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乘白羽再也受不住,整个人被情欤折磨全身酡色尽染,推李师焉:
  “你一定是唬我,哪、哪有人初次这么久。”
  紧抽一口气:“再过一时真有人来了!”
  “我如何唬你?”李师焉道,“你见过初次的人多,我如何唬得住?”
  “好啊,好啊!”
  乘白羽吸气,“你原来是嫌弃我有过旁人!”
  “没用的,阿羽,”
  李师焉抹一把合处,“你嘴上辛辣,这处却软甜得紧,你拿话刺我,到头来受苦的还是你。”
  话虽如此,李师焉暂缓,捉乘白羽手腕摸脉,
  而后抚弄他的小腹:
  “这孩儿,比阿舟还乖巧。”
  “……”
  “待将来,再与我生一个,好不好?”
  “一定更乖巧,天姿卓绝。”
  ……不进胞宫哪里就生得出孩儿了!
  乘白羽攀着李师焉肩臂说不出话,无暇管这些胡言乱语。
  排搧又数十记,乘白羽颤颤巍巍,连手指尖都在发软,
  李师焉:“如今我必要问了,究竟谁厉害些?”
  乘白羽吟哦出声:“你,是你。”
  李师焉无限餍足,溉他里面。
  ……
  这次从雍鸾州回清霄丹地,乘白羽找来丹室的书箧挑出话本,但凡有半个字涉风月便全一把火烧干净。
  不仅如此,他还连着十来日闭门谢客。
  后来还是李师焉再三起誓绝不再犯,堪堪将人哄好。
  又约法三章,时辰、荤话等等全部设好规矩,逼着李师焉答允画押才算作罢。
  第39章
  落草之期渐近, 乘白羽不再外出游玩,老老实实呆在花间酒庐养胎。
  他也不闲着,如约与李师焉学画。
  不过他近来精神头短, 耐性也不如以往, 自己动笔少,多是……
  李师焉画他。
  这日两人事毕,李师焉不知发什么疯, 敞着衣衫也不管, 铺纸调墨, 要给乘白羽画像。
  着墨一刻,
  “难。”李师焉凝眉。
  乘白羽身上懒懒的,仰在枕上歇息:
  “难?不是画过好些了。”
  李师焉痴迷画他的像,画过总有数十幅。
  “如此情态,没画过,”
  李师焉细细思量,
  “画形为下, 画骨为上, 人说花最难画, 盖因其无定形, 却又要画得它静,你比花还难画。”
  “嗯,嗯,”
  乘白羽语含惰怠, “烦李大家慢动笔、细琢磨, 费神为我描白。”
  画案设在竹榻边,李师焉倾身将他衣衫拢好,他说热, 李师焉责备:
  “七月流火,哪里热。”
  两人在酒庐院中搭一葡萄架,话虽然是责备的话,李师焉手上一挥,将屋中月石冰鉴召来围着竹榻摆好。
  “不热了吧?盖好,莫贪凉。”李师焉谆谆叮嘱。
  乘白羽闭着眼推人:“画你的画去吧。”
  “不画了,”
  李师焉翻身上榻拥住人,“姿容易画,难画水洗之美。阿羽,你里外浇透的这幅情态,无人能画。”
  “你再说。”乘白羽板起脸。
  他虽然嘴角抿直似乎不虞,实际满面蒸霞羞涩不胜。
  “惯是口冷心热,”
  李师焉感叹,“你再冷言冷语,下回还是无不允我。”
  随即自省:
  “往后我须长记性,不可为所欲为,不能因你性子好、待我好,随意欺负你。”
  “……”
  借给乘白羽比干玲珑心,绝想不到这话是落在这里。
  乘白羽转身窝进李师焉怀中。
  唔,老神仙身上凉,舒服。
  乘白羽软着嗓子唤:“师焉。”
  “怎了?”李师焉仔细揽他,“又想着了?”
  “……你在想一些什么,”
  乘白羽无语,“我只是想清洁一番,你……”
  “我什么?”李师焉他含住他的嘴唇,“说出来。”
  “你、你的东西还在里面……唔……”
  “用旁的法子碾出来,好不好?”李师焉诱哄道。
  却哪里还用得着引诱,乘白羽转过身股肉往后送。
  ……
  比及抱着乘白羽沐浴洗净,李师焉雄心壮志又起来,誓要画出花鲜露浓情态。
  乘白羽兴尽不想动,教他消停。
  最后画一幅葡萄架下衣裳齐全的美人午憩图作罢。
  -
  八月中旬的一日,清霄丹地迎来一不速之客。
  皋蓼雪母求见。
  原本李师焉想也不想吩咐不见,可她带着乘轻舟。
  说是游历途中恰巧救下,送佛送到西,千里护送而来,想见一见阿舟的师父。
  李师焉来问乘白羽,乘白羽讶异:
  “醒着的乘轻舟还是没醒的?”
  “阁中弟子说是醒着的。”李师焉道。
  “那便不见,”
  乘白羽无甚起伏,“醒着的阿舟,自己也会回来,要她的护送。”
  “……且慢,只救下阿舟?”
  乘白羽意识到什么,与李师焉两人面面相觑,“霜扶杳呢?”
  什么求见!根本是押着一人在手中逼迫相见!
  “呵,”
  李师焉眼中闪过睥睨之色,
  “恭敬拜门尚有余地,暗含威胁?神木谷不过几根烂柯沉木,也不怕我一把火烧了她。”
  一个诀捏在手中,李师焉口中长啸:“扣留我的客人?”
  呼啸声穿破虚空,东海之涯周遭几郡全部清晰可闻。
  李师焉继续道:“雪母是要与披拂阁为敌?”
  须臾,阁中弟子来报:“阁主,她走了。”
  乘轻舟随后慢吞吞进来:
  “阿爹,李爹爹。”
  “霜扶杳呢?”乘白羽撑着起身。
  “阿杳负伤,”
  乘轻舟表情难辨,“皋蓼娘娘接回神木谷医治。”
  乘白羽按下心头不安:“你一五一十道来。”
  原来踵臼山一役,没几日便鸣金收兵,黄衫聚集,鬼王也不敢来硬闯。
  事情出在返程途中。
  与莫将阑分别后,乘轻舟与霜扶杳沿濛水南下,途中遭遇烛龙。
  烛龙又名烛九阴,人面蛇身而赤,乃龙裔邪妖。
  乘轻舟虽说有金丹修为,霜扶杳也不差,可是对付烛龙实在不够看,幸而另有一狐族大妖在近旁,一面应敌一面急召雪母,几人才逃过一劫。
  乘白羽瞧一眼李师焉。
  烛龙,好便宜呢。
  妖王有四使,其一便是烛龙。
  李师焉冷笑:“原以为东海之滨总不敢放肆,乘轻舟,你祖母这是上了心。”
  “阿舟,”乘白羽招呼孩子到近前,“她与你说些什么?”
  乘轻舟在榻前三尺站定:
  “说请我到神木谷作客,我惦念这李爹爹说的不要搭理不相干的人,便没松口。”
  “阿杳的伤又是怎么回事?”乘白羽细心相问。
  “杳杳好好的,并没有正面与烛龙对上,”
  乘轻舟道,
  "后来快到东海时,忽然昏迷不醒,雪母说是蜃气入骨的缘故,要同族中人助他理气通脉方能将蜃气导出。"
  “一路上也没发作,偏偏昏在家门口?”
  乘白羽摇头,“这样的蜃气,我没听过。”
  乘轻舟静默一瞬,似有若无分辩:
  “阿爹难道认为蜃气之说为虚构?不是的,雪母娘娘为人诚恳坦荡,做不得假。至不济也不过是想引我到神木谷而已。”
  “而已?”
  乘白羽错愕,“想见你,阿杳做错什么?是活该被害得厥过去么?”
  “瞧阿爹说的,谁人加害杳杳?分明是烛龙作祟……”
  “烛龙是妖王四使之一,”
  乘白羽耐着性子,“你两个路遇烛龙根本就有可能是一个局。”
  “怎会呢!”乘轻舟不服,“雪母娘娘拼死相救,怎会是提前做局!”
  “住口。”
  李师焉一言既出,满室冷寒气息逼得人呼吸一滞。
  “不与他说,”
  李师焉扶乘白羽躺下,“你别着急,我必定将霜扶杳带回来,一根头发丝也不会少。”
  乘白羽气闷:“才几日相处?别人就是诚恳坦荡,我就是胡乱猜忌?”
  “他哪里是这个意思?”
  李师焉一下一下捋乘白羽腰背,
  “倘若他果真如此对你说话,我第一个不饶他。”
  “别生气,孩子识人以善,记恩念情,岂非好事?若他瞧谁都心怀不轨,更兼刻薄寡恩,你才是要操心。”
  乘白羽顺几口气,道:
  “我救起阿杳的时候,他被妖族追杀几乎只剩一口气,现今他人事不知回神木谷,岂不是羊入虎口?”
  “他说起啖血食肉的兽族有多怕,雪母是兽族之首!他醒来只怕立即要再度吓晕过去。”
  “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