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在盛惩看来,她这就是在无理取闹。她现在受伤,他先不和她计较:“那位同学,麻烦帮忙把她的东西拿下来。”
  谢霏打开房间门的缝,偷偷瞄了一眼,就被转过身的盛惩盯到,那道眼神如鹰眸锐利森冷,前者一哆嗦,不由自主地应:“好,我这就拿下去!”
  该死!我怎么那么胆小?谢霏应完,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南鼓终是斗不过京市地头蛇!!
  宋吹今听到这,已经知道自己的挣扎是徒劳的。
  她嘴上嘟囔几句,不说话了。
  未来的京市女强人,暂时向现实妥协吧。谢霏默默从房间走出来,默默把宋吹今的东西收拾好带上,也没什么东西,就一个小包和手机。今天还没来得及置办宋吹今的生活用品,盛惩就怒气冲冲地过来了。
  平心而论,谢霏确实也觉得宋吹今住在她这儿不好养伤。还是回去盛惩的大房子,让他把宋吹今先养好吧。
  “我不要回圣林梅苑。”宋吹今郁闷不已。
  不知想到了什么,盛惩拧着眉,点头:“那就去檀月湾,那里什么都有。”
  男人就像一场龙卷风出现,将身后的
  黄昏席卷而散,也将宋吹今带回家了。
  第21章 骄傲“......从今天开始,断得……
  檀月湾,超豪华大平层,是盛惩在京市的某处房产,这里离cpp投资集团公司总部有点远,不过离晏京大学很近。
  “分手”的事,他先不跟她计较。
  她想的是,等伤好了,她还是会走。况且,她这伤还是......宋吹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想问太多,却碍于盛惩失忆的原因,却又选择沉默了。
  缺失的那块记忆就像是缺了一块拼图,宋吹今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她分不清自己爱的是从前的回忆,还是眼前的他?
  车子停下,盛惩暂时没有打开车门,只见他解开安全带,撑起身子往身后拿东西。
  “毕业快乐。”一股清新的花香袭来,盛惩将手里捧着的一束荔枝玫瑰,递给她。他的声线低哑,又似乎染了几分温柔的音调。
  车子早已熄火,地下车库明亮的白炽灯野蛮照进宽大洁净的挡风玻璃,将男人的眼睛照亮,那双好看的眸子黑得纯粹。
  宋吹今的心脏漏了一拍,终是摇头,没有接过这束花,她慢声道:“谢谢,花不用了。”
  “我拿不了。”
  盛惩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幽幽开口:“拿不了,还是不想拿?”
  “拿不了,也不想拿。”宋吹今没有思考,直接回复。
  车内,因为这句话使得气氛又凝结下去。
  盛惩好看的眉眼间勾起一片冰冷的折角,冷傲的脾气刚想发作,又看到她脆弱的脖颈上的伤口,还有那张漂亮又白嫩的脸,瞬间也没什么气了。
  他咬牙切齿:“好,这束花我拿得了。我抱着一个你,还有一束花上楼,不是什么问题。”
  “咚——”
  盛惩拎着花下车,用力将车门关上,又绕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她从车里抱出来。
  男人迈开的步伐很平稳,他常年锻炼,完全不会有压力,况且宋吹今的体重于他而言轻得跟本书一样。盛惩一路走到电梯口,呼吸气息都无比端正平稳。
  “小翘屁股,瘦了。”他的语气仍然的惯有的懒散叙述,没带一丝杂念,只不过说的内容太过直白,令人听起来内心毛躁躁的。
  宋吹今本身行动不便,就够令她无比憋屈了,更别提此时坐在盛惩的臂膀中,莫名又想起那张他跟别人的合照了,语气忍不住发冲:
  “喜欢大屁股你就去找大屁股。”她是第一次说出这般略不文雅的话。可见,人的理智有时会被冲上脑门的怒气掌控。
  盛惩听到她的话,先是惊呆一瞬,接着觉得稀奇,微眯着眼眸,音调吊儿郎当:“我喜欢你的小屁股,关大屁股什么事?”
  没羞没躁,没脸没皮。她永远不是盛惩的对手,加上嗓音不舒服,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到家门口,盛惩轻轻颠了她两下,昂着下巴示意:“输入密码,宋小翘。”
  “你不要乱给人取外号,烦死了。”宋吹今又气又烦,说不过他一点,何况现在嗓子还不舒服。
  盛惩挑眉:“你也可以给我取,比如盛大力,盛大帅什么的。”这是在变相夸自己力气大,长得帅。
  宋吹今额头跳了两下,略显无语,她嘴里犯嘀咕:“菠萝仔......”
  她到今日才深刻明白,人不要脸真的会天下无敌。有时候她真的怀疑,盛惩投资搞得那么厉害,是不是靠着这张堪比城墙的厚脸皮把对手劝退的?
  脸皮太厚,敌人都攻不破他的破绽。
  “嘀咕什么呢。”盛惩没听清,只是看到她此刻脸上的表情略显丰富,只觉得有趣。
  没有像刚才一样板着小脸,这样才可爱。当然,如果那张红润的小嘴不说出能让他气死的话,就更可爱了。
  宋吹今:“我不知道密码。”她常来这边,当然知道密码,现在就是不想动。
  盛惩轻叹,低头自己输入流密码,又念:“密码是,06211124。”
  她别过脸,不看,不听,也不想给他回应。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来这边了。
  进屋,盛惩小心地把她放在宽大舒服的沙发上,只是将手里的花随意放到桌上。
  宋吹今视线瞥过那一束花,花瓣上还蘸着点滴水珠,无比娇艳美丽。
  男人迈开长腿转身而去,他的脚步始终不急不缓,从厨房那边倒了一杯温水出来,递给宋吹今:“先喝点温水。”
  她接过,捧着水杯小口地喝着,嗓子被润得舒服多了,
  “嗓子不好,少点说话。我已经让人送药过来了,还有照顾你生活起居的人已经从盛宅调过来,平时我不在家的情况下就由她来照顾你。”
  宋吹今静静地等他说完,她将手中的水杯放到茶几上,轻嘘一口气,抬头看向他,语气坚决:
  “盛惩,我伤好了我会从这边离开。”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带着一股倦态的沙哑。
  宽敞的屋内在此刻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紧张感。
  盛惩有几秒钟的怔愣,他神情傲慢地站在那儿,双手不觉紧握成拳,狠狠地用力,恨不得将那枚红宝石戒指嵌进手心。
  他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却关不住语气中夹带的狠戾:“你认真的?”
  宋吹今点头:“认真的——”
  “盛惩,昨晚在医院看到你和白岁瑶那张合照的时候,我其实真的很生气、很难过......我讨厌你把手搭到她肩膀,讨厌你拍照的时候笑,讨厌你食指上那个纹身。”
  “拍照的时候我喝醉了,”盛惩抿着唇,眼底染上几分焦躁,他解释,“是我不对,我昨晚不应该喝那么多——”
  宋吹今摇摇头,鼻子控制不住泛酸,她的嗓子越来越沙哑:“每次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都联系不上你,昨晚也是,你不知道我......”
  有多害怕,害怕死亡。
  她的一字一句地说,语气不包含任何情感,只是当成一个局外人,逼自己残酷地将这段感情抽离。
  “对不起,昨晚我——”盛惩沉默半晌,从未从此懊恼过。
  “那些都不重要,我只是想分手。”宋吹今打断他的话,那双漂亮的眸子微红,其中藏着闪烁的泪。
  “分手”两个字总是在盛惩的神经上跳跃,他难以按捺的怒火终于燃尽他的理智。
  “你呢,我说过不想让你去见那个周无晋,你为什么还要去见?还有,宋吹今,做人不能太双标,除夕的时候你把手臂搭到别人的肩膀上又算什么!”
  昨晚喝得太多,已经醉到没有意识,他似乎还想认真解释:“拍照时脑海中有一道声音跟我说要笑——”
  宋吹今打断他的话:“我讨厌白岁瑶微博上你们的合照。更讨厌你碰到她,挨着她拍照。”
  “我只是手肘轻轻碰了她一下,难道你要让我把整只手砍下来谢罪?”盛惩仍然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问题,所有的言辞都是在指责宋吹今的莫名其妙。
  她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从来都是乖巧又听话,这是第一次,宋吹今总是在挑战他愤怒的极限。这类莫名其妙的行为就是那个紫薯精出现之后!
  烦死,该死。盛惩深深拧眉,阴沉的俊脸上满是显而易见的怒气。
  他这段时间生气的次数比夏季的雷雨还多。
  盛惩面无表情地看向她,那双幽邃的眸子里满是冷寂。都是除夕那天这个小女人在他心上点燃鞭炮。这一响仿佛就要从年头响到年尾,一刻都不停歇。
  宋吹今听完他单方面的指责,一张小脸更是白了三分,眼中包含着失望与伤心。她张嘴,哑着嗓音虚弱地说:“那天我是身体不舒服。”
  盛惩不轻不重地冷笑一声:“行,我接受你的理由。那我也只是醉了,一张照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要被你这样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