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若是能这么顺利就好了。”乔清宛拧着眉,话锋忽然一转,道:
  “不过,这郡主为何对你如此上心?”
  武思忧“啊”了一声,头顶冒出一个问号,迟钝道:
  “...........上心吗?”
  他没想太多,挠了挠头:“可能只是因为我之前救过他吧。”
  “你虽然救过他,但他母亲给了你十两黄金,如此,便也算恩怨两清了,他为何还要为你辛苦奔走,还为你的前途煞费苦心。”
  乔清宛撑着后腰站了起来,一锤定音道:
  “他对你有意。”
  “娘子,你可不要乱说哇!”武思忧瞪圆眼睛,嚷嚷道:
  “人家可是郡主,是当今皇太子殿下的侄子!这样金尊玉贵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乔清宛:“........”
  他看了一眼面前大惊小怪的傻狗,忽然有些气闷。
  早知道便不去治好武思忧脸上的疮疤,如今武思忧长的这样招蜂引蝶,倒是让他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乔清宛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爽,片刻后衣服也不做了,扶着后腰,看也不看武思忧一眼,径直朝屋内走去,徒留下武思忧一个人傻坐在榻上,还不知道乔清宛吃味了,心想娘子有孕之后,脾气是愈发琢磨不透了。
  梁琼华生气了可以不管,但娘子生气了可不能不哄,他转过身,朝屋里面喊道:
  “娘子,你还吃饭吗?”
  乔清宛闷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那怎么行呢!你还怀着孕呢。”武思忧走进屋内,看见乔清宛躺在床上,把自己团成一团,忍不住走过去,隔着被子抱住乔清宛,道:
  “娘子,不要生气了啦。”
  他说:“等我当了官,你就是官夫人了!”
  乔清宛嫌他烦,转过头看他,道: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呢,你就这样夸下海口了。”
  “不是夸海口。”武思忧眼睛亮亮的,低头看着乔清宛道:
  “是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他说:“娘子,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双儿之一,谁都不能看轻你,谁都不能欺负你。”
  武思忧低下头,蹭了蹭乔清宛的鼻尖,道:
  “娘子,你相信我吗?”
  乔清宛没有马上回答武思忧这个问题,看着武思忧,好半晌,才道:
  “你........果真对那个郡主无意?”
  “当然了!”武思忧说:“虽然,虽然我看他确实亲切,总想多照顾他几分,但,但我对他真的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我发誓!我只喜欢娘子的!”
  乔清宛:“.........”
  他心中登时警铃大作,忍不住开始钻牛角尖,心想武思忧说的看他亲切究竟又是什么意思?
  武思忧是不是........是不是真的看上那个什么安远郡主了?!
  第26章
  乔清宛这厢还在胡思乱想, 那边武思忧已经好似已经放下了什么心头大事一般,比之前还能吃能睡,晚上乔清宛在昏黄的烛火中冷眼瞧他, 见他轮廓比半年多前要分明许多,人也拔高不少。
  如今倒也是美男子一个了。
  乔清宛伸出手,下意识用指尖摸了摸武思忧的脸颊,换来武思忧亲昵地蹭蹭。
  “娘子........”武思忧被吵醒了, 迷迷糊糊间睁开眼,见乔清宛还没睡, 伸出手, 囫囵将乔清宛裹进自己怀里,用扎掌心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哄孩子似的,呢喃道:
  “娘子, 睡吧........”
  乔清宛又好气又好笑, 气的是自己还在吃味武思忧却自顾自睡了,竟也不来哄他;好笑的是这家伙脑子笨, 一根筋,还不知道那安远郡主对他的心思,以为人家纯粹是知恩图报。
  罢了罢了, 自己选的傻相公,忍忍就罢了,只希望孩子生下来, 可别像他爹爹一样笨才好。
  思及此,乔清宛用动了动身子,将自己的脸埋进武思忧的颈窝,被半睡半醒的武思忧搂紧之后, 才安然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武思忧起床做了早饭,正准备去襄王府上王府上工,岂料刚推开门,就看见薛龄君站在他门口,对他笑:
  “晨安。”
  “你怎么会在我家门口......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的?!”家里还有个有孕的娘子,所以武思忧对外人格外有警惕心,从未对任何人透露过他家的住址,见薛龄君贸贸然上门前来,伸出手挡在门前,道:
  “你怎么找上门来的?!”
  “我自有我的办法。”薛龄君晃了晃手中的礼物,道:
  “不是说好了有空来看看嫂子吗,你看我起了个大早,特意挑了个礼物来找你,你就让我这样站在门口?”
  武思忧:“..........”
  他见薛龄君笑盈盈的,看起来没什么恶意,念在两个人又一起在王府共事,多半不会是歹人的份上,武思忧犹豫片刻,道:
  “我还要去上工........”
  “王爷有吩咐,这几天不用去王府了,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复习一下武举的科目,好好表现,别在考场上给他丢脸。”
  薛龄君强调:“太子殿下很重视这一次武举,会亲自来的。”
  “噢........”武思忧挠头说:
  “可是我还不知道武举要考校什么呢?”
  “知道你不懂,所以我特意请了一位老师帮你。”薛龄君说:“还不快请我们进去?”
  武思忧犹豫片刻,转过头急急喊了一声“娘子,有人来了”,他才转过头,对薛龄君道:
  “家中简陋,无有主厅。娘子有孕,身子笨重不便,现下约莫还在里屋睡着,烦请不要进里屋,移步左厢房坐坐吧,我去烧水。”
  言罢,他便打开门,将薛龄君和身后的老师迎了进去。
  进门后,薛龄君不动神色地大量了一下周遭,发现院子虽小,但四处干干净净的,应该是武思忧的娘子是个勤快人,即便孕期也没有惫懒,将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条。
  很快,武思忧烧了一壶茶水进来。
  他从柜子里勉强挑出两个没有破口的茶碗,清洗过后放在桌上,给薛龄君和老师倒茶。
  薛龄君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轻点两下,谢过茶水,看着武思忧在他身边坐下了,便将礼物推到他面前,笑道:
  “知道嫂子有孕,特意带了点小礼物。”
  武思忧说:“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他嘴上这么说着,拆礼物的动作却很迅速。
  薛龄君:“.........”
  武思忧三下两下解开包裹,见里面躺着一个银质的寄名锁,惊讶道:
  “这是.......”
  “给孩子的。”薛龄君喝了一口茶,道。
  “多谢,我娘子一定会喜欢的。”武思忧说:“我之前也有一个,不过被我不小心给弄没了。”
  薛龄君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坐在一旁的老师开了口,道:
  “二公子,时间急迫,不如我们早点开始,否则他要赶不上三日后的考校了。”
  薛龄君只能把心中想说的话咽下,点了点头,道:
  “武思忧,这是之前武举的状元,现任正三品参将。你跟着他好好学,熟悉熟悉三日后要考校的科目。”
  “好。”武思忧说:“只是三日会不会太赶了........”
  “能学多少学多少吧,”薛龄君说:“来不及也没办法了。”
  武思忧想了行,也是,于是点了点头,起身跟着老师往外走,走到门边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回身道:
  “我得先和我娘子说这件事。”
  薛龄君:“.......”
  武举不仅要考举重、骑射、步射、马枪等,还要考校兵法策论,武思忧对此一窍不通,因此学的分外艰难。
  举重不需要特意练习,毕竟武思忧确实力气大,当初都能把家具从山上扛下来,骑射和步射也没有多大问题,毕竟天天在马上打交道,虽然不能做到百发百中,但马枪就有些困难了,因为武思忧善使剑,不善用枪。
  “算了,也不强求使得有多好了,在考场上不丢人就行。”薛龄君站在一边,用扇子挡着灼热的太阳光,对老师道:
  “会用就行。”
  武思忧的策论也是临时学的。
  武举的策论大多很水,题目也是类似且重复的,乔清宛花半天时间研读了前十年武举的所有策论题目,又花了一下午写了几篇通用的策论,让武思忧回到家中后背下来。
  “武举虽然主要考校武力,但策论若是不过,也不能上榜。”
  乔清宛一手撑着后腰,一手用一根木棍在石板上点了点,上面写着前十年武举策论的题目,和他理顺的答题大纲思路:
  “策论不难,关键是要言之有物,我让你将我写的策论背下来,并不是要你到考场上照搬照抄,而是做到心中有数,即便换了个问法,你也能有能力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