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仅仅是肤色的差距,富有骨感的手指陷入有同等力量的肌肉群中,二者缠斗、互搏,最后完美融为一个艺术品般的整体,变得不可分割,缺一不可。
  小点立在陈令藻分叉稍大的食指中指之间的缝隙中,颤颤巍巍,让陈令藻慌乱移开视线。
  越睢下巴稍仰,喉结上下一滚,胸腔深处传出一声喟叹。
  是对自己身体缺少已久的、他所珍视的东西,回归的赞礼。在刚才被陈令藻衣物勾起的想要拥抱陈令藻的欲望沟壑,终于在此时被填满。
  虽然和拥抱差了很多,但是是陈令藻主动让他染上陈令藻的气味,也让越睢很满足,闭眼享受。
  二人久久无言,越睢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僵持。
  陈令藻在以为越睢会放过自己时,又听他道:“藻藻,揉一下。”
  心脏还没放下就被吊得更高。
  陈令藻僵住不动,越睢喉间呼噜一响,似有不满:“藻藻……”
  陈令藻没搞明白越睢在不满什么,右手就被他带着在柔软而劲弹的肌肤上揉搓。
  硬挺的东西擦过指尖,陈令藻浑身一个激灵,梗着脖子就往外抽手,反而被越睢压得更紧。
  一只手正反两面都是越睢的温度。
  陈令藻感觉自己脑袋被烧得有点晕晕乎乎了。
  学校空调的控温远远及不上越睢的本事。
  陈令藻另一只手也被越睢征用,带着摸到他的腹肌。
  陈令藻别开脑袋。要不是知道越睢是个纯正的恐同直男,看着越睢和他吸猫上头时差不多的表情,他都要怀疑越睢是不是在用他的手干一些奇怪的事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陈令藻两只手都像裹了许久暖水袋的温度、皮肉血液都染上越睢气味时,越睢才依依不舍放开他的手。
  陈令藻:“……”
  他逃也似的拿起笔,手心还残存被满满充满的触感,耳朵越发红,清清嗓子,声音不稳:“你快换好衣服,要出去吃饭呢。”
  再抬头看向越睢时,陈令藻才后知后觉:越睢的眼神好奇怪。
  望着越睢的双眸,陈令藻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行为有没有出差错。
  没错啊。他没错。
  直男就是这样的,说话直白又露骨,越睢也是这么对他的。
  再说了,是越睢自己硬要他摸的,他很丢脸地挣不开而已。就算以后越睢知道他性向了,觉得恶心了,以后再也不这么对其他人了,那他也是劝人改邪归正了!
  哪有好人家这么强迫别人欣赏他胸肌腹肌,只看还不行,非得逼人上手摸的?
  陈令藻睫毛忽闪,一眨一眨,拍在越睢心间。
  陈小藻睫毛好像变长了,扫在肉上是什么感觉?他可以摸摸吧。越睢出神想。
  陈令藻不知他所思所想,仍在劝解自己。
  直男也不能那么放荡!
  他没有怪越睢就不错了,他是在做好事。
  他没错。
  陈令藻把自己劝好了,踹人也更有底气了,下了通牒:“还有,我今天要自己睡,你别跟着我。”
  越睢骤然从沉迷的状态回神,瞪眼:“为什么?!”
  他现在都是陈令藻男朋友了,凭什么不能一起睡?难道陈令藻这样都还要为他那个根本见不着影的恋爱对象守身?!
  兄弟就不能充当恋爱对象吗?!
  凭什么?
  越睢握拳,沉下脸色,恨恨地想。
  第35章 此子断不可留
  越睢握拳, 沉下脸色,恨恨地想。
  陈令藻都摸了他胸肌腹肌了,竟然还能说出这种冰冷的话。
  陈令藻趁机说出自己的诉求:“没有为什么, 等我们出去住,我也是要自己一个房间睡的。”
  越睢:“?”
  越睢失去面部管理:“我不同意!”
  陈令藻也瞪眼:“你凭什么不同意!”
  “我就是不同意。”
  越睢把陈令藻困在自己和桌子之间,侵略性和压迫性拉满, 沉声:“陈令藻, 你想都别想, 你不能丢开我, 我也不会让你丢下我的。”他绝对不会允许陈令藻用各种借口和自己越走越远。他们会是,也必须是彼此唯一能依赖的人。
  他不允许有其他任何人抢占他的位置!首当其冲的就是连影都没有的“恋人”。
  越睢压眉, 开始设想对策。
  什么跟什么?陈令藻不明白, 这怎么扯上他丢下越睢的,他不是都答应和越睢一起出去住了嘛?
  “我不是说过我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吗?我没有丢开你!偶尔还是能一起住的。”
  “不要,那跟住宿舍有什么区别?”
  陈令藻稍稍松口,希望越睢能见好就收, 不料越睢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咬死了也不同意。
  陈令藻恼得推他:“越睢,你能不能商量?”
  “不能。”
  越睢不假思索道。
  他怕陈令藻生气, 又软下来,握住陈令藻推他的那只手,说:“藻藻, 其他事都好商量, 这件事不行。你只能和我一起睡。”其他任何人都别想。
  陈令藻气得翻个白眼。怎么就说不通呢。他要的就是不一起睡。
  越睢循循善诱:“我能干的事很多的, 打扫卫生,帮你搭衣服洗衣服这就不用说了,还有做饭, 我也能……”
  衣服!对,衣服!
  陈令藻惊得从椅子上跳起,灵活钻出越睢的包围圈,急匆匆冲进卫生间,眼前一黑。
  越睢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没影了,他连忙跟随其后,快步进去,“藻藻……”
  越睢也看到烘干机里的白色布料了。已经干了。
  他唇角一勾,心想这下陈令藻一定会看到他的好,就同意一起睡了。
  陈令藻盯着烘干机里熟悉的布料,消下去没多久的红色骤又复起。
  陈令藻咬紧牙关,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越、睢。”
  “怎么了?藻藻我觉得,这真的可以商量的,”越睢浑然不觉,他也看到了烘干机中自己亲手放进去的衣物,坦然拿出来,两手握着展示给陈令藻看。
  “看,藻藻,我洗得怎么样?”
  陈令藻脸红得说不出话来,他下意识想去夺回自己的小衣物,胳膊却重若千斤。
  直男已经背着人类发展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陈令藻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昏过去。
  越睢他、他到底在干什么?!
  越睢这样,他更不能和越睢一起住了!天知道越睢会不会又把在温泉那次发生的事情再照搬一遍。
  越睢深吸两口,叹道:“香香的。”
  可惜只有洗衣液的味道,没有陈令藻的味道了。
  陈令藻憋憋力气,一把夺过自己的小衣物,越过他,埋头出门,直奔自己床。
  越睢和跟屁虫一样跟着他。
  陈令藻犟着头不肯跟他说话,越睢不强求,到了餐厅也只跟在他身边忙东忙西,菜是不用陈令藻亲自夹的,饮料是不用陈令藻亲自倒的——越睢精细到恨不得直接给陈令藻喂饭。
  在越睢又要给陈令藻夹上菜时,陈令藻护碗横他一眼,越睢筷尖一转塞自己嘴里了。
  嘴里念念有词:“确实好吃也不能一直吃……我给你剥个虾,你喜欢吃这个。”
  不过因为陈令藻嫌麻烦,自己吃的时候寥寥,向来是越睢帮他剥好。
  陈令藻拼尽全力无法战胜虾仁的诱惑。
  吃完后一抹嘴,认虾不认人,照样对越睢横眉冷竖。
  邹友吃了个半饱,察言观色,冷不丁道:“越哥你又惹我们小藻生气了?”
  “我们藻神大人大量,可不轻易生气,你干啥了?”
  陈令藻狠狠点头:“就是啊,你问他。”
  邹友和胡亦阳齐齐扭头看向越睢。
  越睢处变不惊:“你们会介意和好兄弟一起睡吗?”
  邹友摇头并道:“怎么可能?和好兄弟通宵打游戏啊!”
  越睢斜眼虚虚觑陈令藻,那意思是“你看吧”。
  陈令藻一歪头就看见了,怄得慌。
  是啊这些都是正常的,但是,他对越睢有不正常的兄弟情啊!
  邹友:“但是话又说回来,那我兄弟要是睡姿差、打呼噜、又臭又热,那我也是不愿意的。”
  这下轮到陈令藻得意地挑眉示意越睢。
  胡亦阳见不得对面俩人眉来眼去,下午见陈令藻紧张越睢时心中的疑惑更胜,自我反思:莫不是他心思不够纯洁,怎么隐隐有种成了情侣play的一环的错觉呢?
  越睢:“那要是你好兄弟没有以上任何一个毛病呢?”
  邹友:“那就一起睡呗,有啥大不了。”
  越睢附和,“对啊,和好兄弟一起睡怎么了嘛。”
  双目幽幽,语气悠悠,凝住陈令藻神情放松不了一点。
  陈令藻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越睢你自己有没有数!你睡姿好吗?你不打呼噜吗?你不有臭又热吗?你打游戏——你那叫游戏打你,我还得陪着你被游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