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锋利的齿与柔软的腮肉碰撞,他泄愤般地朝她脸上留下一排牙印。幸好力度不大,不然她会以为他是抱着咬下她一块肉的心思来的。
  “我想我可能是在你面前表现得太愚蠢了。不知道怎么就让你生出了我是一个傻瓜的错觉。”黑瞳含怒,江煜慢悠悠、又恶狠狠地说,“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就算你从这里掉下去摔碎,我也有办法把你凑成原型。”
  牙齿似乎都因为愤怒撞在一起,越往后说,越是一股咬牙切齿感。
  “在我厌烦之前,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
  真是奇怪,怪物明明是在放狠话,眼神也变现得像兽类动物一般凶狠,可林溪谣却觉得他似乎是在委屈地哭泣。
  这种割裂感让她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一场少女的春.梦。
  她脑子一乱,想到刚才见过的东西,不小心说出了一句很不符合现场气氛的话。
  “江煜,怪物也有生.殖器吗?”
  江煜:……?
  第13章 校园都市传说(十三)
  ◎“啪”,她给了怪物一个耳光。◎
  ?
  似乎有些不理解她的行为,听到这句话的江煜歪了歪脑袋,身上的戾气瞬间消失了许多。因为他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钻研这个问题的最佳答案,以及林溪谣为什么要这样问的目的上。
  江煜停顿了相当长的几秒钟...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和人类相比还有劣势存在的,话在脑子里编辑又编辑,最后才看不出破绽地开口说道:
  “生.殖不出子嗣又如何?母性繁衍本来就是落后的存在,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很多的孩子。”
  林溪谣瞳孔地震,这说的还是中国话吗?她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而江煜面色如常,甚至认为自己刚才的回答很不错。这是实话,虽然他还隐瞒了一点:他必须要得到更多林溪谣的生物信息,比如她的肌肤,她的气味,她的□□...这样他才能派出一些聪明的肉块模拟他和她的孩子。
  既然是她想要,那牺牲一点也不过分吧。他心想。
  林溪谣:囧。
  “你在想什么啊!谁想和你有孩子了。”她崩溃地大声叫了出来。
  江煜到底是怎么理解的?光是想想她和他的孩子遍地跑着叫他们“爸爸妈妈”,林溪谣就头皮发麻了。她高考结束那个月才成年,自己都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想生孩子。
  和这个年代出生的思想开化的大部分女孩一样,她最讨厌小孩子了好不好。之所以脑抽问出这样的问题,还不是因为刚刚录像的时候...她像素很好的手机不小心把那个裸.体江煜身上的细节全部拍下来了。
  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吧,她看过一些少儿不宜的少女漫画,也遇到过恶心的露.阴癖死男人,大概知道男人恶心的东西长什么样。
  不知道江煜这只怪物是怎么那么凑巧,下半身的玩意长得和她以前买bjd时,卖家没说,却偷偷打包送过来的异形器物一模一样。
  根本就是照着长的,刚看清时,林溪瑶尴尬得也想从天台上跳下去。
  幸好江煜的那个分身好像也懂得廉耻一般,出来的一瞬间就转了过去,刚好躲开她接下来的镜头。
  他正对着的另外一个男生就倒霉地看到了那邪恶东西的全貌,脸上那难以评价的表情足以说明不是林溪谣她眼花了,而是江煜真的长了一个奇葩玩意。
  林溪谣连忙摆摆手证明自己的清白:“是你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我可和你说啊,我对男人阳.痿,一点兴趣都没有,不像你们男人,连怪物变成了男人都要发.春。”
  毕竟不是真的男性人类,被攻击时也不会像普通男人一样破防,江煜若有所思地说:“你喜欢女人...?”
  依照林溪谣的要求,即使是思考时,江煜也不忘在眼中加入恰到好处的高光。但这导致的后果是,仅从外表看来,他表现得像一直在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溪谣看。
  像势在必得的自信猎手。
  眼看着他当场就要在自己面前表演大变性别,林溪谣连忙阻止他:“都是怪物了,你的脑子为什么还这么封建。我就不能喜欢只喜欢自己吗?没有性.欲的人还不好吗,简直是少了一个弱点。”
  “我拿这些时间和精力去干自己想做的事,或者去卷事业,难道不香吗?”她连忙把手机从江煜手上抢回来,心想等下要拿回家用酒精消毒。
  听到她的话,江煜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会觉得有点委屈,听起来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可是你明明喜欢我的脸。难道我就这么不讨人喜欢?”
  “......”
  林溪谣顿时有点自己在哄小情人的感觉,刚才江煜不是表现得还挺像个合格的怪物吗?
  逼问她的时候,她有一瞬间还真觉得他会把她从天台上推下去,没想到在针对喜不喜欢他的问题上,又变得像个任人拿捏的傻白甜。
  他不会是在钓鱼执法,骗她对他放松警惕吧?
  她狐疑地看着江煜这只怪物:“你是不是和以前那个江煜签订了什么‘要她后悔’的契约,想玩重生复仇那一套,用美□□惑我,让我追妻火葬场,然后再找到一个心地善良的真爱,让我被虐身虐心之后又后悔一辈子是吧?”
  这都是小说里玩烂的套路了,能不能有点新意?
  确实这样想过的江煜:“......”
  但是,“追妻火葬场”和“虐身虐心”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从这具身体里接收到的记忆里没有相关的解释?
  是以前那个江煜太无知,还是林溪谣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太奇怪?怪物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不过有一点,他认为自己一定要说明:“我和以前的江煜一点关系都没有。硬要说的话,我只是借用了他的人类组织——”他顿了顿,“那些已经被我全部重新排列打乱过了,已经不算他原本的身体了,我只是无聊的时候顺便阅读完了他的记忆而已。”
  听完他解释的林溪谣在心里骂道:好你个江煜,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居然害我这么惨。
  有段时间其他人还惊讶江煜他为什么忽然变得爱洗澡了,纷纷猜测他是不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其实还不是因为他像在偷林溪谣的气运一样持续不断地骚扰她,企图把他们两个人的人生绑定在一起。他倒是生活有盼头了,她却被他不胜其烦的骚扰行为弄得都要抑郁了。
  他死了,她都没落井下石觉得这是他活该,没想到他却通过记忆把她卖给了一只怪物。她越想越觉得男人就是该死的生物!
  觉察到林溪谣情绪不佳,江煜嗅了嗅她身上浓浓的苦味,有点像喝中药的气味,舌尖发涩,好声好气地安抚她:
  “总之,你不许想着要甩开我。我生气后,会做出一些我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
  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威胁,想到江煜也可能是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双性怪物,鼻子一酸,林溪谣有点想哭。
  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倒霉,初中的时候被人家欺负就算了,刚升高中时担心受怕,好不容易像个小透明一样读到了高三,又碰到一个吓人的同学。
  说她幸运吧,骚扰她的同学凄惨地死在她面前,吓得她都应激失忆了。一只怪物又逼她想起来这件事,还缠上她了。
  别以为她很傻,她可聪明了。楼下的人一看就是和以前那个江煜有仇的人,说不定是什么混黑的仇家。万一人家把她抓去,要像电视剧里的□□一样江煜不来,就砍掉她一根手指头呢?
  她又不是怪物,少了一根头发丝,她都不一定能当天长出来。
  林溪谣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咦?怎么突然哭了?
  “算了,是我说的太过头了,我又不是低贱的人类,怎么可能控制不了自己。”江煜慌得手足无措,甚至忘记了曾经在*心里立下过的要看她各种情绪的雄心壮志,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安慰她让她不要再继续哭下去。
  “别哭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他说,行为却和语言完全相反,身体不由自主地贴在林溪谣身上,用毫无温度的舌头去舔她滚烫的眼泪。
  好苦、好酸。
  难吃得让怪物脑袋发晕,胸口发闷。
  “啪。”林溪谣边哭边给了他一个耳光,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骚扰她,果然只要沾上了雄这个字眼,就算是怪物都没好货。
  怪物白嫩脸上很解气地浮现她红色的掌印,林溪谣马上止住了哭泣,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擦干了眼泪,再把用完的纸巾塞回口袋里。连捡垃圾的可能性都不给他留。
  哭完发泄之后,就要坚强起来面对现实了,怪物的承诺不可相信。她收起了脆弱:“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你不是很有能耐吗?刚才那几个人随随便便就把另外一个你绑走了,说不定下一回被绑走的人就是你这个本体了。”
  等等,把本体绑走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就算那些人把江煜切片、展览,也和她无关,甚至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