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岑卓全程小心护着她,来到酒店大堂内,他们一路从高中谈论过往回忆,这对岑卓来说,是自她结婚以后难能可贵的二人独处时光。
  时间以电火闪逝的速度从他们之间疾行。
  越是接近她丈夫的地盘领域,私心越是沉甸甸得令人胸腔涨疼。岑卓表面上依然与平日无异,刻意唱着反调逗她,与她东南西北的闲扯。
  心底尖锐叫嚣的声音无法冷却。
  ——不想这么快放她离开。
  “还记得大学跟我们同专业的cesar吗,前天他儿子满月发了照片给我,要不要看看?”电梯前,岑卓忽然拿出手机以这种方式挽留她。
  游夏有些微醺的醉意,一听到老同学的名字,立马靠过来凑近他手机,眯着眼上下看,急切道:“在哪在哪,看看儿子长什么样!”
  岑卓被她逗笑了,正打算翻出来照片给她看,这时,从大堂对面走过来两个年轻男人,一眼被盎然动人的游夏吸引,瞬间拔不下眼来。
  本该正常从旁边路过的男人,甚至无需彼此对视,就能默契地纷纷有意放慢脚步。甚至边走边侧头,紧紧盯在游夏身上那条深棕色的超短皮裙上,视线轻佻而黏腻地,上下扫视着她曲弧窈窕的纤靓身材。
  岑卓自然第一时间注意到,当即冷下眼神剜过去,同时伸手拽过游夏,把人拉到自己对面,以高大清瘦的身躯全然挡住她。
  两个陌生男人见状,悻悻然地默声离去。
  “干嘛呀,我还看完照片呢!”当事人游夏对这个小插曲倒没多大反应,头脑懵沉晕眩着,任由岑卓扯住自己的力道挪移脚步,“诶你别先拽我……”
  话没说完,女人脚下不稳踉跄着,一下子跌进了岑卓怀里。
  蜜桃香湿漉甜腻,混染进浓郁靡丽的酒香气,顷刻张弛出欲感美妙的熟龄女性味道,陡然间驻满鼻腔贯穿神经,直达男人最敏锐的大脑皮层。
  岑卓整个人猛地僵住,偏开头不敢细嗅。
  他没做犹豫,很快推开游夏扶稳她。
  随即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低弯下腰耐心细致地系在她细成一把的腰肢,用自己的外套遮蔽她曼妙臀线。
  虽说喝的时候有所克制,可游夏到底也是不少喝,酒劲会后上头,加上此刻有丝丝晚夏的夜风吹拂,让她终究还是难免稳不住自己重心。
  她隐微摇晃着身子,低头看着岑卓系在自己腰上的外套,一向拿他当兄弟来看的游夏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体贴觉得讶异。
  不明觉厉地调侃他:“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她不会懂面前的男人在压抑着什么。
  他呼吸隐约急促,喉结滚动。
  拉低目光紧密注视着她的漂亮脸蛋,岑卓抿紧唇,在她懵懂而晶莹明亮的眸里,他看到了如此狼狈的自己。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伴随极具强烈的心跳。
  “咱们部门最近接下一个欧洲庄园的翻修工程,预计下半年动工。”岑卓声音微微发涩,看着她,“如果分到我们组的话。”
  “游夏,你也会去吗?”他问,“跟我一起……”
  后半句话尚未说出口——
  “岑先生。”冷淡疏凉的男性嗓音倏然响起。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游夏先开口:“诶?屈历洲?”
  屈历洲没应声,迈开步伐走上来,探手径直圈搂住游夏的细弱蛮腰,牢牢把控着她的身子,揽进怀里。
  游夏觉得热,下意识想挣动,不料男人却更用力扣紧她的腰,同时侧头吻了下她的耳尖,低声安抚道:“别闹夏夏,乖点。”
  几乎被两人亲密画面狠狠灼伤,岑卓不自觉指骨蜷紧。
  屈历洲这时懒散回过头,另一手抄着裤兜,恹恹地掀起眼皮睨他,薄唇微翕:“岑先生,谢谢你送我老婆回来。”
  口吻是谦逊,眼底眩光却斥足近乎冰结的郁沉,又阴晦,又强势。
  几字下达逐客令:“辛苦,不送。”
  说完,屈历洲揽着游夏的腰肢,将她彻底接管,并带离岑卓的范围,走进电梯。
  岑卓还站在电梯门外没有离去。
  游夏对屈历洲的出现也很意外:“屈历洲,你今天不加班?”
  屈历洲只是安静地搂住她腰侧,没有回答,双眼凝视着门外的岑卓,眼底盈涌着倨傲的上位者神色。
  像是盘踞在领土内驱逐侵袭者的烈狼。
  游夏被他扯进电梯时脚步几分错乱,被酒劲晃着还没能站稳脚跟,只能仰头把脑袋靠在屈历洲肩上,看着他的下巴喋喋不休。
  “你今天回来酒店睡吗?”她嘀嘀咕咕地说着,“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见屈历洲还不回话,她努力站直,给自己找补:“你可不要以为,我这是盼着你回来的意思……我告诉你,我也是很忙的。”
  她把手指头伸到屈历洲面前数数:“今天我给你们集团的人交了设计方案,狠狠骂了于百诚,然后就一直在加班工作,还和岑卓去吃了夜宵,他送我回来的路上有臭流氓偷看我,他还给我围了衣服。”
  游夏指指腰间围系的外套,又指指外面还没离去的岑卓。
  “哦对了,岑卓刚才说有个新的工程,要我跟他一起去欧洲。”她还没忘了这茬,低喃道,“他好像还有话没说完。”
  银镜电梯门开始缓缓关闭。
  反光面映出她迷蒙的醉眼,腰上那件属于别人的外套刺眼至极。
  外面那个男人,与其说在看着电梯里的小夫妻,不如说只是盯着游夏一个人看,目光里盛满遗憾不甘。
  游夏对着岑卓挥手:“岑卓,今天辛苦你了,拜拜……唔——!”
  屈历洲抓住她招摇的细腕,用了不小的力道将人扯入更深的怀抱里,带着薄怒的吻落下,堵住游夏喋喋不休的温软嘴巴。
  他一手固定住女人,单手扯下她腰间那件外套,像是在剥离什么脏东西般利落地甩开,看也不看一眼,就精准地抛进轿厢角落的鎏金垃圾桶。
  金属扣子砸进垃圾桶时碰出的脆响,合着他交缠在她唇齿间、黏糊又清晰的一声低语,
  “脏。”
  岑卓眉头皱起,攥着拳眼睁睁看见越闭越小的缝隙里,
  屈历洲扣住游夏的后脑,低头吻她的时候,抬眸从最后的缝隙中射出阴郁邪气的视线。
  那一秒的眼神中,警告意味浓得像雾霾涌破,足以无声杀人,充满阴湿漆黑的危险震慑力。
  厢门“叮”地合拢,四方封闭成一个安静的空间。
  屈历洲将女人推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激烈又凶狠的吻还在她唇上辗转,带着滚烫碾过她渗氲酒气的唇瓣。
  “唔…嗯……”
  游夏在醉色朦胧中下意识闭上双眼,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吻。
  她没有经验,她脑袋一片白茫,只能被他舌尖撬开齿关,被他长驱直入。
  “等等……刚才岑卓是不是还没走,你就亲上来了?他都看到了?”
  她脑袋懵忪,趁屈历洲放她换气的间隙,赶紧开口。
  她本该训斥他,责骂他为什么要吻过来,但是她的情绪,除了吃惊外,并不是反感。
  “你很在意他?”
  屈历洲眸光瞬间沉黯,问句里潜藏的危机和不悦呼之欲出。
  游夏细细地喘息着,感觉全身被煮酥炖烂,浑身滚烫提不起一点力气:“那倒没有……就是被同事看到我们这样…太、太突然了。”
  她结结巴巴,紧张极了,脸颊酡红发烫,娇嫩的双唇盈软,湿亮,靡豔不堪。女人抬头仰望屈历洲的眼睛都睁圆了,洹着星光与波光。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表情有多诱人。
  “那就让他看着。”
  他的手掌始终垫在她脑后,避免她磕痛,又不容许逃离。
  再次倾压下来的吻又密又急。
  她想要躲闪却做不太到,混乱的扭头动作被他把控在手里,“但是…唔……但是有监控。”
  被他舔花的口红,蹭到他瘦削漂亮的下颌上。
  屈历洲牢牢掌住她的后颈,低笑着哄:“让他们也看着。”
  说完落吻继续探寻,将她的呜咽封锁进他的唇舌。
  屈历洲平时看着有礼貌,涵养极高,可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接吻时也会露出男人的本性。
  他的另一只手顺着她棕色皮质短裙边缘滑进去,硬质指甲故意勾划破薄丝袜的网纱,再往上去是微微勒溢出来的腿肉。
  他闭眼在她唇上吻出响亮的水声,指腹重重揉捏腿侧的软肉。
  大腿痛感敏锐,游夏被激得脚趾尖用力绷紧,颤抖难忍地“嗯”出一声,
  是“啊”声逃不脱屈历洲嘴唇的吸.吮,沦为沉闷的变音。
  啤酒和烧酒混合的烈性味道,从她舌尖被屈历洲搜刮过去,润色上他口腔津水的香甜,再被渡回来,一次次往复交换。
  游夏已经完全站不住了,只能被夹在冰冷的电梯角落,和屈历洲烙铁般滚热的身躯间,不知该依靠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