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萧凌湛心情很好的颔首回答了他,“陛下念在我忠心于他,告诉了我手牌的下落,将你截胡真是不好意思。”
  看着几乎要被自己气到吐血的裴砚清,萧凌湛想了想发现自己此行该做的事差不多已经做完了。
  “裴侍郎,既然无事,本王就先行一步离开了,陛下还在行宫等候侍奉呢。”
  裴砚清早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回应,如同死尸一般瘫在角落,只是在听见萧凌湛出了牢房门抛下最后的结语时无声哀嚎。
  “你还不知道吧,他从没有想过做皇帝,他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合去做皇帝。”
  萧凌湛眼神带着浓重的讥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只是想帮你的家族翻案。”
  “可怜他对你一片真心,却被你如此对待。”
  “裴砚清,你好自为之吧。”萧凌湛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牢房,他还要去行宫,永远陪在陛下的身侧,才不会步裴砚清的后尘。
  第106章
  整个京城的关系脉络都天翻地覆, 而行宫还是和从前一样,绿草丛生,一派怡然自得, 不为外界的一切纷纷扰扰所烦忧。
  “事情都解决完了?”看着大步走进来的萧凌湛, 姬云予放下了手中的书。
  萧凌湛彻底解决掉心头大患,心里异常的松快,上前将往日连触碰都要斟酌再三的小皇帝佣入怀中。
  经过这段时间姬云予显然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举动,安然的待着没有乱动,毕竟乱动了才真的会出事。
  “现在整个朝廷都是你的一言堂了。”闻着姬云予发间的清香, 萧凌湛的心中无比的安定。
  姬云予声音有些小还带着点抱怨,“我都说了我不想当皇帝,当皇帝好累。”
  萧凌湛哑然失笑,哄着怀里的人,“没关系的,有我帮你,陛下只需要好好养病,好好的长命百岁就可以了。”
  闻着熟悉的味道, 姬云予纠结再三, 最后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他怎么样了?”
  萧凌湛无声叹息,他果然还是惦记着裴砚清, 只能抚摸了一把他身后披散着的发丝如实回答,“秋后问斩, 他们所有人都是。”
  姬云予向来觉得自己心软,可经过被裴砚清背叛这一次,已经是具有了保护自己的外壳。他点了点头,知道结果后便不再过多询问,转而说起另一个话题。
  “封后大典准备的怎么样了?”
  萧凌湛没有立即回答, 将脸埋在对方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弄的姬云予脖颈发痒,只是稍微闪躲了一下就被抱着他的人又锢了回来。
  他的声音带着些忙碌后的疲乏,“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日子也挑好了,七月二十一,出伏,是个黄道吉日。”
  “可是现在已经是七月初二了。”姬云予看向萧凌湛,确定他没有开玩笑,“这会不会有些太赶了?”
  萧凌湛倒是很高兴的笑了两声,“一点都不赶,我想早点嫁给你。礼服和场地绣娘和礼司已经在赶制,肯定都能赶得上的。放心交给我就好。”
  一想到还有半月有余他就要拥有一位皇后和一位贵妃,姬云予有些难为情的晃了晃腿想要从萧凌湛的怀里退出来。
  只是这人不知怎的不肯撒手,让他忍不住抱怨,“你现在这样哪有我娶你的样子,感觉像是你娶我。”
  “若是陛下想要嫁给我也是可以的,只是礼服要稍微改改了。”萧凌湛带着些故意逗弄的心思顺着姬云予的话说了下去,成功被对方从腿上踢了两脚。
  而萧凌湛也成功被勾起了兴致,压着姬云予在软榻上亲热了一番才肯罢休。
  就在萧凌湛觉得天色还早他还可以多做一些什么时,谢闻推门进入,看着在软榻上的两人淡声道:“陛下今日的药还没喝呢。”
  姬云予喝着苦涩的汤药,心里却觉得谢闻比萧凌湛更适合当皇后,他就是有那种正宫的风度。
  反观萧凌湛那这人完全就是得宠后盛气凌人的宠妃,毫不留情的挑着谢闻的毛病。
  “你可真是没有眼色。”为了不影响姬云予喝药,萧凌湛被迫退让到了一边,却不忘挤兑谢闻。
  “总比你耽误陛下喝药的时间要好。”谢闻面不改色。
  两人互相拌嘴早已经是常态,姬云予之前还喜欢在旁边围观,可是他们之间的火烧着烧着总会烧到他身上,都是咬着他不松口,弄的他忍不住掉眼泪才肯罢休。
  跑也跑不掉,于是姬云予很有谋划的悄悄拿起带有史书外壳的话本,假装自己在认真看书,试图逃离他们的纷争。
  可惜这火注定是要烧到他的身上,尤其是他们准备今晚让他适应一下那小棍。
  这无疑是十足折磨姬云予的一个晚上,他都想不到那奇怪的棍子居然要用在自己的身上,而且还是这样的让他难受,更别提是两个人在同时在旁边看着,如同是展开了一场精妙的艺术讨论,他作为教具,而萧凌湛是学生,老师毫无疑问是谢闻。
  不过是经历了这么一轮,姬云予就已经大汗淋漓,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连喘气都带着潮湿灼热的感觉。
  他几乎是无力的蹬着腿,一张漂亮的脸蛋早就被泪水打湿,他实在想不到这两人居然会这样,虽然是打着为他好的旗号,但是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不要……”眼看着要再来一轮,姬云予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下意识的就往后爬去,却还是被抓住脚踝拉了回去。
  没有办法,他只能一口一声的说着放肆,到后面又可怜兮兮的哀求,还是被两个人抓的研究了个明白。
  待一切结束时,姬云予早已经浑身酸软,晕晕乎乎的陷入了沉睡。
  看在床上委屈巴巴的蜷缩成一团的人,萧凌湛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做的太过。
  但谢闻却道:“只是让你先学习一下而已,总不能什么都让我来。”
  其实在这一点上谢闻是存在了一些私心,他知道这样做对姬云予来说非常不好受,所以不能让他将所有的难受都归结到自己身上,只能努力教会萧凌湛,尝试分散一些怒火。
  果然,在第二天姬云予醒来后对他们两人生了好大的气,几乎是禁止他们踏入居所一步。
  萧凌湛和谢闻站在门口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不打算在还在对方气头上时再次惹恼他,于是只能有些失落的退了出去。
  也许他们那天晚上做的实在太过,一连好几天姬云予都没有再理会他们,弄的萧凌湛有婚前焦虑症一样焦虑不堪,甚至等到深夜时趁对方熟睡翻窗进入,偷香窃玉。
  可萧凌湛这样明晃晃的行为很快就被姬云予发现,又是鸡飞狗跳一番才安慰好一脸不悦的小皇帝。
  等好不容易让姬云予彻底原谅他们,他们也终于等到了举行封后大殿的日子,举国欢庆。
  其实在姬云予穿上那一身绣着金龙的正红婚服时,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样子轻易的就成婚了,从前的处境困苦,他只敢以自己身体不好的原因拒绝大臣充盈后宫提议。
  也算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居然娶了男后,甚至还连带着一位贵妃。
  早在裴砚清一行人落马之后,萧凌湛就已经为那位‘贵妃’正了名,虽然大臣们不太乐意,可到底还是怕步了之前那群人的后尘,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此刻,在一片红火的锦幡之下,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两人,姬云予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在一片的丝竹乐声里动人至极。
  就在三人共同拿着红花缓步登上祭台时,处于冰冷铁牢之中的裴砚清疯疯癫癫,说着他已经重来一世必定可以再次回到过去弥补一切的疯癫话,撞墙自缢身亡。
  可惜他这一死就是真的死了,注定得不到命运的再次怜悯。
  婚后生活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等姬云予在行宫将病养的差不多,他还是再次拟了一封禅位诏书给了萧凌湛。
  看着手里的诏书,萧凌湛叹了口气,但他明白一只羽翼渐丰的鸟儿是不会愿意被这皇城所禁锢的,他只能强装大方的放手,让他去更广阔的天空中飞翔。
  “要常回京城来看看我,好吗?”萧凌湛拉着姬云予的手,骤然有一滴泪落在那白皙的手背。
  姬云予有些无奈,“又不是不会回来了,放心吧,我不会太远处,不过是去稍微看一眼而已。”
  而一旁的谢闻早就收拾好了行囊,此行注定是他陪姬云予同去。
  萧凌湛这次是真的嫉妒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工具人一样,被留在冷冰冰的皇宫里当那所谓高高在上的皇帝,实际上只是给这两人留下了安心离开的前提而已。
  谢闻拍了拍萧凌湛的肩膀安慰,“放心,我会保护好他的。”
  最后,萧凌湛在大臣们果然如此的眼神中拿出了禅位诏书成功登基。他没有准备登基大典,只是昭告了宗祠就简单的结束。
  这样的举动在大臣眼里更是他谋夺皇位不敢广而告知的心虚,可萧凌湛没有去管,他只是站在城楼上,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人满眼失落,心里已然在想着宗亲中有没有合适的皇帝人选。他才不要一直留在这皇宫里,他要追随姬云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