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可就在这时,巡逻的卫兵不知是注意到了什么,还是纯粹只是想在主子面前露个脸,竟领着一行十人的队伍,径直向凉亭走来。
  顾莲沼轻轻颠了颠膝盖,低声道:“阿洵,安静点,来人了。”
  柳元洵本来就没有出声,模模糊糊间听见顾莲沼的声音,一时竟没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直到一声陌生的男声响起,他才惊得浑身绷紧了。
  “属下见过瑞王,见过顾大人。”
  顾莲沼淡淡应了一声,依旧揽着柳元洵的腰没有松手,恶劣心一起,更加受不住势,他非但没将人驱离,反倒问起安防事宜,“河面上的火,查清楚了吗?”
  卫兵面露愧色,低声道:“那行人动作利落,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再加上人手不足,沈大人便将此事上报给了皇上,另请了人手。”
  “嗯。”顾莲沼低声应了一声,一边和卫兵说话,一边拥着怀里发颤的人,动作不轻不重,却始终没有松手。
  柳元洵浑身虚软,整个人羞愤欲死,好不容易攒了些力气,想狠狠掐顾莲沼一把,却被他忽然变快的手指碾磨得浑身一软。
  他差点,就不受控制地低喘出声了。
  这一惊吓叫柳元洵彻底清醒了,他浑身僵硬,身上瞬间就冒了一层虚汗。
  顾莲沼抱他抱得那样紧,怎会不清楚他的情况,他安抚似地抚摸着柳元洵的后背,几句话将人打发走了。
  人走了,顾莲沼就更放肆了,他吻上柳元洵的脖颈,用唇摩挲着他的肌肤,轻轻咬住了耳垂下坠着的红玉珠,声音被情欲折磨得极其沙哑,“问你呢,长记性了吗?”
  浓烈的快感发泄不出去,在身体里交叠激荡,柳元洵不自觉流出一滴泪,他甚至不知道顾莲沼让他长什么记性,只无助又急促地保证道:“我保证……我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顾莲沼顺着他的腰摸向后背,在那柔腻的肌肤上来回抚摸,似是安抚,又像是调情,声音低哑诱惑:“这是你说的,要是再有下次,就不止如此了。”
  顾莲沼不再刻意折磨他,抱紧了怀里的人,想给他个痛快。
  “啊……阿峤……”柳元洵难以自抑地呻i吟一声,用颤抖的嗓音犯了最大的忌讳。
  他不该叫顾莲沼的名字的,尤其不该在这种时候叫他的名字,他这一声,简直像是将最烈的春i药直接灌进了顾莲沼的胸膛。
  顾莲沼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声,用力压制住怀里因大受刺激而下意识躲避的身躯,吻他耳垂的动作变得急促而粗鲁。
  柳元洵猛地扬起头颅,身躯猛地一颤,像是昏过去般软软倒进了顾莲沼怀里。
  顾莲沼在衣服上胡乱抹了两下,顾不上整理,裹紧柳元洵身上的大麾就要抱着他回房。
  可刚站起来,他就顿住了。
  他的反应有些明显,这一路走回去,怕是该说不该说的都要传遍了。他只能将大麾扯松了些,勉强遮住后,才快步回了房。
  第107章
  渡口距离江南尚有三日路程,大军会合后,休整了一日便又出发了。
  先前乘坐的马车已在大火中焚毁,如今柳元洵乘坐的只是一辆普通马车。好在入了南方,气温不再那般寒冷,除了颠簸些,环境简陋些,倒也没有别的不便。
  昨日折腾得太晚,柳元洵今天便一直没醒,直到上了马车,才在晃晃悠悠的行进中缓缓睁开眼睛。
  柳元洵刚一睁眼,便瞧见顾莲沼放大的脸庞。顷刻间便勾起昨日的记忆,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恨恨闭上眼,将手从顾莲沼手中抽了回来。
  顾莲沼正是魇足的时候,性子较之前不知好了多少。柳元洵抽手,他便顺势松开,松开之后,干脆将人整个拥入怀中,用下巴亲昵地蹭着他的颈窝,“吃点东西吧,一会儿该喝药了。”
  他不提喝药倒也罢了,一提起这事,柳元洵羞恼交加,恨不能咬死他,“你明知道淩晴来送药了,为何还是不停?”
  “我又没做什么,”顾莲沼一脸无辜地看着怀里的人,“我只说你睡了,让她把药放在桌上。况且有帘子遮挡,她能瞧见什么?”
  “那你也不能……不能……”
  青天白日的,柳元洵就连提起都觉得羞耻,偏偏顾莲沼神情坦荡,一副正人君子的口吻,“不能什么?白日宣淫?”
  他揽紧怀中之人,低声轻笑,放肆又挑衅,“就算做了又能怎样?”
  他太无耻了,柳元洵压根拿他没办法,索性闭眼不再理他。可下一秒,却被顾莲沼捏着下巴转过脸,亲亲热热地吻了上来。
  柳元洵毫无招架之力,气得牙根发痒,想咬他一口,可临到下口却又舍不得,纵得身后之人愈发肆意妄为。
  一吻结束,柳元洵气喘吁吁地靠在顾莲沼胸前,纤白的手指无力地揪住顾莲沼的衣领,连喘息都像是诱惑。
  顾莲沼又怜又爱,忍不住捉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轻声哄道:“只要你往后不再瞒我,我就不欺负你了,好不好?”
  柳元洵费力地抬眸,瞪了他一眼,喘息道:“你还说!”
  顾莲沼低笑两声,抱着怀里的人又吻了上去,只觉得怎么亲也亲不够。
  “别……”柳元洵抬手推他,在热吻的间隙中仰头躲避,断断续续道:“我还有事要……要问淩亭,你……别……”
  他这一仰头,反倒更方便了顾莲沼,湿热的唇一路沿着他细腻的脖颈吻了下去。
  柳元洵皮肤又薄又嫩,吻得稍久些,就是一个鲜红的印子,顾莲沼按在他肩上的手,也忍不住下移,扯开了他素白的交领。
  “阿峤,”柳元洵抬手推他,无奈道:“我真的有正事。”
  顾莲沼只好退开,将他的衣领系好,“不必问了,你在马车里安心休息,我去安排。”
  柳元洵微讶,“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嗯。”顾莲沼轻揉着他的后腰,动作很温柔,“灾祸难以避免,自然也少不了人员伤亡,后续的抚恤我会安排好的,再说了,还有沈大人呢,他不会忘了这事的。你不必想太多,也不要将这笔债记在自己身上,策划此事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听他提起,柳元洵便沉默了下去,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响过去,他才轻轻“嗯”了一声。
  ……
  三日后,柳元洵终于养好了身体,精神虽不济,但已不似前几日那般虚弱。
  或许因为这一路都有精兵强将护送,倒也没再陷入什么险境。
  待马车抵达江南,江南巡抚孟谦安更是一早就筹备好了供他们休息的院子,还精心准备了接风洗尘的宴席。
  虽说柳元洵才是皇帝钦点的钦差大臣,可这些琐事并不用他费心劳神,他只需安心调养身体,静等着事态发展便是。
  大队人马抵达江南时,日头已渐渐西斜。身着常服的孟谦安早早候在宴厅前,见轿子停下,更是亲自上前迎接。
  柳元洵在顾莲沼的搀扶下下了轿,抬眼望向孟谦安。
  四目相对间,二人皆是一怔。
  孟谦安没料到大名鼎鼎的瑞王,竟是这样一副病弱无害的模样;柳元洵也没想到,他最大的怀疑对象,看上去竟如此清正威严。
  沈巍也很有气势,可他的正气中却又带着股威慑力十足的肃杀之气,孟谦安则更像风度翩翩的名流君子,威严中透着几分书生气的儒雅。
  孟谦安率先回过神来,拱手行了一礼,道:“微臣见过瑞王。”
  柳元洵也回以一礼,道:“孟大人客气了。”
  接下来的宴席,便是千篇一律的礼乐演奏与美味佳肴。
  柳元洵精神欠佳,坐到中途,便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席,带着身后五人一同回到后院休息的寝居。
  孟谦安安排他们居住的院子,应当是从某位富商手中租借来的,看上去富丽堂皇,可四处都透着一股许久无人居住的冷寂。
  南方不比北方寒冷,自然也没有地龙取暖。对旁人而言,从冰天雪地的北境来到南边,就如同一步踏入了春末,恨不能立刻换上轻薄的衣衫。
  可柳元洵体质畏寒,没了地龙,还得在屋里摆放几个炭盆。
  淩晴扶着他坐下后,便从外头找来笔墨,趴在桌上,咬着笔杆,一笔一划地将需要采买的东西写在纸上。
  两位公公和顾莲沼则仔细搜查着房子里的各个角落,生怕藏有暗器或者暗格。常顺甚至翻身爬上房梁,举着蜡烛,将上头也检查了个遍。
  待将墙壁、地砖都仔细敲查了一遍后,淩亭也端着药进来了。
  在马车上颠簸了好几天,别说是柳元洵了,就连向来活泼健康的淩晴,都带著明显的疲惫之色。
  柳元洵接过淩晴记在纸上的清单,看了一眼后,说道:“置办东西也不必急于这一时,今日先去歇息吧,明日再慢慢写。最好找个熟悉本地情况的小厮,将这些东西的采买地点一次性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