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宗主福至心灵,一下想通了几人之间的信息差。“哈哈哈哈哈……”
  他捧腹大笑,言语间无不嘲讽。“看来所谓喜爱,也并不能让人信服。”
  “烟景他,并不是为了让他人信服而存在的。”怒火燃烧平静的地步,解裁春声线渐缓。
  烟景,师祖的字么。夫妻情趣,可从中一窥。
  “不是为了让他人信服而存在,那是为了什么?”宗主沉下脸色,“他是为了问道宗,活到现在,也是因问道宗才能存在。”
  解裁春揭开红盖头,抬脸看向他,一字一顿,“为了让自己幸福。”
  说完,狠狠踩了宗主一脚。扑进见势不对,越过规矩,前来迎接她的漫才客怀里。
  记忆回笼,恩怨交汇。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不由自主地怜悯被她选中的漫才客。
  要进攻丹霞峡,发掘诸神陨落之地,上古遗留的战场隐秘,掌握内部地脉走势,防卫分布,原有两个人可选。
  一个是笑面狐狸,心机深沉的宗主宋晏几。一个是生来雪兔,隔绝尘世的漫才客。
  她选了后者,也毫无不例外地取得了胜利。
  他渴望被关注,期盼着守护,希望能被爱……殊不知拂面的春风是蓄意为之,满身落花是勾人沉迷的陷阱。
  别看他们现如今过得顺风顺水,相敬如宾。一旦逆境来临,两人就会成为彼此的命绳,套住双方脖颈,紧迫到要正常呼吸都不能。
  千头万绪,混淆不清,索性不要再分辨。
  解裁春撩起裙摆,直直往下一坐,倾身向前,双手捂住漫才客嘴唇,掌心晕开了濡湿的喘息。
  第117章 暗笑他的痴傻漫才客刻意淬炼的炉……
  漫才客刻意淬炼的炉鼎之姿,在此时发挥巨大的功效。
  解裁春眼下的青影消泯退散,容光焕发。不论精神状态或者身体条件都大幅度飙升,没有锻炼过的身体,一跃飞升到生龙活虎的地步。
  叫寻常用药材泡着,修养身心,陶冶情操的世外高人见了,都望尘莫及。
  当然,仅限于凡人而言。
  人世多纷乱,战争经年不休,来煎人寿,不知何时是个头。
  百姓的寿数能撑到二三十的,已是不易。再往上走,愈是艰难。
  人到七十古来稀,实属世间罕有。然纷乱之秋,尘世动荡,亲眼见证王朝兴替,民生沦落的格局,也未必能称之为幸运。
  活到一百的老者,实属高寿。祖辈庇佑,祖上积德。是修不来的福气,神明荫蔽。
  这些都是他人口述与赞誉。
  除了生来天潢贵胄,锦衣玉食,天塌了,都有殷实的家业托底,族人帮衬的簪缨世族,其余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经历的辛酸苦辣,又能同谁说。
  人们只道一切都过去了,苦熬、慢熬,全是熬,怎能紧巴着不放。
  能活到现今,已是十分值得庆幸。
  而解裁春这一练,采阳补阴,只要往后岁月安分守己,不到危险的地界,主动、被动地遭受里里外外的伤害,活个上百年还能生龙活虎,不成问题。
  解裁春也不想只亏欠漫才客,药是她喂的,人是她推的,自当本本分分地负起责任来。
  她随手挑选默背过的功法,指出其中要结,要漫才客运转经法,扩张经脉,自行修习。
  可怜刚通人事的漫才客,还沉迷在被挤压的初体验中,就遇上了丝毫不留情面的严格教师。
  本来倒背如流背的语句,滚瓜烂熟的功法,因坐在腰胯上的人,神思不属。是背,背得磕磕碰碰,读,读不出个子丑寅卯。
  原本流畅的在体内运转的秘诀,时不时中途截止,又迅速接上,飞速穿行。
  仿佛他迄今以来的人生路全都乱了,由生命的源头,玄妙奥秘之处,乱做一通,要人理都理不清楚思绪。
  解裁春扮起深宫大院里,专门磋磨废弃妃嫔的嬷嬷,大拇指和食指相碰,往他胸口重重一拧。
  搅得粉嫩的块头,火辣辣的。向来冰冰凉凉的部位也沾上了难以招架的火热。是要降温都降不下去,愈要凝精聚神,愈是禁不住转移神绪。
  让他没办法不去想,不去看,成了窥探师父背妇人过河的小和尚。
  老和尚过了河,放下了妇女。
  那勾人的裙裾还缠在小和尚心窝窝处,反复撩拨着,没个正经。要他前程不想,想钗裙。
  在宗主、副宗主们的眼中,他估摸也是此等形容。
  “继续背,不要停。”
  解裁春打完一巴掌,又给个甜枣。她正处于窘迫之势,骑虎难下。股二头肌紧贴着的部位,强韧有力,仿佛体骑着一头墩墩往前走的马驹,每次吐息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它的律动。
  “烟景,你能做到的,对吧。”
  漫才客眼眶慢慢蓄起水流,而蓄起水流的,好像并不只局限于眼眶。
  他忍住没由来的泄意,成功被她转移了注意力。只能按照亲近之人的要求,一个字、一个字,磕磕碰碰地往下背诵。
  运行得并不十分流畅的秘诀,断断续续地续上。作涓涓细流,修补着断裂的经脉。
  被鹤知章切断了,强行麻痹感知的神经,妄图重新连结,又被刺在漫才客五脏六腑的银针,切断关联的通路。
  当时事况危急,漫才客一心想见到解裁春。
  他对自己狠,豁出性命也死不足惜。
  鹤知章也狠。草泽谷里,平平无奇的角色,一经发作,迸发出超乎常人的能量,直接一个釜底抽薪,抄了诡咒的底。
  武器动情,天理不容。
  种植在漫才客身上的诡咒,察觉到他心中,关于问道宗的天平,极力向庞杂事物倾斜,立马开始暴走。
  他的额头、眼眶、面颊浮现出赤金符文,半张脸全部占据,像戴了一个颇具神性的面具。
  见寄生者没有悔改之心,硫酸一般腐蚀肌肤,熔断骨肉的符文,并没有就此作罢。它快速移动,一下从面颊漫步到脖颈,以套圈的形式,一层层套住漫才客脖梗。
  继而往下,拢住双肩、两臂,一寸寸丈量他的胸肌、肱二头肌、腹直肌。
  “不要看我……”
  控制不住身体的漫才客,不想让解裁春瞧见自己的难堪。
  被诡咒全盘操控的他,裸露的肌肤隐隐呈现出赤金色。本来就白皙的肌肤,铺上一层细薄的金粉。
  “没关系。”
  解裁春调整了姿势,确保不会伤害到自己,同时又能挤压着他的角度,较为顺滑地流下来,顺利压榨得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缴械投降。
  她双掌捧着漫才客脸颊。“烟景秀外慧中,人中龙凤。不论变成什么样,我都倾心于你。”
  随口道来的话,哪里不说,偏偏要在床上说。听着就像专门拐骗未婚女子上床的登徒子,为了确保能把人拐到手,什么甜蜜蜜语都能往外说。
  但由于是解裁春亲口所言,他乐意去相信。
  就让山盟海誓,为此见证,亲眼目睹他的矢志不渝,即便倍受诓骗。
  “不要关注庞杂琐事,且将注意力多多放在我身上吧。”
  解裁春犹如一位神完守固的私塾教师,专心致志地引导着他,不要沉迷于已然逝去的,追悔莫及的事,多多留意当下,怜取眼前人。
  有花堪折还须折,莫待来日空折枝。
  漫才客听她所言,果真转移了注意,把心思全数放在她身上。
  这一转移可不得了,连带着他躯体余下的,为数不多的感知,也同样转移了,全数聚集于一处。
  他意念稍起,眉峰一蹙,分不清欢愉与悲苦的界限。
  自小被捆住脚腕的大象,纵然来日长得拔地倚天,锢住脚心的镣铐仍死死钳在骨头缝里,要他每道呼吸都疼痛不已。
  吃过的苦头委实丰厚,完整地盖过了欢悦的节点。叫漫才客不敢碰、不能碰,甚至二人链接基于的信赖,不是源于对自己的肯定,而是对爱人的信任。
  察觉到风吹草动,解裁春当即掐断他的苗头,“不许动。”
  漫才客委屈,漫才客要说。
  “为什么?”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觉察到他心声的解裁春,食指点着他的下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好比搓一颗熬得软烂的糯米,要他情不自禁地吃含。“在心里说我坏话。”
  “没有。”
  漫才客的优点是诚实,缺点也是诚实。他素来是不说谎的。
  在他的评判标准里,准确评断并不能与说坏话划等号。他没有指责解裁春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定义事态的发展。
  在他看来,解裁春怎样都是好的。尽管这把火会引火烧身,在他心头播下一个炽热的火种,让他长长久久处于自取其咎的煎熬之中。
  她是坚不可摧的冰山,他乐于一窥她的容貌,整座巨轮撞上她而解体沉船。
  他是湖绿水面蜕变的孑孓,蛰伏千年,羽化出透明的双翅,甘愿因她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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