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在后面站了会儿,青夏忽然觉得小腹有些不适,面色便不大好看了,好在陈夫人也不是磨人的性子,此番让他们二人露面,一是想让岩王妃母女瞧瞧她们,再让她们在后面布菜,虽说给她们预留了位置,允许她们上桌吃饭,可眼下这一出,地位高低十分明确,无需多言了。
  陈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去小桌用饭,而这时,国公爷举起酒杯,大家的注意都在饭桌上,自然无人在意她们的去留。
  用饭时,青夏根本吃不下去,小腹坠坠的疼,总觉得难受,勉强吃了些,不至于空一顿。
  大堂里欢笑声一片,她们二人在小桌上显得格外冷清。
  琉钰看出她情绪不佳,以为她是对方才的事情有些膈应,便轻声说道:“这婆婆在给未来的媳妇儿表态呢,咱们俩就是炮灰,你也不用多想。”
  闻言,青夏只冲她笑了笑,吃了几口后草草了事。
  后面就与她们没什么相关了,待到无人在意的角落,等了会儿,两人就顺理成章的退了出去。
  宋溓坐在屋里吃茶,心里却无法平静。
  一是为了白日同刘靖帆吃饭时谈论到的事情。
  皇上如今四处找人,想要凑齐九人本不难,可这事上却遇到了重重阻力。
  他们合理的猜测,不只是宋溓介入了此事,送走了青夏的哥哥,以及其其他在名单上的人。
  恐怕还有正义之士,私下做成了此事,只是这种事情谁都不敢说,便是有人问了也都不敢承认。
  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陛下做此事,害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他们没有坐以待毙,而其他知晓内情的人,恐怕也不会拿性命去做赌,赌当今的陛下尚存仁念,不会残害百姓,人活世上,哪怕是苟活,也都想好好的活着,可说这条路是他们以为英明神武的君王给断了……
  绝路之下,必有勇夫,荆棘丛中也会拼杀出一条血路。
  二就是如今内宅中也有他不能掉以轻心的事情,贵妃不愿看此亲事成,皇帝的态度也不明确,虽说婚约嫁娶本是自家的事,可他们的身份,便注定了他们的婚事绝非私人的。
  一个是王爷之女,一个是掌有兵权的将军之子。
  古往今来,这样的姻亲组合,足以叫每一代帝王都有所忌惮。
  更况且如今朝野内外也不算平和,藩王异动,至今都还没出一个解决的法子。
  皇帝应当是不想看他们这场婚礼圆满完成的,只是碍于情面,谁人不知他们的亲是一早就定下来的,那个时候也都不算是实力最鼎盛的时候,也不算是最有名望的时候,只是两个有名望的家族联姻罢了。
  可现在,皇帝人至中年,置了一身的病,渐渐感到无力,而这个时候,一代又一代的能人出现在他眼前,就连他自己的儿子,都已经长成了能管事的模样,他都不能接受,更何况是其他呢?
  若非是有一个绝佳的借口,他也不会轻易的“得罪”两个家族,眼下的风平浪静都是人为的,可若有人刻意的想去打破,那隐藏在暗地里的风波,随时都有可能激起惊天的骇浪,遂淹没这个人世。
  这些足以让他头疼的,无论私事公事,说白了都是天下事,是皇帝眼中棘手的事。
  而他私心有一块地方,也在不断的令他发闷。
  今日他便看着青夏,如同丫鬟一般,她的那双眼都没有乱看过一眼,始终盯着斜下方。
  在母亲身边陪了一日,又为母亲备菜,若非顾及场合,他绝不会想看到她这般模样。
  这屋里欢声笑语,而他的心始终牵挂着那冷寂的角落,果然让他捕捉到了那一抹沉寂的身影悄然离去。
  这里的人不会在乎她的来去,更不会在乎她的情绪,偏偏在乎的人,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她撑腰。
  读书十余载,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拎得清的人,也从不为世俗而裹挟。
  可现在于公于私,他都不得不暂掩锋芒,做一个沉默无声的人。
  他不能为了一时之气为她出头,因为,只怕这次的出头,换来的是她将来过不出头的日子。
  有太多的不确定,不确定这场婚事是否真能如爹娘所愿办成,若是今日百分百确定这婚是结不成,他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女人被这样对待。
  他的沉默到底还是引起了国公爷和陈夫人的注意,等到稍晚些,都各自回去了,这屋里只剩下宋家人时,国公爷才道:“郡主在这儿,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宋溓:“儿听长辈说话。”
  “长辈也没让你闭口不语啊。”国公爷轻叹了口气。
  陈夫人也说:“你不是不知人事,送去你院子里也有伺候的,在未来的妻子面前,何至于如此冷淡,好在他们是没看出来,也不在意,否则还说你怠慢了未来新妇。”
  宋溓微微蹙眉,抬头看向母亲,问道:“我也想问今天的日子不算特别,不过是一家人吃饭,接待客人,母亲让她们二人来做什么。”
  这个“她们”未指名道姓,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陈夫人被问住了一瞬,看着脸色不好看的儿子有些失语。
  ……
  第282章 她给的危机
  此话一出,屋里皆沉了气。
  宋老二老三吃惊不已,宋仪则是有些担心。
  国公爷看了大儿一眼,看出了他眼里的心疼和烦躁。
  立刻出声斥责:“肃之,怎么和你母亲说话的?”
  陈夫人回过神来,没想到原本高高兴兴着,却被自己的儿子质问了。
  又听到丈夫对他的斥责,心里五味杂陈。
  宋溓站了起来双手抱拳一弯腰:“方才是儿语气不好,母亲莫怪罪。”
  陈夫人深吸了口气,说道:“你是我亲生的,我不会怪罪你,可你刚才说的也太莫名,那两个是在你身边伺候的,虽说之前没有到人前来,但王妃母女都住到府中来了,能不知道她们吗?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让她们大大方方的出现一回。”
  “可她们那样子,哪像是儿的通房?说是丫鬟也没强到哪儿去。”
  原来他是不满自己身边伺候的人被冷待了。
  陈夫人轻笑了一声,说道:“你真是读书读迂腐了,她们不就是丫鬟玩意儿吗?送到你身边伺候,是叫你高兴,何需要你上心。”
  说到上心二字,陈夫人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笑意收敛,语气也不自觉的沉了下去。
  “你那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对两个通房上了心动了情?”
  否则以他的地位,何至于将两个伺候人的玩意儿放在眼里?说是通房,说是半个主子,可她们那样的身份,谁又会承认?
  宋溓神色微凝,没有直言否认,只说:“她们毕竟是在儿身边伺候的人,母亲若需要人布菜,多的是丫鬟伺候,何须用她们。”
  这话听在陈夫人耳里,便是儿子要面子,也护身边的人,遂松的口气。
  她就说嘛,有珠玉在前,她的儿子又不是傻的,怎还会看上那两个上不了台面的?
  “说你读书读傻了你还不高兴,娘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将来后院安宁,他们两人大大方方的在人前出现了娘呢,只让她们随身伺候不不菜而已,便是在告诉郡主,这两个人不会横在你和她中间,等将来成了婚,也不会给她添堵。”
  说罢以后还告诫了他几句,这此刻,这些话听着在场人心里,总有那么几个心有异常。
  谁也不能说她这话说错了。
  这才是最令人无法言语的原因。
  也是这个时候离开朝晖堂回到院里的王妃母女也坐在一块儿说话。
  灵扬打离开就有些沉默,知女莫若母,妍王妃拉过她的手拍了拍,道:“是不是在想世子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您也察觉了?今天用过饭后,他的心就好像不在这儿了,虽也是笑着,可总有些疏离,娘您说他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妍王妃听得一笑:“我的儿也是糊涂了,这么好的婚事,他后悔什么?男人嘛,总不会为着后宅的事打转,外头也够他忙活的,兴许他只是心里头装了事。”
  灵扬听了却没觉得被安慰到,而是蹙起眉头,依旧怀疑。
  “若是装了事,他解决事情就好了,也不至于一个晚上都那个状态吧?还有,娘……你看到今天跟在夫人身后的那两个姑娘了吗?”
  “嗯。”
  “其中有一个就是先前我遇到的那个,恐怕另一个也是,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叫她们出来做什么?”
  看着较真的女儿,妍王妃说:“他们今日做了什么,就是陈夫人叫她们出来的意义。”
  “……”
  “那不过是两个伺候人的罢了,不值得你为她们费心思,你如今要做的就是趁这个时候和世子培养感情,再过不久咱们俩俩就要回去备婚了,等到冬至,你就彻底是这家的人了,到那时候,这两个人你是打发了也好,或是做他用也好,总归是碍不了你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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