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期嘉遇 第33节
  赵懿宁注意到保镖,是因为反应过来陈抒宜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但反应过来就觉得更震惊了。
  不是吧大小姐,你要不要这么生猛?
  就算你什么也没干,在里面亲了二十分钟嘴,但你家保镖转述一下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赵懿宁脚步发飘地回了包间,早忘了梁繁的事儿,扯着陈抒宜神秘兮兮地问:“明初消失了至少二十分钟了吧?”
  陈抒宜扔出一张牌,点点头:“嗯啊。”
  “他俩干嘛呢?”
  “那谁知道,要不你进去看看。”
  “我还不想死。”
  “那你问个屁。”
  “我看到她保镖了,就守在门口不远处,显然在望风。那她爸不就知道了?”
  “你当人家保镖跟你似的大嘴巴,况且明伯父也不是那种事无巨细都要过问的家长。不过……明初这么嚣张,我觉得他爸不想知道也知道了,之前要准备高考,估计憋着没跟她算账。这会儿考完了,估计要清算了。”
  陈抒宜说到这儿忍不住拧了下眉,“连我都知道,她不会不清楚,还这么明目张胆,她在想什么?”
  赵懿宁连陈抒宜说的什么都没听特别明白,闻言撇撇嘴:“算啦,大小姐的心思你别猜,你都说了她八百个心眼子了。”
  “哦,也是。她就算昏了头要做蠢事,也是那种老谋深算坑一圈人才暴雷的存在。”
  何况明初从不昏头。
  倒不是她比别人都清醒,是因为她比别人都狠心,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能让她昏头,那只能是她自己。
  除此之外,她不容许任何人凌驾在自己之上,连她亲爹亲爷爷都不行,何况外人。
  -
  明初擦手。
  许嘉遇喘着气,沉默地凑过去,抽了张湿纸巾替她擦,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甚至带着点心疼。
  “那次……我是不是表现挺差劲的。”他垂眸,第一次主动问那天。
  明初听明白他在说喝醉那晚。
  没想瞒他,是他自己误会了,但隔了这么久,再解释好像真成她故意骗他了。
  “为什么这么问?”她反
  问他。
  许嘉遇有些难为情,但大概刚刚的亲密给的他一点敞开心扉的底气,他说:“那天之后,你就没再……理我。”
  他意思是她没再想过跟他上床。
  所以他琢磨这么久就得出这么个结论?技术太差了被嫌弃了。
  明初忍不住笑了下:“那你想吗?”
  许嘉遇不说话,并不是求欢,只是真的有点在意是不是喝醉后表现真的很差。他很想说自己可以学,但这东西又不像数学题有固定公式。
  她的反问瞬间让气氛变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感觉说想还是不想都不对。
  她声音带着明显的质问和压迫感:“不想吗?”
  许嘉遇只好回答:“……想的。”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个重欲的人,但模糊地能感觉到自己特别容易被她调动起欲望。
  甚至隔着电话,听她声音都能硬起来。
  说不想是假的。
  明初再次跨坐在他腿上,搂着他脖子和他说话。
  她有点喜欢这个姿势,很亲密,很暧昧,也很舒服,比真的做了还要让她感觉到舒服一点。
  虽然她也没跟他做过,就是那么一个直觉而已。
  她眯着眼看他,慢吞吞的语气,却带着不知道是引诱还是逼问姿态:“怎么想的?”
  那意思是展开说说。
  她有点热衷要他开口讲一些他死也说不出口的话,或者诱惑,或者逼迫,总之她想,她就一定要听到。
  这点许嘉遇很早就知道,所以近乎麻木地顺从着。
  “就……会想特定的场合。”
  “比如?”
  “车里。”
  “嗯,车里,然后呢?”
  “你坐在我腿上,我托着你,你的车里空间很大……”
  “哦,你喜欢我在上面。”明初若有所思,“像现在?”
  她晃了下腰肢。
  许嘉遇身体紧绷,渐渐又有抬头的趋势,他只好偏过头,努力分散注意力,场合不对,未免显得太浪荡。
  他缓了两下,才回答:“嗯。”
  “还有呢?”
  “阳台……就……我房间那个。”
  阳台连着露台,外面是大片的草木,晚上黑漆漆的,夏天能看到大片的蔷薇科植物,冬天是葱郁的越冬植物,没有人会经过,只有飞鸟,但几根矗立的路灯虽然黯淡着,仍旧会给人一种会有人经过的错觉。
  “啧,你还挺……”明初笑了下,一时没想起形容词,但想起第一次电话撩拨他,他就在露台坐着。
  “因为那通电话?”她问。
  许嘉遇“嗯”了声,大概是第一次手动纾解的时候,耳边有声音,那种冲击力让他一度梦到她的时候,看不清她,但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声音。
  明初饶有兴味地点头,想起刚刚逼他求她,他也是这样挣扎的神色,她好整以暇看着他,指尖在他身上游走,甚至按着他紧要处曲指轻弹了下,他额头青筋直跳,看着她的眼神里甚至都带着委屈,她也没有松口,只是淡淡地看着,等着他开口。
  他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吻着她的耳垂,想要靠抚摸她来缓解一些痛苦,但无论多用力都无济于事,到最后只能无计可施地耷拉着眼睛,小声说:“宝贝,求求你,帮帮我。”
  她回应着他的吻,但依旧眯着眼,挑眉看他,意思是,还有呢?
  “我想要你,很难受。帮帮我,求你。”
  明初恩赐般吻上他眼睛:“闭眼。”
  手已经落下去。
  她轻声说:“开口说话,也没有很难,是不是?”
  他痛苦难耐地闭着眼,下意识去寻她,挺动着腰身去就她的手,仿佛觉得不够,到最后只能抓握她的手带着她去找力度。
  “我欺负你了吗?为什么一直皱着眉。”她问他。
  他摇头:“没有,我就是……难受。”
  “我对你够好了,许嘉遇,不然现在劳心劳力的是你。”
  “那……我可以的。”他折起身。
  明初把他按下去:“不了,我觉得这么玩也挺有意思。”
  或许是她一直表现得太平静,他才会问那句话。
  身体的欲望总是更直观,他在害怕她对他失去兴趣。
  可是显然他是个笨蛋,就连陈抒宜和赵懿宁都知道,她如果真的对一件东西失去兴趣,那他连她的面都见不到。
  明初这会儿扯了下唇,抚摸他的眼睑,小声问:“还有吗?”
  他深呼吸了一下,把头埋在她肩窝,疲惫又痛苦地呼出一口气:“今天先放过我,好不好?”
  明初感觉到他再次抬起的欲望,笑了下:“你确定不说了吗?你今天说了,以后我都可以陪你试试,过期不候。以后再说,我就不奉陪了。我这人床品应该一般,我舒服了就好,不怎么考虑对方的。”
  许嘉遇僵了好久,因为她的话又陷入纠结和痛苦,她从不强迫别人,可也太知道如何拿捏人。他突然侧头,一口咬在她脖子上,一边拥紧她,一边颤抖着:“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那么用力,但其实牙齿却只是轻硌在她皮肤,说话也瓮声瓮气的,甚至有点可怜。
  明初浅笑着“嗯”了声:“那就乖乖听我话就好,下次再叫人堵巷子口,还不知道求助,不用别人揍你,我一定把你打到下不来床,然后把你锁在房间里,不听话就这么罚你,听懂了吗?”
  许嘉遇垂眼,认命般“嗯”了声。
  第29章 扎起来用不上我给你套个环扎起来吧……
  29.
  许嘉遇回家的时候,苏黎坐在客厅里,她打扮得很漂亮,穿着纯白的旗袍,头发精心挽起来,戴着一副她订婚时戴过的珍珠耳环。
  但她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
  她的行李箱摆在客厅,三个小巧的行李箱,装进去她全副的家当。
  自从搬来明家后,她就深居简出了,很少再添置珠宝首饰,就连衣服也很少再有当季新款,许敬宗留给她每月定额的分红其实还算可观,但她全攒起来了,偶尔拿出一部分,也都因为工作室。
  四面受困的日子让她没有丝毫安全感。
  她出生在一个普通的职工家庭,父母第一个孩子夭折,老来得女,倾注一切供养她上学,并不富裕的家庭也培养她学了钢琴,这条路注定走得太难。可原本还算天赋卓绝的人,到了大学发现泯然众人矣。
  她上大学的时候谈过两次恋爱,后来认识了钟明诚,钟明诚比她要大三岁,是母亲旧友的孩子,父母相继去世后,受父母之托帮忙照顾来求学的她,年少的苏黎对这个哥哥充满敬佩,渐渐又生爱慕。
  他们的爱情来得水到渠成,平淡而幸福。
  直到有一次,在校外兼职大堂演出的苏黎遇到许敬宗。
  那天接了个活儿,说某个私人派对现场需要一名钢琴手,是不太重要的派对,但原定的钢琴师也颇有名气,本来是轮不到她的。
  是对方临时爽约只能仓促找人顶上,给出的价格在这种场合不算太高,但对于苏黎来说很可观,负责联系的老师怜惜她,才叫她去了。
  只是叮嘱她,到了那边要小心,这种场合可能会乱。
  那确实是个有点混乱的派对,现场热闹非凡,但乱成一锅粥,所有人情绪高涨得厉害,苏黎没遇到过这种场合,只觉得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