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赵怀逸闭眸不语,回想那天的话。
  “他做的恶事,为什么要扔在我身上。”
  “他快死了,让他干干净净走吧。若青琅知道前世的真相,恐怕死不瞑目。他再如果不是,终究是你哥哥。”
  赵怀逸只觉得可笑。前世赵青琅用刀捅死自己时,怎么不记得自己是他弟弟呢。
  他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这次是真得病了。
  今年倒春寒来势汹汹,就连陛下强壮的体魄都中了招数。姜漱玉提着药箱往太医署走去时,猛然下起雨来,便只好在长央宫外的檐下躲雨。
  猛然她听到院中似乎有所动静,往回看去发现一团湿漉漉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
  赵怀逸满身狼狈躲在角落,那些宫人看他不受宠便终日怠慢。屋檐漏水也不修缮,想自己动手却不慎摔了下来。
  姜漱玉看雨势渐大,索性推开殿内的大门先来长央宫内避雨。
  赵怀逸没有理睬她,从衣柜里挑出一件墨色的长袍,将身上的湿衣自顾自换下。
  姜漱玉看那熟悉的衣裳,出声阻拦:“这是他的。”
  “怎么我不能穿吗?”
  赵怀逸眉眼上扬,当着她的面脱下身上湿漉漉的里衣。雪肤墨发散在琵琶骨上,像是勾人魂魄的鬼魅。
  雨声渐大,月色映人。
  赵怀逸随意裹着外裳,眼睛直勾勾那样看着姜漱玉。散乱的衣领露出一小截洁白的锁骨。直接躺在那床榻之上,右肩的长袍随着肩膀滑落,春色无边蔓延。
  他饱满的红唇扬起,挑衅道:“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啊。”
  屋内久未通风,闷热中带着一股隐秘的躁动。乌云遮住月色,赵怀逸看不清她的神色。正要悻悻起身,眼前人却欺身而上,一把扯过松散的腰带。揉着那温软的腰肢向上游移,摸向后面那漂亮的蝴蝶骨。
  赵怀逸被口中的温香弄得心神荡漾,早已忘记之前的不快。乖乖仰头迎合女人粗暴的吻,主动将自己身上宽大的衣裳褪去。
  “姐姐,把我要了吧,我的身子是你的。”
  姜漱玉听后手上的动作不由重了些。
  暴雨如注,片刻歇息后。一丝凉风吹走屋内的燥热。床榻上的男人眸色迷离,微微喘气。白皙的肩头带着青青紫紫的咬痕。红润的唇瓣肿胀得不成样子,一副被疼爱过头的模样。
  姜漱玉正要小睡。身侧之人却冷不丁靠在她耳畔,语气乖张:“我和哥哥谁服侍得更好?”
  青琅刚走,他身为弟弟说这样的话合适吗。姜漱玉假寐不想理他。
  “到底谁啊,”赵怀逸把玩着女人的手指,湿润的舌尖像小狗一样乖巧舔舐。
  姜漱玉只觉得指尖酥麻,只能转头堵住了他的口。若不曾身下的人又哭了。
  她叹了口气将男人眼底的泪擦去,无奈道:“哭什么。”
  赵怀逸埋入她的胸口,满眼委屈:“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没有不要你。”
  原以为陛下想要他,而自己又得罪不得。不然洗玉和家族都要赔上,所以她只能放手。
  “我服侍妻君舒不舒服。”赵怀逸执意要个答案,尤其是这张床榻上。
  姜漱玉被他弄得没了脾气,只能摸着他的腰肢无奈哄弄:“你身子最好看。”
  “哼。”
  赵怀逸得到满意的回答才沉沉睡去,心中暗自得意。也是那些男人身子哪里有自己好看。
  第94章
  赵怀逸一早就被院外的嘈杂声硬生生吵醒。宫人说匠人要过来修缮屋檐,扰了他清梦还望海涵。
  这种事若是旁人可得等上个半载,还是姜漱玉同妹妹知会一声,才能这么快动工。
  赵怀逸不知内情,为此脸色臭得厉害。再看到朱琰又过来请脉,直接耍起性子,冷脸道:“你是个庸医,我不让你看。”
  朱琰平日谨小慎微,在太医署兢兢业业干了十几年,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气之下转身就走。直接跑到乌老面前扯着嗓子闹起来。
  “这赵贵人我是不伺候了,谁愿意去谁去。”
  瞧着地上撒泼打滚的人,乌老目光斜斜看向姜漱玉。她心领神会主动领下这个“苦差事”。
  乌老故意膈应道:“原以为你更喜欢聪明的男人,到头来选了一个脑子空空,徒有美貌的蠢货。跟那些寻常女子没什么不同。”
  姜漱玉面色微变,她也原以为自己相较于美色更注重性情。但真的尝过其中滋味,也就顾不上什么品性。朱琰看同僚愿意接过这个烫手山芋,那是感激涕零。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去诊脉。
  来到屋内时,赵怀逸正缩在被褥里补觉。昳丽的侧脸看着比平时温顺多了。
  听见有人进来,床榻上的人猛然睁眼。瞧清楚屋内的才转了脸色。屏退下人后委屈巴巴将脸埋入姜漱玉的胸前。
  “我就知道你会来。”
  姜漱玉无奈抱着他的背温声回道:“你不要胡闹,朱琰她都快被你逼疯了。我现在可没空看顾你的身子。”
  赵怀逸眉眼低垂,咬唇说:“若是被她发现我的身子没了,怎么办?”
  “这个诊不出来,”姜漱玉不由失笑,觉得他蠢得出奇,哪天被人骗了都不知道,“除非碰你身子才知道是否为处子。”
  “嗯?”
  赵怀逸不懂此事,但是想到今生妻君的第一次是同那老男人就心里恨得要死。更不用说兄长那个老男人,可人都死了,他又不能把人如何。
  “你同那陆氏也在那长央宫睡过吧,他都那么老,你那时还……”
  赵怀逸气得双眸泛红,女人睡几个男人很正常。但是想到是陆氏和兄长他就生闷气。若是妻君尝过自己的身子哪里还会想其他人。
  “吃醋了?”姜漱玉温柔摸着他的侧脸,低声哄弄,“我回头不是同他。”
  “那是谁?”赵怀逸一听恨不得把人揪出来。
  姜漱玉没说话,那时她同跃安都已经定好成婚的日子,所以觉得那倒也没什么。
  赵怀逸看她沉默,也知道是谁。但他不屑于同死人争,再说就算活着又如何。他身子比他们白,腰肢比他们软,容颜更胜一筹。
  他软着身子继续贴在姜漱玉身上,卖俏道:“姐姐我腰疼,昨夜你要了我太多次,都快受不住了。”
  姜漱玉面色发热,她昨晚是有些过分了。仔细给他把脉后,叮嘱道:“你晚上不要用凉水擦身,总是病着对身子不好。”
  她不能多留,但是赵怀逸不想放手,柔声说:“我胸口也疼。”
  “嗯,哪里?”
  赵怀逸直接抽开腰封,将里衣扒开,湿着眼眸委屈抬眸道:“你咬得都破皮了,还红着呢。”
  姜漱玉看着那雪地红梅,尴尬至极。她其实不是放纵之人,只是那夜有些冲动。只能为他先涂上药膏。赵怀逸趴在她身上哼哼唧唧,乖顺得像是小猫。
  也只有他会这样耍小性子,这招对她也受用。毕竟年纪小是要多宠些。
  偏偏这时宫人说凰后那边请他前去赴宴。赵怀逸才不想出去,但姜漱玉清楚这是一个好时机。
  她故意提及:“去吧,凰后是沈家的人,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
  一听漱玉这么说,赵怀逸当然要去瞧瞧这狐狸精。什么长
  大的弟弟,前一个沈后就曾欺凌他,这小沈后也不是好东西。当即就让宫人换了身衣裳前去好好瞧瞧那贱人的模样。
  沈鎏趁着春日尚好,所以才设宴同后宫的兄弟们聚聚。他年纪虽小,但举止间的从容得当不输之前的沈后。
  “诸位弟弟坐,这几日进来些新人,有些人怕是不认识。这位是赵贵人,陛下一直心心念念着呢。”
  赵怀逸进宫后一直称病身子抱恙,这还是头次露面。
  李昭仪早就听说过这个美人,看到赵怀逸还是心中一惊。这样惹眼的美貌他身为男子都自叹不如,即使裹着沉闷的靛青也难掩丽容。身段也漂亮得很,胸大腰细,臀部挺翘。若是今日落在陛下的眼中那更是喜爱得不得了。
  沈鎏表面上温笑,内心却鄙夷这人不过空有美貌,身子那么差哪里能服侍陛下。可惜这靡颜腻理没长在自己身上。
  他举杯笑言,起身亲热道:“赵弟弟年轻,定是个有福气的人。有诸位哥哥在这你不必孤单。”
  赵怀逸目光冷冷扫过沈鎏,随后冷笑:“你算什么哥哥。”
  沈鎏没想到这人是这种脾气,失笑说:“弟弟真会开玩笑,以后我会像你哥哥那样照顾。”
  “那我哥哥死了你知道吗?”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宫人在身边悄然回应沈鎏才知此事。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拂了颜面多少有些不堪,但还是强撑着说。
  “是我说错话了,借薄酒一杯待弟弟赔罪。”
  沈鎏要不是留着他有用哪里会给这个台阶下,等到李昭仪失宠,再好好教训他。
  李昭仪也起身温声劝道:“弟弟年纪小,以后若是无聊可以来我宫里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