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灵扬依旧不平:“上次咱们来还没有这些碍眼的人呢,怎么突然就有了?”
  “世子这样的出身,到这个年岁身边还没有个伺候的,传出去像话吗?好歹是没给人脸面,你若连这醋都吃,将来嫁了人又怎么是好?”
  灵扬瘪瘪嘴,直言道:“我才不想和一群小娘打擂台呢,我这样的出身也不该受这种气。”
  面对她任性的话语,妍王妃摸摸她的头,却没有多少恼怒,只是细心的教导。
  “将来你做了别人的夫人,这些东西都必不可免的,你也要学着有容人之量,与后宅的人和睦相处,这男女之间的感情,是日积月累起来的,你在后宅替他稳住后方,他记得你的好,自会对你多一些爱护,
  可你若是一味的争风吃醋,没个夫人样子,后宅风气一片乱麻,反而是你之过。”
  “……”
  “你是郡主不是公主,你也并非招的上门女婿,这些事情早该做好心理准备,其实那些人碍不着你什么,只要你一日是这家的夫人,是世子妃,她们就都越不过你头上去,你要做的就是照顾好公婆,体贴好丈夫,孕育好儿女,这样你的地位才会越来越稳固。”
  谆谆教诲,苦口婆心,每一句话都仿佛是在念给同样是女人的自己听。
  说完这些话后,妍王妃自己也有一瞬的失神。
  大道理上的事情,谁都懂,谁都会说,可好像回回落到自己头上时,都不想按着道理走了。
  今日她教导女儿的这些话,就像是那些年在后宅里隐忍的她常常自省的话。
  现实的无奈,世俗的约定,古今的规矩,她们没有办法去打破,只能在这些条条框框中,寻找着那一点缝隙,然后自圆其说。
  这些话,许多的姑娘,年少时或许听不懂,或者听进去了,照做了,可心里依旧不能平和,只等她们年岁见长,儿女双全的时候,再回望再审视才能知道,许多的至理名言,其实在出嫁的那一日就已经被父母长辈告诫了。
  少时听不懂的话语,总会在一路的磕绊中寻找到共鸣。
  她伏于母亲膝头,长叹了口气,可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软化和平静,她说:“我的日子我要自己过出来,我也绝不允许有人毁了我的未来。”
  她就不信依着她的身份,宋溓能偏爱别人。
  尤其是那个,沉静的像是一株空谷幽兰,那个女子,不算出众,可隐隐让她感到威胁,她敏感地觉得,宋溓今日那一点点反常,会和她有关。
  只是她不愿承认,一个丫鬟还能牵动当家主子的心弦,更让她这个郡主分说不休。
  ……
  第283章 让她表演
  月底时候,贵妃出宫,回到国公府来。
  此事发生突然,更突然的是中宫,竟有传言说是中宫皇后,怕是撑不过今年过年。
  国母有殇,举国皆惊。
  贵妃回府那日,宋国公府接仪架,却很低调,这也是贵妃事先传来的话。
  皇宫最近不太平稳,她回府一事低调行之,没有大张旗鼓惹人现眼。
  只是这些与青夏就没什么相关了,从那日回来以后,身子就一直不大爽,本说是要请大夫来看看,可却被一事绊住了。
  兄长来信了。
  信的内容大致是说他如今很好,叫自己不要担心,青夏看了信,便也写了一封,预备往家里寄去,却被宋溓拦住了。
  此逢多事之秋,许多事情还是不要太着急为好,这信寄来寄去说被有心之人察觉,那纸就包不住火了,更况且,如今国公府在皇帝眼里,只怕也早就是眼中钉了,就愁纠不到错处。
  想一想诸多事情,诸多的后果总归是不利于自身的,便也作了罢。
  贵妃来的头日夜里,宋溓贴近她身,想与她求欢,青夏白着脸轻声拒绝了,他也看出她的无力,不是平日里的娇弱无力,见她脸色勉强,便也不强求于她,只将她抱着,说道:“明日姑姑回府,若是来目安院,你就招待她,我姑姑虽说如今做了贵妃,可疼爱我们的心不曾变过,你这样聪明乖巧,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青夏听得紧张,肚子一抽一抽的,她抿着唇:“……宫里的贵妃贵不可言,我这样的人怎么好去她面前……”
  “再如何贵不可言,也是我的姑姑,便是你的姑姑,是家人,回到自家就不是贵妃了。”
  青夏惊得看他,好像是为他这话吓得不轻,可她这小模样却是逗笑了宋溓。
  “大爷说话也太大胆了些。”
  “不是大胆,都是实话,你就相信我吧,在这个家,你若能讨得姑姑欢心,比什么都好使。”
  青夏默了,轻叹了口气,点头应下。
  次日,青夏醒来时,浑身都没什么力气,田田要去给她请大夫,她想了想便摇头拒绝了。
  不如等贵妃回宫以后消停了些,再请大夫来看,今日事多,她这里也多有不便。
  无非就是再等一日也没什么的。
  这样想着,肚子又是一阵抽痛,她喝了口热茶缓了缓。
  今日宋府请了戏班子来,因着天气寒冷,戏台就搭在室内,好在宋府家大业大,这样的空场子也多的是,寻常派人打扫,维持干净整洁,此刻用来看戏再合适不过。
  青夏也被叫去了,同琉钰坐在后头,最前头的就是贵妃娘娘,只单瞧背影,便觉得华贵万千。
  琉钰与她交头接耳,小声说道:“神仙呐,宫中的娘娘像是天女下凡呢。”
  青夏被她的比方说的乐了,但也很赞同的点了点头,皇宫里的人,尤其是后宫中的人,她们是决计没有机会见到的,如今一见,果然不同一般。
  难怪这天底下的女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往后宫里去。
  “我听说便是答应常在,一个月都有不少的月钱呢,你说贵妃的月钱是多少?”
  青夏摇摇头,捂着嘴与她道:“这我怎能知道,快别谈论这些了,此处人多小心被人听去了。”
  琉钰咕哝句“我也没说不好的话”,但到底还是听进了她的话,没再讨论这些有的没的。
  她们二人即便动作再小,还是引得一人注意了。
  灵扬余光看向她们,心里冷哼不止。
  果然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这样的场面没见过,便也没什么见识,在那里交头接耳,也太过小家子气了。
  此时宋溓不在,国公爷也不在,她胆子稍微大了一些。
  今日贵妃来对她好一通夸赞,这宋府上下,就没有不喜欢她的人,未来的公婆,甚至宫中的贵妃娘娘,都对她喜爱不已,也让她内心不能控制的傲气起来。
  台上的人刚表演完水火杂技,灵扬忽然笑说:“光是看戏曲班子没什么意思,早就听闻京城的风水养人,想必夫人身边养的姑娘们也都个个身怀绝技,不如请她们上来一试?”
  此话一出,场上人心思各异,这里的人几乎都比他年长,更况且她将来是要嫁到京城来的,谁也不会让她不自在。
  除了妍王妃脸色微顿,也只有贵妃含笑不语,看了她一眼。
  陈夫人很是给面,看了眼身后的画桑,笑道:“我这身边还真有个能说会唱的,画桑,登台去唱一曲吧。”
  画桑面容含笑,也不扫兴,福了福身,说了句献丑了,便登上台去。
  而这时,灵扬又说:“歌舞唱曲配合着来更美妙……”说罢,她眼神在场内扫了一圈,说:“我看那个姑娘身量纤细,身轻如燕,想必舞起来也十分好看吧。”
  话音落下,几双眼睛皆往后看去。
  青夏顿时如芒刺背,因为她看向的是自己的方向。
  陈夫人心情愉悦,便说道:“既然郡主想看,就上去试试吧,今日在这儿的都是自家人唱跳的不好,也没人笑话你们。”
  青夏哪里会跳舞啊?可在场的贵人们都发了话,画桑都利落的上了台去,她又如何还能稳坐着?
  正在这时,与她坐在一处的琉钰站了起来,笑说:“郡主真是火眼金睛,只是奴许久不曾跳舞了,兴许会有些生疏。”
  见是她起来,灵扬微微蹙起眉头,正想说什么,手突然被覆住,她回过头去,见母亲沉着脸看着自己,顿时散了这口气,又重新端起笑来。
  琉钰福身过后便也上台去了。
  与画桑头次同台表演,底下作者,贵妃,两人都牟足了劲儿,生怕出了丑叫贵妃不喜。
  底下的主子个个看得开心,哪怕她们不是专精此项,可她们能在台上逗得贵人高兴,也算是本事了。
  不过是图个可乐,谁也不会去挑刺。
  这下头恐怕也只有青夏心里不是滋味了,她方才明显的看得出来,郡主就是奔着自己来的,若非是琉钰替自己挡了一次,恐怕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
  看来今日不会这么平平顺顺的躲过去了,那郡主方才不知缘何放过了自己,却不代表会一直相安无事。
  戏曲过后,一伙人便去了弄花堂,青夏几人落在后头,与默不作声的琉钰走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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