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说出来平白让陈令藻恶心。
  不过还是要提高陈令藻鉴别gay的能力比较好。
  越睢搂着陈令藻,叫了辆车,但陈令藻死活不上,说恶心,越睢给了小费后就牵着陈令藻在街上走。
  陈令藻走得歪歪扭扭,不忘好好护着从越睢手里抢来的酒精饮料。
  越睢笑,问陈令藻,这不是给他的吗,怎么还自己抱着。
  “给越睢的。不是给你的。”
  陈令藻刚在电梯里就被越睢糊弄着穿上了越睢的外套,但对他来说太大了,在越睢身上穿着刚刚好,陈令藻穿着把他自己的屁股都能盖住。
  越睢更乐了,问他那他是谁。
  陈令藻瞅了他一会儿,悠悠道,“不知道。不像好人。”
  越睢气笑了,一步两步,把陈令藻逼到树上,轻轻掐住他的脸,佯怒:“我不像好人?那你还跟我走?”
  “我要把你卖去缅北噶你腰子。”
  陈令藻不得已仰头,用黑幽幽的眸子看他一会儿,突然笑开,认出了对方,“越睢!”
  声音止不住地雀跃。
  越睢憋了会儿气,没憋住,也跟着他笑。
  陈令藻献宝似的把酒精饮料推到越睢面前。
  越睢不懂装懂:“这是什么?”
  “饮料!给你留的!”
  越睢矜持地,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皱眉。
  一口塑料味。两口还是塑料味。
  但是塑料味是这么甜的吗?
  越睢不清楚,他化学不好。
  所以越睢说好喝。
  陈令藻又问他,酒精饮料是什么味的。
  越睢:“桃子?”
  陈令藻说不是。
  越睢:“?”
  他看看易拉罐外壳,一个大大的、粉嫩嫩、水灵灵的ai桃子映入眼帘。生怕顾客不知道它装了什么味的液体。
  “你倒了别的味进去?”越睢皱眉,又喝了口,“不是啊,这是桃子味儿的啊。”
  陈令藻埋在他肩膀上,一抖一抖的,手几乎要拿不住易拉罐。
  “你笑——”越睢一顿,佯怒,“这就是桃子味的,你戏弄我!”
  陈令藻终于笑出声来。
  笑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坚持:“是葡萄味的。”
  “桃子。”
  “你看这根吸管,什么颜色?”
  “……绿色?”
  “bingo~”陈令藻打了个不响的响指,“绿色是葡萄味的颜色。你用吸管喝了葡萄味的颜色,喝的难道不是葡萄味的鸡尾酒吗?”
  越睢:“……”
  越睢失笑:“你是天才。”
  陈令藻吸吸鼻子:“谢谢夸奖。”
  “冷了?”
  “还好。”
  “那要吃夜宵吗?”
  陈令藻慎重思考后,点头,“可以……来一点,垃圾食品。”
  越睢在想吃点什么好时,陈令藻又道:“不许告诉我妈。”
  “噢~天才这么大了还怕妈妈。”
  越睢逗他。
  “不。”陈令藻憋了会儿,“她不能担心我。”
  越睢:“好吧。那你要吃什么?”
  “垃圾食品。”
  “那我们找个地吃,怎么样?”
  陈令藻:“……好。”
  越睢蹲下,让陈令藻趴上来,说这样他走得快。
  陈令藻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大方让越睢背他。
  陈令藻说要吃面,指名要吃学校后街那家,越睢背着人到的时候,面馆还没关门。
  陈令藻得意:“我就说,还没关门,吧。”
  越睢恭维他。
  “老板!我要溜溜面。”陈令藻啪嗒啪嗒跑到柜台。
  老板没听清,又问一遍什么面。
  “溜溜面!”
  越睢把东西放好,走到前台,替他给老板说:“一碗牛肉面,再一碗臊子面吧。”
  老板这才听明白,进后厨前笑说陈令藻肯定是南方人,nl不分。
  越睢笑笑,把苦苦练习nl的陈令藻带回座位。
  等陈令藻终于把口条捋清时,面上桌了。
  日子一天天推进,y市快十月份的天只在夜晚有些凉风,带一丝未消散的燥热,和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一起弥散在夜色的灯光下。
  y大后街的面馆开了十多年,陪伴了许多届学子,营业时间也迎合学生的作息时间,开到深夜。
  店内除了陈令藻和越睢,还有另外两桌。
  越睢晚上回来得急,坐了快两个小时的飞机一直在补觉,下飞机马不停蹄赶回学校,再去接陈令藻,也没吃上饭。
  象征性把面吹凉些,越睢呼噜呼噜几口,面就见底了。
  一抬头,陈令藻还在吹凉缠在筷子上的一小缕面。
  越睢伸手:“给我吧。”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越睢可太清楚陈令藻不想吃饭的标志性动作了:磨蹭。
  陈令藻把面吸进嘴里,痛快推碗,“太烫了。”
  “信你才怪。”
  陈令藻不接话,“我想吃烤鸡腿。”
  越睢想了想,他也可以再来点鸡腿,征求陈令藻意见,“等我吃完一起去?”
  陈令藻同意,等越睢把两碗面都干出来,酒精饮料也干完,付了钱,把人领到小夜市。
  夜市人不少,在y市是出名的小吃街,集聚了本地人和旅客。
  两人熟门熟路找到卖烤鸡腿的小推车,成功全款拿下最后一根烤鸡腿,摊主还赠了最后一根烤肠。
  陈令藻解决了意料之外的一根烤肠,鸡腿咬了两口就吃不动了。
  越睢见他半天不吃,伸手:“给我吧。”
  “我咬过了。”陈令藻垂眸。
  “啧,我吃过你多少剩饭剩菜,差这一口?”
  越睢拿过鸡腿,确定陈令藻不吃了,两三口全进了他的肚子。
  越睢摸摸肚子,差不多饱了。
  吃完东西,陈令藻喝下的丁点酒精终于不那么上头了,虽然酒精还没下脸,说话还是不利索,但还是红着脸要求要回宿舍了。
  两人散步回学校,消消食,但是宿舍大门紧闭。
  陈令藻严肃着脸在宿舍门前踱步,时不时瞥一眼大门,希望它突然打开。
  越睢:“……去绿洲住一晚?”
  绿洲国际是离y大最近的,越睢还看得过眼去的酒店,步行十分钟左右能到。
  提议遭到陈令藻义正词严拒绝。
  虽然他醉了,但是他还记得自己是gay。在宿舍里他还能控制自己的礼义廉耻,去了酒店那就不好说了。
  最重要的是,酒后乱性。
  万一他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性向,那他前面装直男的努力算什么。
  越睢:“为什么不去?宿舍关门了,你要和我住大街吗?”
  陈令藻坚定底线:“……不和你去。”
  越睢:?
  “不和我去,你想和谁去?”
  “不和你。”
  意思是除了他和谁睡都行?
  越睢差点气笑,小发雷霆,捧住陈令藻的脸揉搓。
  不得不说,手感真的很好。
  片刻后,越睢出了气,决定不和醉鬼计较。
  越睢突然一指天上:“看,那是什么?”
  陈令藻下意识望去。
  下一秒,陈令藻眼前天翻地转。
  陈令藻:!
  越睢扛起陈令藻就跑,任陈令藻揪耳朵、拍背都不把人放下来。
  行人侧目,好好的帅哥,作风竟比土匪还狂放。
  直到陈令藻在他耳边yue了两声,他才把人换了个姿势背着。
  陈令藻把脸埋在越睢脖颈之间。
  夜风起,越睢侧头,用下巴蹭蹭陈令藻的发丝。
  “早让我背着就好了。”
  陈令藻恶心是装的,但他半阖着眼,不说话。
  因为陈令藻不想理他。
  越睢毫不在意陈令藻不理他,听了会儿近在咫尺的呼吸,低声道:
  “睡吧。”
  越睢的肩膀宽厚而温暖,伴着夜晚丝丝的凉风,陈令藻过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路灯把两人交叠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第4章 什么正人君子?
  越睢买了早餐回来。一推卧室门,看到陈令藻坐在床边,胳膊撑在腿上,手又撑着脑袋,低着头。
  一副沉思的模样。
  听见声音,陈令藻抬起有点空白的脑袋:“?”
  好奇又困惑。
  越睢穿的无袖黑t,脖颈额头都有汗珠,摇摇手里的塑料袋:“洗漱,吃饭?”
  陈令藻缓缓点头,慢腾腾站起来,走出房门时越睢正在摆早餐,他看了一圈陌生的房间,问:“我衣服呢?”
  他刚才醒来就没发现自己的衣服。
  越睢抬头。陈令藻靠在门框边,胸口大敞,露出大片胸膛,丝绸质感的墨绿色睡袍贴在他瓷白的肌肤上,莫名多了几分被宝石包裹般的魅惑。
  越睢放下筷子,迅速走向他,帮他合上胸口,拉紧衣带,表情严肃,“穿好衣服,不要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