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郭茹颜眼神一凝,本以为对她来说已经十分清明的事情,此刻却蒙上了一层迷雾,叫她喘不过气来。
  关于父亲的死,不仅仅是那宋公子的手笔吗?这中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
  所以那日青夏才说,郭家事不简单,这个不简单,是指郭家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吗?否则是谁会有这么大的势力,能做得这些事情。
  “郭皑,无论如何人已经没了,即便他是被冤死的,他从前做过的事也没冤了他。”
  听了这话,郭皑失望透顶,未再有一语,离开了王家。
  郭皑前脚刚走,郭茹颜立马收拾了一番往万青山去,同行的还有王贤任。
  ……
  宋溓说此番事了,正要她慢慢收拾行装,再待的两日就要启程反京了。
  为此田田私底下还问过姑娘:“奴婢怎么觉得,咱们这位爷这次到旬阳来就是为了郭家事啊?”
  青夏也在回想这一路的事,他看似一心求学,可这队伍里的人时常有人消失不见,一消失就不知是多久,等再回来总是会和他独处。
  他如今虽是个学子,可他还是国公世子,他有他的要紧事要做,而这样的要紧事是分毫都不能透露在外的。
  便说:“我看着也像,只是主子的私事不便打探,你便是心里清楚,也不要随便与人去说。”
  田田重重点头,心里想的是或许大少爷是为国公爷做事,或也可能做了传说中的神龙卫。
  所谓神龙卫,是独属于皇帝的暗卫,专门待皇帝私访民情,暗中任务,可在合理范围之内代行天子之令,暗中操作,等事了清再肃差彻底之后,昭告天下。
  只是不知事关县令,是否也是神龙卫可管理之中,毕竟他们太过神秘,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曾听闻他们有动作。
  想到这种可能,无不叫人兴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大少爷的圣恩绝不是明面可见。
  表面上皇帝给的嘉赏官职他没有要,可私底下他却是为圣上办事,明里无往来,暗中多襄助,这也是无上恩宠。
  想通了这一点,田田刚想说,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叫声。
  ……
  第175章 赠卿玉佩
  出去门外,便见郭茹颜到来,旁边跟着不太放心的王贤任。
  青夏走过去,不解的看着她:“郭小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进屋喝茶吧。”
  郭茹颜摇摇头,她问:“我今日来找你是想问清楚,我父亲他……”
  似乎是难以启齿,哽了一下继续说:“我父亲他可是有苦衷?”
  青夏神色微变,旁边的王贤任吵她一拱手,解释道:“姑娘见谅,郭家突逢变故,夜里又起大火,实在是不能叫人安心,郭县令并非病故,更有毒素在体内徘徊,一届县令,怎会有长年累月的毒素呢?他死的太蹊跷,那火也来得太蹊跷,像是人为。”
  青夏想了片刻,后看着郭茹颜,说道:“可还记得我先前与你说过,你家的事绝非明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你现在来问我,我也只能是这个回答,抱歉郭小姐,许多事情并非是我一个婢子能探听到的,但如今能告诉你的我都已说了。”
  郭茹颜一下子颓然下来,眼神里的光都黯淡几分,她自顾喃喃:“可我没做错呀……他是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之人,若是如今告诉我,他确有苦衷,那岂不是说明我的报复都错了?”
  青夏说:“郭小姐,无论做何事,都但凭良心,一个人对千万人好,只对一人坏,千万人不会恨他,这一人会恨,反之,千万人憎恶一人,而对受其恩惠的人来说,这也是个好人,或许对你来说,你的报复是他曾经种下的恶果,无论对错。”
  郭茹颜愣怔住,一边的王贤任则是目光灼灼的看向她,一时忘了移开眼睛。
  青夏没注意他那厢,只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郭茹颜,目光往她手上落了一瞬,随即默默移开了眼,道:“无论如何,关于郭家之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无论他是行恶还是行善,都将会大白于天下,郭小姐只知已如愿以偿便够了。”
  人心就只有那么大,若前半辈子都因仇恨而支撑,仇恨没了的时候,总还要有其他可信赖的。
  郭茹颜这次来,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是她觉得青夏说的没错,无论他是否死因存疑,对她来说,要的就是他下去给娘和妹妹赔罪,此事已了如此就好,只是心中总是愤愤难安,时常想到郭皑临走时那失望的眼神……
  仿佛是在责备她,为人子女,不忠不孝。
  “是我不该再拿此事来寻你,青夏姑娘,如今我会跟着外祖离开,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有相见的时候。”说到这里,郭茹颜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双手递于她,轻声道:“你我之间是萍水相逢,也是我刻意接近,如今夙愿已了,我却不愿就这样和姑娘分离,这枚玉佩是我外祖相赠,如今转送于你,待他日,你若有任何事情,凭这枚玉佩可与我相认,可得王家助力。”
  青夏眼皮一跳,忙摆手道:“此物贵重,郭小姐还是收回去吧……”
  郭茹颜却一把塞进她手里,那一贯笑意盈盈,只做表面功夫的眼睛,此刻多是真诚。
  “这一回我是真心想结交你,青夏,你是大智若愚,若能有机会,我还是想和你再续缘分。”
  盛情之下,青夏已经无法再推脱了,她当然知道这位郭小姐并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柔弱,她的接近是有目的的,她的一举一动也都在算计之内,目的并非纯粹,可却不能说她是个不正直的人。
  收着玉佩,上面的花纹简单,似能从上看出一个简洁的“王”字,她知道自己收下的不仅仅是枚玉佩,更是一个女孩的结交之意,以及这枚玉佩归属之族的护佑。
  郭茹颜来的匆忙,离开的也匆忙,她一走,王贤任也没理由再留下来,只是他总是偷看眼前的少女,耳根通红,读了书的少年人,此刻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拱拱手离开。
  动作之大都叫青夏懵了一下,摸不着头脑了。
  追上郭茹颜,王贤任问了句:“阿颜姐姐,你和方才那位姑娘,如何认识的?”
  郭茹颜本还沉浸在一些说不出口的悲痛中,听闻此话便是一愣,转过头去看了眼这个弟弟,看他眼神瞬间闪躲,似乎只是问了个不打紧的问题,偏偏红透的耳根暴露了他的心思。
  她也奇了:“你这是……”
  只这三个字,王贤任顿时不淡定了,磕巴道:“我只是好奇而已,这位姑娘平时在书院难得一见,不知阿颜姐如何与她相识的。”
  郭茹颜哭笑不得,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我与她之间的结识说来并不光彩,不值一提,她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只是并非旬阳人,而且她又是为人奴婢,你若是喜欢,恐怕没那么容易就能成。”
  听她前面说为人奴婢时,王贤任蹙了眉头,又见她直截了当地戳破了自己的心事,瞬间红了脸,否认和肯定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阿颜姐,我和她是初次见面,也是初次搭上话,她确实叫人眼前一亮,见之难忘,这与她是什么身份都不打紧,我家没那么重的规矩……”
  话未说完,看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声音低了下去,随后又正常开口,说:“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如今最要紧的是学业,我只是单纯欣赏她。”
  好像越说越乱,越说越不如不说。
  郭茹颜登上马车,看着他说道:“说来我对她也没有很了解,只知她是京中来的,你呀,若是真喜欢就加把劲儿,将来去到京中科考,若是能留在京都或许和她还能再续这缘分,你若真有这本事,倒是比我幸运,她是个可靠可结交之人。”
  话吹散在风中,郭茹颜走了好一会儿王贤任才动了下腿,若有所思的往书院内走去,遇到了信澜大师兄,险些忽视了他的招呼。
  ……
  青夏又回到屋中,将那玉佩收了起来,听到田田叽叽喳喳的说:“听说王家是富商呀!有钱的很!姑娘得了这玉佩岂不就相当于得了王家的庇佑?”
  青夏笑了:“人家的庇佑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给的,这或许是郭小姐的愧疚吧。”
  “啊?愧疚给谁?”田田茫然。
  青夏深吸了口气,缓缓吐了出来,目光放在别处,想到那日她露出伤痕乞怜的模样,摇了摇头说:“她自觉利用了我所以才给了玉佩。”
  “你可还记得她当时自露伤疤吗?”
  “记得,青紫交错,可是渗人。”
  “若非我见过郭夫人,也就信了她那伤势是因后母狠毒所致,这一次下山见到了郭夫人,有头脑不多,有手段却不狠,那伤痕应当是她自己留下的,与郭夫人无关。”
  田田蹙眉:“所以,她这完全是在博取同情了?”
  青夏抿了抿唇:“是,所以以后我们不管结交任何人都要多留些心眼,这次结交她也算是误打误撞了,总归没惹出乱子来。”
  她的仇恨,和郭斯的事正好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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