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学长?”虞听晚从祁闻的怀里抬起头,似乎不太理解:“你是在生气吗?”
  祁闻在虞听晚抬起头的时候,就立刻俯下身把脑袋埋进虞听晚的脖颈,并不想让虞听晚看见自己现在的表情。
  他怕自己吓到他,也怕他离开自己。
  明明他们现在并没有什么关系,就连朋友说出去都会觉得牵强,祁闻既没有可以能够吃醋的身份,也没有能够去问那人是谁的资格。
  可是就算祁闻在追求这方面用了太多隐秘的心思,但是此时此刻他不想骗虞听晚。
  “是,生我自己的气。”
  祁闻依旧埋在那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对不起,我现在做不到放你下来,你会……生我气吗?”
  他看不到虞听晚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抱着的动作更紧了些许,似乎是在留住被拒绝前最后的感受。
  可是下一刻,祁闻感受到了他的后背被从未感受过的柔软的手抚上。
  虞听晚迟疑的把手放上去,轻轻的回抱过去:“……那如果我这样做,心情会好一点吗?”
  他并不知道祁闻为什么会抱住他,可是他体会到了祁闻的难过、失落,还有一些复杂的、掺杂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虞听晚的感知力从小就总是能体会到来自他人的情绪,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他都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只要他在,他就会尽可能的去帮忙消化。
  更何况,从认识到现在,祁闻永远都在以他的感受为第一位,处处都在照顾他,说是学长,明明也只比他大一级而已。
  虞听晚总是希望身边的人是过得好的,为此,他曾经牺牲过更多更重要的东西,而此时的拥抱是这样简单。
  如果这样简单的拥抱就是学长现在需要的,那没关系的。
  祁闻把头抬起来,撞进了一片温柔到无法让人忍心脱离的海域里,那目光温暖而又包容,将他所有不好的情绪揉碎。
  如果说有的人因为渴望虞听晚这样的目光、这样的对待,为此宁愿去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只为能在虞听晚身边得到治愈。
  可是祁闻却在想,他很后悔。
  为什么这些小事却需要让虞听晚去消化,他怀中这样美好到胜过金枝玉叶的人就该被珍惜着一直快乐,永远快乐才对。
  如果拥抱就能做到的话……
  虞听晚主动搂上祁闻的脖颈,他已经将乔修生的事情放在脑后,脸上的红晕已然彻底褪去。
  虞听晚对着祁闻弯着眉眼笑:“学长终于肯抬头看我啦?”
  祁闻想,这一刻他想亲吻虞听晚。
  很想,很想。
  第25章
  “……带你去休息。”
  凌晨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其他身影,祁闻没有将虞听晚放下来,就这么抱着他,一步步平稳的走到了停车场。
  虞听晚在a市等同于孤身一人,他并没有其他住处,现在祁闻带他去哪里似乎都很合理。
  祁闻把虞听晚放在副驾驶的位置,自己坐上驾驶位点了火。
  他似乎越来越难忍耐了。
  黑夜将祁闻的情绪拉扯的很缓很长,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足够克制,足够在任何事情在保持冷静的人。
  可是现在他碰到了虞听晚。
  明明虞听晚是突如其来闯进来的,仅仅只是用了一条莫名其妙的骚扰信息,也仅仅只是见了几面。
  祁闻却因此发觉自己没有色彩的生活都被虞听晚用彩色的颜料随意涂抹,再也冲刷不尽。
  他手上的动作快了些。
  虞听晚没有询问要去哪里,所以当车驶入了一片别墅园区,他攥住了自己的衣摆,脑袋里的小人疯狂摇头。
  他怕影响祁闻开车,等车进了车库停稳后才怯怯的问:“学长,我今晚在哪睡?”
  “我家。”祁闻为虞听晚开了车门,贴心的把安全带也解开。
  虞听晚不好意思的捏着衣角:“……我怎么能贸然登门,对长辈不是很尊重。”
  祁闻抚上虞听晚捏着衣角的手,轻柔的拉着他下车,往外走去:“这是我个人名下的房产,空置了很久,没有长辈在。”
  “那……”虞听晚欲言又止。
  祁闻截断虞听晚的话:“别担心,有请人定期打扫。”
  虞听晚咬了咬下唇,一时没再开口,他担心的才不是这个好不好。
  内部空间并不是很大,只有三层加一层阁楼,祁闻并没有放开虞听晚的手,一路带虞听晚到了二楼书房隔壁的房间。
  他开了灯,里面并非空置。
  虞听晚大概环顾了一下周围,甚至还放着一些初高中的教材,墙上很明显有被贴过奖状一类的胶痕。
  “学长,这是你的房间?”虞听晚问。
  祁闻神色自然的回答:“客房没有收拾,也没有多余的被褥,今晚你先住在这里。”
  他似乎在确认:“……会不舒服吗?”
  虞听晚没有什么意见,他本来就是借住的,这样的事情他很熟悉,只需要老实听主人家的话就好。
  只是,祁闻把自己的房间给他,又没有多余的客房,难道是还要离开吗?
  虞听晚神色纠结,见祁闻抬脚要出房门,还是没忍住伸出手,试探性的拽住了祁闻的手腕。
  祁闻直接反握住,察觉到虞听晚不寻常的情绪,将虞听晚拉直身前,主动半蹲和他平视,等待虞听晚开口。
  “别……”虞听晚有些难以启齿,在祁闻的目光下还是开了口:“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会害怕,你……能不能不走?”
  虞听晚知道自己的要求无理取闹,他总不能委屈主人家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这没有道理。
  可是,他会害怕空荡荡的别墅,会害怕别墅内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里,那种被抛弃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
  回应虞听晚的是很紧很牢的拥抱,他几乎是被摁在了祁闻的胸前,硬实可靠的胸肌下是无法被忽视的强烈心跳。
  一声,两声。
  被嵌在祁闻怀中的虞听晚,甚至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传来了祁闻的声音:“我不走,只是想去给你找身舒服的衣服。”
  “那……你睡哪?”虞听晚弱弱的问。
  本来准备去客房对付一晚的祁闻:“怕你害怕,我会在这里陪你。”
  虞听晚想他自己是客人,就主动说:“那我睡地上吧。”
  “一起,没有多余的毯子铺。”
  祁闻拉着虞听晚先坐到床沿,随后双手撑在虞听晚的两侧,身影背着光将虞听晚笼罩住:“我去给你拿衣服,别胡思乱想,等我,好不好?”
  虞听晚乖乖的点头。
  他见祁闻起身出门,还怕他害怕把门也敞开,使虞听晚能够听到祁闻的脚步声。
  虞听晚想,祁闻学长人真的很好。
  他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有关祁闻有严重洁癖的帖子,没想到为了他能够安心,甘愿忍受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祁闻没有让虞听晚等很久,很快就带着一套简约的白色长衫回来,对着虞听晚的身板比对了一下。
  “试一下,我高中时买的衣服。”祁闻递给虞听晚:“只穿过两次。”
  虞听晚迟疑道:“只有上衣吗?”
  祁闻面不改色:“离开这里后,东西基本都搬走了,只剩下这件……而且你穿上是偏大的,是有什么顾虑吗?”
  虞听晚忽然想到,学长是不是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喜欢的是同性?
  等等,不对。
  他记起来他和祁闻那次的意外见面,是在只供同性的俱乐部,也就是说其实学长也喜欢同性?
  虞听晚干脆问道:“学长,你是喜欢女性吗?”
  “不喜欢。”祁闻摸摸虞听晚的脑袋。
  “那……是喜欢男性?”虞听晚试探道。
  祁闻想帮把虞听晚最外面的外套褪下来,继续摇头:“也无感。”
  虞听晚听话的把手臂伸开,让祁闻帮他褪下去,他眨眨眼道:“可是那次你明明在俱乐部……”
  “那天……”祁闻转而抓住虞听晚上衣两边的下摆,往上想去脱,对话紧促到没有给虞听晚拒绝的时间:“我看见了你入场,明白了吗?”
  “所以是找我的?”虞听晚笑起来,下意识举起双手没有反抗:“学长,你是不是担心我啊?”
  “是,担心你被骗。”祁闻无不可言。
  毕竟那时候虞听晚刚刚在他眼前因为怕他凶就掉过小珍珠,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在那样的场合游刃有余的人。
  “担心我?”
  虞听晚配合着脱下来上衣,还在危险区上面确定的问:“所以那天让我在他胳膊上留联系方式的银发男人,学长是故意让我没写上去的。”
  “……坏心眼。”他小声说。
  上衣被褪下,下面却并非是想象中白皙的肌肤,而是一件修身的白色蕾丝背心,将虞听晚的身体曲线完全勾勒出来,最让人会移不开眼的是,这居然是一件含有棉垫的女士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