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他亲了亲被自己咬出痕迹的胳膊,扭头要看盛燎的脸,盛燎让他坐自己身上,帮着找位置。
  还没怎么做,两人都出了身汗。
  月光从窗外透进来,覆着薄汗的身体亮晶晶的,几缕月光追逐过来,给裴仰身体渡上神圣的银辉。
  盛燎抬手,染指这种可遇不可得,指尖覆上他脸颊。
  他们相连,裴仰的表情却不像是在做这种事,压着眉间的不适和舒爽,垂眸看他。
  这个姿势能看到彼此的脸,这个认知让他羞耻。
  他竟然在主动做这种事,放在一年前,肯定不敢相信。
  裴仰瞪了他一眼,脸颊泛红,眼尾更是红得快化了,像画中凤羽遇火晕染开。睫毛尾端带着怒意,唇不悦地抿着,鼻间却是软哼。
  他抱着肚子,用要杀了盛燎的眼神瞪着他,进退两难,僵持不动。
  盛燎动了下。
  他猛地抓着床单,又去抱肚子,脚指头都紧绷,眼尾更红了,又软又招人疼。
  盛燎近乎痴迷地盯着他,眸里温柔,行为却变态。
  裴仰被迫轻起伏,下一秒就能给他一巴掌,鼻间又是轻哼,一副“不许让我这么爽这么狼狈待会儿揍你”的样子。
  裴仰受不了,捂住他眼睛,自己找地方,很快又不行了,趴在盛燎身上,腹部轻抵,下巴蹭着,要他帮着动一动。
  ……
  裴仰像是水里捞出来的,脚指头都酥麻,余韵过后,又把自己缩成仰仰球。
  盛燎笑着哄了会儿,亲他的脸:“你不是很厉害么?”
  裴仰声音有些哑,“我就是很厉害。”
  盛燎另一只手去取矿泉水:“喝点。”
  出汗太多,裴仰喝完水,抱着圆滚滚的肚皮,有种做了坏事的心虚,谴责盛燎:“你怎么这么不自律?”
  盛燎抱着他笑。
  上次就抱了他很久,但是他不知道。这次将他抱得更紧,生怕跑了。
  裴仰本来就热得快融化,如今被体温灼得快变成烟了。
  他后面还留着*的触感,有些害臊。转念一想,大脑每天都那么爽,其它部位也该舒服舒服,不能厚此薄彼。
  口腹之欲就是正经欲望,其它的也不能区别对待。同样是身体的一部分,都是为朕打工的,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疼吗?”
  盛燎问。
  裴仰没来由一阵委屈,重重点头。
  盛燎心疼:“以后不做了。”
  裴仰:“?”
  刚尝到甜头,凭什么断他粮。
  裴仰瞪着他,再说一遍。
  盛燎心头又起了火,低声道:“你喜欢?”
  这种事就不要问了。
  裴仰平静说:“你再多学点花样,少让我动。”
  盛燎:“但那样你是上头的。”
  可把小猫得意坏了,差点忘了自己不上不下的可怜样子,吩咐:“对外你就说我是1。”
  盛燎差点笑出声:“好。”
  第58章 倒计时。
  裴仰这顿饭吃得好饱, 由奢入俭难,尝过正肉,再也不把那些肉渣和肉汤放在眼里。
  本以为盛燎舌头就很厉害了, 没想到——
  他闲来无事给盛燎们排序:
  最厉害的是x, 再是舌头, 再是手指, 再是鼻梁, 再是美貌, 再是身材。
  灵魂?
  灵魂是减分项。
  他俩正儿八经做了, 以至于他看盛燎都觉得……哪里变了。
  以前荒诞不经的少年气褪去, 属于成年男性的沉稳侵略性透了出来。
  他还记得盛燎之前头发染着银灰, 吊儿郎当的,个性张扬, 勾着唇说话。
  现在看到他晚上九点回来,穿着深色风衣,在书房自己对面办公。有时候抬头还有些愣神。
  只有他扑到自己身上,脑袋闷在脖颈处说话,无聊转着笔时才将他与之前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裴仰现在基本上三天吃一次好的, 非常自律苛刻。每次做完这种事都会睡九个小时往上, 第二天继续工作。
  老师跟他视频, 纳闷他效率怎么这么高, 每天不知疲惫的。
  盛燎勾唇,看他怎么回答。
  裴仰一本正经:“因为比较劳逸结合。”
  本来大家还担心盛燎照顾不好裴仰, 如今一看, 裴仰气色越来越好,不禁对那能让男人怀孕的妖怪刮目相看。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
  师姐感慨:“你们没发现他特别了解小仰?”
  师兄:“小仰本来就好懂。”
  但他们不得不承认,盛燎确实更懂。
  比如说之前他们让穿厚点, 裴仰嘴上应着,隔天该怎么还怎样。但跟盛燎同居这个冬天,每天都棉滚滚地过来。
  三月了!缩成一团的仰仰球舒展开,站起来了。他在太阳下白得发光,穿着浅蓝外套,抱着一大把迎春花走路,完全是整条街最帅的。
  他眉眼干净,衣角翻飞,怀里裹着风。刚从研究所开会回来,花是从食堂薅的。
  回家后把花插花瓶里摆在书房,他们后花园还是光秃秃。
  盛燎买了堆春装。
  裴仰:“我要穿花的,我要染头发。”
  盛燎好笑:“要不要上天?”
  裴仰:“要。”
  盛燎:“……”
  裴仰看着他:“要上天。”
  盛燎轻捋他额间微长的黑发:“选个好天气,我们放风筝。”
  盛燎不光买了宽松春装,还选了几件适合他的衬衫:“宝宝出生后可以穿。”
  裴仰:“那我不把你帅死?”
  盛燎想了想穿衬衫的高冷校草,勾唇。
  校草亲亲他。
  裴仰很开心,但是有一群人不开心了。
  a大论坛哀嚎声一片:
  [助教呢,我要闹了!]
  [男神不当助教高数课可怎么熬啊]
  [上学期就是靠他的脸撑下去的]
  [小道消息,好像去国外交换了]
  [不是说封闭起来研究什么项目吗?]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好绝望]
  ……
  校草在床上半滚了圈,要鬼混。
  盛燎不同意,他就生气地半滚来半滚去。
  盛燎把人打横抱起来,称体重。
  裴仰又重了,他的脚都浮肿了些,但好像感觉不到一样,成天躁动。
  盛燎带他出门散心,找了个宽阔点的草坪,扎风筝。
  裴仰躺在折叠椅上,皇帝一样。
  折叠椅是专门买的,车后备箱常放,去哪里都带着,方便祖宗随地大小躺。
  三月风还是有些冷,裴仰看着天发呆。
  盛燎扎了个七彩凤凰,尾巴五颜六色,潦草但飞得高。
  旁边也有放风筝的,但他们飞得最高,又丑得万众瞩目,一眼就能认出。
  裴仰慢慢晃,在草丛中发现颗鸟蛋,忙拉盛燎过来。
  可能是当了父亲,他完全受不了这种即将破壳的小生命,小心地捡起那枚鸟蛋,还好没破。
  他抬头,看了眼树梢,上头有个鸟窝。
  树有些高,没梯子。
  盛燎把风筝放地上,托着那枚温热的鸟蛋,找准了树枝。裴仰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跳起来抓住枝干,飞檐走壁跃了上去,踩着枝干放好鸟蛋,又直接跳下来。
  裴仰:“……你是猴子么?”
  盛燎笑:“里头还有两颗。”
  裴仰拉着他去洗手,两人肩并肩在风中走了会儿,没再放风筝。带点儿冷的风吹过,空气带着湿土的腥气。
  裴仰的瑟瑟变成了一周一次。他的娱乐活动越来越少了,仅有的一项时间还被压缩得很短。
  这几个月燕窝补汤轮番补,脸颊肉多了点。盛燎亲他脸颊总忍不住轻咬一口。
  裴仰身上带着冰消雪融的味道,孕期身体敏感得很,一碰就轻抖,想要推他,又抱得很紧。
  有时候打电话时只是“哼”了一声,盛燎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吻他。上头时很混乱,缓下来就好了,要与盛燎做关系纯洁的朋友。
  盛燎贴他脸颊,又忍不住轻咬一口:“我谢谢你啊。”
  他尚未下去,他的一次和裴仰的一次不同,但每次裴仰舒服了,便不舍再弄他,小心帮他延缓着舒适。
  裴仰有时候会帮他,有时候会大发慈悲让他看着自己这张[圆圆]的脸。
  盛燎看得心快化了,忍俊不禁,他有种不真实的错觉,像是深处盛夏,灵魂被烤干,干瘪又可怜,无措又仿徨,不敢说爱他。
  刚进四月就下了场雨,花园终于陆续发芽。
  爸妈带着庄园里的桑葚草莓来看裴仰。
  盛总:“本来想给你俩带点儿桑葚果酒,想着你俩都不喝酒。”
  黎若反对:“你给俩小孩带酒干什么?”
  盛午:“想着孩子出生后他俩可以喝。”
  黎若说了他一顿。
  裴仰怕他们说盛燎,主动说:“盛燎现在也不喝酒了。”
  黎若笑:“盛燎从来滴酒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