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多少????
  纪颂书瞪大眼睛,目眦尽裂,用目光把小数位又数了一遍,六位数,五十万?!
  这是什么?诈/骗吗?不对,诈/骗应该是她花钱吧,给她贷/款了?还是她中彩票了?
  她的思绪乱糟糟,去翻转账人,商刻羽三个字映入眼帘。
  她的心里顿时翻起惊涛骇浪。
  商刻羽为什么突然给她打钱,钱多得没处花吗?看她可怜?还是说
  是不小心滚上床之后,给她的补偿?
  联想到方才醒来时的场景,纪颂书快要把自己说服了。
  她倒吸一口冷气,脚下没注意,突然踩空了一级,整个人失足跌了下去。
  听见声响,正在厨房埋头吃饭的阿列克谢耶维琪机敏地动动耳朵,飞身冲了出来,一个猛扑,垫到坠落的人身下。
  纪颂书只觉得摔到了一块毛茸茸的垫子上,呛了一嘴狗毛,她一面往外吐毛一面爬了起来。
  一看清楚身下的大狗,她立即被按了加速键,闪开一连十米远,远远地给发了张好狗卡:
  名字很长的琪琪,谢谢你,你是只好狗。
  阿拉斯加兴奋地嗷呜两声。
  卡洛塔提着医药箱急匆匆从楼梯上下来:裴小姐,您没事吧。
  纪颂书摇摇头,连忙问:我的衣服洗好了吧,在哪里?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了。
  你要去哪里?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纪颂书仰起头,商刻羽站在阶梯尽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额我就是想去洗个澡。纪颂书结结巴巴地说。
  洗澡要换好衣服出门去洗,你可真有兴致。
  商刻羽一步步走下楼梯,向她而来,纪颂书不知怎么的,双腿钉死在了原地。
  我发烧的时候,你是不是纪颂书声如蚊呐,她感到脸上在灼烧。
  是。商刻羽利落地承认了,她亲自照顾的人,她可不愿深藏功与名。至于窝在纪颂书怀里睡了一觉,这是她应得的奖励。
  纪颂书震惊了,她没说完的后半句是:你是不是和我上/床了。没想到商刻羽承认得这样痛快。不愧是意大利回来的人!如此开放!
  她鼓起勇气说:我们这样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商刻羽在她面前站定,挑了挑眉。
  我问我?你难道忘了吗,是你主动的。她指指自己下巴上的牙印,你咬的。
  我咬的?纪颂书瞪着眼睛,商刻羽那态度,仿佛是她胡搅蛮缠,把人霸/王/硬/上/弓一样。
  她争辩道:明明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吧,我的腰酸得很!
  那是因为你把半个身体挂在沙发外面睡了一夜。商刻羽无奈。
  纪颂书眨眨眼,有些迷惑了。刚才商刻羽的的确确承认她们上/床了,如果不是商刻羽对她做了什么的话,难道,是她对商刻羽做了什么
  天哪!她睡了商刻羽?!
  第22章 意乱神迷
  ◎饥/渴/症!◎
  商刻羽似乎是觉得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很可笑,扬了扬嘴角,补充道:不仅如此,你还说我有病。
  啊?什么病?
  饥/渴/症。
  三个字犹如五雷轰顶,纪颂书简直要尖叫了,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啊!自己怎么敢这么和商刻羽说话!?
  她立即向人鞠了三个九十度、总计二百七十度的躬,连声说:对不起!
  低下头,愧疚和心虚淹没了思维,她心里一阵悲怆,罪行一条条罗列,主动跑到别人家里来,惹出一堆事,把人给睡了,还说人有毛病
  这下真的完蛋了!
  纪颂书欲哭无泪,对她的道歉,商刻羽长久地没有说话。
  纪颂书飞起一眼偷看商刻羽的表情,冷冷的,和平日里差不多,好像不是特别生气的模样,便小心翼翼、试探地问:真的对不起,能原谅我吗?
  当然不。商刻羽即答。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我。
  真的对不起,我发烧了说的都是胡话、做的都是胡事,我是胡人纪颂书紧张地揉搓手指,觉得在商刻羽严肃的目光里,自己正缩得越来越小。
  那就做点能让我原谅你的事吧。商刻羽忽然语气一转。
  什么事?纪颂书急忙问。
  自己想。
  纪颂书思考了一会儿,真诚地发问:要我给你磕头下跪吗?
  商刻羽:
  纪颂书:这在古代是很常见的认错方式。
  商刻羽翻了个白眼,转头问卡洛塔:有什么地方缺人吗?
  厨房的女佣刚走了一个,正需要人手。
  商刻羽点点头,拿手指比了比纪颂书:你来顶上吧。
  在纪颂书反应过来之前,卡洛塔已经闪电般掏出了一套女佣制服,从头上的发带,到及脚踝的长裙和黑色小皮鞋,一应俱全。
  纪颂书愣愣地接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商刻羽凑近她,这位新上任的小女佣,请你听好了。
  今晚有客人要来,她打电话来说,想吃鸡蛋炒洋葱、牛肉炒洋葱、秋葵炒洋葱、辣椒炒洋葱、洋葱炒洋葱。
  怎么全是洋葱?纪颂书疑惑地扬起脸。
  十分钟后,厨房间里传来不住的吸鼻子声。
  纪颂书穿着女佣长裙,手里提着刀,泪流满面,面前的洋葱组成一个长方阵。
  商刻羽抱着手臂倚在门边监工,欣赏她辣得流泪,拿手背擦擦眼睛,然后被辣得泪更多的可怜模样。
  纪颂书转头,幽怨地瞧商刻羽一眼,被一句不许偷懒堵了回来,又收回眼,乖乖地继续切。
  忽然,她感到身后有人贴了上来,手不由自主停下了。
  商刻羽的声音凑得极近,就在耳后:衣服上的带子散了,我帮你系,你切你的。
  纪颂书也想继续,可身后站着个人,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到她颈项上,她不禁打了个颤,刀一偏,落到了手背上。
  她倒吸一口气,鲜血争先恐后地从伤口里冒出来。
  怎么了?
  商刻羽还没来得及欣赏自己系的完美蝴蝶结,立刻捧起纪颂书的手查看。
  这双手白皙修长,指甲盖透着粉色,修剪得利落齐整,手背上一道冒红的血痕,显得突兀而美中不足。
  对不起,我分心了。纪颂书轻声道歉。
  别切了。商刻羽兴致全无,把纪颂书从厨房拉出来,按到沙发上。
  医药箱放在茶几上,商刻羽刚把碘伏拿出来,身形忽然顿了一顿,她站起身,扭头向不远处叫道:卡洛塔,过来帮裴小姐处理一下。
  卡洛塔端着纪颂书的手包扎的时候,商刻羽就在旁边紧紧地盯着。
  她问:这伤会不会影响你弹钢琴?
  钢琴?纪颂书诧异。
  她小时候确实学过钢琴,但那是她父母去世之前的事了。
  上次去你家见你父母的时候,客厅里摆着一架施坦威。
  应该不影响吧。纪颂书答。
  演奏给我听吧。商刻羽说,要是能打动我的话,我就原谅你。
  纪颂书的眼睛亮了。
  她被姨妈收养后就再没碰过钢琴,只能艳羡地看着裴纪月一路接触各种名师学到钢琴十级,又因为热情消退而厌弃,客厅里的琴沦为一件她无法触碰的摆设。
  商刻羽开口的话,她就有理由去碰一碰琴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记得多少。
  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商刻羽说。
  纪颂书声音坚定:我可以的,但你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练一练。
  商刻羽微笑着:
  那正好,我有个朋友正在全球巡演,她是个小提琴演奏家,一个月后在风原大剧院有演出,但她的钢伴出了点意外,你来给她伴奏,可以吗?
  纪颂书吃了一惊,风原大剧院是全市最大的场地,可以容纳上万人,只有最顶尖的演奏家才能进到那里演出。
  她断了弹琴十几年,一捡起来,就要在那么多人面前演出。
  一想到台下黑压压一片,成千上万双眼睛正盯着她,无数双耳朵检索着她手下每一个音符,她忍不住哆嗦了下。
  做不到吗?商刻羽淡淡地问。
  纪颂书深吸一口气,说:当然可以。
  她相信音乐是有魔法的,也相信自己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