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可不会再信这人的鬼话了!
  “啧。”沈宴珩撬不开这一根筋的刺客的嘴,将匕首翻了个面,伤心道:“这么忠诚耿耿,你的主子能给你什么?”
  庄主自然要比这你狗官好千万倍。
  “他都不来救救你,我这可是实打实的放了你两回了,救命之恩,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安钦绷直身子,偏过头去不听他挑拨,一副视死如归之色。
  阉就阉,反正……他也没有娶妻的念头!
  “你也就仗着我不舍不得动你,恃宠而骄。”
  尖利的刀刃动了动,安钦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要命的疼痛并没传来,反倒是有些痒,像刮痧似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停的传来,匕首还是在那一圈游走,时时刻刻威胁着他的后代子孙。
  闭着双眼恐惧更被放大,不知何时那把刀才会落下,安钦想要瞧瞧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睁开眼后,如遭雷击。
  他的……毛呢!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安钦眼眶发红,冷漠的脸颊爆怒通红。
  沈宴珩收回匕首,轻轻一吹。
  青年腹部刮下来的毛发吹到一边。
  安钦生的又白又俊,晒不黑也吃不胖,此刻躺在衣料凌乱的床上,也不知羞的还是恼的,身体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桃色,像一块温软的羊脂玉,任谁见了也不会把他和“刺客”二字想到一起。
  “漂亮多了。”沈宴珩摸了一把光溜溜的“小刺客”,手感不错,心满意足,将扎了粗毛的床单扯了下来,翻身上榻,抱住了不着寸缕彻底光溜的刺客,“下回还来杀我吗?”
  语气不舍,好似在说下回还来不来看他。
  安钦气的发抖,耻辱的偏过头去。
  杀!他一定要杀了他!
  沈宴珩笑着将他倔强的脑袋掰了回来,指腹摩挲着那被发红的下唇,上前吻住,轻咬了咬,低声道:“陪我睡一觉,明早就放了你,下回下手收着些,我死了你这个刺客可真的得守活寡了。”
  第5章 行刺暂停
  鸳鸯锦被下是安钦不着寸缕的身子,沈宴珩却穿着里衣,多正经似的。
  男人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抱着被束住手脚的青年,将他整个揽进怀中,熄了烛火,双手还不老实的很,搂着腰往他身上乱蹭。
  安钦倍感羞辱,不满的挣动两下。
  直到光溜的命根忽的遭人促狭的捏了把,他猛的绷紧了身子,不再动了。
  掂了掂手里东西的分量,沈宴珩闷声笑了声。
  安钦浑身红透,视死如归,紧紧闭着眼装死。
  卑鄙,实在是太卑鄙!
  被狠狠占了通便宜,安钦恼的一夜没合眼。
  第二日,等身侧的男人窸窸窣窣的起身穿衣,响过关门声,安钦才一脸深沉的掀开眼皮,扫了眼屋内,没人。
  他撑起脖子仔细环顾附近有没有趁手的东西,发现了床榻边的被角下露出了一点锋利的尖刃。
  是男人昨晚羞辱他的那把匕首,许是精虫上脑放松警惕,事后没收好,遗落在这了。
  正好。
  安钦将那被子卷了过来,艰难的蠕动腰腹,一点点将匕首蹭到手边,用刀尖开了镣铐上的锁。
  听见院里传来脚步声,他匆忙扯了件衣服翻窗跑了。
  寝屋的窗门来回转了转,嘎吱嘎吱叫了两声才停下。
  “大人,我这就派人去……”
  “不必,普通人可追不上他。”
  李余:“……”追不上就追不上,您笑的那么荡漾做什么?
  沈宴珩打发李余下去,推门进去,看见自己的屋内一片狼藉,连桌上的茶壶都打碎了。
  小刺客心生不满,临走前还要搞破坏,让他破破财,真是可爱的紧。
  沈宴珩失笑的捡起地上的花瓶灯笼,发现衣架上昨日穿过今日要下去洗的衣裳少了一件,想到青年面无表情迫不得已穿着自己穿过的衣裳,染上自己的气息,便止不住的愉悦起来。
  就是这杀招未免也太猛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人没勾到手,他得先含笑九泉了。
  沈宴珩提起笔,给风月山庄写了一封密函。
  沈贵收到信后,抱着主子的敬仰和虔诚打开一看,天塌了。
  ·
  安钦逃回客栈,鲜红的衣裳惹了不少人的注意,他又赶紧换了一家客栈,叫小二烧了两桶热水上来。
  漱了口洗了脸,他泡在水中擦洗身体,脑海中不断的想到那卑鄙太傅抱着自己深情款款的恶心模样,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那该死的断袖!
  打不过就用这等下三滥的招数,故意激怒他,实在是可恨!
  此人若不除,将来必成庄主的心腹大患!
  他下次绝不会再中计!
  澄澈的水面没有花里胡哨的花瓣,人坐在桶中一览无余,安钦不免瞧见自己已经光秃秃的二弟,脸又黑了下去,恼怒的一拳砸向水面,。
  叫山庄的人看见他这副模样,他撒尿都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撒了!
  沈宴珩,他一定要手刃那个淫贼!
  安钦在水中待到水温变的很凉,才冷着脸用偷来的艳红袍子擦干身体,扔在地上踩了几脚把脚底也擦干,穿上了自己平民百姓的衣服,泄愤的将那衣服踢到一边。
  接连三次行刺失败,这几日他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那厮太过无耻,正面交锋容易遭他算计,下次行动需得设法一击必中才是!
  安钦收拾好东西,思虑再三,回了一趟风月山庄。
  “哥!”安芯儿见到亲哥平安回来,喜不自胜,“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安钦头一次任务连着失败三次,抿了抿唇,觉得有些丢人,并未接话,拂开妹妹的手,从腰间掏出了一只细长的布袋。
  他道:“这个给你。”
  安芯儿打开一瞧,是一根银簪,只是好几朵大红花点缀,显得十分俗气。
  她哥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差,这簪子也太丑了,给老太太戴还差不多。
  安芯儿心疼安钦的钱包,假装欢喜的收下,忽的想到什么,拉着安钦的手往屋里走。
  “哥,你快来看,上回落选定是个意外,庄主可器重你了,你去执行任务之后,这些都是沈老伯送来的,里面有咱们一年四季的衣裳,还有银子,这箱沈老伯说是暗器毒药什么的,叫我别碰,等你回来了交给你研究就成了,还有这个,你看你看,庄主还赏了一盒首饰给我,金的哎!”
  安芯儿往头上插了一朵纯金珠钗,比安钦买来的老太太红花簪不知好看多少倍,摇头晃脑:“好看吗好看吗?”
  “好看的。”安钦声音低了低,扫过那两箱衣物和暗器,眼尾逐渐发红。
  庄主待他们,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他让庄主失望了,到现在都没能杀了沈宴珩。
  安芯儿见自家哥哥情绪反而低落起来,把头上的珠钗拿下来,不解的歪了歪头。
  哥哥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庄主赏的比上次多好多呢。
  难道是不好看?
  也是,她哥的眼光一直挺毒辣的。
  “哥……”安芯儿上前拍了拍他,余光扫见一个锦衣老头,眼睛瞪了起来,“沈老伯!哥,沈老伯来啦!”
  “安钦啊。”
  安钦一顿,迅速收好情绪,出门扶着沈贵进来,擦了擦板凳,才请他入座。
  安芯儿立刻去后面烧水泡茶。
  沈贵叫安钦在对面坐下,搓了搓手,欲言又止:“唉,安钦啊……”
  安钦低头道:“还未能取太傅首级,我甘愿领罚。”
  沈贵干笑了两声:“这也不是你的错,太傅他……确实有点难杀,不然也不会派你去,这单反正没期限,你大可以……这个,慢慢来嘛。”
  安钦点头:“我会尽快完成任务,定不让庄主久等。”
  沈贵:“……”这倒是也不用,庄主他说有点受不住。
  要不是主子前两天发来信件,他还以为这小子真得手把庄主杀了!
  天知道他这几天过得都是什么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怕一觉醒来看见主子的人头被安钦兴高采烈的提回来放他床头!
  连主子都说有点招架不住,这不来信叫他想个法子拖安钦几日让他喘两口气先,沈贵已经明白,主子搞这么多弯弯绕绕,是真看上这刺客了。
  你说你喜欢人家你倒是直接说就是了,凭这十年山庄对他们兄妹的救命收留之恩,安钦就算脾气再倔,再不喜欢男人,还能不同意?
  何况他瞧着这小子对主子也挺上心的,说不定给主子当媳妇他还乐意着呢。
  非得绕这么大个弯子,叫自己手底下的刺客去行刺自己的主子,这要是传出去,他在别的管家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一个两个的,瞧瞧这叫什么事啊。
  沈宴珩的命令沈贵又不得不配合,要想个既能拖住安钦几日,又得把安钦安全无害的送到太傅身边的好点子,他这两天可是想破了头皮,才有了一点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