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确实,一张照片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宋吹今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痛,她看向那束荔枝玫瑰,很漂亮,但她想要的不是这个,“你可以随意和任何女人拍生日照,结婚照。反正这些与我无关,你爱跟谁拍都行,你开心就好,我就——”
  “祝你百年好合。”
  盛惩气得浑身哆嗦,怒斥:“狗屁的百年好合。”
  “宋吹今,你讲不讲理?你别闹行不行。”
  听完,宋吹今久久沉默。
  到这一刻,盛惩依然冷傲着这股性子,将“分手”的矛头归结为她的无理取闹。
  行吧,那她就闹到底!
  “对,我不讲理。我就是讨厌你这样。”宋吹今冷静点头,说得轻飘飘。
  宋吹今那道清冷的眼神猛地映在男人的眼眸中,仿佛在她心里已经彻底厌恶眼前的男人千百遍。一种神秘而难言的情绪令他失神,盛惩抿着泛白的唇,一声不吭。
  “你抽烟,我讨厌抽烟的男人。”
  “你喝酒,我反感喝酒的男人。”
  “你食指上的纹身,我一直都觉得很丑。”
  宋吹今冷冷地说:“我觉得你抽烟喝酒有纹身,很-恶-心,所以分手。”
  “还有......我以后还是会去见周无晋的。”最后一句话成为彻底击垮盛惩理智的一枚炸弹。
  炸弹瞬间被引燃,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遭受烟火的侵蚀。
  盛惩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怒潮疯涨,冷峻的眉眼拧起一股森冷的傲气,他气得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在京市,谁不是捧着他来的,从未有人敢这般对他冷言冷语,他背靠着盛家,一伸手什么都可以拿到手,加上本身天生的投资大脑和狠戾的手腕,是他走到哪都被人群簇拥、崇敬,可以说要风得风都不为过。
  从始至终,只有宋吹今一次次忤逆他的话,更是反复挑衅着他的一身傲骨。
  盛惩绷着身子,眼睛里全是怒火,他冷冷地盯着沙发上漂亮又气人的女人,一身骄傲的骨头似乎被她重重碾碎了一遍。
  “那就分,彻底分!咱俩的关系就从今天开始,断得干干净净!”宋吹今面无表情,冰冷的态度生生刺痛他的双眸,那里的怒火终是变得越来越旺,而他脱口而出的话却是令人身处风雪天。
  宋吹今的心脏抽搐了一瞬,她别过脸去不看他,始终垂着眸。
  盛惩用力攥紧拳头,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停下,冷笑道:“那就等你的伤好了再走。否则你这般带伤离开的摸样传出去对我盛家名声不好,或许还会引起公司股票震荡。不明情况的人还会认为我们盛家虐待了你,你也知道高处不胜寒,谣言的攻击对我们盛家而言还是有巨大的杀伤力。”
  “你若是带伤就这么走了,我还真怕梅老板以为我在虐待你。我可不想再让她逮到机会再让我去做没完没了的工作。”
  “已经安排了照顾你的医生和佣人过来。宋吹今,这段时间除了檀月湾,你哪里都不准去!”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估计是有史以来说过的最长的话了。说完,盛惩带着汹涌的怒火离去,狠狠地关上门,震天响的关门声环绕的屋内,久久不平静。
  那道怒气冲天的响声让坐在沙发上的宋吹今似乎都晃了晃,眸中强忍的眼泪终是被晃滴落,一滴、一滴地砸在她的手背上。
  苦涩的泪顺着手背渐渐地融进骨血中,涌向她的心脏,最终形成一片锋利的冰刀,一刀一刀地刺着她的心。
  夏天的暴雨来得猛烈而强劲,这场夜雨彻底将春天淹没。连同这些年宋吹今对盛惩的喜欢、迷恋,全都给冲刷个干干净净。
  一场夏雨,打散了整个春。
  第22章 骄傲他还是要她
  大雨倾盆,雷鸣电闪。
  黑色的迈凯伦锋利地贯穿整片雨幕,虚虚幻幻,风驰电骋。
  盛惩直接将车开回圣林梅苑,他的脸色严肃得吓人,那双黝黑的眸子里闪烁着灼红的光芒,坐在驾驶坐上,他气到胸脯上下起伏,久久无法将脑海里和宋吹今的对话内容甩去。
  在金融和投资领域,他这颗大脑次次精准判断市场风向,创造出无数财富。可以说有的人在属于自己的领域中绝对能游刃有余。
  可惜,在感情方面,这从来都不是一场投资,更不是靠掠夺来制胜。
  盛惩喉间发出一声冷笑,开始分析:
  “分手?她说分手?分个屁!”
  “大学一毕业就想分手,从我身边离开。真是长本事了。”
  “上班后是不是要直接打老板了?”
  盛惩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心想,她养在盛家那么多年,说什么也是盛家人,上班要是对老板动手了,作为她曾经的男友也得担责任。那他还是得继续盯着她,对她的职场生活负责,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这么一想,理由也充分。充分的充满了大海的水分。
  宋吹今跟他在一起这些年,半句脏话都没见说过。她平时说话清清脆脆,娇滴滴的,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蛋上都很少显露出愤怒的表情,她会打人?
  盛惩的理由可真的狗。
  走下车,男人大步流星地走着,步伐中带着隐隐的傲气,脑海中想的全是宋吹今的一切。盛惩气她嘴里说的话让他生气,又因为那张过分漂亮的小脸令他心脏疼惜,一来一去,他的情绪竟然冷静下来不少。
  圣林梅苑,监控室。
  独处一会儿后,冷静下来的盛惩大脑判断力强得可怕。
  他是失忆了,不是变傻了。
  缺失的记忆让他脑海中有一道黑色的阴影始终无法撕裂解开,他想去探究,每次都被刺痛到险些晕厥。当年,从医院治疗回到家后,他就遇到出现在盛家的宋吹今,那一刻他的大脑立刻发出保护的信号,保护他,大脑在警告他不要靠近那个人,可是心脏却又忍不住被她吸引、控制。
  盛惩曾急切地想找回丢掉的记忆,最后只是徒劳。他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想法,要她!
  要她留在他身边。
  所以,那些过去的记忆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是他想要的人。
  盛惩站在监控室中,看了一夜的监控。看到了宋吹今做菜的全过程,看到她独自坐在沙发上等了他一晚,也看到那些她倒掉的饭菜......
  懊悔、疲惫、无力织成了一张大网,向他铺洒而来,将他狠狠地收拢在其中,密不透风,呼吸困难。
  怪他,不应该去喝酒;怪他,不应该被那个紫薯精气到;怪他,醉了还拍那什么狗屁照片。
  劈空而落的紫光闪电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一声接着一声从四面八方袭来,令人心惊胆寒。
  监控显示宋吹今十点左右出门,之后一直没有回来过。
  男人内心一激灵,升起一股浓厚的不祥预感。
  他颤抖着手,打开了“十二点”所在的别墅的监控......
  此时,天色微亮,雨势退去。
  别墅大厅,盛惩通红着一双眼坐在沙发上,周身气压低沉,像索命的判官。他缓缓旋转着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眼底一片黑沉,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平日负责喂养的张姨被喊到眼前,原原本本的复原了当晚见到的场面,半点隐瞒都不敢有。
  “盛、盛总,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张姨已经复述了十遍,又继续道歉,“对不起,是宋小姐不让我说出去的。”
  张姨擦了擦额前的汗,口干得都要冒烟了,这份养老工作她真的很喜欢。盛惩就跟一块石头一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无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她当时都说了什么话?”这句话盛惩问了十遍,每一次语气中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张姨吞咽了一下,又结结巴巴地重复:“她说——”
  【张姨,狗没受伤吧?】
  【我的脚有点疼,我先去医院看看,这边麻烦您处理一下,好吗?】
  【如果被问起,你不用和别人说到我,当我今晚没来过。】
  【确实挺吓人的,我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张姨,谢谢你今天及时出现。】
  .....
  自此张姨才深刻明白一件事:那群狗子比不
  上宋小姐的一根头发重要。
  盛惩的视线失神地望着前方,良久,出声:“好,你走吧。”他的喉间似乎被寒风冷灌而入,透出的声音带着沙沙的冰冷质感。
  张姨应下,敛声屏气地从盛惩眼前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她又在心里吐槽,盛惩不应该让宋小姐去干这些活。
  真是搞不懂,年轻人真是造孽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们几个在盛惩身边工作的煮饭阿姨,清洁阿姨,喂狗阿姨等都察觉到盛惩变化的、不平凡的气息。她们几个早就自发拉了一个“姨群”,每天都有聊不完的“姨八卦”。最近聊得就多的就是:盛总最近和宋小姐八成是闹了不愉快。
  姨们只能唏嘘,豪门无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