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糟糠妻谁爱当谁当 第4节
  虽然极其厌恶这个娇娇弱弱又身无长物的懦弱儿媳,但徐母也不得不承认,女儿家就要生的似这小贱人这般娇弱貌美才能引得男人怜惜。
  孰料徐秀秀喝了一口粥就不满的撇嘴,“怎么一股怪味?”
  芸娘听的眼皮子直跳,诚惶诚恐道,“米缸的米发霉了,不过我洗了好几遍才下锅的,小姑不要生气。我现在就把粥倒了再重新出去买新米。”说完期期艾艾看着徐氏,“娘,能不能给我二十个铜板出去买米?”
  徐氏闻言劈头盖脸一顿骂,“老娘哪儿有银子!张口闭口就是要钱,我徐家上辈子欠你的,也不知道进财怎么就看上你这破落户了,每日除了吃白饭,你还会干什么!”
  骂完芸娘徐氏还不解恨,又狠狠拧了徐秀秀一把,“少给我挑三拣四的,赶紧吃!”
  徐秀秀吃瘪,心不甘情不愿的喝完了带怪味的粥。
  芸娘盯着徐母和徐秀秀把掺了老鼠药的粥喝的干干净净才故意道,“啊,不知夫君起来了没有?我去瞧瞧。”
  “有你什么事!”徐母把碗一摔,对她怒目而视,“少一天到晚去勾进才,进才的身子都被你给勾坏了!”
  瞧这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徐母是徐进才的正房,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徐进才的小妾。
  “我,我不是要勾夫君…”芸娘像受了什么奇耻大辱,掩着芙蓉面呜呜哭泣,“我再也不敢了,我现在就去吃饭。”
  “不准吃!”徐母果然上钩,对着她张口就骂,“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还想吃饭!家里哪儿有这么多米面给你吃。”
  “就是就是,”小姑子徐秀秀在一旁帮腔,“饭是你做的,说不定你趁着我们没睡醒的时候偷偷吃过了,现在还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的扮可怜,也不嫌害臊。”
  他们母女二人当然知道芸娘不敢偷偷吃饭,但徐秀秀就偏要这么说。
  芸娘到喉咙的饱嗝差点溢出来,她连忙装作不可置信大为受伤的样子退后两步捂住脸道,“我真的没有偷吃,娘,小姑,你们要相信我。”
  她这副胆小如鼠,怯懦自卑的模样是徐母最厌恶的。
  徐母不耐烦的摆摆手,“把碗收了吧,今儿早上你不准吃饭。”
  好个黑了心肝的老虔婆,张嘴闭嘴的就是不让儿媳妇吃饭。
  做你徐家的儿媳妇当真比旁人家的丫鬟婆子还不如。
  丫鬟婆子尚且每月还有月钱呢!
  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第6章 晕倒
  芸娘老老实实的回了灶房,一边刷碗一边等着那老太婆和徐秀秀毒发。
  徐进才在家里是个油壶倒了都不会弯腰扶的大爷,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不仅对她,对他的寡母和妹妹也没有半分感情。
  上辈子徐家满门靠吃芸娘的血肉过得其乐融融面上一团和气。
  这辈子她唐芸娘倒要看看,等徐家落魄无依每个人都挣扎求活的时候,徐进才徐母和徐秀秀这几个自私自利的畜牲会在至亲至爱面前露出怎么样的丑陋面具。
  只是想想,就让她心情愉悦。
  芸娘整理完厨房,拿着扫帚开始慢腾腾的扫地。
  她一边扫一边悄悄盯着徐母和徐秀秀的动静。
  眼看着院子都扫完了,徐母和徐秀秀还没事儿人一样在收拾换洗衣物。
  芸娘着急不已,怎么还没有毒发?
  她心绪不佳的刚放好扫把,徐秀秀已经端着一盆脏衣服递到她面前了,“去把衣服洗了。”
  芸娘低眉顺眼的接过衣服,就要到井边打水。
  五大三粗的徐秀秀叉腰拦在她面前,“家里的水是留着做饭用的,哪能让你这么糟蹋,出去洗!”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小小年纪言谈举止粗俗无礼,和徐母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令人生厌。
  今日是重生的第二日,仅仅两日,芸娘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这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她上辈子到底是怎么坚持那么多年的?
  芸娘不欲再多纠缠,接过沉重的木盆,艰难的往外走。
  清水镇上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百姓们平日里洗衣洗菜都在那个河里完成。
  但新入门的小娘子脸皮都薄,一般都窝在家里洗衣,很少到河边洗。
  河边人多嘴杂,还有许多不安分的坏心眼儿男人故意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儿,从前芸娘是最不愿意到河边洗衣的。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是死过一遭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不管是什么牛鬼蛇神,她都不会再怕了。
  芸娘生的雪肤花貌樱唇琼鼻,身子又娇娇小小玲珑有致,是最招男人们喜欢的那款。
  她甫一露面,立刻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哟,这不是秀才娘子吗?”
  “秀才娘子也要亲自洗衣服?怎么不买两个婢女使唤使唤呢?”
  “可不是,这秀才公也太不知道体贴人了。”
  冷嘲热讽的话语迎面而来令人窒息,芸娘低头不语,默默洗衣。
  众人见她不言不语默不作声,也自觉没趣,纷纷住了口。
  芸娘拿着木棍装模作样的捶了几下衣服,就将木棍一扔脚一踢眼一闭,整盆衣服就那么随着水流飘飘荡荡远去了。
  “秀才娘子晕倒了!”
  “哎呀妈呀,有人晕倒了!”
  乡里人虽说言辞不善经常口出恶言说些难听话,但大抵还是心地良善的。
  见这个可怜的小媳妇儿晕倒了,众人都放下手中衣物,七手八脚地把芸娘扶了起来,还有人去掐她人中。
  芸娘悠悠转醒,有气无力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刚晕倒了。”
  性子急躁身材丰腴的吴婶子一脸担忧,“你瞧瞧你这脸白的,还洗什么衣服,快回家去吧。”
  天生肤白的芸娘咬着下唇一副受气小媳妇儿模样,“多谢婶子,我没事,我还是洗了衣服再回家。”
  那些未尽之语不用说,旁人也明白了几分。
  吴婶家里在镇上开了个不大不小的杂货铺子,家里两个儿子也都到了说亲事的年纪。
  两个儿子本是极听话的,表示婚姻大事一切都由爹娘做主便可。谁知自从见了那徐家新进门的小媳妇儿就生出许多不切实际的妄想,想让爹娘也给他们找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吴婶听了险些没把两个儿子当场打死,一边打一边骂道,“我看你们两个是猪油蒙了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老娘对不住你们,没本事给你们俩找那九天仙女下凡的媳妇儿,你们俩若有骨气现在就出去自立门户,爱娶几个娶几个,以后休要再进这个家门!”
  两个儿子被自家老娘打的龇牙咧嘴,抱头鼠窜,“娘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亲事您老人家做主便是,我们再也不敢了。”
  吴婶犹不解气的各踹了两个儿子一脚,“老娘费心费力的把你们拉扯大,现在还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给你们说媳妇儿,你们居然还敢挑三拣四!”
  两个儿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们再也不敢了,一切任凭娘做主。”
  打服了两个儿子,吴婶火速给两个儿子都办了亲事,断了儿子那不切实际的念头。
  吴婶本是不喜欢芸娘的,无他,谁让芸娘是徐家的儿媳妇儿呢?
  那徐周氏眼睛生在头顶上,自觉与她们这些平头百姓不是一个阶层,每每见了她们,连眼皮也不抬,更无任何寒暄。似是生怕沾染了她们这些泥腿子的污浊之气。
  莫说是她一人,清水镇上谁没有得过那徐周氏的白眼?
  可时日久了,大家也都知道徐家的儿媳妇儿不是那么好当的。
  徐周氏整日对着儿媳非打即骂是家常便饭,清水镇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暗地里嚼他徐家的舌根。
  而清水镇上那些爱慕徐进才的大姑娘们都庆幸不已,幸好那徐周氏的眼光高看不上她们这些平民之女,否则今日在徐家受苦的岂非就变成了她们?
  都是女人,也都是为人媳妇一路走过来的。吴婶子虽然不喜徐周氏,但对芸娘这个受尽折磨的小媳妇儿还是忍不住可怜。
  “哪儿还有衣服让你洗,衣服都掉水里去了。”吴婶搀着芸娘站起来,“走,我扶你回去,你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容易晕倒可不是好事,回头让你婆母给你找个大夫瞧瞧。”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芸娘似乎都要急哭了,“我只是今日没吃饭罢了,所以才会晕倒,我真的没事,吴婶你快放开我。”
  此言一出,众人都满是同情望着芸娘,个个面有不忍,摇头叹息不止。
  第7章 怀疑
  儿媳妇进了门就是一家人,岂有不让儿媳妇吃饭的道理?
  一旁看热闹的邻居李婆子突然开口,“昨日我瞧见你婆婆和你小姑在张记买了一斤卤牛肉呢。回去让你婆婆给你补补也好早日为徐家开枝散叶。”
  这是在告诉众人,她之所以不得婆母喜欢,是因为没有怀孕的缘故。
  这个李婆子向来乐意捧徐氏的臭脚,两个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不知凑到一起想了多少折腾她的法子。
  芸娘泫然欲泣,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婆母说为了不让夫君分心,所以不许我与夫君同住,我,我………”
  “我也想早日为徐家开枝散叶啊………”芸娘面白如纸,似乎是承受不住打击,又摇摇欲坠地准备昏过去。
  “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吴婶子轰走众人,“我把芸娘送回去,你们都接着洗衣服吧。”
  众人看够了热闹,这才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离去。
  吴婶也是早年丧夫,她一个寡妇拉扯着两个儿子艰难度日,也尝过世间冷暖人心百态。但她是个看到旁人有难处始终愿意搭把手的性子。
  虽然可怜芸娘的遭遇,她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徐家的家务事。
  吴婶子扶着芸娘回了家,只见徐家大门敞开,家里却静悄悄的无一丝声响。
  “我夫君昨日出门应酬,只怕现在还未醒呢,吴婶你先坐,我去寻婆母要些茶叶给您泡茶喝。”芸娘颤颤巍巍故作坚强。
  “芸娘你不用忙着,我这就走了。婶子衣服还没洗完呢。”
  芸娘怎么可能让她走?
  她还要拉着吴婶子给她当证人呢。。
  芸娘一边白着脸挽留吴婶一边脚下不停往徐母房间去,“那怎么行呢?婶子你好心送我归家,岂能不喝一口茶就走,说出去倒是我不懂礼数了。”
  院子里没有徐母和徐秀秀的踪迹,徐母的房门也一反常态的敞开着,说明两人定然是毒发了。
  芸娘火速环视屋内,果然在床上看到了口吐白沫形容狼狈的徐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