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毒酒送我走?重生让你输成狗 第11节
  池鸿渊没有功夫和她谈笑风生,声音冰冷:“你究竟是谁,叫我来此,目的为何?若三息之内不回答,我就会放出信号弹,看是你动手快,还是我的人快。”
  他手下培养的亲卫眼下还不算多,但个个身手了得,双拳难敌四手,此人还能以一当十不成?
  “诶!别别别!九殿下莫冲动,我对殿下确实没有恶意,习武之人应当能察觉杀意,我不想杀殿下,只想与殿下达成合作。”
  柳明月抱歉地笑了笑,在池鸿渊面前,她还是得收敛些的,别惹怒了人。
  “至于用软骨散,不过是保命之举,殿下武功卓绝,要杀我,就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着实惶恐。”
  柳明月语气平和地说着自己惶恐,被池鸿渊斜了一记白眼。
  她说话中气十足,又面容带笑,可没有看出有半点惶恐的意思。
  “诶,真的,殿下身法诡谲,我不做防备,在刚才进庙时,九殿下就会动手杀了我,殿下您来赴约,本就是奔着取我性命而来的不是么?”
  柳明月娓娓说道出池鸿渊的内心活动,这并非是她对对方有多了解。
  而是池鸿渊的处境与她有几分相似,两人都在密谋着不可示人的计划,堵上的是自己的性命。一朝失败,身边的人也会受到牵连。
  一个自己不知是何身份的人忽然出现,说出好些你不为人知的事,谁不惶恐?换位思考,若是柳明月自己,她也会对不知底细但知晓她计划的人下杀手。
  眼前之人或许知道自己暗中做的某些事,在来破庙之前,池鸿渊是这么以为的。
  令他失算的事,在他到破庙之后,接连发生,一来是自己一时大意,中了此人设下的局,二来是这人对他的了解远超过他的预设。
  池鸿渊看向柳明月的眼神冷得如锋利的刀子,叫柳明月周身不适。她可以断定,这人要是没中软骨散,就算说到这他都还想杀她。
  “你到底想如何?”池鸿渊心思几度回转,拿着信号弹的手,已沉重地不能动弹。暗想此人身上确实没有杀意,不如听听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让九殿下帮我一件事。”柳明月站在暗中,与池鸿渊对视着。
  两人一个如狡黠的狐狸,而另一人就如中了计眼神狠戾的狼。
  池鸿渊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甚至不想开口问。
  柳明月有些失笑,这位九殿下,还真是和上辈子一样,金口难开。
  “我想求殿下帮忙,谋周军远性命,最好能在今年之内,让其身死,还有迫在眉睫的领兵出征,我希望殿下能替周军远的位置。”
  说到正经事,柳明月也不废话,简单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一年,已经是她能给出的最长的期限,若是再久,两人也没合作的必要。
  因体内软骨散的影响,池鸿渊有些站不住,干脆盘腿坐下调息。听对方口中说出的名字,暗中男人的眉头跳了跳:“你所指的可是左右金吾卫将军?”
  第32章 与九皇子谈合作
  京城中名为周军远的人或许有他人,但能让眼前之人大费周折将他困在这听其说‘合作’的人,想来不会是为了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
  “九殿下真聪明。”柳明月展颜一笑,她如今男装打扮,因年少,笑起来纯真的少年气扑面而来,和她背地里用软骨散的行径南辕北辙。
  池鸿渊:“……”
  “你既然知道我小字,也知我培养自己的势力,就该清楚我不打算那么早显露锋芒,你让我替周军远出征且谋他性命,我有什么好处?”
  池鸿渊言辞犀利反问柳明月,此事说是合作,倒不如说是她有事相求。而合作成与不成,全看池鸿渊愿不愿意。
  要打动一个利益至上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那人的计划与她的南辕北辙,要说服他就更艰难。
  所以在见池鸿渊之前,柳明月早就想好了筹码,若是这都不能打动他,柳明月只能另外再做考虑。
  “九殿下的母妃这些年在冷宫之中生活,落下了病根,尽管殿下私下为其请医也收效甚微,我能给殿下的好处,便是我认识一人,能救您的母妃。”
  柳明月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池鸿渊的心头。
  眼下若说他最想得到什么,就是希望母妃能够好起来,但因母妃病了多年,大小毛病加起来,要好简直难如登天。
  “谁。”池鸿渊言简意赅吐出一个字,不过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冷硬。
  “殿下应当听过那人的名号,我说的便是神医白子玉,我与他有过命交情,只要我开口,他必定愿意出手帮忙,当然,不仅是为殿下医治母妃。”
  柳明月开出的这个条件,可谓是十分诱人。日后池鸿渊若能得白子玉相助,犹如如虎添翼。要为王者,身边必少不了能人。
  听到神医名号,池鸿渊不否认自己对柳明月开出的条件心动。但空口白牙的承诺,谁知是不是真的?也许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池鸿渊沉思时,柳明月忽然走近了两步。
  池鸿渊随之抬起头,警惕地看向来人,不知他打算做什么,不过他只走了两步就停下。
  “九殿下,您考虑地如何?”柳明月只是笑着轻声开口,仿佛很尊重他的意见。
  池鸿渊有些无语地抿了抿唇,他是故意的,有意这么做来向他施压。不过池鸿渊静心去想,目前他处境受制于人,现在要放信号弹为时已晚。
  此人知道这么多,身后还藏着什么不得而知,对一个不熟悉的对手贸然下手,受到的反噬未必他能承受,这个后果池鸿渊很清楚。
  敌在暗他在明,对方给出的条件也还算诱人,他暂时先应下来也无妨,再者,这人如果到头反悔,或是想坏他计划,他不妨再找机会以绝后患。
  “成交,你有朝一日若是毁约,又当如何?”
  “我不会毁约,在目的达成之前,我会履行我的承诺,殿下你不会吃亏。我确实是想借殿下的手杀人,但是过河拆桥的事,呵……我没本事拆殿下的桥。”
  柳明月何尝不知要打动池鸿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要的是对方帮自己除去周军远,而不是反害自己。她的话多半池鸿渊不信,但她确实没本事与其叫板。
  见池鸿渊没有说话,神情多有不悦,想来还在生气被她算计一事。柳明月微抬步子,果然才略微有所动作,对方就警惕地向她这边看来。
  知道池鸿渊忌惮自己,柳明月没有走近他,不然生怕对方破罐子破摔了结了她。
  拿出提前带来的信号弹,柳明月看了池鸿渊一眼,然后将信号弹放在地上。
  池鸿渊目光紧盯着此人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敢轻举妄动,池鸿渊就是伤筋脉强行运内功也要杀了他。
  令他意外的是,柳明月只是把信号弹放下,并没有要靠近的意思。
  “这两枚信号弹是我让人特制,殿下若是临时有事,可用此信号弹召我前来相见,见面的地方还是在这,至于平时,我们可以在殿下的醉香楼,每月初一十五见面,就是今日殿下到的时辰。”
  等柳明月说完,池鸿渊不得不承认,这人有几分意思,此人甚至熟知他平时到醉香楼的时间。
  “你似乎对我会答应你提出的要求胸有成竹,难道就不怕我豁出去也要你死?”
  池鸿渊双眸微眯,在暗中,柳明月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能感知到此人身上的危险气息。
  柳明月神思微顿,这人果真就如隐在暗处的孤狼,蛰伏着随时给你致命一击。
  少女眸光流转,正色道:“我既然冒险在殿下面前露面,自是准备好了底牌,下回我们见面之时,我会带上神医,向殿下证明我的诚意,还有今次实乃无奈之举,望殿下不要怪罪。”
  柳明月担心过得太久,池鸿渊的亲卫回来查看情况,到时她就是身上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亲卫若护主心切,不由分说给她来一刀,她就只有站着被人捅个对穿的份。
  说完要说的话,柳明月急着就要走,池鸿渊眸光乍寒:“我身上的毒还未解。”
  男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开口,柳明月才记起来忘记说了,尴尬地笑了笑:“殿下莫要担心,此药不是毒,再过一柱香的功夫,您身上的药性就会解去。”
  加上这不会有人来,不用等一炷香时间,池鸿渊身边的亲卫就会寻过来。
  柳明月递给池鸿渊一个‘我可是考虑过你人身安全的问题’的眼神,就快速离开。
  池鸿渊:“……”
  可惜他常年在冷宫中,早年开始培养自己的亲卫,但对京中的势力不算十分了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露了马脚?池鸿渊百思不得其解。
  此人知道的所关于他的事实在太多,多得有些不同寻常。
  柳明月回到定北侯府已是深夜,府里大半房屋的烛火已熄了,桂花与花生担心惹人怀疑,到就寝的时间时就熄了屋里的烛灯,只留一盏照明。
  第33章 花楼里的姑娘,生得真是国色天香
  柳明月避开府里下人眼线,回到院子里,径直推门进屋。桂花与花生担心主子不在一事被人发觉,精神紧绷着,忽然有人开门进来,两人都吓得站起身。
  “是我。”是柳明月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
  两名丫头听见主子的声音喜出望外,忙迎出去:“夫人您回来了!”
  柳明月关上屋门点了点头,桂花与花生一近前,就嗅到主子身上的酒味。
  “我悄悄去厨房煮一碗醒酒茶来,你先照顾着夫人。”花生说着就提起门边的灯笼火急火燎去厨房煮醒酒茶。
  醒酒茶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煮起来也容易,用小炉子即可。
  不多时的功夫,花生就端着醒酒茶进来,桂花已经伺候柳明月洗了脸。
  “夫人不是去查账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身上还沾了酒气,莫不是去如意阁的时候遇上来谈生意的人,所以才绊住了?”
  花生将茶盏递给柳明月,嘴里叽里呱啦地问着。这倒不是因为她八卦,只是因为担心柳明月而已。
  如意阁的生意在京中的首饰铺子里是数一数二的,只是查账的功夫有人来谈生意,不算什么稀罕事。
  从前柳明月去店铺里办什么事,遇上有人来,都会顺道亲自去谈。桂花与花生闻着她身上的酒气,也就是这么想的。
  结果柳明月语出惊人,喝了醒酒茶打了个嗝,脸颊反而红了起来,支着下颚,通身的慵懒劲,笑道:“我是去喝花酒了。”
  花酒二字,落在花生与桂花的耳中,颇有一语激起千层浪的效果。
  花生与桂花瞪大了眼,震惊地看着自家主子,主子,可是女子!
  “您,您虽说易容成男子模样,但实际上是女儿身,怎么喝花酒?”
  花生被震惊得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若不是主子亲口所言,她断不肯信的。
  从她跟在主子身边伺候起,主子就恪守成规,鲜少有逾矩的时候。就算近来在侯府受了委屈,变得与从前不大一样,花生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喝花酒一事,根本就不像是主子会做出来的事,既荒诞又匪夷所思。
  “只是饮酒听曲,又不是做什么。”柳明月失笑,“不过花楼里的姑娘,生得真是国色天香,各有风姿,我若是男人,我也会为之心动。”
  她摇摇晃晃地歪在床榻边上,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把花生与桂花听得有些懵。
  花生欲言又止地看了桂花一眼,在桂花的眼神制止下,只好把话咽了回去。不过两人心里的想法不约而同都想到了一处去。
  自家小姐是不是因生意时常女扮男装,次数一多下来,就真想当男人。
  “今儿我在那琴女弹了一支曲子,不愧是花楼里的清倌,真是厉害,一首赏花时琴音婉转,让人倾倒,就是可惜了如此才女沦落风尘。”
  柳明月说着,语气从一开始的说笑变得有些伤感。
  那位琴女的神色,她并非全然没有注意到,在察觉她是真心想听曲时,琴女弹奏地很是投入,显然把她当做了半路知音。
  青楼中的女子命途多舛,而那个地方,只听得见笑,看不见身后的血泪。
  柳明月这头怅然着,而桂花和花生还在担心主子居然对花楼里的姑娘有意思。也不知是怎么查着账,人酒跑到了花楼去,主子可别真喜欢上女人。
  “夫人,世人多知龙阳之好,但对女子之间的情谊,多有苛责,您还是谨慎些……您在外扮作男儿身,但终究不是真的男子,您别犯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