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道得太多了 第96节
  邵逸铭反过来握住她的手道:“明儿姑娘就是我的皇后了,我高兴得睡不着,便来看看。毕竟大婚前最好不要见面,我却忍不住,只在窗户看一眼便走。”
  可惜他刚看一眼,谢池春就已经察觉过来了,索性两人隔着窗户说几句话。
  谢池春笑了:“索性我也是睡不着,不如皇上进来坐坐?”
  “不了,都说大婚前不见面更吉利一点,不可信其无,我就先回去了。”
  他看着谢池春重新躺下,这才施施然离开。
  谢池春可能因为看见邵逸铭而安心下来,很快就睡着了,还是被宫女叫醒,迷迷糊糊起来梳妆。
  外面天色刚擦亮,今儿没有早朝,邵逸铭说是可以悠着点来。
  吉时选的不早不晚正适合,谢池春感觉到邵逸铭的体贴,却还是不想让他等太久。
  宫女手脚麻利,很快就给她梳妆穿戴好。
  谢池春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不由怔忪,今儿的她容光焕发,眉梢间的喜色根本就遮掩不住。
  她微微一笑,就被宫女扶着出去。
  殿前一队御林军站在两边相迎,善雅过来代替宫女扶着谢池春往外走。
  金銮殿离得不远,谢池春索性没坐轿子,一路走过去的。
  两边的御林军站得笔直,眼珠子不敢乱看,有年轻的忍不住看一眼顿时面红耳赤。
  他们知道国师很美,但是今天的谢池春就更美不胜收了。
  众臣子也站在金銮殿外相迎,远远看见一身红衣的谢池春缓缓而来,也是愣住了。
  她带着桂冠,流苏垂在面前,容貌若隐若现。
  尤其一双眼眸扫过周围的时候,众臣子都忍不住站直身。
  邵逸铭亲自站在殿门口,代替善雅扶着谢池春走到上首坐下。
  谢池春的位子就在龙椅旁边,跟邵逸铭是平起平坐。
  群臣看得咂舌,进去后连忙跪拜,恭喜之声轰然而起。
  谢池春坐在上首有些惊讶,看向底下居然一览无遗。
  那些臣子即便垂着头都能看清楚面色,难怪很多人都想坐到上首来,因为能够看清臣子们所有的表情和眼神,掌握着这些人的生死。
  她侧头看向邵逸铭,就听他道:“今儿是封后的好日子,自此之后,朕只有国师一个皇后。除了她之外,后代之人的皇后没有此权力,不能与她并肩而提。”
  这话叫群臣心里松一口气,谢池春能跟皇帝平起平坐,那是她的预知能力。
  以后的皇后未必有此能,身为外戚却有可能影响到社稷平衡。
  幸好新帝没被国师蛊惑得什么都忘了,还是限定了只有谢池春有此殊荣。
  这次群臣心甘情愿跪拜,一道道恭喜叫邵逸铭面露微笑。
  他转过头握住谢池春的手,这一刻只想要牢牢地再不想放开她。
  “皇上,大捷——”
  纸研在殿外欢喜地高声报信,向泽和笔墨带兵拿下主城,乌国就此收入囊中。
  首领的儿子反抗的都被就地处决,余下两个愿意投诚,其中一个就是首领的大儿子。
  邵逸铭十分欢喜,大喜日子能得到这样的好消息,实在是双喜临门:“如此,朕命善雅为乌国首领,乌国名存实亡,自此臣服于朕。”
  几个尚书早知道新帝青睐乌国这个祭祀,让她成为新首领,其他人倒是十分惊讶。
  不过乌国自此只是一个郡,还贫穷落后,实在没什么看头,倒没人提出异议。
  纸研问道:“皇上,投诚的两位首领的儿子要如何处置?”
  邵逸铭沉吟道:“那就让人带回来,到驿站开始学习我们的文字,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再回去乌国。”
  谢池春在旁边险些笑出声来,他们的文字博大精深,要学会实在不容易。
  若是聪明过人真的学会了,先生们说他们没学会,那就是没会,自然是不能回去的。
  “当然,要他们到驿站落脚后再说安排也不迟。”
  纸研笑着应下,对那两位首领的儿子颇为同情。
  虽然留下一条小命,以后就要跟学习为伍,这辈子很难回去乌国捣乱了。
  若是聪明点,他们带着家眷在京城生活也不会比乌国还差,甚至要好上许多。
  要是不聪明非要捣乱,那么小命就不必留下来添麻烦了。
  邵逸铭宣布完就带着谢池春回去了,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不乐意浪费时间。
  宫宴是要摆的,不还有纸研来负责吗?
  谢池春无奈道:“只让纸研去见客,实在太怠慢了一些。”
  邵逸铭让人送来丰富的菜肴,正给她夹菜,笑着道:“今天大好日子就不该有碍事的人在,你我二人好好享受才是。”
  今天他还打发了伺候的人,亲自给谢池春布菜,谢池春也是礼尚往来,给邵逸铭舀汤,如同一般的夫妻一样。
  两人欢欢喜喜用完饭,端起交杯酒喝了一口。
  谢池春被酒水熏得脸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羞赧。
  直到被邵逸铭抱在怀里,她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有些出神。
  邵逸铭低头亲了谢池春一口:“皇后怎的恍恍惚惚的,可是醉了?”
  她抬头笑道:“可不是,看着皇上,我还没喝酒就感觉醉了,只觉得一切仿佛在梦里一样。”
  谁想到有一天,自己真的成为邵逸铭的皇后?
  邵逸铭的回复是低头给谢池春一个长长的吻,直到她快要呼吸不上来才松开,看着怀里满脸娇俏红霞的人,他笑着问道:“这会儿皇后还觉得在梦里吗?”
  第112章 幕僚
  邵逸铭身体力行让谢池春恨不得立刻梦醒,第二天醒来浑身酸软,依偎在他怀里久久没能回神。
  见她酸软无力的样子,邵逸铭伸手帮忙揉腰,力度轻重合适,谢池春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反正今儿没什么事,两人窝在榻上又睡了一会才起来。
  这种日子朝臣也不是没眼色的,特地跑来打扰。
  可是谢池春好不容易起来,宫女正帮忙束发,就听说善雅来了,还等了好一会儿,因为害怕打扰帝后休息,压根不敢吭声。
  “她一大早过来做什么?”谢池春问完后又笑了:“估计是听说大捷的消息,想来问向泽什么时候回来吧?”
  邵逸铭把玩着手里的眉笔,想要给谢池春画眉,听后不高兴道:“即便回来也没那么早,还得留人在那边处置乌国的事。”
  总不能打完就带兵回来,要是乌国里头有人闹腾怎么办?
  攻城容易守城难,邵逸铭不打算把笔墨叫回来,向泽也得掂量一二。
  谢池春便道:“他那两个兄长不是要带回来驿站,那就让向泽领这个差事就是了。不然留在乌国,也就给笔墨打下手并不合适。”
  向泽并不知道如何管理,又不可能使唤得动笔墨带去的士兵,还不如带点人送两个兄长回来。
  邵逸铭不由好笑,点了点谢池春的额头:“皇后又调皮了,不过这样也好,叫他明白自己不是无法取代的。”
  还有就是,向泽押送两个兄长到这边驿站,说的好听是学习,其实就是人质了。
  于是这同父异母的三兄弟根本没有联手的可能,倒是不必担心三人在一起会做什么,尤其是向泽。
  那两个兄长肯定恨死向泽了,哪里会跟他合作?
  邵逸铭亲自给谢池春画好眉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第一次画难免生疏,她左右端详却觉得挺好的:“皇上真有天分。”
  “那我以后都给皇后画眉。”
  谢池春笑笑:“皇上平日忙碌,又要一大早去早朝,偶尔一下便是情趣了,总这样会累着的,我也会心疼。”
  邵逸铭低头亲了她一口,这才放谢池春单独去见善雅了。
  善雅喝了一整壶茶水,一肚子水没个吃的,撑得难受,好歹谢池春是出来了,她才松口气。
  谢池春抬手止住她的话:“我知道你是来问向泽的,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真的吗?”善雅的双眼亮晶晶的,听说向泽要押送两个兄长过来,她又皱眉道:“留着这两人做什么,娘娘就不怕他们使坏?”
  这两个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们联手私底下闹腾什么不是给邵逸铭添麻烦吗?
  谢池春慢条斯理道:“两人的亲信都不让带,只带点女眷,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要是他们真能笼络住京官,我还要佩服一二,不过也给了皇上下手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邵逸铭不怕他们闹,就怕他们不闹,还牵扯到京官的话,帮忙在朝堂里引出大鱼来,倒是一桩好事了。
  善雅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所以然来,最后才苦哈哈问道:“向泽送两个兄长过来,一路上肯定要被痛骂了。”
  两个兄长不能对笔墨做什么,就只能骂这个一直看不起的弟弟了。
  善雅想到向泽肯定难受,一颗心都要皱成一团的。
  “只是被骂又不会掉肉,有什么难受的?而且他都成了赢家,还不给输家动动嘴皮子泄愤的机会吗?”谢池春见她在意,又道:“你可别想着给向泽公报私仇,这两人暂时还有用。”
  善雅眨眨眼:“难道上次其中一位兄长给国师送了礼物,国师就偏向他们了?”
  “送礼物给我的何其多,就是皇上送得更多了,我自然是偏袒皇上的。皇上说他们还有用,你就不能动两人,向泽也是。”
  谢池春忍不住敲打她:“我跟皇上建议让你成为乌国的首领,要是你什么都只顾着向泽,而不是偏向我们,我就要怀疑自己选错了人。”
  善雅是有民心不假,又有邵逸铭支持,成为首领不算太难。
  但是如果她的眼光依旧一直停留在向泽身上,那就不适合了。善雅什么都听向泽的,这跟向泽直接当首领有什么区别?
  要向泽是个厉害的也就算了,他自己也迷迷糊糊,只会误导善雅,做出不智的决定就麻烦了。
  谢池春能让善雅成为首领,也可以是其他人:“就是向泽的两个兄长如今都比你适合了,他们好歹不会只把目光放在一个人身上。乌国的百姓信任你爱戴你,不是让你只知道儿女私情而忘记他们的。”
  善雅内疚地低下头:“我错了,会好好改正的,还请皇上和娘娘给我机会。”
  “机会只有一次,不要错过了。在我看来你要改变,向泽也该跟着你一起改变,以后你们才能长长久久的。”
  要是善雅成长起来,向泽还停留在原地,两人就很难长久了。
  善雅自然明白,连连点头,很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