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衔山君,对不起——”
  眼神下移,不慎瞥到卫缙手臂旁敞开的书册,想说的话顿时卡壳了。
  衔山君在看书。
  他手里的书不是别的,正是自己偷偷藏在枕头下的那几本其中之一。
  雪昼嘴巴张张合合,羞耻感排浪般袭来。
  卫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将书重新拿起,倒还面不改色地看了看,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少年斗胆伸出手,竭力按住书册的内容,意图挡住男人的视线,脱口而出:“衔山君,我不该买这些禁书偷偷看的。”
  禁书?
  卫缙说:“并非禁书,雪昼平日里忍不住的时候,想必也是夜夜对着这些书聊以慰藉,怎么说也该算你半个大夫了,怎能出言不逊说人家是禁书?”
  雪昼:“……”
  从来不知道卫缙还能一本正经说这些下流之语,他紧紧闭上眼睛,装没听见。
  卫缙挑眉:“闭上眼就想当没这回事?我同你这大夫交流一番,你也不要讳疾忌医才是。”
  册子上的工笔画活灵活现,只见一人跪在床上,另一人自后贴上他的背,一手探到其颈前圈着,剩下的那只手则放在臀上抚丨摸。
  雪昼低声反驳:“我其实没有天天看,不记得这些内容的!”
  卫缙瞥了眼他慌张的神色,顺手将书扔到一边的地毯上:“这样再好不过,雪昼日后想治病,直接寻我便是,我已将书中细节记得一清二楚,毫无遗漏。”
  雪昼睁眼:“……什么?”
  “衔山君,要给我治病?”
  “除了我,你还想找谁?”
  卫缙微微一笑,声线温柔似水:“你要是还敢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妖族,我见一个弄死一个。”
  “……不找不找,”雪昼立即接话,“我再也不找了。”
  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卫缙忽然倾身附上来。
  雪昼眼睁睁看着他轻掐住自己的脖颈,将自己抵在床边,指尖挑起耳边一缕发丝缓慢地揉搓、把玩。
  被迫抬起头,仰望着男人英俊立体的轮廓,呼吸受阻,只得张开唇瓣。
  不知为何,同其他人如此相近距离,他总是很抵触。
  但面对卫缙时,却每每都有种神智不清的感觉。
  只要一同卫缙对视,眼神就会涣散,涎水分泌,身体里生发出某种饥饿感。
  “衔、衔山……”
  “嗯?”
  卫缙提高声调,五指微微收紧,指腹隔着手套摩挲着少年精巧的喉结:“你在床上也要叫我这个称呼,确定吗?”
  雪昼脑子晕乎乎的,望着男人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口干舌燥地吞咽口水。
  卫缙附耳凑上来,调戏道:“来,换个叫法听听。”
  叫什么……叫什么好呢。
  雪昼想不出来,他不敢叫卫缙的名字。
  卫缙等了半晌,垂眸望去,只见少年傻傻地看着自己,一副看呆了的模样。
  “雪昼,我们从前在洞府闭关时,也同床共枕许多日夜了,”他循循善诱,“你觉得,我是你的谁?”
  我是你的谁。
  雪昼缓慢地想着。
  “说啊。”卫缙松开他的发丝,轻轻拍着他的脸蛋。
  “你是……”
  雪昼仔细斟酌着用词。
  “你是,是我的——”
  卫缙凑上去听。
  少年湿润的羽睫颤动:“是我的主人。”
  “……”
  卫缙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消失了。
  但很快,他不动声色将少年翻了个身,将人背对着自己,命他老老实实趴在床上。
  主人?
  好,好,也不错。
  卫缙抬起手,对着少年的臀丨瓣狠狠抽了一记!
  啪的一下,殿内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雪昼瑟缩着抖了一下,似乎惊到了。
  身后的男人贴上来,大手掌住他的腰,幽幽说道:“在添香楼时你说了,你是我的,身体也归我管,既然如此,我也得好好管教你了。”
  寂静的大殿里,能听见衣料相触,彼此摩挲的声音。
  这一瞬间,雪昼忽想起自己在天授宗春晖殿外,对门下弟子发出清高矜傲之语:
  “天授宗律令第一条,异族不得和奸,为何明知故犯?”
  第31章
  彼时他还以为, 自己会一辈子做个严守戒律的模范榜样,引宗门内无数修士尊敬、崇拜。
  就像衔山君一般,清心寡欲, 无欲无求。
  谁知人间走一遭,还没过多久, 自己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而天授宗是断然容不下污.秽事的……
  雪昼迷糊地想着, 十指悄悄抓紧床单,似乎有些害怕。
  卫缙尚不知他脑海里已经展开一番天人交战, 他从少年背后覆上来, 一点一点擦着雪昼额上的汗,语气充满拷问之意。
  “告诉我, 这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卧榻幽暗, 到处都是卫缙的味道,雪昼不敢和卫缙对视,咬着唇忍耐。
  “不说?”卫缙桃花眼紧紧盯着他, 大手移到少年腰下, 贴上去威胁道,“那我可要再打——”
  “是, 是接到皇宫送来的信那天!”雪昼连忙道,“那天,衔山君经过我身边时,轻轻拍了拍我,那时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
  “我就,感觉有些奇怪,”雪昼懵懂地、如实地和盘托出,“心跳很快, 身体热热的,不受控制。”
  就像现在一样,衔山君的手还停在他的腰上,触感叫人难以忽视。
  一想到两人现在亲密无间地紧贴在一起,他的气息就变得又快、又急。
  卫缙将少年的反应尽收眼底:“然后呢。”
  “然后我去问了宗门的医修,他们说,说我是发丨情期,”雪昼咬字慢吞吞的,睫毛颤着,“但我是器灵,怎么可能有这个东西……”
  卫缙未做评价,手上的力道带着几分克制,阴森森道:“所以你就在不清楚身体到底出了何种问题的情况下,去那种地方寻.欢作乐。”
  不,不是的,他一开始也想自己解决,以为熬过去就会好。
  谁知道后面会越来越不管用呢。
  雪昼有些委屈:“我只是不想在衔山君面前出丑,因为我自己一个人做的不好。”
  小美人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卫缙弯下腰,捏住他的下巴,薄唇几乎贴着他的耳侧,语气带着些许的压迫性:“雪昼嘴上说是为了我,做的可都是惹我生气的事,这叫我如何相信?”
  耳廓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热息吐纳,激得雪昼打颤。
  他觉得有些痒,又怕自己控制不住扑上去,便悄悄往旁边躲。
  然而卫缙的一双大手就像坚固的锁链,将他牢牢固定在那里,不得逃脱半分。
  觉察出少年的意图,卫缙眸色暗沉,神情微变:“躲什么,怕我吃了你?”
  雪昼越说声音越小:“不是的,我怕我,控制不住……”
  卫缙挑开他汗湿的发丝:“控制不住什么?”
  “控制不住,对您,做不好的事情。”雪昼的下巴还被男人钳制着,只得闭上眼睛。
  卫缙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他望着少年润湿艳红的唇.瓣,心尖上似有一只小猫爪在挠。
  真是可爱。
  “那雪昼对别人,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么?”
  卫缙拇指指腹蹭了蹭他的唇,警告道:“要如实说,若是有所隐瞒,我还如何帮雪昼解决问题,雪昼说是不是?”
  雪昼睫毛微动,睁开眼,清澈的眸子里夹杂着隐忍的欲丨望。
  “没、没有的!”
  虽然他这病发作起来,的确是任人挑拨,但雪昼清晰的知道,衔山君同其他人带给自己的感觉都不一样。
  每次和衔山君贴近时,身体上的反应总是格外强烈。
  雪昼也不明白为什么唯独对卫缙有此反应。
  他想,或许是他太崇拜衔山君了。
  雪昼眼里的卫缙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是代表天授与皇权的符号,他矜持而淡漠,早已摒弃了凡俗杂念,是禁欲二字的化身。
  若是淫丨乱的自己在卫缙面前露出丑态,该是多么失礼的事。
  但现在和最坏的情况又有什么分别,衔山君正巧撞破他去添香楼买欢……
  想到这,雪昼打了个哆嗦。
  “在想谁呢?”
  卫缙惩罚似地咬了一口少年的耳垂:“在我的床上,专心些。”
  !
  衔山君竟然——
  雪昼耳廓立时变得粉粉的,他难耐地说:“您,您怎么……”
  “我怎么?”
  卫缙若无其事般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再次含上去。
  灵活的舌尖不断舔舐,不时轻咬,不过片刻,雪昼的耳垂就被他舔得湿.漉漉的,这里本就敏丨感,哪里经得起如此挑丨逗,当下便瑟缩着道:“痒,痒,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