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属下愣了愣,眼里闪过一抹狐疑:殿下是说,北狄?
  他皱起眉头,心底有顾虑,可是太子和北狄那可是有着深仇大恨!北狄会同意结盟吗?
  北狄屡屡战败在姜稚京手里,不知道她是女子还好,如今知道自己输给了一个女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时候不落井下石已经算不错,岂会出兵相助?
  燕珏轻轻挑眉,语气意味不明: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自然,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所谓结盟,都是因为利益短暂地联合在一起。
  大庆真与齐国结盟,北狄王才是晚上觉都要睡不踏实。
  这两个强国强强联手,解决完姜稚京,再来端掉他北狄还不是顺手的事?
  大庆站队永安王,这时候北狄站队姜稚京才能实现最大的利益,在国家利益面前,忍辱负重又算得了什么?
  *
  池宴生辰的前两日,池家一家人就出发前往别庄避暑。
  沈棠宁听着马车里传来池父池母的谈笑声,心情颇为感慨。
  她在燕京土生土长,很少有能离开的机会,上一次离京还是前世被沈熹微和池景玉逐到庄子上,心境与此时截然不同。
  这样的热闹,即便在自家她也很少感受过。
  在想什么?旁边传来池宴闲闲的声调,看起来怎么不大高兴?
  他留意了她很久,发觉她兴致不高不免有些奇怪,怎么出来玩还不高兴?
  沈棠宁弯了弯眉眼:别庄好玩吗?
  池宴思忖片刻:有山有水,还有很多花啊草的,你应该会喜欢吧?
  他眸光轻闪,抬了抬下巴模样有几分意气风发,不喜欢也不要紧,我们出去玩,池二公子带你出去捉鱼摸虾,你肯定没试过吧?
  手背抵着下巴尖,沈棠宁配合地瞪大了眼,语气惊叹:二公子还有这本事呢?
  他耳根不自觉漫上红晕,语气矜持:那有什么?瞧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会的还多着呢!
  她忍不住微哂,打趣道:那我可等着瞧了。
  来到别庄已是下午,众人稍作休整了下。
  沈棠宁四处逛了逛,还挺喜欢这宅子的布局,很是清幽雅静,因为植被茂密,确实增添了几分凉意,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躲清闲!
  池宴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看见他手里拿的东西,她有些惊奇,你还真要去河里捞鱼啊?
  只见他一手拿着鱼网,一手提着木桶,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他眉头高高一挑:不然呢?你以为我说着玩的?眉眼稍显得色,池宴压低了声音,这附近有一条小溪,我几年前来过一次,里面小鱼小虾可多了!走走走,说的我都迫不及待了!
  沈棠宁跟在他身后,语气迟疑:道理我都懂,可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池宴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神情警惕地环顾四周:要是让我娘知道我带你下河摸鱼,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沈棠宁:
  她也没打算下去。
  来到池宴说的那条小溪,还没走近,就听到了流水潺潺声。
  路边不知名的野花盛放,溪流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沈棠宁举着纨扇遮在头顶,嘴角忍不住翘起:
  这里可真漂亮。
  只听扑通一声,她惊讶地望去,池宴已经褪去衣裳一猛子扎进溪流里,用力朝她挥手:下来玩啊,这水可凉快了!
  他头发高高挽起,眉目透着肆意张扬的风采,精壮的上半身裸露在外,肩颈线条流畅,沈棠宁晃了晃神,脸颊倏然红透:你把衣服穿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竟然就这样脱了上衣!
  简直简直荒唐!
  第264章 还挺记仇
  池宴瞧了眼周遭,语气漫不经心的吊儿郎当:这里又没旁人,再说我只是脱了个上衣,这有什么荒唐的?
  沈棠宁一听脸色愈发的烫,她难道不是旁人吗?
  而且,什么叫只是脱了个上衣,难不成他还想连裤子一起脱
  那也不能
  池宴突然朝她游了过来,她警惕地后退两步,只见他眼神玩味望着她:你真不下来试试?
  她眼神坚定地摇了摇头。
  好吧,那你就在岸上瞧着。他耸了耸肩也没强求,转身埋进河里认真捞鱼。
  沈棠宁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颇为新奇地东摸摸西望望,掬了捧清水感受着穿过指尖的清凉,眼睛一闪一闪地明亮。
  池宴看似专注地摸鱼,实则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见她跟个小孩儿似的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唇角忍不住翘了翘。
  还是这副模样瞧着赏心悦目,明明年纪比他还小,整天苦大仇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什么血海深仇
  眼角余光瞥见沈棠宁偷偷望了过来,池宴立即若无其事垂下了眼。
  沈棠宁抿了抿唇,瞧见那水里来回游动的鱼儿,心里有些痒痒,距离隔得有些远,需要脱鞋淌过去。
  可她刚才才说不下水,现在岂不是自打嘴巴?
  她反复观察了几遍周围,确认这荒郊野外没人会突然经过,又看了眼池宴的方向,见没注意这边,偷偷摸摸除去鞋袜,试探地把脚探进溪流。
  夏日的溪水并不算凉,带着被阳光晒过的温度,这样新奇的体验对沈棠宁这样循规蹈矩的人来说,无疑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她一边觉得刺激,小心翼翼将裙摆攥着,一边往更远的地方淌去。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池宴尽收眼底,他望着水面倒映得一清二楚的身影,眼里的笑意止不住。
  沈棠宁被溪流里的鱼虾吸引了注意力,全然忘了怕被池宴发现的尴尬,专注地抓鱼。
  她也没有工具,索性将裙摆打了个结缠在腰间,直接用双手去捧,那鱼只有她的小指长,行动却灵活的很。
  尝试几次无果后,沈棠宁非但没有气馁,反而愈挫愈勇,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成功让她逮到一条小鱼!
  望着手心里慌不择路的鱼儿,她惊喜地睁大了眼,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下意识抬头:阿宴,我抓到了一条
  却不知池宴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面前,沈棠宁一惊,脚底滑了一下,身子歪歪斜斜朝水里倒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变成落汤鸡,满心绝望地闭上眼时。
  池宴眼疾手快捞了她一把将她揽到怀里,语气藏着戏谑:这么紧张做什么?做贼心虚?
  沈棠宁紧紧攀着他,一颗心落了地,忍不住手攥成拳捣了下他的肩,语气嗔怪:谁让你突然过来的?
  结实的手感让她怔了下,这才尴尬地反应过来,他这会儿赤着上半身,她的手攀着他的肩,掌心下传来温热有力的触感。
  池宴看着清瘦,却是脱衣有肉的类型,臂膀和身上皆覆着一层薄薄匀称的肌肉,肩宽腰窄比例极好。
  她耳根不自觉有点烫,以往那都是熄了灯,这么青天白日地打量他倒是头一次。
  池宴见她脸越来越红,眸光不着痕迹暗了暗:你在想什么?
  沈棠宁突然僵住不动,脸色透着点慌乱:池宴,好像有东西在蹭我的脚,滑滑的,还会动!
  不太像是小鱼游过的触感。
  池宴眸光一凝瞥了过去,眉眼顿时松了松,是条巴掌大的鱼,野外的鱼大多迟钝,也不怕人,正慢悠悠地绕在他们身边游来游去。
  察觉到她的紧绷,他顿时生起几分捉弄的心思,语气散漫:没准儿是什么蛇吧?
  沈棠宁身影僵得愈发厉害,迟缓的嗓音透着不敢置信:这里面还有蛇?
  水蛇啊,你占了人家的地盘,人家估摸着有意见了,不得找你理论理论?他眼底的笑意更盛,煞有介事地说道。
  别说了!沈棠宁脸色白了白,手臂上爬满鸡皮疙瘩,反应前所未有的灵活,纵身一跃跳到池宴身上紧紧扒住他,快,快上去!
  池宴闷笑出声,胸腔都在震颤:你这算不算投怀送抱?
  见他这副反应,她脸色一僵,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
  抬起头瞪他,沈棠宁的语气含着咬牙切齿:池、宴!
  池宴搂着她的腰懒洋洋地调笑:叫什么池宴,多煞风景,这种时候该叫夫君。
  夫君你个头
  她本就心有余悸,见他这副没正形的模样更是来气,抬手要捶他!
  却见他眼眸掠过暗色,俯身要亲上来,顿时眼神惊慌地改捂住唇,瓮声瓮气,你做什么?不,不可白日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