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妹性格怎么了,多好的姑娘。”
  这位是宠妹狂魔,他们不敢反驳。
  “那你说,你是不是嫌女人麻烦?”
  唐郁东没反驳。
  全浮城的人都知道,今安茶楼的五位老板,唐家唐郁东是老大,紧接着是徐泽也、傅随之、顾宴迟,老幺纪时礼。
  这五位是出自浮城五大豪门家族,性格各有不同。
  唐郁东作为老大,结合上位者的气魄,也有豪门贵族的气质,是全浮城女人推选出来,浮城最man最硬的男人。
  而这位最硬的男人讨厌所有麻烦的事情。
  他认为,女人就是“麻烦和碍事”的代名词,他对女人不只是无感,甚至于不喜欢,觉得烦躁。
  纪时礼耸肩,“所以,你这位视女人为麻烦的最硬男人,怎么可能看美女?”
  唐郁东懒得解释,站起身要离开。
  “下雨了,去吃饭。”
  所有人都没当回事,只以为唐郁东在开玩笑,起身跟着他往饭店走去。
  他们入住的是唐氏集团名下的京华酒店。
  月光古城的京华酒店结合了当地的建筑特色,傍河建了三层高的酒楼,很有江南之风,供客户用餐,后面相连的是高楼,作为住宿酒店,房间很豪华。
  平日里,他们到了酒店都是直径去包厢,工作开会都在里面。
  这次过来是旅游,纪时礼不想回去窝在酒店房间,提出直接在外面露台的遮阳伞下吃饭,也可以看看风景。
  唐郁东单手插兜,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直接丢了句:“脑残!”过去。
  不过最终,他还是让经理安排了个靠河的包厢,可以边吃饭边看看沿河的风景,也算是间接满足纪时礼的要求。
  唐氏集团是浮城首富,有的是钱,当初在这里建酒店砸了很多投资,请了名师设计,建筑风格十分恢弘,又有旧时的那种儒雅。
  靠近明月河的房间有很大的窗户,站在窗边能清楚看到整条大运河,再往前是座小桥,连接着一个设计精巧的凉亭。
  唐郁东原本靠在窗边抽烟,指尖星火闪烁,掉落烟灰。
  不经意抬起头,看到穿旗袍的那个女人撑着长伞,脚踩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入凉亭中。
  她收了伞。
  白皙手腕捏着伞,轻轻甩了两下,将伞尖的雨水沥干了些许,方才将伞侧靠在墙边。
  随后,旗袍女人转身走向长木凳,白色细高跟哒哒响着。
  她侧身坐下时,手背贴着腰间往下,随意一拂,落座后,纤细的腰线明显可见。
  举止优雅,气质高贵,容貌也不只是好看两字能形容。
  唐郁东虽然不喜欢女人,但在浮城这地方没少见过豪门贵族的大小姐。
  面前这位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还要好看。
  手指间的星火越燃越旺,火星闪烁了下,连带着他的手指有点烫。
  他回过神,拿了旁边的玻璃烟灰缸,往里面弹了弹烟灰,随手捏着烟蒂凑到嘴边叼住,修长手臂挂在木窗上,大大咧咧的状态。
  舌尖顶着烟蒂,嘴角的烟跟着上下晃动。
  这时,凉亭中的美人回眸。
  刚好对上他的目光。
  唐郁东盯着她,没移开。
  那女人好似觉得疑惑,仔细看了他三秒钟,很快转开目光。
  唐郁东叼着烟笑了。
  在浮城,没人不怕唐郁东。
  首先自然是因为他是唐氏家主,再者是因为唐郁东自身长相凶狠,身材彪悍,像极了凶猛的雄狮,一口就能将人吞得骨头都不剩。
  没有人看到他不害怕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被评为浮城最man最硬的男人,身边却极少出现那些莺莺燕燕的。
  以往他对这些不在意,就是刚刚这一刹那,他对于女人的闪躲突然有了兴趣。
  他这人生来叛逆,喜欢反着来。
  她躲避,他越是盯着她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女人有所察觉,佯装不经意,拿起长伞离开。
  一根烟刚好结束,唐郁东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这女人怎么就跑了?
  身后一群人在点菜,看傅随之心情不佳,徐泽也劝说道:“人跑了就跑了,再追回来就行了。”
  纪时礼贼兮兮地说,“抓回来,关起来!三哥好好给她点颜色看看,看她还敢跑!”
  在今天之前,唐郁东没法理解,傅随之养的金丝雀跑了,傅随之跟疯了似的满世界找,好像没了女人就活不下去。
  女人有什么意思?
  现在,唐郁东品出味儿来了。
  女人确实是有点意思。
  第2章
  要说浮梦今安五位爷里,最阴险腹黑的就属傅随之。
  徐泽也是单纯阴险,纪时礼是单纯病娇疯,而傅随之集合了所有人的阴险狠毒毒辣。
  浮城上下的人怕唐郁东是因为他犹如雄狮,长相凶狠,好似一口就能咬断别人的喉咙,怕傅随之则是说不清原因的,他这人身上有股阴沉的气息,让人看到他的眼睛就能吓得腿软。
  这样的人,偏偏还有人敢算计,搞了许多花样,往他身边送了个小美人,小美人嗓音美人美,也不知道是不是收服男人自有一套,傅随之这样的人都被迷得七荤八素,可劲儿将小美人往死里宠。
  谁能想到小美人不满足,寻了机会设局,直接跑了。
  两天前,傅随之差点将主谋的一刀捅死,被唐郁东给拦下了,才带到这地方来散心。
  要说都这样了,恐怕没人敢招惹他,偏偏纪时礼这小疯子逮着机会,故意戳他痛处。
  见傅随之绷着脸,从早晨都闷着不说话,叫他抽烟不抽,叫他喝酒不动,说话也不理人,纪时礼觉得他着实不给面子,难得的耐心被磨灭,没忍住说:“三哥,当初那帮人费尽心机将林姑娘送过来,存的什么心思,你也不是不知道。”
  傅随之抬眸,脸庞轮廓犹如雕刻般锋利,阴沉眼眸透着一股狠劲儿。
  纪时礼半点不怕,“是你自己说想看看那群人到底要搞什么花样,愿意陪着人姑娘玩一玩。林姑娘虽然动机不纯,但人家在你身边,不给你逗趣那么久了。”
  傅随之盯着他,“想说什么?”
  “就说你心事呗。这么些年,你也不是不知道,人姑娘又不喜欢你,整日待在你这豺狼身边,人家姑娘也怕啊,可不得想着法子跑。”
  傅随之转身,虎口卡住纪时礼的脖子,纪时礼没有躲开,却也将脖子拉长,往后缩了三分。
  “三哥你这手可松着些,别一个劲儿使出来把我嘎嘣了。”
  “怕死就把嘴巴给我闭上。”傅随之冷冷道。
  纪时礼是妥妥的小疯子,要说发疯没人能敌得过他,但他也会识趣。
  在浮城,傅随之被冠以老毒物的称号,就是因为这人是真狠真毒,纪时礼这个小疯子最多也就是小毒物,不及他。
  所以这会儿,他没敢再说话。
  顾宴迟那温柔和尚最善于当和事佬,宽大的手掌搭在傅随之线条分明的手腕,轻轻拍了拍。
  “三哥,老五就是担心你,多说了两句,不至于不至于。”
  徐泽也过来搂住傅随之的肩膀,“行了,别气了。他就是想让你别闷着,话多了些,改天到武场里,好好练练他。”
  他们给了台阶,傅随之松开手。
  顾宴迟把纪时礼往旁边的位置推,用眼神示意:“你惹他干嘛,有病啊。”
  纪时礼揉了揉被掐出红痕的脖子,嘀咕了声,“我说错什么,人姑娘就是不喜欢他。”
  又是一刀狠狠往傅随之心窝上戳,傅随之霍然起身,阴狠眼神盯着纪时礼,纪时礼也来了脾气,站起身与他成了敌对势力。
  “干嘛,想干架啊。你他妈女人跑了,冲我们发什么脾气。老子可是特意陪你出来散心的,你给我摆脸色!”
  纪时礼年幼他们几岁,性情比较燥。
  “我说的不对吗。你自己玩着玩着陷进去了,被女人耍得团团转,丢不丢人?现在还不许我说了!我偏要说!林青盏压根不喜欢你,要喜欢你,他妈她会设局把自己摘出去吗?你还在这里伤心难过个屁?要是真不想让她走,有本事去追啊,把人追回来关在房里三天三夜,她不就乖了。就你这恶狼,还要学人家用深情。”
  傅随之明显比他镇定,眼眸里像是覆着寒霜,嘴角勾着冷笑,“就你厉害,那舒姑娘整日守着你大哥,你干嘛在楼下等成雪人。你不丢人?学人家偏执暗恋,可笑。”
  提到舒蝶,纪时礼疯了,连顾宴迟都拦不住他,他跳上木椅,像只张牙舞爪的猫,就要扑向傅随之。
  “你他妈说我就说我,干嘛说我嫂子!”
  “噢?嫂子?不是你的梦中情人?”
  纪时礼心事被人当众拆穿,气得想跟傅随之同归于尽。
  他们这五人从小一起长大,当初进入浮梦今安,是谁都不服谁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但是又不得不与对方为伍,成了捆绑在一起的利害关系,轻易散不了,就只能互相看不顺眼地磨合着。