边的女人不也是齐粤偷偷摸摸t想要的吗。
  可惜了,这女人归了他了。
  思及此,他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轻抚改为揉捏,让凤栖梧低呼出声。
  “你不过是要在现在的公司里坐稳,何必下这么大的血本。”凤栖梧拍着他的手,不让他过分轻佻,却仍是好奇心旺盛。
  陈冶秋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低笑了一声,手扶住她的腰:“比起我得到的,这些不是什么大钱。”
  晚上喝了点酒,眼下又正做着最让他身心放松的事儿,陈冶秋不自觉地语气轻缓,多了些柔情。
  “你得到了什么?股东的票?”凤栖梧心说也是,她觉得是下了血本,对陈冶秋来说,无非是买了根棒棒糖。
  吻顺着被掀起的衣摆烙在她背上,话从吻的间隙泄露出来:“不止。你提醒了我,这些旁门左道也不是完全没用,我需要的时候用得上。”
  “所以……我对你还有点儿用?”凤栖梧有些高兴起来,但身体有些发软,难免娇喘着问道。
  “你比你想得有用。”陈冶秋欺身向她,“比如现在……”
  凤栖梧感到身上一阵酥麻,还有隐隐的疼痛,她悄悄抓紧了沙发靠背,任凭身后的人对她予取予求。
  “你买下乐团,就没有别的目的?”凤栖梧像是故意的,非要在这样的时刻不停地提出问题。
  陈冶秋的动作稍停,轻喘着看向她。
  凤栖梧稍稍回了头,眼角余光瞥向陈冶秋,是海妖勾引着水手赴死的多情。
  陈冶秋的手在她腰上一捏。
  “你当齐粤是个艺术家,谦谦君子,可他心眼小,极度自我中心,容不得人,更排斥一切不同意见。他想要权力,却又不屑在外人面前争取,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但私底下,他想要离婚了,却又可以动手打他前妻,逼她就范。”
  辉子不辱使命,把齐粤所有的脏事儿都查出来了,正好让他用来警告凤栖梧。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陈冶秋本就有一种拿捏一切的从容,现在一边冷着脸、慢条斯理地说话,动作一刻不停,冷静又躁动,让他似个没有感情却极度性感的反派,足以蛊惑任何一个女人。
  包括凤栖梧。
  “听见了?”陈冶秋见她没什么回应,问道。
  凤栖梧并没有真的听进去他的话,她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身体燥热得难以抵挡,却又被一种极大的满足和熨帖占据。
  “嗯……”凤栖梧想学着他的样子嗯一声,可声音暧昧,一个音节随着身后人的节奏撞成了好多细碎的音素,尾调更是带着显而易见的渴求,一下便落入了下风。
  陈冶秋自然看得出她此刻的窘迫,满意地拉过她的手扶在腰上:“我不拦着你往乐团跑,但齐粤这个人你少接触,他儿子也不必这么上心,毕竟你们不是一家人。”
  “你……管得……真宽。”凤栖梧费力地凑成一整句话。
  “替你老公看着你点儿,省得到时候你被人骗了,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你真烦。”凤栖梧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在上面留下个指甲掐出来的印子,“比起齐粤,你才是最可恶的人。”
  陈冶秋嗤了一声,既然她不识好歹先动了手,他也就不再克制因说话而放柔的动作幅度,更用力地拉着她的胳膊,让她的身子往后仰起,肌肉绷紧。
  凤栖梧闷哼了一声,配合地任他巧取豪夺。
  陈冶秋深吸一口气,闲着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要与她更紧密些。
  可下一秒,凤栖梧一声带着痛苦的呼叫打断了屋子里的旖旎气氛,也打断了陈冶秋的所有动作。
  【差七个字,有点难】
  第27章 半半(二)
  和他们激烈纠缠时凤栖梧的声音不同,刚才那声丝毫没有身体上的满足和渴求,只有痛苦。
  更何况,此时凤栖梧的身子不再舒展,而是下意识地弓起了背,手死死捂在肩上。
  “怎么了?”陈冶秋与她分开,皱着眉俯身去看她的肩。
  凤栖梧没有回应她,只是低着头,捂着肩膀不让他看。
  “放开。”陈冶秋强硬起来,稍一用力就掰开了她的手。
  拉开衣领,陈冶秋看到她肩上有一道长长的印子,红肿得刺眼。
  “怎么回事?”陈冶秋扶起她,不再流连于刚才的胶着,只一心问个究竟,“你挨打了?”
  凤栖梧叹了口气,拉好被拽歪了的领子,转身看向他,说了一个任何人都会说的谎话:“撞到了。”
  陈冶秋冷哼一声,转过她的身子,又去看她肩上的伤。红印上有腻腻的触感,像是已经上过药了。
  他又解开她的衣服,在她身上找了起来。
  身上无恙,头发拨开,脖子上还有一道红痕。
  “这儿也是撞的?”陈冶秋沉着脸,冷眼看向她。
  凤栖梧用头发遮住了伤痕,就这么垂眸站着,既不回答他的话,也不逃走。
  陈冶秋不说话,但他目光灼灼,分明告诉她,如果她不开口,他非但不会放过她,还会用其他的方法自己去找答案。
  对面公寓里最后一盏灯也熄了,此时此刻只有天上不甚明亮的月亮,印出地上两个虚虚的,看似交叠实则拉开了距离的影子。
  凤栖梧沉默了许久,终于在陈冶秋耐心耗尽前开了口。
  “凤家的法事就是这样的。”她说,“道士说鬼门开了之后,人间得有个接引人让恶鬼附在身上。恶鬼通过他享用了凤家的供品,就会保佑凤家,保佑凤家的人。这都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最后,要洒一盆狗血,再用桃木剑在肩上砍一剑,断了冤亲债主的孽缘,才能送走恶鬼,结束整场法事。”
  “你就是那个人?”陈冶秋不明所以。
  就算她也姓凤,但到底只是个孙媳妇儿,怎么会让她当凤家的这个“接引人”。
  “以前大师就算过,我是凤家的小吉星,能招福,也能挡灾。”凤栖梧笑了笑,只是弯起的嘴角并不见什么得意,“我的八字最合适做个接引人。”
  “以前?”陈冶秋的眉头越皱越紧,“你没嫁给凤衡之前,就开始每年犯傻了?”
  凤栖梧靠坐在了沙发背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窗外的一片黯淡,算了算时间:“五年了吧,从姑姑出了车祸那年起。那起车祸蹊跷,车冲进亮马河里,姑姑虽然侥幸逃了出来,可姑父却和车一起沉了。那之后老太太就说家里有恶鬼作祟,开始在中元节做法事了。”
  陈冶秋以为已经没什么能让他觉得惊讶了,但凤栖梧做到了。
  “你就这么任他们作践?”他的手在她肩上轻轻揉了起来。
  他想问的其实还有很多。
  比如那时候你才多大?比如你和凤家到底什么关系?又比如,你就这么想嫁给凤衡,不惜做这些蠢事儿讨好他们?
  但他也知道这些问题在他们之间并没有意义,凤栖梧会绕开不答,他们之间也会变得局促,所以,不如不问。
  凤栖梧摇了摇头:“我是凤家的小吉星啊,这事儿非我做不可。上过药了,已经不疼了,你再揉就又该疼了。”
  “活该。”陈冶秋收了手,也坐在了她身边,替她把刚才检查时散开的衣服整理好。
  凤栖梧看着他的手在自己衣服上翻来覆去,把每一个细小的纽扣稳妥地扣好,又轻轻叹了口气,按住了他的手。
  “刚才……只做了一半儿……”她咬着嘴唇,有些难以启齿。
  陈冶秋睨了她一眼,抽出自己的手:“我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样还有兴趣做下去。”
  凤栖梧哦了一声,站起了身。
  “去哪儿。”陈冶秋拉住她,让她站回到自己身前,圈着她,却又不那么紧地禁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