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府门外面的两个守卫衣服上系着红色飘带,可是面容却不像是办喜事,毫无一点喜悦之情,反而是惊恐和紧张。
  “钱老爷这是要娶新人过门,可是为何如此诡异。”金诚在里面到底什么情况?纪绥脑子快炸开。
  “是,而且这个人还控制了府中,你说人在什么时候最害怕?”白衣看着纪绥。
  纪绥咽了咽口水,缓缓说道,“非正常死亡的时候。”
  这里安静的快要窒息,突然窜出一条狗,对着纪绥和白衣狂叫,那守卫像是突然活过来了般,拿着刀走过来。
  纪绥和白衣静步退到墙后,白衣看着那只狗,捻起一颗石子,向反方向弹出,那狗追着石子去了,守卫追着狗去了。
  纪绥和白衣贴的很近,此时两人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因为三个人挤在一个小空间真的快喘不上气了,昏迷中的周崇宇当了垫背。
  等那两个守卫走远了。
  “走。”纪绥和白衣异口同声,两人没有翻墙,有大门直接走大门。
  太明目张胆了,两个人如同无人之境打开钱府大门直接走了进去。
  “没听错,这钱府是个空壳了,若不是有高手在,我察觉不到气息,那就是,这座府邸,里面确实没有多少活人了。”白衣倒是很淡定。
  纪绥不是没见过血腥,但是眼前的景象还是令人异常作呕,钱府正厅喷泉里是一泉血,里面泡着白色的绸缎,一半在外面一半在里面。
  刺目的红充斥着整个钱府。
  这哪里是喜事,这是血洗了钱府,厅后的房内好似响起恭喜的声音。
  他们二人走到正房外,房门没关,只见金诚和那钱老爷都穿着红色的喜服,没人注意到假山这边的纪绥和白衣,专注着这场盛大的典礼。
  喜婆竟然给钱老爷盖上盖头,厅里的众人说着统一恭喜的话,像是提前排练了千万次。
  那钱老爷一反常态,没了丝毫之前盛气凌人的摸样,依旧是眼底青黑,但看着金诚,好像眼珠子都要粘到金诚身上去。
  “他们说的话我不爱听,不然都杀了吧。”纪绥听着金诚的声音,这是她和白衣进来看到这场血腥又像闹剧般的婚礼的过程中,他说的第一句话。
  纪绥盯着钱老爷的反应,他停下了,像是静止在了那,不仅纪绥屏住了呼吸,屋内的所有人也等着命运的宣判。
  第18章
  “好啊,你不爱听就是我不爱听,那就都杀了。”似乎只是犹豫了下怎么杀,钱老爷大手一挥,不过须臾,除了喜婆,剩下那些人脖子上瞬息间多了条血线。
  接着金诚满意的看着他们瞪圆了眼睛,连逃跑的动作都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下方坐席被撞到,一地狼藉。
  金诚看看周遭,笑意盈盈地脸上突然有些凝固,“怎么还有一个没杀。”
  喜婆软着脚直直地跪下来,“公子饶命,公子,公子。”
  钱老爷盖着鲜红色的盖头,“美人,我们的仪式还没有进行完,等等好吗,别生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明明看不见钱老爷的相貌,可是纪绥莫名觉得他是笑着说的,钱府近乎被灭门,这些人刚才到底怎么死的,太快了,一剑封喉,可她根本没看清是怎么死的。
  不是鬼神之说,那就是这钱老爷身边有个绝世高手,那么他们现在在这里,那人必定知道。
  白衣拉住纪绥蓦然后退,速度过快,两人直直向斜后方的假山撞去。
  “白衣。”他想拿自己当垫背的,纪绥此时不怀疑他是假的,没有人无缘无故的能做到这样,她看不透白衣,可他现在这样,是真的想用命换命的程度。
  纪绥硬是卸力,闭上眼,她感受不到,不过定是刚才那人对她们出手了。
  白衣呼吸突然一滞,纪绥你真是疯了,风向从一方急速过来,这人剑气凝练程度,必定是内功极高,她这样卸力,虽然降低了速度,但。
  “噗。”刚刚想完,白衣和纪绥双双吐血。
  纪绥抹了抹嘴角的血,“不出来么?”
  大堂中人听到这边假山如此大的动静,钱老爷想出来查看。
  金诚却将钱老爷拉住,第一次用了温柔语气对钱老爷说道,“干什么去呢?我们的礼还未成,大人那么厉害,出不了什么岔子的。”
  钱老爷却有些脱离掌控般,想要出去。
  金诚眼见他有些控制不了,后悔昨晚的“剂量”下的有些少,拿起旁边结礼的金剪刀,用手生生捏住,血从掌间流出。
  金诚加到酒中,拉着还有些犹豫不决的钱老爷,缓声说着,“喝了这杯再去吧。”
  钱老爷拉下盖头,拿起金诚递过来的酒杯,仰头将整壶酒都喝了下去,喝完后,笑的更加温柔了,像看到了什么很美好的景象。
  金诚则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外面的动静,是纪姐姐来了吧,旁人都无所谓,她看到刚才我那么恶毒的样子,看到我把这些人都杀了吧,看到我如此不堪,在跟这种人举行这么惊世骇俗的拜堂吧。
  拖住他,你就能少一点危险,只是,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了。
  “纪绥,躲开。”白衣若不是方才纪绥的卸力,这会儿会直接镶在墙里扣都扣不出来。
  现在他又感觉到那股气息过来了,好快,他伸手拉住纪绥,这人还未露面就已将他们二人重伤,真要死在这了。
  纪绥被白衣拉着,却转身在他面前,生生接了这一掌。
  “纪明昭。”白衣看着纪绥倒飞出去,砸在地上,可他看着纪绥,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他不会用剑,我看清了,不是剑,是琴弦。”纪绥呕出好几口血,用口型对着白衣说道。
  白衣看着她的口型,爬起来,到她身边,带着纪绥一同向后面的花园掠去。
  两人都屏住了呼吸,翻身到一花坛中,这里混着泥土的味道和百花的香气,只不过,花园中也是尸横遍野。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会费劲,只不过,若他不懂,那么自己也说不出口了,纪绥将喉间涌上来的血生生地压着。
  白衣现在看着纪绥,她太疯了,拿命去赌那几成的把握。
  纪绥抬了抬眼,还是口型,“打在身上的是半包围的很细的气息,不过范围为何这么大,不是剑气,他本来能直接杀了我们,可是没有,为什么,他眼睛看不见。”
  白衣有些没读懂前面的,但后六个字看懂了,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个疯子,面前这人更是。
  两人屏气凝声,让自己和这天地融在一起,那人始终没有露面,像一阵风。
  几时过去,纪绥和白衣盯着前面,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落在了相隔不远的亭子旁,一根白色的丝带系在她眼睛上。
  纪绥只看到那根细的琴弦,却没想到它的主人是个这么纤瘦的女子。
  她看起来有些疑惑,转转头,看向纪绥这个方向,纪绥将眼神换了个方向,那女子走了两步,却突然从亭子的台阶上摔了下来。
  纪绥和白衣对视一眼,她攻击范围有限,只熟悉钱府正厅,且没有气息和声音的引导,她现在像是没有方向的箭,有很强的杀伤力但爆发不出来。
  白衣扔出一颗小石头,下一秒向旁边侧身,瞬息,那女子到了花坛面前,琴弦打在白衣掷出石子的地方。
  她感知能力真的是顶尖。
  纪绥和白衣配合,两人各站一个方位,与那女子三点一线,藏好自己的气息。
  准备好了,纪绥率先捏起针,甩出后迅速向对角方向掠去,那女子太快,本能的到了纪绥出针的地方,白衣迅速离开原来的方位,错出一个角度,去了纪绥原本方向偏右的地方。
  三人还是三点一线。
  纪绥和白衣眼神交汇,点头,那女子有些犹豫,两个方向该去哪边?
  白衣蹬在树上,那女子还是选择了白衣那边,见她动了,纪绥看准方向,将手中所有的针全部甩了出去。
  那女子手中的琴弦嵌入树中,纪绥手中的针打落树上的叶子,一时间,落叶漫天。
  全是针破空而来的声音,那女子全心躲着银针,白衣看准时机,抓住琴弦的一端,与那女子直直一拉,琴弦从树中脱出。
  那女子仿佛有些错乱,她不知道该躲哪个,四面八方的声音,她只能按先后顺序躲避,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身体不受控制,直接做出反应。
  白衣将琴弦猛地一拉,与纪绥再次调换方向,纪绥向那女子掠去,接过白衣手中的细弦,两人再次换位。
  那女子快速反应,但只觉得腰上钝痛她的琴弦划进了她的肉里。
  好痛。
  她也不松手,死死捏着手中的琴弦,纪绥见状,飞身过去点了她的穴位。
  纪绥先*接住她,白衣松开琴弦,接着纪绥直接与那女子一同倒在地上。
  “她没有意识,只能判断距离,明明感知能力卓绝,痛了却不会松手。”白衣看着纪绥,明明躺在地上了,嘴角还有血,身边躺着的是差点杀了她们的人,但是这个人存疑,她就不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