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 第52节
  “呵呵……”梁苒轻笑一声,因为赵悲雪那痴样。谁能想象,未来那个称霸诸国的北赵皇帝,如今竟然是这样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梁苒将黑色的碎发拨在肩后,挑眉说:“你只想站在那处看?便不想……亲一亲寡人,抱一抱寡人么?”
  “呼——”是赵悲雪粗重的吐息声,他再难以克制,仿佛一头捕猎的野狼,突然冲过去,一把打横抱起梁苒,两个人一起走入温汤之中。
  赵悲雪没有退去衣衫,温汤的池水瞬间将其打湿,布料的颜色加深,变得更加柔软,紧紧包裹住赵悲雪挺拔的身躯,还有那因为梁苒的撩拨,不断急促起伏的胸肌。
  赵悲雪低头去吻梁苒的嘴唇,不知是不是许久未接吻的缘故,梁苒的身子一颤,只觉得一股细细密密的酥麻感从唇瓣涌上,席卷到头顶。他连忙用手抵住赵悲雪结实的胸肌,吐息略微紊乱的说:“不要做些没用的,直接进来。”
  赵悲雪的眼神更加深沉,他在温汤中抱起梁苒,让梁苒坐在自己的腰上,梁苒惊呼了一声,紧紧搂住赵悲雪的肩背,他觉得自己若不这样做,兴许便会溺水,兴许便会摔下万丈深渊。
  簌簌簌——
  一阵夜风吹来,轻轻拂动山林间的树叶,那种空旷的感觉,莫名让梁苒回想起神交卡的那个梦境,也是如此幕天席地。梁苒的面颊瞬间殷红,斥责说:“别磨磨蹭蹭,还不快唔!”不等他的话说完,梁苒睁大眼目,难耐的将额头抵在赵悲雪的肩窝上,咬着嘴唇呜咽改口:“慢一些。”
  赵悲雪喜欢听他斥责自己的声音,喜欢看他对自己瞪眼睛,尤其是在床笫之间,那凌厉的眼神染上了淡淡的殷红,又有点委屈,说不出来的令赵悲雪躁动,想要更多的狠狠欺负他。
  “咯咯~”
  一道甜滋滋的笑声传来。
  梁苒和赵悲雪同时一个激灵,是小宝宝!
  小宝宝手里举着什么,竟然爬过来,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温汤池边上,隔着袅袅的雾气看着他们。
  小宝宝歪了歪头,奇怪的看着两个父亲,眨巴起大眼睛,不知道父亲们在做什么,好奇怪哦。
  “啊!啊!”小宝宝挥手。
  梁苒后背绷得笔直,连忙说:“快放开寡人。”
  咕咚——
  不等梁苒的话音落地,小宝宝身子一歪,竟然直接掉进了温汤池中。汤池并不深,但也只是对于成年人来说,对于小宝宝简直就是深渊。
  咕嘟咕嘟!池水中冒着小泡泡。
  赵悲雪心窍一跳,噌的站起身,反应迅捷犹如闪电,快速掠过去,伸手入温汤池一捞,揪住小宝宝的后衣领,直接将孩子拽了出来。
  小宝宝被揪出来,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也变得湿漉漉,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朝着赵悲雪咯咯笑了一声。
  赵悲雪见他没事,狠狠松了一口气,这么深的池水,若不是反应快,小宝宝哪里还有命在?现在想一想都觉得后怕。
  梁苒赶紧套了一件衣裳跑过来:“怎么样?”
  赵悲雪摇摇头:“君上放心,小皇子无事。”
  “你吓死寡人了!”梁苒紧紧抱住小宝宝,他是大梁的希望,更是梁苒的儿子,梁苒只觉得这会子双手还在颤抖。
  “嗯?”梁苒终于注意到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小宝宝手里攥着什么东西,被温汤打湿了,看起来皱巴巴的。
  是……
  一件小衣裳。
  “啊!啊!”小宝宝举着湿漉漉的小衣裳甩啊甩,甩了赵悲雪一脸水。
  赵悲雪恍然说:“这是我为小皇子做的衣裳,已然做好了。”
  叮——
  【恭喜完成4.4.0任务:】
  【4级奖励:迎风生长卡】
  原来是4级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了,梁苒很顺利的得到了那梦寐以求的卡片,如此一来,小宝宝便可以立刻长大成年,投入到大梁的报效之中。
  梁苒垂了垂眼皮,却沉默了。
  他将宝宝抱起来,说:“夜风太凉,寡人先回去了。”
  他说罢,抱着湿漉漉的小宝宝离开了温汤池。
  赵悲雪:“……”到嘴的美味,又飞了。
  梁苒带小宝宝回了御营大帐,给他洗干净,擦拭清爽,换好小衣裳,又找了医士前来看诊,确保宝宝没有什么事情,这才放心下来。
  梁苒看着系统中的卡片,又看着乖巧顽手指头的小宝宝,再一次陷入沉思。
  宝宝还这么小,他应该拥有无忧无虑的童年才对,若是这张“迎风生长卡”贴上去,宝宝就再也不是一个小孩子,他会彻底长成一个大人。
  梁苒第一个考虑的,并不是如何与朝廷交代,自己刚刚收养的小皇子,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大皇子,他第一个想法竟是不忍。
  梁苒的上辈子,为了大梁尽心尽力,说是呕心沥血也不为过,他知道那种艰辛的感觉,这么早就便要让儿子也一同体会这样的艰辛了么?
  小宝宝眨巴着大眼睛,不知父亲为何愁眉不展,用小肉手盖住梁苒的手背,嘴里“啊啊”了两声,似乎在安慰他。
  梁苒的心窍在颤抖,自言自语的轻声说:“如今寡人得到了二十万大军,还有无尽的财宝,无数的宝马良驹,应当足够应对眼前的局面,还是……”
  他紧了紧掌心,挥手将系统面板关掉,笃定的说:“还是暂时不要使用卡片了。”
  儿子的童年不知会有多长,但梁苒觉得,不应该结束在当下……
  扈行大军班师,浩浩荡荡的抵达上京城门,令梁苒一想不到的是,大宗伯竟没有派人阻拦,便这样叫他们畅通无阻的进入了上京。
  梁苒更衣完毕,换上雍容华贵的金丝龙袍,前往太极殿朝议。
  这是他从菰泽归来,第一个正式朝议,自然隆重非常。
  百官跪迎,山呼“天子万年”,梁苒一步步登上龙座,俯视着太极殿中每个臣子,他的目光一动,却没有看到大宗伯。
  大宗伯的班位分明是空的。
  梁苒挑眉:“大宗伯可在啊?”
  负责监察官员朝议的大谏之臣走出来,恭敬的说:“大宗伯抱恙在身,今日告假了。”
  好嘛,梁苒险些笑出声来,但是笑容不达眼底,一双黑色的眸子冷冰冰的,透露着寒意。
  怪不得进城之时,大宗伯没有为难他们,原是在这里等着呢。
  大宗伯乃是大梁的肱股之臣,权威极大,如果他不上朝,很多事情都会耽搁下来,换句话说,梁苒今天在朝议之上,什么事情也干不了,都要堆积在大宗伯处。
  以为这般,便能难住寡人么?梁苒不屑。
  梁苒心中冰冷,面容上却亲和,仿佛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天子,什么也不懂,说话软绵绵的,慢条斯理儿。
  “大宗伯乃是我朝重臣,忠心耿耿啊,”梁苒感叹:“先皇还在的时候,便总是与寡人提及大宗伯的忠勇,如今大宗伯年事已高,患了病,抱恙在府,寡人虽身为天子,却也是个晚辈,这样罢……”
  他终于说到了重点:“寡人便携文武百官,亲自前往大宗伯府,探望大宗伯的病情。”
  什么?
  朝臣一个个震惊的抬起头来,天子要带着文武百官去探病?大宗伯到底是多大的面子啊!
  自大梁开朝一来,还没有一个臣子,可以让天子带着百官去探病,这面子岂非比土地还要厚,比苍天还要高?从今往后,大宗伯在朝廷里,还不是横着走?
  臣子们不知年轻天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个个狐疑却不敢吱声,谁也不敢做这出头鸟。
  御辇很快准备好,梁苒坐着轺车,百官跟车,浩浩荡荡的出大梁宫,一路大宗伯府邸而去。
  历代的大宗伯都住在这处,这算是朝廷分发下来的官邸,只不过到了如今这个大宗伯,府邸被扩建了好几次,已经并吞了旁边好几个官员的府邸,因而大宗伯府邸几乎赶上了半个大梁宫的占地面积。
  门前十几个府兵把守巡逻。
  大梁的兵权是集中于天子的,但偏偏大宗伯承受先皇恩典,可以豢养自己的府兵,如此一来,上京城除了虎贲军和禁军之外,还有这样一群嬴氏府兵。
  嬴氏府兵黑甲粼粼,腰挎宝剑,一个个高大威猛,一看便不是庸俗之辈。
  府兵看到天子的队伍,竟然抬手拦下,看似恭恭敬敬,却透露着一股傲慢:“拜见君上!君上有所不知,伯爷府有规矩,入府之人必须卸下兵刃,搜身检查。”
  “什么!?”旁边的臣子断喝一声:“大胆!这是天子!大宗伯竟敢叫天子解剑,竟敢搜天子的身!?”
  那府兵并不惧怕,还是如此傲慢,说:“君上,天下有天下的法律,宗族有宗族的法定,若是规制被破坏,便是江河决堤,后患无穷!因此还请君上见谅,凡入伯爷府之人,都需解剑、搜身!便是连天子也不能例外!”
  “你……你们……”臣子们气得发抖,瞧瞧、瞧瞧,都说的是什么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分明就是胡搅蛮缠,拿这些来压天子呢!
  哪知梁苒却一点子也不动怒,微笑说:“大宗伯如此重礼守度,乃是我大梁的幸事啊,不愧是大梁之楷模。不过是解剑,不过是搜身,寡人使得。”
  梁苒亲自解下腰间代表天子权威的宝剑,啪嚓一声扔在地上,展袖微笑说:“如此可以了么?”
  府兵拿不准梁苒的心思,还是小心翼翼的上前搜身,其他臣子虽然有怨言,但天子都被搜身了,轮的到他们说不么?于是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搜了身,这才放入大宗伯府。
  众人进入府邸,瞬间便被那富丽堂皇所震惊。从外面看,这里的占地面积并不及大梁宫,可一走进去,那辉煌,那奢靡,简直远远的把大梁宫给比下去了。
  怪不得国库一直空虚,臣子们心中腹诽,都被大宗伯这个硕鼠掏空了库银,来营建他的“宫殿”了!
  “咳……咳——咳咳……”大宗伯的嗓音从舍内传来,听那咳嗽声,完全是在装模作样,底气十足的说:“天子见谅,老夫重病在身,无法……无法起身相迎,实在失礼了。”
  梁苒挑眉,走进屋舍之内。
  大宗伯便卧在榻上,真真儿的像那么一回事儿,头上绑着白色的绷带,榻前跪在一溜儿的医士侍疾,不过大宗伯的模样不像是生病,他那肥胖的大肚子将被子顶起来,倒像是要生产。
  梁苒收住冷笑,装作关切的模样:“大宗伯快别这么说,寡人一回来便听说大宗伯病了,心中好生焦急,是一刻也难安,便携着威武百官,前来探看大宗伯。”
  大宗伯“虚弱”的说:“君上抬爱,老夫实在惭愧,诚惶诚恐。”
  梁苒自然“抬爱”他。若是梁苒独自前来探病,大宗伯或许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闭门不见,眼下整个朝廷都来了,他怎么可能托大不见?
  更何况,梁苒带着文武百官前来,便是要将太极殿的朝议,搬到大宗伯的病榻之前,看他如何躲闪!
  “大宗伯,”梁苒笑盈盈,他的笑容却充满了森然,与往日不一样了,幽幽的说:“寡人今日,特意带来了三副良药,希望能对大宗伯的症,药到、病除。”
  大宗伯狐疑,不知梁苒这是什么意思,听起来怪怪的。
  啪啪!梁苒抚掌,赵悲雪与苏木押解着数个被五花大绑之人走进来,咕咚扔在上。
  “哎呦——”
  “饶命啊!”
  “大父!!救我——”
  这三副良药,可不正是行刺的马匪、负责作为眼线的内监,还有大宗伯的干孙子嬴广才么?
  臣子面面相觑,不识得他们,但大宗伯恰好全都认识,他的眼睛快速旋转,“咳咳咳”的咳嗽起来,装作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说:“君上,咳咳咳……老夫病体严重,今日还是……”
  梁苒打断他的借口:“正是因为病情严重,寡人才要给大宗伯下猛药,大宗伯可不要讳疾忌医啊。”
  罢了冷冷的说:“把你们招认的,当着朝廷百官的面子,当着大宗伯的面子,完完整整的,再说一遍。”
  这一路上,苏木负责审问囚徒,加之梁苒的吩咐,一天只给三个人饭吃,若是什么也不说,便什么也没得吃,说得最多的人,才会有饭吃。
  起初谁也不愿意多说,嬴广才是大宗伯的干孙子,内监帮大宗伯做过很多坏事,而马匪收了大宗伯好处,还等着东主来救他们,若是把大宗伯的事情抖落出去,恐怕就没有人救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