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夫君?”
  “头发都散下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见萧雪音步步走来,他情不自禁收腿上床往后一直退,最后抵到墙上:
  “夫君……我只是……觉得头饰很重。”
  “为什么要玩这么多花样呢。”
  萧雪音停在床前,居高临下投来视线:
  “我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就不要脸地开始‘哥哥长’、‘哥哥短’了?开放好色之名传遍淮城的屈家少爷新婚之夜居然一个劲躲?”
  单膝跪上床沿,萧雪音从散落的发丝打量开始自上而下打量,忽地眸色一沉。
  骨节分明的大掌按住婚服下的胸膛狠狠发力。
  屈景烁含泪:“我是……因为爱你,所以……想完全做好准备再……我想给你一个最好的——”
  “没有关系。”突然打断屈景烁,放开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布料,萧雪音走回桌前。
  靴尖勾来一把凳子,他施施然坐下:
  “不逼你做。但你身为新夫人,是不是该在新婚夜让丈夫得到快乐。”
  “萧哥哥,你说,我要怎么让你快乐,”屈景烁下了床,向桌边走,“我会听话的。”
  “上衣解开,双手捧好。”
  萧雪音深粉色的舌尖就在殷红似血的吊坠附近肆意滑动。简直就像是当着沉睡的凌渊在。
  桌上盘里的蛋糕有奶油还有果酱。它们全被涂抹到柔韧的胸口。
  屈景烁咬着唇双手捧着,眼泪被欺负得啪嗒啪嗒往下掉。
  “哭什么,夫人莫不是没有爽到?”收回沾了奶油的舌尖,舌头的主人低眸,倏忽一笑:“装什么纯。”
  指尖轻轻刮蹭过婚服。
  “呃啊?!”屈景烁惊叫出声。
  “这么兴奋?”
  “夫君,饶了我罢。”
  “还在哭?莫不是,”手指变着花样剜皱红色下裳,“其实不是难受,是没被顾到重点才哭的?”
  第42章 五指松开凌乱不堪的下摆……
  五指松开凌乱不堪的下摆, 萧雪音张口。
  按道理属于未来两人宝宝的地方被贼包抄。
  晶莹的泪水,颗颗砸在珍珠色泽的肌肉上,又被沾了甜腻酱汁的手指抹去, 手指却不是好心。
  擦着擦着就要顺势狠收一大把报酬。
  揽住哭泣软倒的夫人, 隔着皱巴巴的婚服, 新郎单手死死掌着一捻颤栗的腰。
  门齿或轻或重。
  最后一下拽扯, 紧绷似细弦的喉管绽开高抛的呜咽。戛然而止,人似脱力, 被他抱到桌上也毫无反抗, 只剩隐忍泣声的促喘。
  他兑现前言,从始至终,没有碰屈景烁腰带。
  可不卸衣裳,萧雪音尽情品鉴下,青涩之果一宵后便是用秘药细敷亦散发成熟气息。
  屈景烁躺到下午才肯起。
  并非是懒,而是最细腻的绸子摩擦也会痒。直歇到下午,他穿衣服才勉强没有异样。
  爬起来屈景烁就吩咐随他来的屈家男仆,“你,替我剪发。”又向另一位勾手, “你,准备好一匣珠翠纱花,样式都要最新潮的。”
  剧情里,本世界男一, 是个绝代名旦。
  他和萧雪音,同时在一场《卧牡丹》的戏里, 对其一见钟情。
  他送的珠翠纱花,被名旦拒绝。而萧雪音什么也没送,却得了邀请, 在幕后与名旦把盏欢谈。
  备匣是act1,剪发则是因为可恨的萧雪音。
  昨晚,萧雪音,居然用他自己的长发,对他做了……
  照镜剪发时,屈景烁脸颊仍止不住涨红。
  赶趟儿似的,屈景烁穿好一身摩登西装系上风衣腰带,便咚咚咚下楼找自己听说正在餐厅用下午茶的新夫君。
  这世界居然给他颁发了一个合法老公,他的人设又是远比上个世界心软且草包,加这个世界的观念,简直叠满了不幸。萧雪音别说亲他,就是要更多,他也不能报警把可恶的老公抓走,赶紧完事赶紧跑路方为上策。
  萧雪音穿石青缎<a href=https://www.海棠书屋.net/tags_nan/majiawen.html target=_blank >马甲,里面是黑色暗纹长袍马褂。深冷色调配上他青白面颊,再俊也让家中佣仆无论性别皆退避三尺,屏息垂目,如怵鬼神。
  如死的寂静里忽然响起活泼泼的足音。
  萧雪音的心随那脚步跳动加快。
  放下咖啡杯,他扭头往旋转楼梯上看。
  “夫君!”像一羽绝丽的翠鸟,欢快地扑扇着翅膀,他朝自己飞来。
  新婚的小妻子家中以珠宝主营,自是不缺点缀。
  闪耀的蓝钻领针,纯金的领带夹,水头上好的紫翡袖扣,搭配最新款式的三件套,衬得他艳光四射,绚缦风流。
  如从迷梦中跌出。
  跌进自己怀抱。
  “怎么剪了头发?”
  “不好看吗,夫君?”甜蜜的声音问道。
  温暖和香味一起氤氲,萧雪音喉结滑动了一下。
  “各有风情。”萧雪音淡淡道,“但下次想动哪里,该先知会一声你的夫君。”
  “对不起,萧哥哥,我错了。”
  揽住细腰的手臂乍紧。
  “错了,”昨夜的味道闪现脑海,便起了念头,“是不是该罚?”
  这是他的夫人,他自可以想了即狠狠惩处。
  暗火一瞬高炽,萧雪音单手握住风衣下的肩,拉开小段距离,脸从旁边向饱满香软的目标笔直移动。
  背部被敲打,伴随夫人惊慌失措的声音:“等等等等!我饿了,先吃饭好不好?萧哥哥你疼疼我!”
  他做了个深呼吸。
  虽只是草包蠢物,但尚有价值。
  萧雪音强忍着只落一吻,便放屈景烁吃饭。
  屈景烁吃到七成饱时,眼珠开始转动。
  准备寻个话头,让萧雪音带自己出去,目光落在对面萧雪音看的报纸,他朝仆人招手:
  “给我也来一份。”
  本是随便浏览的视线一凝。
  “惊爆!淮城著名班子‘庆云’当家正旦席鸳宣布更名席鸢,今后不再唱旦角,只唱老生,从旦跨生,还是青衣跨王帽生,实乃前所未闻之事……”
  观测者的滚评也在这时骤增:
  【不太懂戏,但也听说分行后只专修自己这门功架,还能这么跨?】
  【有玄机,好啊好啊】【怕男一太弱没有竞争力的心稍微放下了一厘】【只是跨行,能说明什么?前面的放心太早了】
  【目前还是站萧。不狂不配饮茶,去小孩那桌】
  无心注意滚评,盯着报屈景烁双眸越来越大,一口果汁险些把自己呛死:
  “咳、咳咳!”
  “夫人?”萧雪音放下报纸。
  “没事。”接过萧雪音递来的手帕,屈景烁垂眸擦拭唇角。
  贵妃粉霞变作帝君威仪,《卧牡丹》成了《上天台》*,自己却还得按act1里给人送翠钿头花?
  一鸳一鸢,天渊之别,一为名观赏鸟,一为击天猛禽,希望男一只是改名,而不是连脾气也改了,否则刚刚宣布改跨却收到挑衅一般的头花,会不会冲出来打他啊?
  再者“鸢飞戾天,鱼跃于渊”*,这个鸢字改得,不知为何,让他一想便微怵,尤其回忆昨夜萧雪音就在沉眠的吊坠旁……
  屈景烁悄悄把一张俊美脸孔皱成苦瓜,皱了一会儿才抬头,见夫君正盯着自己。
  挤出笑靥屈景烁道:
  “夫君,我见这旦改老生,着实稀奇。”他朝萧雪音拉住那一版面,脸从旁边伸出央求:
  “罚放晚些罢?可否先带我去戏园子瞧个鲜?”
  外头飘着细雪。
  换了一身与屈景烁相配的西装,萧雪音单手撑伞,单手揽住屈景烁走到车旁。
  手在车顶一扶,见夫人顺利坐进,没有碰头,萧雪音方收伞相随。
  在车里,以“怕夫人受冷”为理由,他将屈景烁抱在怀里。司机在前头,被他怎么欺负了,怀里的人也不敢出声。
  最后大概是实在忍不住,屈景烁可怜巴巴凑到他耳边:
  “萧哥哥……萧哥哥……一会还见人呢,你要羞死我吗?”
  他托起新夫人的脸,另一只手隔着衬衣缓缓。忽然倾身咬住红玛瑙似的耳垂,他低声:“谁叫老婆这么骚?”
  “啊、轻点。”
  “才一晚上,怎像是又丰盈了?”
  下车时屈景烁被半扶半抱在萧雪音怀里,几乎是脚没沾地进了戏院。
  二楼包厢。
  屈景烁正灌着偏凉的茶水,压住脸颊热意。
  蓦地:
  “摆——驾——”
  悠长一声穿云裂空,直上九霄。
  杯盖砸在茶盏,屈景烁虽然已经有了点准备,可当真听到这么一句凌空劈头而来的念白时,仍是被震得手指微抖。
  目标已登场,屈景烁无心管另一边坐的萧雪音,指挥立在身后的服务生:
  “找把椅子,挪得近些。我倒要好好瞧这位改头换面的角儿。”
  念白过后方是弦索锣板。一众配粉墨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