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如此,才能骗得他从别处调兵来援。”貂蝉狡黠一笑。
  太史慈再三保证定会把握好尺度,才晕乎乎出了大帐。
  貂蝉忧愁摸了摸脸。
  都不用顺毛就能听进去话,让她实在没什么成就感。
  她本来都准备好拿出骗吕布和公孙瓒的本事来给太史慈顺毛了,结果太史慈居然如此乖巧……
  袁术收到纪灵军报之后,大喜,当即就先开了庆功宴,将捷报大张旗鼓贴在城墙告示上。
  心中最后一丝担心也消失了。还专门拎着酒去袁绍坟前嘲讽了袁绍一番。
  另一边,赵云、张郃各引精兵五万,自彭城悄然进发。
  行至睢阳三十里外,流星探马飞报:“睢阳守备松懈!”
  “令三军饱食,夜半攻城。”赵云下令。
  是夜,赵云亲率三千精锐突击,人人衔枚疾走,张郃率大军紧随其后。
  东风大作,火光冲天。赵云一枪挑下睢阳守门牙将首级,张郃率军撞开城门,杀入城中。睢阳守将仓促应战,不十合,被赵云一枪刺于马下。
  寿春宫中,丝竹喧天,金樽交错(ptmi)。袁术高坐,身着锦袍,手持玉杯,正与众人庆贺谯郡“大败”昭明军的捷报。殿下舞姬翩跹,文臣武将谀词如潮。袁术醉眼迷离,扬声道:“区区陈昭小儿,何足道哉!也就是袁本初无用,才会被陈昭所杀!”
  忽听殿外马蹄声急,一斥候踉跄闯入,甲胄染血,伏地颤声道:“睢阳失守!赵云引兵破城,陈兰将军战死!”
  “什么?”袁术手中玉杯砰然坠地。他猛地站起,面色煞白,不敢置信,“昭明军不是还在谯郡吗?”
  笙歌尽散,满堂死寂,唯闻袁术粗重的喘息声。
  “报——”又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冲进大殿,声音都带着哭腔,“柘城也失守了。”
  他也不想这时候进来,实在是半路上他赶上了前面睢阳排出的斥候,沿途驿站得知他们二人都是八百里加急军报,就一并给他们换了马。
  若非军情延误不得,他真想在外躲几天,等主公消消气再来报丧。
  袁术口中一腥,柘城在睢阳之后,两个斥候前脚挨着后脚过来禀告,只能说明那该死的赵云攻下睢阳之后连休整都没休整就直奔柘城了。
  拿下柘城估计连一日时间都不到。
  估计半日都没用!他大军都调到谯郡去了,梁郡陈郡守卫空虚,哪能挡得住陈昭。
  “快调兵去陈郡……不,调兵守卫寿春。”袁术一激灵。
  不行,他手中一共十万大军,调去谯郡的两批人马加起来就有五万。若再调一批大军去陈郡,挡住了赵云,其他将领再从旁地攻他,岂不是一路什么阻碍都没有就能直达寿春?
  袁术这时候倒是想起了袁绍是怎么死的了。据他打探到的情报,袁绍正在东阿打着仗,陈昭忽然就从冀州冒了出来,围魏救赵,让袁绍顾前不顾后,坑死了袁绍。
  青州冀州之间隔着黄河呢,陈昭都能使妖法带大军过河,豫州徐州之间可没有黄河天险。
  “主公不可将各郡之地拱手让给陈昭啊!”几个文士纷纷出声。
  袁术焦急踱步,一把抓乱头发,红眼瞪着众人:“那尔等以为该如何行事?把人都派出去,然后咱们在寿春等着陈昭来杀?”
  要是现在他能知道陈昭在何处也就罢了,他调兵遣将应对就是。可陈昭麾下那几个大将都出现了,可陈昭这正主,究竟是在冀州坐镇,还是早已亲临豫州?防都不知从何防起!
  “为今之计,应当向荆州刘表与扬州刘繇、王朗等人求援。”经过一个时辰争吵,文士们总算得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对!合该如此!”
  袁术眼中精光一闪,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整了整衣冠,又恢复了四世三公的傲然气度。
  他深吸一口气,“豫州若失,扬州便是三面受敌。至于刘表……他乃汉室宗亲,陈昭是人尽皆知的反贼,于情于理,他与陈昭都势不两立。”
  后面这一句袁术的底气就没有那么足了。毕竟他自己也想造反当皇帝,或者说天下各路诸侯没有一个人不想将汉室取而代之,只是陈昭格外张扬罢了。
  “刘表应当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袁术喃喃自语,越说越觉得有理,“若让陈昭再取豫扬二州,半壁江山尽入其手。刘表身为汉室宗亲,岂会如此短视。”
  厅内众人嘴角抽了抽。
  去年袁绍都被烧成灰了,也没听主公提过“唇亡齿寒”。今年轮到自己了,倒是知道唇亡齿寒了。
  可他们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中祈祷刘表王朗等人千万不要像袁术这么短视。
  一定要快点派兵来救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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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袁术向四处求援,很快扬州刺史刘繇、会稽太守王朗,以及盘踞在吴郡本地的豪强严白虎,三方势力就各自集结兵马,准备去救豫州。
  送到荆州的信却是石沉大海。
  好在袁术还记得当年各路诸侯讨董之时,刘备亦算一路诸侯,顺带也递给了驻守在南阳的刘备一封求援信。
  ”袁公路竟会向咱们求援?南阳太守府中,刘备头带草帽,薄衫微敞。
  他喃喃道:“看来袁术当真是被陈昭逼上绝路了。”
  自投奔荆州以来,这一年半刘备可谓顺风顺水。其中大半军功,都是抵御袁术麾下将领所得。刘备对袁术和他如今的上司刘表之间的恩怨不说一清二楚,也是深有了解了。
  能让袁术低下头向荆州求援,战况危急可见一斑。
  “那袁术被打,与咱们又无关系,大哥管他做甚?”张飞偷窥着刘备案后的那坛酒,一心只想喝酒,对袁术是死是活一点兴趣都没有。
  “哎,三弟可是忘了孝直所言?”刘备摇头。
  张飞嘟囔了两声:“又是那个法正。”
  荆州刘表、益州刘璋,俱是汉室宗亲,又都安于现状。两家虽不算亲近,倒也相安无事。
  可刘备心中焦灼。
  当年讨董诸侯皆已坐拥州郡,唯独他仍如浮萍漂泊。更眼见陈昭公然反汉,声势日盛,刘备只担忧自己不能复兴汉室。心急之下,他就更勤快了几分,四处拜访名士,希望能得复兴汉室之策。
  这一年半来,他访遍荆州名士。
  水镜先生只说可惜,言他老友庞德公有一侄子名作庞统,天资横溢,只是如今年纪太小,还未学成。在他再三恳求下,水镜先生才遮遮掩掩给他引荐了法正。
  刘备与法正一见如故,畅谈天下大势,十分投机,唯一的阻碍就是……法正如今是益州牧刘璋麾下的臣子。
  可转念一想,陈昭手下的谋士不少也都是她四处挖来的墙角,刘备心里就安稳多了 。
  甚至还理直气壮:这么好用的谋士,那不想着复兴汉室的刘璋他能用明白吗?
  “孝直曾言,陈熙宁有并吞八荒之心,豫州可为荆襄屏障。豫州若失,陈昭下一步定会图谋荆州。”刘备轻抚长须沉思。
  “我欲留下二弟三弟驻守南阳,独往襄阳劝说景升兄出兵援豫。”
  张飞挠挠头,想不太明白其中弯弯道道,所幸也就不再去想。
  反正大哥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当下张飞便痛快应承道:“大哥自去便是,俺去告知二哥。”
  孙策领着昭明军在南阳城外扎营,起初三兄弟如临大敌。可那孙策偏不按常理出牌,隔三差五来城下叫阵,待守军出城,又立刻鸣金后撤。
  三人曾率兵追击,那厮却滑如泥鳅,偏不接战。你进他退,你退他进,直把张飞气得跳脚大骂。
  久而久之,三兄弟索性也懒得多费力气。
  横竖孙策打不进来,他们也追不上,干脆轮流值守。
  今日,恰是关羽当值。
  关羽在南阳城头揽长刀直立,凤目微眯,头戴青巾,身披鹦哥绿战袍,长髯与袍角一并随风飘动。
  张飞大步流星登上城楼,远远就瞧见自家二哥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张飞心里直犯嘀咕,铜铃般的眼珠子瞪得滚圆。二哥整日连眼都不睁,眯缝着眼当真能看到敌军情况吗?
  他张翼德眼睛倒是大,奈何兄弟虽亲,富贵能共享,偏这眼睛大小,却是半点也匀不得。
  “大哥命咱们守城,自己往襄阳去了。”张飞走到关羽身侧,顺着关羽的视线往城外看。
  自然是一顶帐篷都看不见,只有青山绿水。
  敌军驻扎在十五里外,莫说人眼,会飞的鸟用眼也望不着十五里外的东西。
  于是张飞也学着关羽模样把铜铃大的双眼合上一半。
  “此处你我之中一人驻守足矣,大哥去寻刘荆州,定是有要事。”关羽慢条斯理道。
  “报,禀告两位将军,敌军大营已升起了炊烟。”马探来报。
  关羽微微颔首,又半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