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只是出了门,萧凌湛出声叫住了谢闻,脸上是完全的欲求不满,“老头不是说陛下不能多行房事,你有什么办法吗?”
  谢闻虽然并不想与他人共享这份陪伴在姬云予身侧的甜蜜,可他到底还是回答了。
  “办法师傅早就告诉我了,只是需要一个小小的工具,我已经命工匠去做了。”
  第104章
  “这就是你命人做的工具?昨天刚说今天就做好了?”萧凌湛看着小木盒里数根摆放整齐只是形态略有不同的小棍, 怎么看都不明白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对。”谢闻轻轻捻起其中一根,“师傅说了,疏不如堵, 他的身体不宜——”
  萧凌湛下意识就补上了最后一句:“——泄身?”
  这下子再去看那小棍, 萧凌湛怎么会想不到是要用到哪处的,话音里未免带上了些犹豫,“真的要给他用?万一对他伤害更大怎么办。”
  谢闻把小棍放回去,又将盒子合上,精美的匣子一锁, 谁都不会知道里面是怎样折磨人的用具,“师傅说了,一个月不超过五次,若是不让他忍着,还能怎么办?”
  萧凌湛哪懂这些,只是隐约知道男子之间承受的那方总是会多几次,只能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定了肯定不会为一己私欲太过让对方难受的念头。
  谢闻将小匣子仔细收好, 才转头看向萧凌湛, “对了,你来找我总不是为了看这东西吧。”
  在对方的提醒之下, 萧凌湛才反应过来此行的目的。
  “裴砚清快要进京了,可能就在这几日。”
  谢闻有些讶异, “怎么这么快,路程不是要半月?”
  萧凌湛知道的时候也很纳闷,这人怎么会这样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连随他一起去治水的几位亲信都甩在了身后,难不成他知道了姬云予想要禅位给他的事?
  事实上裴砚清确实知道了, 毕竟他手上还有金梧卫,就算这消息再隐秘,还是传进了他耳里。
  只是他偏重的重点在于姬云予肯定是受到了摄政王的胁迫,要不然怎么会舍得将他好不容易为他争取而来的皇位拱手让人,指不定是萧凌湛拿他的命威胁了他,否则、否则……
  一路上,裴砚清的心时刻都是忐忑的,怕姬云予出事,更怕摄政王真的继位,否则他再有权柄都奈何不了他。
  若是他早些重生,他定会寸步不离的跟在姬云予身边,其他人休想伤他半分。
  自从意识到自己重生的时间节点,他心里的狂喜就迅速淡下去了,煎熬困苦已经是轻的,光是每个夜里的折磨都让他痛苦不堪。
  也许是重生的代价,他每个梦里都是姬云予端起那杯毒酒甘愿同他一起殉情的模样,美丽、脆弱又惹人怜爱。
  要不然那个该死的摄政王怎么会将他的尸体留下,甚至让他受凌迟之刑!
  裴砚清夜不能寐,只能骑着马日夜兼程的赶路,就算跑死了数匹良马都不曾停歇。
  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爱人的身边。
  而尚且还离他遥远的京城里,喜庆的红幡已经在城楼高高的挂了起来,因为他们的陛下要成亲了!
  全京城的人都喜气洋洋的,谁不知道那位快被陛下娶了的摄政王上上下下打点了多少,几乎是所有人都在期待这场盛礼。
  毕竟对方的封地荣城在他治理后是出了名的富饶,光是这位准皇后指头缝里漏出来的那么点,就足够一家人在京城里整整一年的开销。
  更别提准皇后还愿意让陛下同时迎娶一位贵妃,从这就能看出来他未来必定是位贤后,还未入主中宫就已经为陛下考虑子嗣的事宜,已经人丁凋零的皇室肯定又要开枝散叶了。
  可惜他们的想法必定不会成真,因为那位贵妃,就是被萧凌湛刻意模糊了性别,拿来堵住悠悠众口的谢闻。
  谢闻起先是不同意的,可萧凌湛好不容易让姬云予同意将禅位诏书改为立后诏书,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事上掉链子。
  他几乎是苦口婆心的劝说,“好歹也是给你有名分了,我只是想让那群烦人的朝臣闭嘴而已。”
  “可是……”谢闻还是有些迟疑,可等他看到那诏书上的立他为妃的字样,鬼使神差的,他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毕竟是他高攀,而且是让一位帝王雌伏于他身下,他没什么好拒绝的,而且在这其中出力最多的显然是萧凌湛,他不过坐享其成而已。
  萧凌湛几乎是喜不自胜,他语速很快,“等裴砚清入京,那些嘴碎的大臣全部落马,我自会为你正名。”
  “我信你。”谢闻锤了一下对方的臂膀,“我们之间不至于这点信任都没有。”
  萧凌湛笑了一声,带着明显的愉悦,只是他转瞬又想到了另一个刚刚提到的人,脸上的表情滞涩住。
  “怎么了?”谢闻问道。
  “裴砚清明天就进京了。”萧凌湛停顿了一瞬,握住了一直被自己带在身上的手牌,“我该不该让他见到陛下?”
  谢闻沉思片刻,看向萧凌湛:“不如问问陛下。”
  可萧凌湛就是不想让姬云予见到裴砚清才如此犹豫,他怕这人再次将对方蛊惑。
  谢闻自然看出了萧凌湛的想法,他如同刚刚对方劝说他一般去劝说:“我们得考虑陛下的想法。”
  事实自然也是这个道理,萧凌湛只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找了姬云予。
  得知裴砚清明天就回来,姬云予轻轻皱眉看向眼前即将成为自己的皇后的萧凌湛,还是给足了尊重,“你觉得我该不该见?”
  毫不犹豫的,萧凌湛摇了摇头。
  姬云予便道:“那我就不见,你去处理就好。”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让裴砚清失去了见到姬云予的机会,轻易到萧凌湛心里还有些飘飘然,他并没有那么迟钝,他能看出对方不仅在考虑着他,而且是真的不想去见裴砚清。
  萧凌湛单膝跪地,大胆的握住了姬云予的手,“微臣遵命,定不辜负陛下希望。”
  看着萧凌湛离开的背影,姬云予并没有后悔自己放弃亲手报复的机会,裴砚清早就已经成为他生命里的过客了,再多的他都给不了他,也吝啬于给他。
  于是裴砚清刚一入京,迎接他的就是牢狱之灾。
  被套上枷锁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是茫然的,日夜兼程让他身心俱疲,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迎接他的居然会是这些。
  “我要见陛下!”被侍卫扣押,裴砚清大喊着,他脸上的胡渣已经长了出来,衣衫也凌乱,刑司队长险些没认出来这像流浪汉一般的人是从前朝堂之上清风明月的裴侍郎。
  可刑司队长到底是见惯了各种场面,处变不惊,骑在马上冷声下令。
  “裴侍郎、裴砚清,意图谋害陛下,刑司已经彻查,只等明日朝堂之上由陛下圣裁。”刑司队长歪头示意旁边的小卒,“将罪臣押下去。”
  裴砚清原本在想象中的回京的场面是百姓夹道相迎,感念他治水之功,唯独没有想过他居然会因为这样的原因获罪。
  他呆愣着,直到上了囚车才反应过来,双手握着那脏污的木杆,没有反驳,只是一心想要见到姬云予,“我要见陛下,你们没资格让我下狱!”
  刑司队长轻哼一声,“哼,人证物证俱在,裴侍郎还是不要做这些无用的挣扎了。”
  “哪来的人证?哪来的物证?”裴砚清百思不得其解,转头又看到高挂在每栋房屋上的红幡,心神恍惚道:“这是做什么的,这红幡是做什么的!”
  裴砚清怎么会不知道这红幡的意义,从前姬云予不知道跟他说过多少次,若是他迎了他当皇后,便要在全京城都挂满红幡,他现下只是自欺欺人的不敢去承认罢了。
  可刑司队长并没有给他继续自欺欺人下去的机会,“我们陛下要迎娶皇后了。”
  “皇后?”裴砚清在囚车里连站立的姿势险些都难以维持,“谁?是谁?!”
  记着准皇后的叮嘱,刑司队长是不留余力的刺激对方,“当然是摄政王,只有摄政王才可配得上我们陛下。”
  裴砚清目眦欲裂,“他是男子!一个男子怎可为后!”
  “谁说男子不可为后,为了陛下,摄政王可是甘愿让贵妃与他同日进宫为皇家开枝散叶。”刑司队长说着,连身下骑着的马都赞成一般嘶鸣一声。
  “不可能、不可能……”裴砚清实在难以接受,只觉得自己被巨大的铁锤砸到眼冒金星,他又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惊慌之下居然双眼一翻直直晕了过去。
  幸好刑司队长带他走的是人最少的官道,否则将会有无数百姓目睹他此番的丑态。
  等裴砚清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冰冷的铁牢里,身下的干草极其粗糙,周围的环境更是阴冷潮湿,可以说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情景。
  他刚开口唤了一声狱卒,一旁悠悠传来了一道他许久许久都未曾再听过的声音。
  “大人,没用的,陛下已经全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